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定定地看著皇后的眼睛,繼續(xù)說道,“那究竟是什麼?那毒粉放在了哪裡?”
那太醫(yī)有些明白皇上會如此憤怒的緣由了,他有些猶豫地看了皇后一眼,顫顫悠悠地說道,“回皇上的話……那毒粉……毒粉放在了姝蓉娘娘的胭脂中……”
楚王聽聞,立刻轉(zhuǎn)身,從梳妝檯上拿過那個胭脂盒狠狠扔到皇后的腳下,那紅紅的胭脂從盒子中散了出來,散發(fā)出一陣極爲(wèi)詭異的香氣。
那皇后渾身一顫,看著地上的胭脂盒,不由得害怕地往後退了兩步,十分驚恐又極爲(wèi)疑惑地朝著身後的宮女看了一眼。
那宮女的臉上也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她從袖中拿出一個與地上胭脂盒完全相同的盒子,給皇后偷偷看了一眼,然後十分心虛地低下了頭。
皇后徹底蒙了,看著兩個胭脂盒,她心中驚恐無比,難道說,這秦姝蓉早就猜到她會來取這個毒胭脂,所以故意換了個胭脂盒,讓她的宮女以爲(wèi)拿到的是毒胭脂?然後趁著她們一行人與太醫(yī)糾纏之時,那秦姝蓉便又將那真的毒胭脂放回桌上,再往自己臉上抹了毒胭脂,好讓太醫(yī)查出來。
可是,這麼強烈的神經(jīng)毒藥,那秦姝蓉是如何發(fā)現(xiàn),又是如何對抗的?這種解藥可不是好找的,就算是在皇宮中,也未必能夠?qū)さ侥墙馑幍呐浞健?
不可能,這絕對不是真的,眼前的這些絕對是夢!是做夢!不是真的!
“皇后!你還有什麼解釋?”楚王指著地上的胭脂盒,臉上的神情極爲(wèi)憤怒,那身上的氣勢也立刻壓得皇后喘不過氣來,腿腳一軟,便立刻癱軟在了地上。
然而,皇后袖中的手還是緊緊捏了個拳頭,硬著頭皮對著皇上說道,“皇上……你這在說些什麼?臣妾……臣妾……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楚王冷笑一聲,厲聲說道,“你還真是能裝呀,皇后!來人啊!將皇后袖子中的東西拿出來!”
兩旁的侍衛(wèi)聽聞,立刻衝上前去,架住了皇后,從她的袖中拿出了那塊擦過秦姝蓉臉上胭脂的手帕,那白色的手絹上紅色的粉末清晰可見,這是赤裸裸的證據(jù),現(xiàn)在無論皇后怎麼爭辯也沒有辦法反駁了。
“這是什麼?你告訴寡人!這是什麼?”楚王極爲(wèi)憤怒地瞪著皇后,聲音極爲(wèi)冰冷,“嘶嘶”往外冒著寒氣,皇后的眼神閃爍著,已經(jīng)完全沒有半點周旋的餘地了。
牀上的秦姝蓉也再也裝不下去了,她從牀上坐了起來,就那般直直地盯著皇后,皇后自然是被秦姝蓉的莫歐陽嚇到了,她顫抖著指著秦姝蓉,滿是驚恐地說道,“你……你怎麼會?”
秦姝蓉從牀上走下,她穿上了精緻的繡鞋,極爲(wèi)優(yōu)雅地走到了皇上的身邊,笑著對著皇后說道,“什麼?你以爲(wèi)我會怎麼樣?死了?”
皇后不敢再說話了,她看著楚王與秦姝蓉,看著他們臉上那極爲(wèi)鎮(zhèn)定而又帶著些許得意的神
情,心中已經(jīng)明白了,這次她是被秦姝蓉與楚王反算計了。
楚王早就對林家極爲(wèi)不順眼了,至於她,,也只不過是給林家的一個安慰劑罷了,現(xiàn)在楚朝的每部逐漸強大起來,林家軍又遠在天邊,早就沒了與汴京的聯(lián)繫,楚王自然是要好好將身邊林家軍殘留的餘孽給除了。
林莞與皇后便是後宮中林家最大的根基,楚王早就想拔了這兩顆眼中釘,肉中刺,但一直礙於沒有理由,現(xiàn)如今,皇后做事終於露出了馬腳,楚王也總算是找到了對付皇后的理由,而秦姝蓉則是能夠去除擋在自己道路面前的絆腳石。
兩人可以說是各取所需,要的便是讓這個皇后交出手中的權(quán)力。
事已至此,皇后再怎麼狡辯也都是徒勞,她看著秦姝蓉,對著楚王說道,“皇上!著一些都是陷害!是秦姝蓉陷害我!我根本就什麼都沒做,這其中一定有緣由!還請皇上明察!”
楚王看著皇后如此不是去的模樣,也不想再說什麼了,對著一旁的侍衛(wèi)揮了揮手道,“關(guān)進牢中去吧!擇日聽後審判!”
皇后聽聞此話,立刻慌了神,她立刻用手捧住了頭上的那頂鳳冠,右手則是從頭上拿下一支金色的釵子,對著那那些侍衛(wèi)們胡亂揮舞著,大聲說道,“你們誰敢過來!我可是皇后!你們敢碰我,我就死給你們看!讓林家軍來對付你們!”
