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我正躺在醫院裡掛點滴,鬱哲鋒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閉著眼睛。
我動了一下左手,點滴的瓶子相撞,發出了碰撞的聲音,鬱哲鋒猛地睜開了雙眼,我想坐起來,他立刻來到我的身邊,把我給扶起來。
躺在病牀上,看著鬱哲鋒。
從我暈倒到現在,他一定一直都陪在我的身邊吧,還沒去上班,心中十分的愧疚。
“那個。”
“別說話,安靜躺著,醫生說你的胎盤差點碎了,到時候嬰兒就胎死腹中了。”
胎盤碎了,我忽然想起肚子裡的孩子好像踢過我三次了,是不是因爲這個,所以胎盤才……
我要不要把這事告訴鬱哲鋒?不過他也不是醫生,就算告訴他了,也沒什麼用處。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引得肚子裡的孩子生氣踢你了?”鬱哲鋒一句話就把我給問倒了,他怎麼知道是孩子踢我了。
我轉過頭不去看他,該不該說,這孩子關乎到我的生命,還是坦白吧。
“是,被踢過幾次。”我直言不諱。
他看我的眼神漸漸變得不再溫柔,好像是吃了炸藥一般,對著我吼,“你知不知道這個孩子的生死也關係到了你自己的生死啊,如果孩子沒命了,你就根本一起沒命的,你難道沒有腦子嗎?”
我被他吼得一聲都不敢吭,低著頭不敢看他。
幸虧整個病房就我一個人,不然讓其他人看到我被鬱哲鋒這麼吼著,也是尷尬。
我抿著雙脣,一言不發,等到鬱哲鋒吼完後,然後默默擡起頭,看他的表情是怎麼樣的。
平常時候不生氣的鬱哲鋒讓人感覺就像是一個鄰家大哥哥一樣和藹可親,可是今天完全是變了一個樣了,他猶如你沒交作業的班主任一樣,死死地盯著你,讓你害怕地只能低頭,不敢去直視他。
“我說了那麼多,你都聽進去沒有!?”
我點點頭,聽進去,當然聽進去了,我敢不聽進去嘛,只是左耳進,右耳出了而已,當然這句話是不能說出口的,只能心中自娛自樂一下,不然又要被鬱哲鋒兇了,我害怕啊。
我不怕任何人,就怕鬱哲鋒。
然後他看了一眼吊瓶,發現裡面的液體快掛完了,是時候叫護士來換了,於是按下了呼叫鈴,護士很快就過來了。
換好後,護士用一種幾乎羨慕的眼光看著我,還對我說,你真幸福,接著又看了一眼鬱哲鋒。
我想跟她解釋,可是沒機會了,護士看完鬱哲鋒很快就出去了。
現在的鬱哲鋒身上正穿著警服,一般妹子看到警察都是很崇拜的,我也不例外,我小時候還立志要當警察的呢。
這瓶點滴掛的時間有點長,鬱哲鋒對我說,如果累的話,可以睡會,他會在一邊看著吊瓶的,讓我不用擔心。
我安心地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有個聲音在我的腦中呼喊著我,我問他是誰,他說他叫羊君。
“姐姐,你跟我走吧,如果你現在不跟我走
,就來不及了。”
我不知道現在在哪裡,四周是一片漆黑,什麼東西都看不到。
他找我做什麼,讓我跟他走,跟他去哪?
