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退了兩步,再往四周看去,還是沒看到什麼人。
這霧越來越濃,好像要把我緊緊包圍住一般。
我用手在面前揮了幾下,濃霧沒有被我揮散。
迷迷糊糊好像看到從濃霧中走過來一個人,他全身穿著黑色的衣服,黑色襯衫,黑色長褲,一頭簡單利落的短髮。
這個人,是誰?爲什麼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是又想不起來,難道他是我失去記憶中認識的人嗎?可是他的表情,有點兇。
“你是誰?”我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著的,我在害怕,這個人給我的第一眼,就是遠離他,他很危險。
“我是誰?你不認識我了嗎?”他慢慢朝我逼近,臉上還帶著令人發顫的笑。
他走近一步,我就後腿一步。
“你在害怕什麼?”
我停住了腳步,再這樣繼續後退下去,也不是辦法,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
我站直了身體,昂首挺胸,眼神對視上眼前人。
然後清了清嗓子,問道:“你說吧,到底是誰,我好像根本就不認識你!”
對面的人忽然掌心對著我,像是用掃描儀掃描條形碼一樣,手從左到右掃了一遍,然後臉色一變。
“你失憶了?”他這樣一掃,竟然能知道我失憶了,也是厲害。
我跟他說自己只是想不起幾個人而已,也並非完全的失憶,至少我還記得我是誰。
“哼,沒想到,你竟然忘記了,這樣也好。”他說的話有些莫名其妙,能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叫我忘記了也好。
難道我忘記的都是一些痛苦的回憶嗎?
“你是誰?”他還是沒告訴我,他是誰,我就又問了一遍。
他又靠近了我一點,擡起手向我伸來,我條件反射般身體向後傾,但是腳步沒有移動,一個重心不穩,整個身體往後倒去。
眼前人迅速把我給扶住了,才倖免我倒下去。
“謝謝。”既然他扶了我,爲了表示感謝,該說的話,我還是會說的。
“跟我來。”他沒說什麼客套話,也沒告訴我他是誰,只是叫我跟上他。
好奇心驅使著我跟上了他的腳步。
走著走著,我看到了一座橋,這橋也是那麼熟悉。
腦海中出現了一些零碎的片段。
“那座橋,是奈何橋,幸虧你沒走上去。”
“他是想要你的命。”
我閉著眼睛,腦中就出現了這兩句,在擡頭看向那個人的時候,他已經走了上去,而我站在橋邊,沒有動。
我雙眼看著他,心想,奈何橋?
在意識到我沒有跟上後,他回過頭,看向我,笑了。
“哈哈哈,你爲什麼不走了?”
“這是奈何橋。”
他也直言不諱地說對,這就是奈何橋,但是並非所有經過奈何橋的人都會死。
這座橋,是死人走的,他讓我走過去,不是讓我死,那又是想幹什麼?
他的話,不能相信,我仍舊站在橋邊沒有向前走。
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雙眼瞇緊,然後大袖一揮,一陣狂風向我席捲而來。
我用雙
手擋在面前,雖然地上沒有任何的沙塵,但是這風好怪異,就像一塊柔軟的絲綢一樣把我緊緊包圍住,然後就是把我給捲起來了,雖然是狂風,可是在裡面的時候,我的人沒有跟風一起卷著,而是好像這風把我托住了一般。
這捲風正要把我帶上奈何橋的時候,一個身影出現,把這陣風給打散了。
我直接從半空中掉下來,本以爲回摔個狗吃屎,但沒想到的是,那個身影過來把我給接住了。
等我站穩之後,看清了那個救我的人。
她一頭烏黑的長髮,都快及腰了,大大的雙眼,高挺的鼻樑,火紅的嘴脣,再加上暗黑色的裙子,簡直就像是一個高冷的女王。
“你帶她去陰間幹嘛?她的壽命還沒盡呢。”她說話的聲音還是那麼動聽誘人。
“鳳兒,這件事,你不要管,我自有打算。”男人管這個女人爲鳳兒,想必兩人之間的關係肯定很親密。
“我不管她和傲心哥哥是什麼關係,我只知道,她的壽命還長著,你作爲陰間的主人,竟然私自帶別人的魂魄進陰間,這是會遭天譴的!傲天哥哥,請你三思!”鳳兒擋在我的面前,不讓這個叫做傲天的人抓我。
從鳳兒的話語間,我還知道了眼前的這個人是陰間的主人,陰間的主人的話,那就是閻王了。
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我沒有聽錯吧?閻王竟然想要我的命。
都說閻王想讓你三更死,你絕對不會活到五更,現在看來,那句話,是假的。
因爲鳳兒說我的命還長著,他要是私自帶我進陰間,會遭天譴的。
我躲在鳳兒的身後,得瑟著。
而閻王聽了鳳兒的話後,哼了一聲,就走了。
鳳兒轉身看著我,嘴巴里念著什麼,然後用手在我的眉心點了一下,我就暈了過去。
這一切發生的那麼真實,但是當我醒來的時候,卻把這一切都忘記了。
我敲了敲自己的腦門,渾身上下都感覺十分的痠痛,這是怎麼回事呢。
刷牙洗臉吃早飯,還是和往常一樣去上班,上班路上心不在焉的,被別人撞了一下,錢包被偷走了都沒發現,到公司後,想找手機,卻發現手機不見了,還有錢包也是。
今天真是背,錢包沒了,手機也沒了。
上了一天的班,也在走神。
我在想自己做完是不是做夢了,還是真的發生了一些事情。
難道真的像別人所說的一孕傻三年?我這還沒生呢,就變得這麼傻了?那以後還得了,我要是真變傻了,老闆還不開除我?
