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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立規(guī)矩無痕來信

80 立規(guī)矩,無痕來信

“都什麼時辰了,唐姨娘怎麼還不過來?”章氏坐在軟椅上,喝了一盞茶還沒有見到唐氏,頓時就來氣了。

她的脾氣本就不大好,這些日子忍得夠久了,此時一夕之間爆發(fā)出來,也是很嚇人的。不過還好服侍她的丫鬟,都是她自己帶過來的陪嫁,早已熟悉了她的秉性,沒有太過吃驚。只是剛來到魯國公府,她們一切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給人留下話柄。

“夫人,您先消消氣兒。那唐姨娘如此不懂規(guī)矩,才堅持了幾天就裝不下去了?待會兒老爺回來,您大可以告她一狀,說她驕奢蠻橫,對主母不敬就是了,何必跟自個兒的身體過不去?”貼身服飾的小梅勸慰道。她們的小姐在閨閣的時候,就是個直性子,遇到什麼不順心事,就喜歡動怒。可是現在可不比在自己府上,如今小姐已經是主母了,自然是要修身養(yǎng)性,讓府裡上上下下臣服的。

就在這時候,珍珠園的丫頭過來稟報,說是唐姨娘病倒了,今日無法過來儘自己的本分了。

章氏一聽這話,心裡就更來氣了。“哼,還真是嬌貴!才服侍了我兩天,就受不了了?她的身體金貴成這樣,是不是要我再多派幾個丫頭過去伺候啊!”

那個傳話的丫鬟跪在地上,早已嚇得渾身顫抖。

這章氏可不比以前當家的臻氏,雖然是個狠角色,但是嘴巴上還是挺客氣的。起碼也會做做樣子,沒敢太過放肆。她可是真正的母夜叉!從這幾日唐氏累得虛脫就可以看出,這當家主母可不是好惹的。

如今姨娘病倒了,不能前來服侍夫人,夫人還不大發(fā)雷霆?那小丫頭低著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伏著,絲毫不敢有半點兒不敬。

“還真是拿自己當主子了!哼…小梅,帶上人,跟我去珍珠園。我倒要看看,她還能裝到什麼時候!不過是個卑賤的妾,居然敢跟本夫人拿喬!”

“夫人,這珍珠園自然是要去的。只是您還沒梳洗哪,要不先讓泗兒和初月過來伺候?”小梅一聽這話,嘴角微微勾起,心想那唐姨娘又沒好果子吃了。她們雖然同樣是丫鬟,但也是有一種傲氣在的!以前在御史府,她們就跟在小姐身後耀武揚威,如今跟著小姐嫁了過來,自然也是想要顯擺顯擺的。那唐姨娘算個什麼,不過就是個妾而已,她們的小姐可是堂堂正正的妻!

說起這泗兒和初月,她們的待遇跟唐姨娘也差不多。

除了懷有身孕的秋容,她們每天也是被章氏呼喚來,使喚去的。從清晨的梳洗到晚上就寢之前,她們就沒有一點兒休息的時間。

在章氏看來,她們這些老爺身邊兒的人,都長得太過妖豔,一個個都是魅惑主子的狐貍精。她既然做了主母,自然是要肅清這府裡的不良風氣的。那些個喜歡爬主子牀的丫頭,她自然是會好好的教訓一番,讓她們長點兒記性的。

章氏剛纔只顧著生氣了,沒發(fā)現自己還穿著中衣。於是沒好氣的吩咐小梅去把泗兒和初月找來,拿她們出氣了。

那泗兒和初月原先仗著有老爺的寵愛,一直自認爲高人一等,從不與其他丫鬟交往,所以在府裡也算是孤立的兩個人了。

如今新夫人進門了,她們的地位瞬間一落千丈,成了一文不值的奴婢。原以爲還可以借子嗣坐上姨娘的位子,繼而一步步往夫人的位子爬的。現在倒好,老夫人直接給老爺娶了個繼室,她們的願望算是落空了。

不僅如此,這新來的夫人還是個醋桶。對她們這些老爺的女人,一個都看不順眼,有事兒沒事兒就喜歡找她們的麻煩。

若是在以前,她們還可以跟老爺撒撒嬌,告告狀。可惜現在老爺剛成婚,正在興頭上,對章氏簡直是言聽計從,甚至連她們的屋子都不去了。身邊服侍的人也讓章氏給換了,她們由老爺的通房,直接變成了夫人的灑掃丫頭了。

這口氣,她們怎麼能咽得下?

明明是可以有機會做主子的,現在卻連個二等丫頭都不如,那她們這些日子的心計不是白費了?

“夫人叫你們去服侍她更衣梳洗呢,還愣在這兒幹嘛?”見她們遲遲沒有動作,章氏派來的丫鬟有些不耐煩了。

泗兒也是個急躁性子,被她這麼一催,就有些煩了。“你憑什麼這麼跟我說話?我可是老爺的通房,你不過就是個跑腿的丫鬟,囂張個什麼!”