“我不走!”我大聲告訴羊君,我是不會跟他走的。
“姐姐,我是爲你好,你鬥不過他的,雖然他沒有掌握生死大權,但他至少還有一點能耐,到時候你就會魂飛魄散了。”羊君的話讓我感到了危機感。
“誰,是誰要害我?”說話的聲音都帶著有點顫抖。
羊君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只是又問了我一遍,到底跟不跟他走。
我堅定的說不走,不管是人還是鬼,我都不怕,因爲有鬱哲鋒還有九尾師父在,他們會保護我的。
“那姐姐好自爲之吧。”說完這句話,過了很久都沒聽到羊君的話。
醒來後,發現吊瓶已經被拿走了,鬱哲鋒的手按著我被針扎的地方。
他看我醒了,就用眼神示意讓我自己按著,這針應該扒掉不久,他也不叫醒我。
“回去了。”鬱哲鋒站了起來,看都不看我,徑直走出了病房,我走下牀穿上鞋,一路小跑纔跟上他。
聽到我在跑,鬱哲鋒一個嚴厲的眼神看向我,我的身體自動向後傾斜了一點。
“你是孕婦,你自己不知道嗎?還用跑的!”他瞪大了雙眼看我,“下次注意了。”
我想解釋,可是他根本不給我機會,說完又大步走了。
“你走慢點,我跟不上。”既然他不讓我跑,我只能把他喊住,並讓他走慢點了。
他停下了腳步,等我跟上後,再繼續慢走。
回到家後,一直守在客廳的九尾師父,看到我立刻就撲了上來,像個老小孩。
“臭丫頭,你去哪了,老頭子我擔心死你了。”九尾師父這突如其來的話,讓我一股熱淚快要涌下來了,原本就是孤兒的我,根本就沒有家人,也沒有人像九尾師父這麼關心我。
所以在聽到這話後,我就感覺九尾師父就像我的爺爺一樣,關心我呵護我,並且還在家中設立了好多的陣,不讓那些小鬼進我的家門。
雖然之前鬱哲鋒在家中貼了好多的黃符,但是太顯眼了,讓這個小區的其他住戶看到了這麼顯眼的東西,肯定會議論紛紛,九尾師父就讓我們把黃符給撕下來,他在家中設個陣就好了。
因爲懷了這個鬼胎的原因,一到了晚上,那些孤魂野鬼就會在家門外晃悠,有些趴在窗上,有些躲在門口,每個想進來的鬼,幾乎都被九尾師父設下的陣法給驅除了。
因爲九尾師父,我才能活到今天,也是他告訴我這個孩子不能打掉,不然那天醫院到家的路上沒有碰到九尾師父,到家後考慮的結果是打掉孩子,那我豈不是早死了。
所有無論怎麼說,九尾師父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嘶,孩子你身上的陰氣怎麼又重了?”九尾師父狐疑地看著我,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把我給看了個遍,看得好像我剛從外星球回來一樣。
“怎麼
了?九尾師父。”我不知道九尾師父在看些什麼,他從前都不會這樣的,今天總覺得怪怪的。
“你昨晚去哪了?”
九尾師父突然問起這個問題,讓我來不及思考。
而鬱哲鋒又死死地盯著我。
“我……”擠出一個字,又擡頭看了看九尾師父和鬱哲鋒。
他們師徒倆死死地盯著我,讓我無法適應。
“我去了一個很奇怪的酒店。”快速地把話說話,然後就低頭呆在原地,等著九尾師父的再次問話。
陰氣重,我知道陰氣重意味著什麼,就是這個人離死期已經不遠了。
所以這次再怎麼也不能說謊了,說出來,他們還能幫我。
然後我把酒店的名字說了出來,鬱哲鋒說這個酒店早在五個月前就被炸燬了,是一次恐怖行動,把整棟樓都炸爲灰燼了,裡面無人生還。
九尾師父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還問我在酒店裡見到了什麼人,我一五一十地告訴他,是前男友景誠。
然後九尾師父說我的前男友估計就死在那次爆炸中了,還問我景誠見我是爲了什麼。
我把孩子的事和九尾師父說了一遍,他問我是怎麼知道孩子在那邊的,我看了一眼鬱哲鋒,心想完了,他接我的時候我還說是電話,現在要是把真想說出來,他不就知道我那時候撒謊了嗎?
看了一眼鬱哲鋒,眼珠子來回轉動。
“你把實情說出來吧,我知道那時候你撒謊了。”鬱哲鋒的話把我給說懵了,難道我的撒謊技術這麼差?竟然連他都騙不過?
想想人家好歹也是做警察的,平常一定審了很多的犯人,誰撒謊誰說了真話,他肯定都知道,就我還傻乎乎地竟然在他的面前耍小聰明,自以爲騙過了他,其實人家只是不想揭穿我而已。
然後我就把一切都說了出來,在醫院的玻璃上聽到的聲音,還有我聯合好朋友李雨欣打的那通電話。
“叫你在規定時間前到那邊,到了之後,孩子還是死了。在天亮之前還把你拋出酒店,沒有把你困在那裡,如果要你的命,但是又放你出來了,於情於理說不通啊。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九尾師父像一個偵探一樣慢慢開始分析。
而鬱哲鋒坐在一邊不說話,只是一副沉思的模樣,讓我不敢去打攪他。
我就默默地看著他們兩人。
事情有點複雜,根本理不出思緒來,我忽然想起景誠說他的妻子被人給綁架了,既然我知道景誠死了,那麼能威脅到景誠的,也就只有鬼了,那個鬼綁架了景誠的妻子,不管是前男友還是什麼,至少我和景誠曾經也是朋友,我本著能幫就幫的心態和九尾師父說了一下景誠的情況,希望九尾師父能幫景誠救出他的妻子。
九尾師父皺眉,然後開口道:“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緣由,我也無力插手,要不這樣,今晚再去一趟那個酒店吧。”
鬱哲鋒在一邊點頭同意,我就更加不會反對了。
景誠,等我們,等我們去救你的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