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位置非常尷尬,因爲手電照射度的問題,我們根本看不到下面到底還有多深,擡頭去看這一個多小時我們下降了也不過只有幾米的高度。
現在不是思考的問題,而是棧道斷裂,我們掉下去會不會摔死的問題。
這時候“咔嚓咔嚓”又是幾聲,棧道的木板像是多米骨牌似的啪啦啪啦的係數碎裂開來,頭頂上不斷有木板天女散花似的掉下來,這下面更像是深淵巨口,把這些紛紛掉落下去的木板全部吞噬。
“快想辦法啊!”我衝刑秋喊。
媽的我也是埋怨我自己,平時出事都是老刑搞定,以至於到現在我特麼就跟個沒腦子的似的,忽然出了這種事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刑秋死死抓住虞歌,衝我道:“往下跑,能跑多快跑多快!”
我心說特麼的這辦法還用你想啊?
當即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扶著我爸就往下跑。
也不知道這些忽然冒出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竟然想把棧道毀了讓我們葬身於此,我一邊往下跑一邊氣的牙根癢癢。
這棧道太狹窄,說跑也只是形容一下我們在加速,實際上比走快路快不了多少,幾乎是背貼著坑壁,側這身往下移動,跟特麼螃蟹似的。
鈴鐺和胡月盤旋在我們前方給我們看路,時刻提醒著我們什麼地方有危險。
移了沒幾步,耳邊忽然呼嘯著風聲捲過來一股腥臭,我下意識的去看,這次藉著鈴鐺身上的青色熒光,我看到這東西竟然是大號的猞猁。
大罵:“姥姥的!還真他媽是這東西!”
這大猞猁比我們在猞猁溝看到的那些大多了,樣子也更兇狠些,倆眼珠子小燈泡似的發著光,看到我盯它,它裂開嘴呲著牙,發出一聲高亢的嘶叫。
我爸也火大,看見這畜生二話沒說端起獵槍就朝這畜生的腦門轟了一下。
這東西靈敏的很,踩著棧道的板子直接跳到坑壁上,接著又仰天一聲嘶叫,這玩意兒好像在號召自己的小弟似的,叫聲落下沒多久,我們腳下的棧道開始瘋狂晃動。
知道螞蟻爬在跳繩上
什麼感覺嗎?
對!
此時此刻爺們兒們就是這種感覺!
這晃盪的人頭昏腦脹,身體隨時都會凌空被拋出去一般。
我和我爸死死抓住對方,虞歌和刑秋倆人在後邊,刑秋道:“快走,能縮短多少距離是多少。”
現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可是這猞猁比我們行動快的多。
我頭頂這隻畜生估計是個頭兒,連連嘶叫了好幾聲,我就看到幾隻大號的猞猁凌空朝我們撲了過來,也特麼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初一,你小心點!”盤旋在半空的胡月大叫。
我臉色一凜,死死的貼著洞壁,端起獵槍砰砰兩聲朝著這倆傢伙身上轟過去。一槍正好轟到一隻,那畜生被我一槍打中,這獵槍本來殺傷面積就大,近距離射擊力氣能把一頭小牛犢給轟出去,更別說這一隻猞猁了。
這猞猁身上打穿了個血窟窿,腥臭的血液噴濺我一臉,那身體就跟脫膛的炮彈似的,直接被轟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這畜生慘烈的嘶叫聲迴盪在整個巨坑之內。
敵衆我寡,這一槍雖然打中,可是又有幾隻撲上來,我心裡幾乎都絕望了,罵了一句娘之後回頭叫胡月:“你不是僚人後裔嗎?想辦法收拾收拾這些畜生啊!”
胡月也是著急,盤旋在原地。
還是鈴鐺這小丫頭懂事,嬌喝了一聲,飛上來就去抓那隻大號的猞猁,嘴裡還喊著:“壞東西,讓你欺負我爸爸!讓你欺負我爸爸!”
別說,那猞猁還真有點懼怕鈴鐺的意思。
來回躲閃也不和鈴鐺正面撓抓。
這大號猞猁被鈴鐺纏住,其餘的那些像是忽然斷了指令一般,盤旋在原地朝著我們嘶吼,卻沒有進一步的攻擊過來。
但是頭頂的棧道還在不停的斷裂,估計很快就會斷裂到我們腳下。
我看了一眼鈴鐺,確定她不會有事之後,對刑秋和我爸道:“快點走。胡月和鈴鐺在這裡抵一陣,我們能跑多少算多少。”
其實這一路過來我和我爸的體力早就耗費的差不多了,此時再高強度的跑路,
身體都有點吃不消了。
性命攸關,跑不動也得跑。
再往下去,頭頂上時不時有一兩塊板子飛下來,稍微不注意直接就能拍到人的腦袋上,直接把人拍下去。
我扭頭去看了看鈴鐺和胡月,她們兩個也跟了上來。
我稍稍安心,一腳往下踏,誰知道板子下面忽然冒出來一隻猞猁,抓住我的褲腿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的獠牙一下子就朝我腿上來了一口。
“啊——”
我慘叫一聲,整個人立刻倒向一邊。
身體飛速下跌,情急之中我伸手扒住棧道板子,勉強穩定住身體。
“初一!”
我爸和刑秋都衝了過來,伸手要拉扯我。
但是不巧的是看,我頭頂,我爸腳下的這一片棧道此時發出一聲艱苦的呻吟,這一片板子終於不堪重負,“咔噠咔噠”全部斷裂!
我身體一重,接著聽到我爸和虞歌的尖叫,他們三個人跌落到我下面去了。
“爸!”我伸出手想拽我爸。
可是墜落速度比我的反映速度要快的多,我爸的衣服從我手指縫裡跌下去,我根本來不及抓緊,他們三個已經朝著跌落,接著便是噼裡啪啦的木板斷裂,下面棧道的木板,被跌落的三個人不不算砸裂,一聲聲尖叫從下面傳上來。
“爸,老刑!”我大叫。
鈴鐺率先飛了下去,胡月過來要拉我,我拽住的這一塊木板也終於裂開,那一瞬間我整個人朝著下面的深淵就跌落了下去。
如果有人問我自由落地是什麼感覺。
我會說,他媽的簡直太可怕了!
你會感覺你的心臟可能隨時會從嘴裡飛出來。
我整個身體被拋向空中,飛速下跌,耳邊全是呼嘯的風聲,利風順著你的鼻子和嘴巴直接灌入肺臟,連呼吸都不能。
就當我腦子一片空白,覺得自己大概這次要死的時候。
我就聽到“嘭”的一聲!
我懷疑自己的五臟六腑是不是已經拍碎成肉泥了?接著我渾身一涼,周圍一靜,冰涼刺骨的水立刻沒入了我的鼻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