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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到牀邊坐下,單玉嘆了口氣,猛地,她突然直起身子:“我這是怎麼了?不一起就算了唄,我一個人也可以去黑風鎮啊?我爲什麼要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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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單玉釋然了,阿四說的好像很好玩的樣子,反正好不容易下次山,她要好好玩一玩再回家。
想著單玉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
元衡回到房間,把盤纏放在了桌子上,臉色發沉。
阿四回來,推開門說:“公子,單公子的醫術太厲害了,馬伕已經好了,完全沒有不適的感覺,剛纔一口氣吃三大腕白米飯,今天晚上走都沒問題。”
“好,那馬上啓程。”
“啊?”
阿四看著元衡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忙問:“這麼急?如果現在就走,晚上就要留宿在野外了。”
元衡站起來:“不能再耽誤時間了,你去收拾東西,立刻出發。”
“是。”阿四點頭,“我去叫單公子。”
“不用了。”元衡阻止了阿四的動作,“他不跟我們一起,不用叫他了。”
阿四一怔:“昨天……”
“快去收拾東西。”元衡不耐煩了。
見元衡不高興了,阿四趕緊點頭:“是是是,我這就去收拾。”
看著元衡的背影,阿四鬱悶了,剛纔還好好的這兩個人怎麼就吵架了?
公子一向和善,從來沒有這樣過,單公子到底是做了什麼把公子氣成這樣?
單玉睡了一覺起來天色已經黑了。
小二送了飯菜上樓,放下飯菜道:“熱水一會兒就給公子打來,公子洗好就早些休息。”
單玉點頭,順口問了一句:“元公子吃了嗎?”
小二挑眉:“公子不知?元公子已經走了。”
“走了?”單玉一怔,“什麼時候的事?”
小二道:“就是一個時辰前,元公子走的很匆忙,現在估計都過了白沙崗了。”
“哦。”單玉抿了下嘴角,“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好的,公子慢用。”
眉頭皺起,單玉用力的咬緊了手裡的筷子,他不是說明日才走嗎?突然說走就走了,又不帶著她,分明是故意躲著她嘛,好端端的她怎麼招惹他了,居然這麼惹他嫌棄?
想著,單玉冷哼,忍不住自言自語:“嘁,我還不稀罕跟你一起去呢!”
說著,單玉夾起一塊肉就放在嘴裡使勁兒的咬,把肉想象成元衡的樣子大快朵頤。
天色盡黑。
白沙崗旁的路上一行商販頂著月光打著燈籠緩慢前行。
阿四坐在馬車上,擡頭看了看月色,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微弱的燭光下,元衡眉頭緊鎖的在想事情,一副心思沉重的模樣。
“公子,要不休息休息吧?”阿四道。
元衡回過神來,掀開簾子往外看,天都黑透了。
“原地休息。”
商隊停了下來,馬伕們靠著路邊的樹幹坐下,支了火,燒了酒和水,圍坐在一起聊天吃乾糧。
阿四端著熱水走到遠處的一塊石頭邊:“公子,喝水。”
元衡接過水喝了一口,然後放下:“今晚就在這裡休息,明天再上路。”
“是。”
坐在石頭上,元衡拿起身邊的一個描繪精緻的盒子,盒子比手掌大一些,長方形的,上面刻著一朵祥雲,祥雲上描著金漆,看似華麗貴重,裡頭的東西必定金貴。
然而,元衡打開,裡頭卻空無一物。
阿四嘆了口氣,難過的說:“公子,都怪我,是我保護夫人的遺物不利,公子……”
“不怪你。”元衡把盒子合上,“你去休息吧,明早還要趕路。”
阿四隻好閉上嘴巴,靠著石頭坐下。
元衡握著手裡的盒子,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輕聲說:“孃親去世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月圓之夜。”
阿四也跟著擡頭往上看,然後點點頭。
夜風徐徐,馬伕們紛紛靠著樹幹睡去,阿四也抱著石頭睡著了,元衡睡不著,他看著天上的月亮拿起一個酒壺慢慢的喝酒,喝著喝著,眼睛開始模糊了。
搖搖頭,元衡呼了口氣,再看天上的月亮,他猛地愣住了。
月亮在他的眼睛裡變成了單玉的臉,笑的燦爛。
用力揉了揉眼睛,月亮還是月亮,單玉的臉不在了。
元衡長呼一口氣,用力的搖搖頭:“他可是個男子!”
……
第二天,天一亮。
單玉梳洗完畢,背起背囊下了樓。
小二趕緊迎上來:“公子這是要走?”
單玉點頭:“結賬。”
小二笑了:“公子的費用元公子在走之前已經付清了。”
“他?”單玉蹙眉,他不是討厭自己嗎?幹嘛那麼好心?
