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箬又朝著楚恪看了一眼,看著楚恪臉上那狡黠的神情,趙箬不禁有些同情起籬來,雖然楚恪是個說道做到的人,但他那無賴的作風(fēng),的確是令人很是心塞。
不一會兒,羅蘭就按照約定,悄悄從宮殿中出來,用極快的身法到達(dá)了太子府上,半坐在樑上的籬立刻睜開了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飛身衝出了門外,只聽門外傳來一小聲痛苦的尖叫,書房的門便被籬身上的風(fēng)給吹開了。
羅蘭的手臂被籬緊緊地鉗制在了身後,她不停地扭曲著身體,想要從籬的手上掙脫,然而籬顯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急得羅蘭只好朝著楚恪說道,“太子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今日是誠心來向您投誠的!”
“那你爲(wèi)何如此鬼祟地咬從窗戶進入?誰知你是否對太子殿下有著不貴的心思?”籬狠狠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惹得羅蘭又吃痛地輕叫了一聲。
“師姐,你要理解我,這麼多年來,我作爲(wèi)一個殺手,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性地不從常道進屋。”羅蘭連忙解釋道,心中對籬的恐懼卻越來越重了,若是她方纔沒有看錯的話,籬的速度似乎要比昨日更快上了一些。
“籬,既然羅蘭一驚這麼說了,你就住手吧。”楚恪看著籬面露兇色的模樣,心中不由得一緊,這籬方纔分明就是想要找羅蘭撒撒氣,現(xiàn)在鬧也鬧夠了,還是趕緊談?wù)掳伞?
籬警告地看著羅蘭一眼,那模樣分明就像是一隻兇猛的黑豹子,正對著羅蘭這隻孱弱的小貓咪齜牙咧嘴,趙箬在一旁默默看著,這羅蘭與籬之間的恩怨看來真是苦大仇深。
羅蘭心有餘悸地朝著籬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趙箬見狀,連忙對著一旁的白芍說道,“白芍,給客人上茶。”
白芍立刻機靈地點了點頭,讓羅蘭坐在一個蒲團上,又給她沏上一杯清茶,羅蘭靜靜地品了一口,那種恬靜的清爽之氣,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味蕾,讓她那緊張的神經(jīng)漸漸放鬆下來。
楚恪便向著羅蘭問道,“昨日給你的第一個條件可還滿意?”
羅蘭擡頭看了看,楚恪那雙丹鳳眼中滿是得意的色彩,但昨日的那樁事情是在是太過於神情,要是楚恪手下真有這樣能力的人存在,這楚恪的勝算就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出楚括千里之外了。
“昨日的情況的確十分滿意,只是羅蘭又一時不明,究竟那爲(wèi)藍(lán)蝶姑娘是怎麼做到這些的?”羅蘭下山後便獨自在江湖上闖蕩,對於江湖中的各種奇門宮門都有所瞭解,但向昨晚藍(lán)蝶那樣快準(zhǔn)狠的方式,她還行爲(wèi)見過,若是能夠偷學(xué)個一招半式,籬就已經(jīng)構(gòu)不成威脅了。
楚恪笑了笑,那雙丹鳳眼悄悄在羅蘭的臉上打量著,這小妮子果然是有一個鬼機靈的頭腦,只是行事太過於衝動,那種從骨子裡冒出的野心令人十分不適。
“這是藍(lán)蝶的秘密,除她之外,沒人能掌握其中訣竅,我勸你還是省省心吧?!睒派侠淅涞仫h下了一句話,令羅蘭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同門生活了那麼多年,籬早
已摸透了羅蘭的心思,她那雙眼睛一直緊緊地盯著羅蘭的一舉一動,就像是在窺視一隻正在自己活動範(fàn)圍的獵物。
羅蘭被籬的眼神盯得發(fā)怵,她立刻收起了心中的小主意,連忙對著楚恪說道,“今日我們還是一樣,你問我一個問題,再幫我解決一個麻煩?!?
楚恪與趙箬相視一笑,趙箬對著羅蘭說道,“方纔可是羅蘭自己說是哦來投誠的,既然如此,那你的問題便就不如昨日的那般值錢了?!?
羅蘭眉頭一皺,立刻對著趙箬說道,“你們想怎麼樣?”
楚恪笑著說道,“不怎麼樣,只是希望你能夠?qū)⒊ń盏膭酉蚋嬖V我們,我們也能保證你在那殺手團之中的安危。”
羅蘭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她的腦中仔細(xì)思考著楚恪的話語,她本就是屬於楚括的人,若是楚括在她的出賣下失敗了,她作爲(wèi)楚括手下的殺手,依舊是難逃一死,即使楚括不殺她,她也會被籬追殺致死。
羅蘭擡起頭,看著楚括認(rèn)真說道,“太子殿下,這個要求似乎有些過分了,羅蘭雖然是來投誠,但也需要一些保命的籌碼,如今您也看到了,我?guī)熃愫薏坏矛F(xiàn)在就將我殺死,若是我助你們成了事,到時將我隨意丟棄,羅蘭還不是死路一條?!?
趙箬看著羅蘭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說道,“話雖如此,但你已經(jīng)上了我們的船,若是此時不跟著我們走,我們將你向你的主子告發(fā),你還不是照樣思路一條?”