摸了摸肚子,卻意外感覺到了肚子裡的孩子在踢我。
“你這小東西,不長大,還會踢人了,真是奇怪了。”我自言自語地在和肚子裡的孩子說話,我知道他聽不懂,但還是在說,希望我說多了,他就聽懂了吧。
“孩子,你爲什麼長不大呢,是因爲不想來到這個世界嗎?媽媽都懷你十個月了,可是你卻只有兩個月的大小,一定是討厭這個世界,不想出生吧。”說著說著,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快到下班的時候,收拾了下東西,跟同事借了點錢坐公交。
我一出門就看到了杜向東,喊住
了他,並向他借了2元。
“謝經理怎麼連2元都沒有了。”杜向東推了推眼睛,然後從口袋中掏出2元。
我接過錢,和他說明了理由,如果不是錢包被偷了,我至於跟你借2元嗎?
平常不怎麼愛笑的杜向東,今天在聽了我的話後,竟然笑了,他說我是有多背,竟然丟了錢包還丟手機。
笑著笑著,他的表情都僵住了,整個人站直了,一動不動。
我看著奇怪,用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在那麼一剎那,我發現杜向東的眼睛亮了一下。
然後他一開口說的話,就讓我震驚了。
“我們之間交易的時間到了,孩子呢,給我吧。”他說的話有點莫名其妙,我完全沒聽懂。
“我說什麼?”
“不要裝傻了,當初你答應我的,只要那款面膜不上市,你就把孩子交給我!”
孩子?我肚子裡的孩子嗎?
我朝自己的肚子看了看,再看向杜向東。
“如果你說的是我肚子裡的孩子的話,那麼我想說,這個孩子還在我的肚子裡。”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答應過杜向東,但是他說話的口氣好像不像是在說假話,我肯定答應過他了,但是他給我感覺和剛纔的杜向東完全不是一個人。
我說完後,杜向東一把抓住我的手,他好像不相信我說的話一般,食指搭在我的脈搏上,在爲我診斷。
杜向東的臉越變越黑,他甩開我的手,然後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你跟我耍花招?竟然把孩子封印住了,不讓他長大?”我被掐著不能說話,根本無法反駁。
孩子,被封印了?
我完全不知道孩子被封印了,什麼叫我耍花招呢。
雙手拍打著杜向東,想讓他鬆手,可是他越掐越緊,這是想要掐死我的節奏。
我雙手下垂,不再掙扎,心中還是想著要活著。
就在我以爲自己會死的時候,胸口突然來了一陣力量,把杜向東給彈走了。
他一鬆手,我就跪在了地上。
突然可以呼吸了,就像重生了一般。
我喘著大氣,左手撐地,右手放在脖子上,遠處,杜向東正躺在地上,好像不能起來。
我不明白杜向東到底是怎麼了,先是說了一大堆奇怪的話,然後是想掐死我。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還是儘快離開他的視線比較好,爲了自身安全。
剛站起來,對面的杜向東嘴角帶著一絲血跡,也起來了。
完蛋了,走不掉了。
杜向東用一種幾乎仇視的眼神向我走來。
“把元丹交出來!”什麼跟什麼?一會孩子一會元丹的。
都說些我不知道我的東西,讓我怎麼給你。
“沒有。”我不知道元丹是什麼,沒辦法交給他。
他也沒有跟我多說廢話,右手一掌拍向我的胸口,然後一股熱氣傳進我的體內,這股熱氣好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一樣,在我的以內轉了一圈。
只看到杜向東原本平整的雙眉帶最後全部皺到了一起。
好像找不到他所說的元丹。
“你把元丹藏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