“黑風鎮往哪裡走?”單玉問。
小二指著門外說:“往東直走,過了白沙崗再向西,公子步行,估計要費些時間。”
見單玉擡腳就走,小二趕緊追出門:“公子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走出驛館,單玉往東走去。
路上人不多,天氣晴朗,單玉一邊走一邊欣賞著沿途的風景也算是別有一番韻味。
走著走著,單玉的面前不遠處出現了一個石碑,石碑上寫著三個大字:白沙崗。
到了。
單玉的腳步不禁加快了。
白沙崗是一座小山,官道是繞著白沙崗的山體打通的,單玉走路上,心情大好。
可她剛走過白沙崗的石碑沒多久,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駕!”
單玉嚇了一跳,她回頭一看,是兩批快馬,馬上的人看著是兩個官差,快馬跑過單玉的身邊,揚起一道風塵,嗆的單玉用力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單玉扶著腰,看著快馬的遠景低聲說,“有馬了不起啊!”
“是了不起,哪裡像你,用走的,怪不得腿這麼粗,當心嫁不出去。”
一個調笑的聲音傳來分,單玉一皺眉:“誰?”
回頭看,一抹殘影躲在山林裡,避著陽光。
單玉認出了它,直起身子哼笑:“你還敢跟來?說,跟著我幹嘛?”
少年郎小鬼也跟著哼笑:“官道通四方,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哪裡是跟著你?”
單玉咬牙:“你少來。我告訴你,我現在沒工夫跟你廢話,躲得遠遠的,不然我收了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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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郎小鬼哈哈大笑了起來:“個子不大口氣倒挺大,還收了我?你可知現在是何月何日?”
單玉皺眉:“七月十三。”
“對了,七月十三。”少年郎小鬼得意的笑,“再過兩日就是七月十五,鬼門大開,天地陰氣極盛,就憑你這個半吊子靈媒師,你纔要當心自己的小命,別被厲鬼吸乾了精氣!”
單玉咬牙。
但是那少年郎小鬼已經呵呵的笑著跑掉了。
看著那一抹殘影的消失,單玉氣的不清,早晚要把它抓住然後封印起來!
繼續趕路,單玉在將近天黑的時候終於走到了一個破廟,按照她的腳程起碼要明天才能到黑風鎮,好在找到了一處破廟,今日先過一夜再說。
走進破廟單玉看了看,裡頭到處都是灰塵,髒兮兮的。
找了個略略乾淨的地方,單玉拿出火石,找了些乾柴點起來,照亮了破廟,單玉也放鬆了下來,靠著柱子吃乾糧。
吃著吃著,她突然聽到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快快快,這裡好像有人。”
單玉猛地坐直身子往外看,從門外走進來一男一女,女子挺著肚子,是個孕婦。
“姑娘,可否借住一宿?”男子問。
單玉看了看他們,然後淡淡的說:“這也不是我的地方,既然來了,就一起住吧,相安無事就好。”
男子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凌厲,但還是笑著說:“自然自然,多謝姑娘。”
單玉靠著火坐著,睡不著,無聊的拿起身邊的草根編東西玩,那一男一女靠著另外一個柱子坐著男子跟女子低聲說著什麼。
門外的光線越來越暗,圓月慢慢的像西挪去,單玉也有些困了,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那一男一女看了過來,見單玉睡著了,兩個人相視一笑,露出眼神裡的寒光。
男子站起來,但是那女子卻攔了他一下,示意他自己去。
男子便放手了,站在那女子的身後。
女子緩步走向單玉,一點腳步聲都沒有,走過門旁的時候,甚至還帶起了一股陰風,吹動了地上的火苗。
單玉沒有醒,女子陰笑著,慢慢的露出了滿嘴的獠牙。
可就在女子靠近單玉準備下手的時候,單玉的身上突然冒出一道金光,金光直接穿過了女子伸出的手臂,它的手臂被金光猛地削掉了一半,只剩下一個左手臂了。
“啊!”
女鬼一驚,猛地脫下人皮變成了一個枯瘦可怕的厲鬼。
男子也瞬間變成了一個厲鬼,猙獰著臉面。
單玉睜開眼睛:“這麼快就等不及了?”
男鬼嚇的不輕,一把把女鬼給拽了回來,瞪著單玉:“你……你不怕?”
單玉點頭:“怕。”
男鬼蹙眉,她這個樣子哪裡像是怕了?
這個時候單玉卻又說:“不過習慣也就這樣了。不是說了相安無事嗎?我在這裡待一夜就走,你們愛去那裡去哪裡跟我毫無關係,幹嘛突然又冒出來?”
單玉打了個哈欠。
男鬼齜牙:“少廢話,我們兩鬼守在這裡已有半月,沒吃到一個活人的精氣,再這樣下去我們怎麼還能熬過七月十五的鬼節?你既然倒黴撞上了,正好拿你打打牙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