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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別跑!”
“姑娘,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少廢話,誰跟你是一條根?你害人性命,還不束手就擒?”
“姑娘,你這話就不對了,那人本就該死,他身爲父母官不爲民做主卻強取豪奪,我只是爲民除害替天行道而已。”
“活人犯錯只有活人治,你一個亡魂厲鬼不好好的去投胎瞎攪和什麼?”
女子話音一落,從懷裡突然抽出來一張黃色的符紙,咬破手指在符紙上飛快的畫了幾下,然後迅速的扔向即將要逃之夭夭的厲鬼亡魂。
那符紙原本看上去只是一張普通的符紙而已,但卻在接觸到厲鬼的煞氣時突然冒出一道刺眼的火光,把厲鬼迅速的包裹住了,緊跟著那厲鬼被燒的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一個巴掌大的黑色團狀物漂浮在半空中。
女子從懷裡掏出一個黃色的布袋,把那團東西裝了進去,然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衝著黑暗中大喊了一聲:“抓到了。”
“抓到了?玉兒真厲害。”
從黑暗處的角落裡突然傳出來一個穿著青衣的高挑男子,男子和女子的年紀看起來差不多,只是那男子看女子的眼神中戴著一抹憐惜。
“我說要幫你,你偏不讓。”
“衛隆老頭說了,除非我能親手抓一隻鬼才收我爲徒,他那麼精,如果你幫我,他肯定要罵我了。”
“好,我知道了。”
單玉欣喜的看著手裡的布袋,在轉頭看向身側的男子時,被他的眼神弄的愣了一下:“衛霖統,你幹嘛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看著我?我只是下山回家,又不是去死?”
“呸呸呸,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衛霖統搖搖頭,緊跟著就被單玉的笑臉感染了,“只是不知道你這次下山,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單玉拍了下他的肩膀:“你放心,咱們很快就會再見的,只要老頭收我爲徒,我很快就會回來,我還要繼續學靈術呢。”
雀躍的回了山裡,單玉一進道冢的門就看到了衛隆那張冷到結冰的臉,衛霖統不敢造次,遠遠的站定躬身,可單靈卻直接走過去把手裡的布袋子遞給了衛隆,笑道:“怎麼樣?我厲害吧?”
衛隆看了看單玉手裡的布袋,淡淡的說:“只是一隻不成體統的小鬼,不算什麼。”
單玉瞪眼:“這可是我抓的第一隻小鬼,我不管,你得把給我孃的信加上這一句,靈兒很厲害,是全道冢最厲害的靈媒師。”
衛隆挑了下右眉,微微搖頭:“自滿。”
單玉也跟著挑了下眉毛,忽然走過去直接抱住了衛隆的手臂:“二舅,你就幫幫我吧?再說了,我抓到這個不成體統的小鬼也是因爲你,你說過什麼答應了我娘只是讓我在道冢裡休養身體,死活不肯教我靈術,發現我偷學居然還要拿門規懲治我,你既然把我帶來了,整天在我眼皮子底下練來練去的,我聰明,耳濡目染自學成才,你還說我偷師?現在呢?我親手抓了這隻鬼,衛霖統一點忙都沒幫,你說的要算話,我現在是不是可以拜師了?”
衛隆看了
看衛霖統,衛霖統趕緊說:“師父,徒兒不敢撒謊,的確是玉兒一個人抓的。”
衛隆收回目光,低眉看了看單玉,然後說:“你命中有一劫,若是能過了這一劫,我就把這畢生的絕學都交給你,你和霖統就是我衛隆唯一的一對關門弟子,倘若過不了這劫,我也無可奈何了。”
單玉想了想,忙問:“什麼劫?”
衛隆閉上眼睛:“生亦是死,死亦是生。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信我已經寫好了,改不了了,明天下山的時候走小路,大路不安全。去吧,我要閉關了。”
“哦。”
“是,師父。”
衛隆說的通往青州城的大路,是一條自南向東依山而造的寬敞官道,至於小路是一條山路,山路險,一般來說大家更願意走官道,可衛隆偏偏要讓單玉走小路,實在讓她不解。
五年前,單玉因爲一場大病被送到道冢修養,這是五年來她第一次下山也是第一次回家,她想念家裡的孃親,也想念姐姐。
她有很多姐姐,爹爹因爲想生個兒子,可無奈大房生下三個女兒,二房也生下了兩個女兒,所以接著又娶了三房和四房,無奈,三房和四房也生的是個女兒,自此,她單家就有了七個女兒,無半個男丁。
單玉在離家的時候因爲前頭的五個姐姐年紀都大了,已經出閣,還有個六姐和她是一般大的年紀,關係最爲要好,想著五年未見,不知道六姐要變成什麼樣子了。
想著,單玉從懷裡掏出一個血紅色的玉飾來,戴在了頭冠上。
爲了行走方便,她特意化了男裝。
山間的小路不是很好走,剛下過雨的緣故,到處都是泥水,走著走著,單玉突然停了下來。
不遠處隔著大約一百米的距離,山路被山上的滾落的落石封住了。
就在她懊惱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老大,這個小哥兒穿的如此寒酸,怎麼可能是個有錢人?”
