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望著父親堅定的目光,一時之間卻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心急如焚的狠狠的搓著雙手,從她的表情中我看的出來,母親是極度不願意父親冒險的,但是男人始終是一家之主,絕沒有女人能夠改變男人所做出的決定,這一點在農村顯得格外盛行。
父親做出的決定,就連坐在旁邊的遠叔也是大驚,連忙站起身子望著父親說道:“亮哥,我們還有必要在進那座死神居住的古墓?”
我本想隨著遠叔的話在接上反對話,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離開村子的居民在外地也不知道過的怎麼樣,是否還受到那死亡詛咒的影響,也沒有人回村告知大家,也許在他們的心裡面早已經認爲曾經“桃花源”般的陳家村,現如今也只不過早已荒廢成了一座死城。
我走到父親身邊,沒敢擡起頭看他的臉,只是低著頭輕聲說道:“爸,你確定要去那座古墓?”
父親高大的身影站在昏暗的白熾燈光下,大門外涼爽的風吹進房間,使得小小的燈泡隨風而動,貼在地面的身影也隨之四下襬動起來,母親扯了扯遠叔的衣袖,希望遠叔能夠勸勸父親的決定。
此時父親點著頭轉過身子,喉嚨裡面冒出堅鏘有力的聲音說道:“時隔雖然已經有五年的時間,然而每個人心中都存在那片面對死亡的恐懼,雖然這些年我都沒有在村子裡面呆過,至少我是從陳家村走出來的子孫,老頭子已經爲這件事情丟掉了老命,我也不能給他老人家丟份子,躲躲藏藏做一個不孝的子孫,愧對列祖列宗的活一輩子。”
遠叔聽完父親這番話心裡面估計是受到了鼓舞,臉紅脖子粗手臂上的青筋都鼓脹了起來,早已經將母親之前暗示他勸勸父親的話語拋在腦後,開口說道:“亮哥,既然你都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我們同是陳家子孫,此刻起你到哪,我政遠跟著你去拼。”
遠叔這句話說完卻是急壞了我母親,皺著眉啥話都沒講,便轉過身子怒氣衝衝的走進後屋睡覺的房間,“砰”的一聲響房間的門被緊緊的關上。
現在留下我一個人陪在他們兩人中間,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勸父親幾句,但是想到父親剛纔所講的話,我還是放棄了勸他在考慮的話語,男人一旦認真堅定的決定去做某件事情,絕不會被旁人的三言兩語說的放棄,況且從父親的語氣中也可以聽出,對於這件事情他已經考慮了很久,然而卻是不知道爲什麼到五年後父親才做出決定,早在爺爺去世的那會就去找明原因豈不是更好。
時間拖的越久,線索就斷的越長,我坐回到椅子上,腦子裡面想著父親突然做出決定的原因,想來想去卻也只有一個原因能夠解釋,那就是某塊壓在父親心裡面的大石頭終於放下了,然而那塊大石頭唯一的肯能就是我。
因爲現在我已經長大了,進入高中校園已經是半大小夥子了,在父母的眼裡雖然還是個孩子,但是最近幾年來所經歷的事情,讓我比同齡人要成熟很多,後面的路父親已經可以完全放開手,讓我獨自前行。
若是說父親找到了相關的資料,能夠證明古墓裡面有著某種蹊蹺,那麼在昨晚酒後的談話中,父親一定會和遠叔商量,然而從他們兩人昨晚的談話中,可以看出父親對於那件事的知曉還是一無所知。
我們仨人坐在狹小的房間裡面,父親和遠叔只是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菸,悶著頭始終沒有開口講話的意思,整個屋子裡面雖然開著房間的門,卻還是烏煙瘴氣嗆的我連呼吸都感覺鼻腔裡面**的難受。
遠叔吐出最後一口煙霧,抹了一把臉上滲出來的汗水,說道:“亮哥,進古墓這件事情,你可想好了計劃,如何安排?”
父親擡起頭沒有回話,只是搖搖頭表示沒有具體的行動計劃,我走回睡覺的房間,將那本鬼谷文字書拿出來遞給父親,說道:“爸,你看這本書對你可有幫助?”
