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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一片的蒼白,單筱柒看著茫茫的白色,一頭霧水。
這些白色的東西是雲彩嗎?
這裡是什麼地方?
好像再哪裡見過。
哪裡呢?
不記得了。
撓撓後腦勺,單筱柒挑了下眉毛,轉身要走,她的右腳腕突然被是東西纏住了。
低頭一看,是一條七彩的藤蔓。
順勢轉身回去,單筱柒看著面前的藤蔓愣了一下。
這是什麼?
七彩的藤蔓好像是一條藏在雲彩之間的彩虹一樣,根基深嵌在雲裡,只露出一小截,而在這一小截的藤蔓上。
一陣微風吹來,藤蔓上七彩葉片輕輕的擺動了一下。
一個白色的大東西慢慢的衝葉子背後浮現出來。
是一個兩尺多長的大白花生,光滑白嫩,好像是剝了殼的雞蛋白一樣,看著特別有食慾。
食慾?
單筱柒擠了擠眼眉,什麼情況?
不過,好像真的有點餓了呢。
看了看四周,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她看不到任何人任何物的跡象。
乾脆,往地上一坐,單筱柒把手放在了花生上,綿綿的,軟軟的。
“咕嚕嚕。”
她的肚子還真的叫喚了。
單筱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手裡突然一重,那花生竟然自己掉了下來。
一臉疑惑,單筱柒看著手裡的花生卻忍不住笑了:“哦,看來我是真的餓了。”
說著,單筱柒咬了一大口,好甜啊。
“好吃!”
單筱柒讚歎了一聲,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
“好吃……”
病牀邊,元以珩擔憂的坐在哪裡緊盯著單筱柒的臉,突然聽到她在睡夢裡呢喃了一聲“好吃”,忍不住勾了勾脣角。
“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吃。”元以珩寵溺的捏了一下她的手背。
安渺渺急匆匆的趕到醫院,擔心的不行,走出電梯,看也不看路就往走廊裡衝。
小鬼人跟在她身後嚇的臉都綠了。
但是安渺渺快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看到站在門口躊躇的齊岸時,立刻頓住腳步。
齊岸也看到了安渺渺,神色慌張了一下,隨後,還是默默的等著她走向自己。
看到齊岸,安渺渺沒好氣的說:“真巧啊,齊總是來看病的呢?還是來看望病人的呢?是順便湊巧來看一下筱柒嗎?哦,應該是了,齊總不會是想來看筱柒死了沒有吧?那可真要讓齊總失望了,筱柒她會活的很好,而且會長命百歲!”
安渺渺的冷嘲熱諷讓齊岸更內疚了。
見齊岸居然不反駁自己,也不給自己擺臉色看,冷冷一笑:“齊總,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說心胸狹窄、不明是非的人最短命了。”
齊岸的眉頭微鎖,他知道安渺渺這是在給單筱柒打抱不平。
擡頭看了一眼探視口裡,元以珩的背影,齊岸對安渺渺輕輕一笑:“別說我來過,再見。”
安渺渺愣了一下,疑惑的注視著齊岸離開。
他這
是……轉性了?
走進電梯,齊岸的神色暗淡。
就在電梯門即將關上的一瞬間,安渺渺伸腳擋住了門。
看著安渺渺,齊岸蹙眉:“這麼危險,你不要命了?”
安渺渺拉了下自己的領子,然後走進電梯:“你還管我的死活?”
齊岸微微搖頭:“你去哪一層?”
安渺渺看了一眼齊岸摁下的地下二層停車場,然後說:“找個地方談談吧,我有話要跟你說。”
正對著醫院的茶館裡,安渺渺和齊岸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
安渺渺不能喝茶,齊岸特意叫了牛奶。
喝了一口牛奶,安渺渺點點頭。
齊岸看了一眼安渺渺,已經坐了好一會兒她都不說到底要跟自己說什麼。
就這樣又坐了五分鐘,齊岸開口了:“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
安渺渺擡頭:“我在想,到底要不要跟你說,還沒考慮好。”
齊岸皺了皺眉頭,她逗自己玩呢?
見齊岸有點不高興了,安渺渺敲了敲桌子:“有點耐心行不行?”
齊岸看了下時間:“不是我沒耐心,筱柒明天還有一個發佈會,看樣子是去不了了,我得回去收拾這個爛攤子。”
“爛攤子?”安渺渺不高興了,“要不是爲了你,筱柒怎麼會累昏過去?真是可笑,愚昧!”