“你眼瞎了嗎?他頭上戴著的那個玉飾可不是一般的人家能穿戴的起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不等單玉反應過來,緊跟著從身後竄出來幾個黑衣山賊,山賊兇神惡煞的,手裡提著大刀怒視洶洶的望著單玉。
“小哥兒,我勸你還是趕緊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3,否則可別怪我們哥兒幾個心狠手辣了。”
看著這幾個山賊,單玉咬了下牙根,衛隆老頭到底行不行?說走官道危險讓走小路,小路纔是最危險的所在,真是信錯人了,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二舅啊!
“小哥兒,別想了,你一個人,我們四個人,你是跑不掉的。看你細皮嫩肉肯定吃不住敲打,還是乖乖的把身上的銀錢交出來,我們也好早點放你過去。”
單玉不說話,她一開口就暴露了自己是女兒身的身份,這幾個山賊不像是什麼好惹的主兒,厲鬼她倒是尚能對付可兇人她就無可奈何了。
見單玉不說話,其中一個略小一些的山賊先一步走上前來:“嘿,我們老大跟你說話你沒聽到是不是?你耳
朵聾了是不是?”
說著,那山賊把刀也提了起來。
單玉一看,趕緊開口,故意壓低了聲音說:“別別別,我這不是在想嘛,我這裡的錢不夠你們五個大爺分的,你們看……”
領頭的山賊忙問:“你有多少?”
單玉伸出四個手指頭:“三十兩。”
領頭的山賊果然掰著手指頭算了算,一個人十兩不夠,若是一個人五兩,還多出一些,的確不好分。
見此情形,略小一些的山賊趕緊說:“大哥,這還不好算嗎?您是老大,當然多拿些了。”
領頭的山賊趕緊說:“哎,那怎麼好?咱們不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自然要平均些的。不過……”
領頭的山賊話鋒一轉:“既然你們這麼想,我也就不客氣啦。小子,把錢拿出來吧?”
單玉瞪眼,嘿,這夥山賊強盜居然還挺講義氣。
無奈,單玉只好慢吞吞的卸下肩膀上的背囊往裡頭摸錢袋,眼睛時不時的飄著一旁,找尋逃跑的方向。
就在這個時候,單玉的背囊突然被山賊一把搶走:“磨磨唧唧的,真像個娘們兒。”
說著,山賊把背囊裡的錢袋拿了出來把前倒出來數了數,正好三十兩。
單玉咬牙,算了,就當破財消災了。
撿起丟在地上的背囊,單玉笑問:“幾位大哥,我可以走了嗎?”
“慢著。”領頭的山賊攔住了單玉的去路,揚了揚手裡的長刀,“把頭上的玉飾拿下來,立刻放你走。”
“不行。”單玉緊張起來,這個玉飾本來是一塊整玉,是她家的傳家之寶,只傳男不傳女,當年她孃親生她的時候難產,爹爹爲了安慰孃親把這塊玉贈與給了孃親,可無奈生下的依舊是個女兒,但是爹爹也只能認命,不料在滿月的時候,孃親不小心把這塊玉摔成兩半,爹爹心傷本打算扔掉,尚在襁褓中的她和六姐突然啼哭不止,直到爹爹把玉飾放進兩個人的懷裡這才安靜下來,爹爹便把這兩瓣玉飾請能工巧匠雕琢之後,雕成紅刺花的模樣,一人一半。
“嘿。小子,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說著,山賊猛地揚起了手裡的長刀,“大哥,把這小子宰了喂野狗!”
揚起的刀鋒閃著刺眼的寒光,單玉一驚,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手起刀落,但是那山賊砍偏了,只是削去單玉的髮帶,頭髮散下來,玉飾也跟著掉了下去。
“老大。”山賊驚呼,“是……是個女的,還是個美人兒。”
領頭的山賊舔著嘴脣看向了單玉,單玉這才發現自己的頭髮都散落了下來,她往後退了退:“你們……你們想幹嘛?”
領頭的山賊猥瑣的笑了笑:“美人兒,我們哥幾個在這山裡佔山爲王卻一直沒有娶個壓寨夫人,今天出來碰碰運氣,沒想到收穫頗豐啊,不但收了錢財還收到這麼漂亮的美人兒,真是不虛此行啊。”
說著領頭的山賊一把扛起了單玉:“美人兒,跟哥哥回山,吃香的喝辣的保準你後半輩子過的滋滋潤潤,你再給哥哥生他幾個娃娃,美哉美哉,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