父親看都沒有看這本書,直接朝我擺擺手,說道:“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就見過這本書了,鬼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
“爺爺難道也不認識上面的字?”看著父親對這本書毫不感興趣,我不禁想起了這個問題。
“他也不知道,當年的乞丐也沒有說,只是告知爺爺這本書很重要,不是特殊情況這本書還是不要露面的好,隨後乞丐就沒了蹤影,還以爲他離開了村子,哪知道幾十年後竟然出現在古墓裡面。”父親接著點上一根菸,獨自抽了起來,整個臉上都佈滿了一層厚厚的油光,印著燈光閃亮耀眼。
遠叔也沒有在多說什麼,將整件事情在腦中過濾了一遍,簡單的說道:“亮哥,這件事情尚不能急,五年的時間都過來了,也不在乎一時半刻,先回村和政清幾人商量商量。”
父親點點頭,同意遠叔的意見,扭過臉對我說道:“子明,現在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我回村的這段時間,你在這裡好好唸書,好好的照顧你媽,別讓大人還爲你操心。”
這句話說的心頭一涼,聽著父親話裡面的意思和語氣,倒像是風蕭蕭兮,荊軻刺秦不復返一樣,讓人覺得這話很是喪氣,我狠狠的點著頭,便開口說道:“我和媽媽會等你們找到這件事情的源頭,凱旋而歸的。”
父親笑著摸摸我的頭,說道:“時間不早了,三天後你就要報名唸書了,我和你遠叔也決定三天後離開。”
沒想到父親將離開的時間選的這麼急,一時之間我卻找不到多餘的時間進行挽留,只能隨著父親的話和遠叔一起回到房間休息。父親的房間熄了燈,遠叔的臉色比下午要上許多,至少不會讓我覺得他還是像下午般愁眉苦臉。
“遠叔,你覺得父親這個決定靠譜嗎?”躺在牀上,我不禁問起了遠叔這個問題。
沖涼回來滿身是水珠的遠叔,一邊用乾燥的毛巾擦拭著身子,一邊回覆我說道:“這件事情沒有靠譜或者不靠譜的說法,自從當年野乞丐進村,就和這件事有著牽連,只不過當年並沒有那麼詭異而已。”
“怎麼說呢?”我從牀鋪上做起來,靠在身後的牆壁,接著問道。
“自從十年前那場暴雨,三阿公心裡對那座小山坡下面的古墓就有著擔憂,所以在一次村會中大家對於那座古墓有著一致的看法,隱瞞那裡的一切,本以爲裝成什麼都不知道也就沒什麼大礙,哪知道五年前的那場的暴雨,徹底的將事情牽扯了出來,從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上看,野乞丐是一個主要的關鍵點,這方面我們以前也探討過,所以野乞丐莫名的出現在那座古墓裡面,而且幾十年屍身不腐爛,這裡面肯定大有文章,古墓是必須要進去的,就像神秘的黑眼鏡一樣,他也不會毫無理由的闖進古墓。”遠叔躺回到牀上慢慢的吸著指間夾著的菸頭。
這我雖然也明白,心裡面卻爲父親的人生安危擔憂,遠叔看出來了我心裡面的想法,接著說道:“你放心,你父親的能力比你爺爺差不了多少,並且又不是亮哥一個人進古墓,我和政清也一起陪著進去,相互之間有著照應。”
長長的嘆出一口氣,整個腦子都混亂的找不著北,和遠叔隨便閒聊了幾句,便關燈睡覺了。接下來的三天過是很是無聊,哪都沒有去玩,只是呆在家裡面差點都閒瘋了,老想著時間快點過,儘早去學校看看新同學,當然最想見到的還是夏淺淺那個女同學。
父親在三天的時間將工作辭掉了,領完所有的工資將我的學費的交了,剩下的錢全都交給了母親保管。送我去學校報了名,走進寢室的時候,我發現宿舍裡面有三位同學比我都來的早。
整間宿舍並不大,裡面卻擺上了八張上下一體的牀鋪,除了三張牀鋪早已經擺上被褥之外,還有五張空閒的牀位,我找了一張靠近後門貼著窗子的牀位,擺上物品之後便和另外三名同學打了招呼。
他們三人也是離縣城偏遠的鄉區,所以來的比我稍微早點,其他五名同學應該就是本地的孩子,所以來學校也不急於一時,慢慢熟絡之後我們相互告知了姓名。
睡在進門左手邊第三張牀上的同學名叫汪洋,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身材比較魁梧大大的眼睛有些萌樣,一顆大大的腦袋頂在肩膀上,回來的相處的日子裡,我們幾人卻將他本名給忘記了,只記得他的小名大頭。
還有兩位同學身材比較瘦小,身高大概和我相仿,也就在一米七左右徘徊,都留著一頭較長的頭髮,一個髮型較爲凌亂的同學小名爲小金,另外一個髮型凌亂中還帶著邊分的同學小名爲鵬博士。
他們倆人本是同一所初中同學相互比較熟絡,所以他們睡在我對面的兩張牀上,我們仨都是在上層牀鋪,中午吃飯時間本是想和他們一起吃飯,但我是由遠叔喝父親陪著來學校的,所以他們三人就獨自去了學校食堂,我和父親他們便朝著校門外走去。
臨近校門的時候,我發現門衛室裡面坐著兩個女孩子,正在和門衛大爺相互說著話,因爲距離原因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只是感覺他們已經很熟悉了,我本想上去打個招呼卻被父親猛的一把抓住,硬生生的將我提拉著拖出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