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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光亮

清野有著十分強大的天賦,他特別擅長易容術與跟蹤,因此,楚恪身旁的謀臣經常要清野去做一些十分重要的間諜任務,甚至在好幾次的戰爭中,清野十分輕鬆地混入了敵軍的隊伍裡,贏得了地精首領的信任與賞識,從而竊取了軍事情報,爲楚朝的勝利而做出了很大的貢獻與作用。

在楚恪參與的每一次戰鬥中,清野都是一個至關重要的角色,直至在楚恪與邊境狼族的戰鬥中,清野身上的氣味,被狼族馴養的狼羣嗅出,敵方的軍隊很快就把他抓了起來,並且作爲威脅楚恪的俘虜而被帶上了戰場。

敵軍向楚恪提出招降的協議,楚恪不想失去清野,決定要向狼族投誠時,清野掙脫了捆綁,毅然地殺了一頭狼族馴化的野狼,從而引起了野狼羣的憤恨與圍攻,敵方控制完野狼羣后,才發現清野已經被狼羣咬死了。

楚恪怒火中燒,趁機包圍了狼族,拿下了勝利,並且將清野的屍首帶回了營地。營地的軍醫驚訝地發現清野在重傷之下居然還一息尚存,在楚恪的堅持下,派人覓來了珍貴的草藥,從而保住了清野的性命。

清野在之後的休養中漸漸恢復了身體,只是那道傷得他最重幾乎接近死亡的那道傷疤永遠地留了下來,那道差點使他整個頭骨碎裂的傷痕將他英俊的面龐完全損毀了,他的右臉靠近眼睛的地方有一道赤紅色的傷疤,就像一條邪惡的火龍盤踞在他狹長而深邃的眼眶之上。

清野給自己做了一塊白色的面具,將那醜惡的傷痕完全地遮蓋住了。至此之後,他更加艱苦地進行訓練,但是楚恪卻一直讓他處於一個放空的狀態,並不打算讓他再去做一些危險的臥底工作。無所事事的清野漸漸覺得自己存在的價值開始慢慢消失,整日嗜酒頹廢。楚恪看出了他的變化,無奈之下將他送進了紅玉樓進行秘密的情報蒐集。

清野在紅玉樓扮演一個琴師的身份,他雖然還在進行著一些十分重要的工作,然而他還是覺得自己的生活已經不如之前的那般有意義的,他甚至還易容參與了一些底下的暗殺組織,然而那些殺戮所帶來的興奮並沒有持續多久。漸漸地他又開始頹廢起來,終日渾渾噩噩地過著,酒與琴,成了他發泄內心憤怒的工具。

這樣的狀態知道藍蝶來的那天才微微有了一絲的變化。那日在紅玉樓,以他一貫的職業素養,他在喝完一壺酒後便在紅玉樓各種不起眼的角落中進行偵查著,在不經意中他看見了一位劍客,憑藉他多年的經驗以及敏銳的直覺,他感受到了那劍客身上帶有著危險的氣息。

那位劍客好像在與夫人爭吵著什麼,他立刻隱藏在人羣中,朝著他們走近,這時一個靈動而充滿著倔強的聲音迴盪在了清野的腦海之中,就像一股清澈而冰涼的泉水,將他腦中的混沌一

下子都給衝來了,他感覺一直以來丟失掉的精神氣似乎又恢復了一些。

他十分好奇這個充滿著神奇力量的聲音的主人,他迫不及待地鑽出了人羣,來到了一個最靠近他們的一個死角處,那天發生的一切都沒有逃過清野的眼睛,他找到了那個聲音的主人,是一個擁有著絕世美麗眼睛的少女,然而鶴風卻並沒被這樣的姑娘所吸引,甚至還有些失望,因爲他發現這個姑娘只是一個不懂事的,正在和自己弟弟慪氣的普通少女,普通到他失去了興致。

他沒有再看那個少女一眼,也沒有關心她的去留,對他來說,即使留下了,也只是紅玉樓中的有一個無趣的人罷了。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少女真的被留下在了紅玉樓裡,最讓他驚奇的還是她的首秀,或許是緣分,他無意中成了這個少女首秀的一個琴師,在這場首秀中他看到了這個少女身上所發出的一種不一樣的東西,那些散發出的物質,能讓他躁動的內心平復下來,從而能夠彈奏一首又一首寧靜的曲目。

在那場表演之中,他從觀衆的口中得知了那個少女的名字——藍蝶,他還在她的舞蹈中發現了一些隱藏著的神秘的東西,這個少女又一次得令他的生活有了一絲的光亮,他抵制不住內心的那股子興奮,走到了臺前,控制那些情緒失控的觀衆,只爲了能夠親自接觸到這樣一個神秘的少女。

