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夏公侯在路瑾的鼓勵下試著將一根木筷折斷,不同於以往,這次他發力的時候,腹部沒有任何氣體竄出,而且使出的勁兒越來越大,身上一點兒疲軟之感都沒出現。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只聽“咔擦”一聲,他手中的木筷已被折成兩截。
夏公侯登時欣喜不已,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等心中的激動之情平復過來,連忙朝路瑾作了一揖。
“小神醫名不虛傳,本侯在此多謝路姑娘。”
路瑾趕緊擺擺手,從矮幾上蹦了下來:“先別謝我,我還有件事兒希望夏公侯能幫個忙。”
“只要本侯力所能及,定當相助。”夏公侯語氣誠懇。
賓果!老子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甩了甩手中的藥瓶,她淡淡笑了笑:“夏公侯要是幫了我,那就等於幫了你自己。”
夏公侯對她這句話感到有點兒奇怪,但面上不動聲色:“路神醫請說。”
“現在我手上的這瓶藥只能壓抑住你體內的蠱蟲一年,要想長期治療將蠱蟲除去,必須要我師父的血做藥引子才行,可惜……”她突然嘆了口長長的氣兒。
夏公侯本滿面期待的看著她,聽她這悠長的一嘆,心裡咯噔一下,試探著問道:“可惜什麼?”
可惜啊,老子要唬你咯!
路瑾作出一副傷心的樣子,喟嘆道:“前陣子瑞王殿下同太子去山上打獵,結果遭到暗殺,差點遇險。我師父他老人家隱姓埋名,在太子府上做下人,結果當天因爲抓了一隻狼,被太子誤認爲是暗殺瑞王的刺客,現在被太子關在牢裡,等著瑞王親自處斬。”
這件事夏公侯必定知曉,她這番簡述一遍,他應該能聽出她話語裡的玄機。
夏公侯皺了眉,思忖片刻,安慰道:“路神醫莫要太傷心,你師父若不是刺客,太子殿下和瑞王殿下定會還他一個清白。”
放屁!他們要是願意還老水一個清白,哪會連查都不查,直接關進大牢等候處斬?
“唉,夏公侯你想想,我師
父醫術了得,身上的血又經過百毒淬鍊,他要是想害一個人,用得著拿箭射殺嗎?這麼蠢的方法他絕對不會用,只要神不知鬼不覺下個毒,別人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夏公侯,您說是不是?”
夏公侯微微沉吟,贊同的點了點頭:“路神醫說的確實有理。”
將手裡的藥瓶扔給夏公侯,路瑾收拾好藥箱,背在了身上。
得到整整一瓶藥,夏公侯當作寶貝似的小心翼翼揣進了袖子裡,看了看打算離去的路瑾,連忙喊了聲兒:“路神醫先留步。”
她等的就是這一句!
慢慢轉過身子,路瑾佯裝好奇:“夏公侯還有什麼事兒?”
“這瓶藥只能管一年,一年後……”他低聲喃喃,臉上帶著幾絲擔憂。
皺了皺眉,她換上爲難的表情:“這個……”
“是不是隻要有你師父的血做藥引子,一年後繼續用藥,我的病就有希望痊癒?”
“不錯,這藥你起碼得吃上三年,而且每製作一瓶藥,要花將近大半年的時間,因爲要用我師父的鮮血溫養另外一種蠱蟲。再用那種蠱蟲製成藥丸,可以克殺你體內的蠱蟲,正所謂一物降一物。”
其實這種藥根本不需要老水的血,也不需要溫養其他蠱蟲,製作時間不過一天的功夫,但這些她當然不能告訴夏公侯。
因爲只有涉及性命之事,夏公侯纔會願意想辦法將老水從太子那裡搞出來。
夏公侯聽罷,微微點了點頭,卻沒開口說幫助救出老水。
路瑾也不著急,這事兒畢竟有點兒麻煩,換成是她也不會立即就應承下來,好歹也要思考個一晚上。
不過爲了給夏公侯下點兒猛料,她疑神疑鬼的朝外面張望一番,忽的湊近他,附到他耳邊低聲道:“不瞞夏公侯,您身上的蠱蟲名叫‘惰蠱’,傳聞‘惰蠱’出自道家,原本是爲了讓道家弟子斬斷情慾從而靜心修煉、冥想自然,不過後來被一些歹人用來害人。不知道夏公侯有沒有和道家的人有過接觸?”
夏公侯心中一驚,開始回想過
去有沒有和道家的人有過恩怨糾葛,但想了半天都沒有什麼印象。
“大衛的道家只有凌絕山上的宗玄,而且他們幾乎不出凌絕山,本侯爺從未去過凌絕山,怎麼會惹到道家的人呢?”
暗自竊笑,表面上卻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在夏公侯的手心迅速寫下四個字,然後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這才推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房間裡,夏公侯注視著少女離去的背影,眸色深了深,被寫了“司寇晏殊”四個字的掌心微微發燙。
路瑾不知道夏公侯突然拜訪司寇晏殊有什麼圖謀,但不用說他們二人之間肯定達成了某個協議。協議的達成往往是因爲共同利益,當利益一致時敵人可以成爲朋友,當利益矛盾時,至交也能翻臉不認人。
她不需要做太多,只要簡簡單單在夏公侯掌心寫下司寇晏殊的名字,不管夏公侯信不信,多少會對司寇晏殊生出疑心,只要在後面再添點火星,他們二人之間就會產生嫌隙。
路過院子裡杉樹下的假山時,路瑾藏在手中的銀針蓄勢待發,就這塊兒地,藏了不下五人!
可是不知怎的,她眼前突然一黑。
破舊的小木屋,她被人綁在一張木牀上,仔細一看,發現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大腿上、胳膊上、胸口前破了十幾個洞,更可怕的是,一個手持細鞭的男人正在昏暗的角落裡盯著她,目光如一頭髮狂的野獸。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對方已經一步一步朝她走了過來,待靠近了,她才驚恐的發現,這男人竟然是衛賤狼!
衛炤邪魅的勾了勾脣角,手中的長鞭“啪”的一聲甩在牀尾,嚇得她心肝兒一抖。
“爺,您這是要玩啥呢?”她顫著聲兒問,覺得衛炤的眼神活像要吞了她似的。
衛炤沒有回答,定在她胸前的眼神兒射出濃烈的獸慾,對著她的胸口,高高擡起了手,那長長的鞭尾拖在她大腿的肌膚上,冰寒徹骨的冷!
“爺,咱們有話好好說,你不是要救出老水嗎?我都給你想了個計策,要不要聽一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