齊岸瞇了瞇眼睛,他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在雜物室裡,而單筱柒昏倒在自己的身側,撞門進來的保安打了120把單筱柒送到醫院,初步檢查說是單筱柒疲勞過度。
“你怎麼知道她是累的?”齊岸問。
安渺渺翻了個白眼:“我跟筱柒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我們兩個人初中高中大學都在同一個學校,我對她的事瞭如指掌,她每次……”
安渺渺斜眼看了看齊岸,輕抿了下嘴角,改口道:“……她體質不好,所以容易累著。”
齊岸看著安渺渺,他不是笨蛋,生意做久了,最會察言觀色,他怎麼可能看不出安渺渺是有所隱瞞。
齊岸低下眼眉,可惜他不能等筱柒醒來,親口問問她了。
“行了。”站起身,齊岸道,“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裡耗著,你如果想好了到底要不要跟我說,再給我打電話。”
說完,齊岸掏出三百塊錢放在桌子上,起身走了。
安渺渺看著齊岸的背影咬牙:“你到底願不願意相信筱柒?如果你願意相信,我就告訴你,但你也要想好要不要聽,因爲我怕你知道之後,會……”
安渺渺等著齊岸轉頭,做了一個“死”的口型。
安渺渺的話讓齊岸愣住了,好想很嚴重的樣子。
重新坐回來,齊岸把手機關機,放在了桌子上:“你說吧。”
安渺渺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好,反正我也憋著很久了,筱柒不說,我就替她說。齊岸,我有的時候真的恨不得抽你兩個嘴巴子!”
齊岸蹙眉。
安渺渺咬了咬牙,繼續說:“原本,我也不想跟你說的,如果筱柒知道我告訴你這些,她會殺了我的,可是我看不下去了。雖然我不知道筱柒爲什麼會在
公司裡昏倒,但是我能猜到,肯定跟你有關!齊岸,咱們三個人是多年的好朋友,你恨筱柒,恨筱柒害死了秦曉婉,可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
齊岸繼續蹙眉。
安渺渺喝了一大口牛奶:“你從來沒有問過筱柒爲什麼會出現在籃球社,你 也沒有問過筱柒爲什麼秦曉婉會出現在籃球社,如果你問一問,你齊大公子受累問一問,你就知道這件事跟筱柒根本沒有關係!”
齊岸的眉心突然鬆開了。
安渺渺氣呼呼的繼續說:“你又不是不知道,筱柒的性格靦腆,她在學校裡除了我就沒有朋友了,當然,後來有了你。至於秦曉婉,她從來沒有拿筱柒當過朋友你知道嗎?她之所以接近筱柒,讓筱柒給你送情書,不是因爲她和筱柒的關係要好,而是因爲,筱柒是咱們學校最不受歡迎的人,所以,她覺得,只有筱柒給你送情書才最安全。第一,筱柒不會偷看信裡的內容;第二,筱柒不會拒絕幫她這個忙;第三,她斷定你不會看上毫不起眼、自卑內向的單筱柒。至於,秦曉婉爲什麼會出現在籃球社,是筱柒讓她去的,但是筱柒是接到了你的短信,你讓秦曉婉去籃球社等你,你說要給秦曉婉什麼東西,秦曉婉興高采烈的去了。筱柒反覆的看了那個短信,她發現短信的語氣不像是你會說的話,筱柒不放心就去了籃球社,但她回來的時候我看得出來她很難過很傷心。是,筱柒的確和其他人有點不太一樣,甚至可以說是奇怪,可筱柒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什麼人。你既然喜歡她,爲什麼不願意相信她呢?你冤枉了她十多年,你走就走了,你還回來幹嘛?你回來就回來了,爲什麼要一次次的傷害筱柒?筱柒她不欠你的!”
安渺渺說完,激動的不行,這話她憋了很久了。
她第一次見回國的齊岸她就想說了,她沒有,那個時候筱柒失蹤,她很著急根本顧不得,再說,她沒想到齊岸這次回來是來報復筱柒的,筱柒一次次的受他侮辱,筱柒自認爲秦曉婉的死多少她是有責任的,所以一直默默忍受,可作爲筱柒的好朋友,她真的看不下去了,這些都不是筱柒的錯,齊岸憑什麼 要把這一切的罪過強加在筱柒的身上?太強盜了!
齊岸聽著安渺渺的話,雖然有些驚訝,但是反應遠遠的超出了安渺渺的預計。
她以爲齊岸聽到這些之後會很激動,但是齊岸反而很冷靜。
緩了緩,安渺渺問:“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齊岸點頭。
安渺渺哼了一聲:“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齊岸擡眼看著安渺渺,緊盯著她的眼睛。
安渺渺和單筱柒兩個人關係特別的好,兩個人甚至可以說是無話不說無話不談。即便是在學校的時候,同學們都說單筱柒是神經病,經常一個人對著空白說話,而安渺渺都從沒和她疏遠過,反而在別人欺負單筱柒的時候挺身而出。
“你……知道筱柒的 一切?”齊岸突然問。
安渺渺點頭,略帶著一股自豪:“是啊。怎麼了?”
齊岸想了想,然後說:“有件事很奇怪,既然你說你最瞭解筱柒,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筱柒在什麼情況下,會把自己的頭髮送給別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