然而,這一回的接觸卻又讓他失望了一次,他見到了這位姑娘,然而卻在她身上感受不到她舞蹈裡所透射出來的那種感覺,她那雙靈動的眸子,在他看來似乎少了些什麼,或許是隱藏著些什麼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東西。

在藍蝶的首秀之後,他依舊像過去的日子那般,渾渾噩噩地過著,他的琴聲卻再也彈不出那日時的寧靜與深遠的意境來,清野連自己都感覺到了驚奇,他想要弄清楚自己的心究竟是出了什麼問題,於是,他又一次去了那個叫藍蝶的少女的舞蹈現場,爲她彈琴。

不出所料,他只要遠遠地看著藍蝶的身影,就能夠彈奏出那些寧靜到不可思議的曲目,在表演結束後,他沒有勇氣再去看那個叫藍蝶的姑娘,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休息著。然而命運總是會在某些時候推波助瀾,就在他想要飲酒之時,楚恪推門進來了。

清野的心中頓時一喜,人也清醒了半分,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楚恪了,他很好奇,已經將他放空了整整三年的楚恪,爲何現在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看他臉上的神色與身上穿著的那身捕快服,明顯表示著,他不是來探望自己的。

不出清野所料,楚恪幾句日常的寒暄後,便表明了來意,他是來給自己分配任務的。然而這次的任務卻是讓清野完全驚訝了,他居然讓自己去調查那個紅玉樓中新來的女

孩——藍蝶,在楚恪的疑惑下,清野的思緒漸漸展開,他也發現了藍蝶的身份有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在楚恪分配任務之後,清野便開始有了新的工作,他時常將自己匿藏在那間幽蘭房間的附近,觀察著藍蝶的一舉一動,他發現那紅玉樓名義上的老闆娘居然與那藍蝶有著非同尋常的主僕關係,隨著日子一天天地增加,他發現藍蝶的行爲方式中也有著奇怪的地方,凡是見到她的人,總會在她的面前露出癡迷狀,在藍蝶離去之後不久,他們纔會恢復正常,並且對方纔自己的所爲毫不知情。

藍蝶自身的變化也深深地令清野著迷,他一次又一次地被藍蝶刷新著感覺,一次又一次地被她深深吸引,藍蝶進了紅玉樓之後,整個人的精氣神都發生了一種翻天覆地的變化,與當初她剛進紅玉樓時,簡直是判若兩人。

現在的藍蝶眼神中帶著一些更爲深邃而又有深度的東西,她的周身都充斥著一股神秘的氣息,讓清野猜不到也摸不透,正是這股奇特的感覺,讓清野的心在不知不覺中漸漸地迷失了方向,從此它心中的引路燈只有一盞,那便是藍蝶了。

清野最後確定藍蝶身份的還是王大人破壞藍蝶演出的那次,作爲琴師,他親眼目睹了藍蝶眼睛狀態變化的整個過程,最後直至失明的時刻,他終於確定了藍蝶是蜀山蠱魂術傳人的身份,他迅速地將這個情報告知給了楚恪,而自己則是又緊緊地觀察著藍蝶的舉動,這次他,不僅僅是爲了任務,更多地是出於對藍蝶的關心,這一點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在那王大人騷擾藍蝶的時候,清野第一次有一種想要上前管閒事的衝動,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如此怪誕的想法,他在暗房之中拼命地將自己這個可笑的念頭給壓了回去,在藍蝶失明的時刻,他甚至還感覺到了深深的自責之意,不過這種感覺只是一瞬,而後理智便佔領了他的頭腦。

很快,楚恪的新命令又傳達了下來,讓清野去偷盜王府的賬本。清野放心不下藍蝶,但他卻不承認自己有這樣的感覺,這次楚恪的命令就像是一個藉口,好讓他更加心安理得得陪在藍蝶的身旁,與她一起進了王府。

清野的思想一直在拼命地掙扎著,抵抗者,他今日越來越發覺自己的不對勁來,冥冥之中已經感受到這樣的事情的起因是藍蝶,他偏偏又彆扭地不想承認,畢竟他從小接受的最多的訓練就是不要讓被窺視者所吸引。

一路上清野都在生著悶氣,他生自己的氣,他責怪自己,由於這麼多年的鬆懈與墮落,連最基本的原則都通通忘得一乾二淨了,最後他決定與自己打一個賭,他一進王府便立刻離開了藍蝶,直奔那賬房飛去,他要弄清楚,自己的心究竟對藍蝶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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