皇后看上去真是瘋了的樣子,口不擇言,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這話說出口,即使是沒罪也變成了大罪,這話可是給林家軍也抹了黑,這可是真的對皇上的大不敬了。
“大膽!你方纔在說些什麼?”楚王對著皇后大聲呵斥道,“竟然敢如此對寡人不敬!對楚朝不敬!虧得你還是皇后!竟然敢?guī)ь^讓林家軍造反!”
皇后被楚王這一聲訓(xùn)斥嚇破了膽子,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麼嚴重的錯誤,但是事到如今,她也算是豁出去了。
皇后這一生過得極爲(wèi)不太平,從小就是林家軍訓(xùn)練的目標(biāo),也是林家的棋子,作爲(wèi)要成爲(wèi)皇后的棋子,雖然在表面上極爲(wèi)光彩,但卻始終沒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靈魂,只是一個供人玩樂的容器而已。
容器沒有自己的意願,也沒有自己的情緒,但皇后終究不是個容器,她是個人,人都是會有情緒,都是會有自己的想法的,皇后自然也不例外。
但她的想法與情緒終究是被林家軍殘酷的訓(xùn)練方式,以及強意識的灌輸給磨滅了,從連家軍出去之後,皇后便被送到了皇宮中,可以說,皇后的一生都是在爲(wèi)別人而活,也都是被困在籠子中活著。
在皇宮中,皇后爲(wèi)了林家軍而拼命爭寵,同她送進來的還有幾個林家軍訓(xùn)練的姐妹,但在後宮的叢林法則之下,那些姐妹也都一個個地都淘汰了下去,其中不乏有皇后做的一些手腳,好讓自己的前程更加明亮。
終於林莞發(fā)現(xiàn)了皇后的潛力,便開始一步一步帶著皇后在後宮中漸漸
籠絡(luò)起自己的勢力來,也是在那一年,皇后突然有了一個極高的人生目標(biāo)與願望,那就是成爲(wèi)皇后!楚朝國母,這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讓她無比的興奮激動!
那一年或許是幸運,也或許是不信,楚王意識到了林家軍的可怕程度,不得不在後宮中挑了個林家軍送來的女人成爲(wèi)後宮之主,一國之母,那個在別人眼中簡直是奇蹟與幸運的女人,便就是現(xiàn)在的皇后了。
然而,這種麻雀變鳳凰的甜頭皇后並沒有嚐到多久,皇后這才發(fā)現(xiàn),坐上了皇后的位置容易,但想要坐穩(wěn)它卻是難如登天。
不僅僅是如此,即便是皇后,也還是沒能掌握真正的自由,她依舊是林家軍的人,也依舊聽命於林家軍,在後宮之中,更是被一個林莞這麼個貴妃管制著,事事都要如了林莞的願,這皇后也是當(dāng)?shù)脴O爲(wèi)窩囊。
想著現(xiàn)在竟然還要爲(wèi)了林莞的事情而搭上自己的性命,自己的皇后位置,怎麼想著都覺得極爲(wèi)不甘,她能夠坐到皇后的位置也不全是林家軍的功勞,更是她自己的長期努力,爲(wèi)何自己的奴隸會換來這個下場,她一點也不甘心!
事到如今,反正橫豎都是死,她也要拉著林家軍的人一起陪葬!皇后已經(jīng)豁出去了,不過是林家軍罷了!即使派人來殺自己也並沒有什麼好怕的了,大不了在他們找到折磨自己的辦法之前,先讓皇上給殺了!死在君主手中,她也是心甘情願。
皇后用力甩開那些扯住她手臂的侍衛(wèi),爬到楚王的腳邊,十分激動地說道,“皇上……皇上……我什麼都說!我願意說出這其中的一切實情!”
楚王聽聞此話,立刻讓一旁的侍衛(wèi)退了下去,他找了把椅子坐下,對著皇后說道,“這其中還有什麼事?你從實招來!”
皇后微微平靜了些,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便連忙對著楚王說道,“皇上,若是臣妾說出了這其中的細節(jié),皇上能否饒過臣妾一命?”
楚王瞇起了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皇后,悠悠說道,“雖然你所犯之罪不可饒恕,但念你這些年中在後宮辛苦,寡人會酌情考慮。”
皇后聽聞此話,心中又安定了不少,反正最壞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個死,楚王能夠饒恕自己一些也是僥倖了。
“皇上,這件事情是林莞娘娘要臣妾做的,臣妾自入宮一來,一直受林莞娘娘管束,幫著她坐了許多傷天害理之事,她所做的每一件惡事,臣妾心中都一清二楚,能夠悉數(shù)說個遍,這次林莞覺得朝廷動盪,後宮也不能存在威脅她地位的人,於是乎,便讓臣妾想辦法除掉姝蓉娘娘……”
皇后將所有的一切都緩緩敘述給楚王與秦姝蓉聽個明白,包括之前九公主的事情也沒有落下,皇后越講越是激動,對著楚王說道,“臣妾早就瞭解林家軍的反叛之心,因此,在進宮之後也派人暗中調(diào)查,將他們的犯罪行徑都留了下來,就在臣妾書房的櫃子中,皇上找人去翻找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