羅蘭聽聞,立刻驚恐地擡起頭來,滿是憤怒地看著趙箬說道,“你……你們竟然威脅我?”
坐在樑上的籬冷哼一聲輕聲笑道,“威脅你又能怎樣?你本就是被人使喚的命,在那殺手團時便是,在我們這兒更是。”
楚恪看著羅蘭驚恐無比的樣子,立刻又說道,“籬,可不要將話說得如此過了,我們只是給羅蘭一個參考,若是她能夠幫助我們拿到有用的信息,我們便保她性命,並且將解藥研製出來,給她一分,等到事情結(jié)束之前,籬,你也不準(zhǔn)傷她?!?
羅蘭一聽“解藥”二字,眼中立刻閃過一道光,她最擔(dān)心的便是解藥的問題,若不是被身上的毒所控制著,她早就可以遠(yuǎn)走高飛,不與這些人糾纏不休了。
“你們真的能夠?qū)⒔馑幯醒u出來?”羅蘭將信將疑地看著楚恪,她知道趙箬也中了毒,坊間盡數(shù)流傳著這個太子與趙箬恩愛的故事,這幾日一見也卻是如此。
因而,羅蘭可以確定,這個楚恪是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幫著趙箬將毒解開,向著這一點,。羅蘭的心中便又了一絲希望。
再加上楚恪方纔所說的承諾,可以在任務(wù)結(jié)束之前保證她的安全,到時候,只要她將解藥拿到手,再偷偷逃離便就能永遠(yuǎn)擺脫這種受人牽制的生活了。
羅蘭擡起頭對著楚恪說道,“太子殿下可是這楚朝的儲君,是個君子,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若是太子殿下能信守承諾,羅蘭也就豁出去了,能爲(wèi)殿下效犬馬之勞?!?
楚
恪知道這個羅蘭是受了趙箬的威逼,又受了自己的利誘,這纔會如此主動地向他們示好,楚恪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立刻對著羅蘭說道,“你就放心吧,我決不食言,只要解藥出來,我便送你一份,並且在結(jié)束之後給你三天時間逃離?!?
“好,那就這樣說定了,殿下既然那麼又誠意,那我也會竭盡所能爲(wèi)殿下將事情做好?!绷_蘭心中欣喜萬分,反正兩方最壞的結(jié)果都是一個死,何不多留一個機會給自己。
趙箬見自己與楚恪的計謀已經(jīng)成功了,便立刻說道,“那好,既然羅蘭一驚與我們達(dá)成了共識,那便同我們說一說楚括想要選哪位賢臣作爲(wèi)出使邊塞的使者吧?!?
羅蘭朝著趙箬看了一眼,雖然她對這個趙箬並沒有多少的好印象,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同盟了,自己的解藥還得看這位的面子上給的,就只能將不滿藏在心底,表面上依舊恭恭敬敬說道,“那是自然,楚括今日與家中的幾位夫人商量了一番,最終決定讓鍾黎推薦給皇上?!?
楚恪聽聞“鍾黎”二字,心中便隱隱有了眉目,他對著趙箬說道,“箬兒,你可知道這鐘黎是什麼人?”
趙箬在聽聞羅蘭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腦中就已經(jīng)將前世的記憶飛快地搜索了一遍,立刻說道,“我聽父親說過,這個鍾黎似乎是在軍隊中待過一段時間,因見過了太多血腥的場面,從而爲(wèi)人十分冷酷,就像是一個殺戮人偶?!?
楚恪點了點頭,他有些驚訝地看著趙箬,這箬兒還真是一塊寶啊,是麼事情她都像是瞭若指掌的樣子,連這個在朝堂中不常提起的鐘黎,居然也能瞭解得如此清晰,怪不得事事都能預(yù)料準(zhǔn)確了。
趙箬其實並沒有楚恪想像得那麼厲害,只是她前世有緣見過這個鍾黎一回,由於楚括的政治手段十分蠻橫,因而像鍾黎這樣的人十分受人待見,在朝堂上也是個重臣。
趙箬作爲(wèi)給皇后,雖說沒有實權(quán),但關(guān)於內(nèi)務(wù)小事還能經(jīng)手管管的,而這位鍾黎的夫人,似乎是個十分可憐的女人,每次見她,身上總是帶著些傷痕。
趙箬在宮中也有所耳聞,說是鍾黎嗜酒成性,只要一喝醉就會將自己的夫人進行毒打,後來沒過多久,趙箬便收到了鍾黎夫人去世的消息。
根據(jù)鍾黎所說,這位鍾黎夫人是由於猜到了地面上的薄冰,從而不小心將頭磕在了石凳的尖角上,這纔會釀成慘案。
然而,據(jù)那些參加完葬禮的賓客們所言,那鍾黎在葬禮上沒有留下一滴淚水,甚至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臉上連一絲一毫的悲傷都沒有。
更加可怕的是,有些見過死者尊榮的人,都說那爲(wèi)夫人的死狀極爲(wèi)慘烈,臉上全是數(shù)不清的淤痕,下巴到脖頸處有著一條極爲(wèi)深狠的劃痕,模樣十分猙獰,令人害怕。
很多人都在暗地裡說,這位可憐的夫人是被鍾黎毆打致死的,但也並沒有人敢追究此事,畢竟現(xiàn)在鍾黎可是楚括身邊的大紅人,誰都要給幾分薄面,大家就只能在背後偷偷議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