初月本想勸泗兒幾句的,畢竟現在她們是同病相憐。可是那章氏可是個厲害的,又是當家主母,她可不敢得罪,所以到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默默的站起身來,朝著翡翠園方向走去。

因爲琉璃園還在修繕,所以章氏進門後,一直住在原先臻氏住的園子。而幽若也從翡翠園搬了出來,住進了暖玉園。

那丫頭見泗兒如此蠻橫,雙手一叉腰,就跟她對陣了起來。“我是個丫鬟怎麼了?我可是夫人從孃家?guī)н^來的丫頭,是夫人的心腹。你也不過是個通房丫頭,也是個低賤的奴婢。還真是把自己當成是這府裡的主子了!”

兩個人脣槍舌戰(zhàn)了一番,只差動起手來。

旁邊有些怕事的丫鬟都躲得遠遠的,生怕得罪了新來的夫人。一個個裝作沒看見,能避則避。

惜若剛好路過這裡,準備去白松園給老夫人請安。見她們爭吵不休,於是喝止道:“都給我住手!”

泗兒和那個丫頭見是大小姐,於是乖乖地閉了嘴。

這府裡,能算的上主子的,除了老爺和老夫人之外,就只剩下章氏和這位嫡出的大小姐了。那章氏的丫頭就算再不懂事,也是不敢輕易得罪了惜若的。

“大小姐,您可得爲奴婢做主啊!”泗兒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突然撲到惜若的腳邊,想要惜若替她出頭。

她的盤算是,惜若好歹也是府裡的大小姐,一定不希望主母太過霸道專權。她就是想借由惜若的手,對付那新來的章氏。如此一來,章氏的注意力就會轉移到大小姐身上去,那她就可以有個喘息的時間了。等到她懷上老爺的子嗣,到時候她就可以不用受這些丫鬟們的氣了。

惜若瞥了她一眼,沒有做聲,反而和顏悅色的對那個小丫頭說道:“母親可起牀了?昨晚還睡得好嗎?”

那丫頭先是一驚,繼而露出得意之色。瞧,嫡出的大小姐又如何?還不是要聽夫人的!這時候她看向泗兒時,臉上充滿了輕視。

惜若裝作不知,依舊保持著笑容,等待著她的回答。

“回大小姐的話,夫人剛起,這不是叫泗兒和初月過去服侍麼?唐姨娘這會兒還沒有起來呢!”她一邊解釋,一邊將唐氏不懂規(guī)矩的事情也給抖了出來。

惜若抿著嘴,忍著笑。

這些天來,唐氏的慘狀,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平日裡就會裝嬌弱,博取同情。如今遇到了一個軟硬不吃的主母,渾身解數無法使出來,實在是痛快啊!

“嗯…那我先去老夫人那裡,然後再來給母親請安。”惜若螓首微垂,做出平易近人的模樣。

等到惜若一走,那丫頭就又囂張起來。“瞧見沒,就算是大小姐一聽到咱們夫人的大名,都要客氣三分。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跟我較勁!”

泗兒氣呼呼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她沒有料到,大小姐也是個怕事兒的主。以前跟臻氏斗的時候,她可是狠著呢,如今怎麼就這麼軟弱了呢?難道是真的畏懼章氏背後的勢力嗎?

雖然心有不甘,但是章氏的吩咐她又不得不聽從,所以只好灰溜溜的跟在這個趾高氣昂的小丫頭身後,往琉璃園去了。

章氏挑剔的忘了初月幾眼,見她不敢出聲,心裡總算是舒暢了幾分。“好吧,你去幫我準備早膳去吧,記得手腳利落點兒,可別讓我等著!待會子,我還得去給老夫人請安呢!”

初月應了一聲,匆匆朝廚房去了。

泗兒低著頭跟在小丫鬟身後來到章氏的面前,就聽見章氏一聲大喝,頓時嚇得往地上跪去。“夫人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那就是故意的咯?”章氏狠狠地瞪著這個不懂規(guī)矩的賤婢,剛平息的怒火又冒了上來。

“不不不,奴婢絕對不是故意的,請夫人明鑑!”泗兒膽戰(zhàn)心驚的跪在地上,剛纔的跋扈一點兒蹤影都不見了。

看到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章氏更覺得礙眼。“給我拖下去,先罰二十板子,然後關進柴房,餓她三天,以儆效尤!”

一聽到這麼嚴重的懲罰,泗兒頓時呼天搶地求饒起來。“夫人饒命啊,奴婢真的不是故意來遲的。半路遇上了大小姐,所以奴婢纔會耽誤的…”

章氏聽到大小姐的名稱,忽然來了興趣。“她說的可是真的?”

這話,她是對派去傳話的小丫頭說的。

那小丫頭連連點頭,說道:“回夫人的話,在路上的確是遇到了大小姐。大小姐還問起您,問您昨晚睡得可好呢~”

那小丫頭一看就是想要討好章氏的,所以就多說了兩句。

章氏瞄了那泗兒一眼,嘴角冷笑著說道:“你不僅是個大膽的奴才,還是個喜歡挑撥是非的奴才!來人,給我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泗兒原本想把錯誤推在惜若身上去的,沒想到結果卻適得其反,反而加重了懲罰,頓時嚇呆了。

她嬌滴滴的身軀,怎能抵擋得了那些粗使婆子的板子,所以還不到十板子的時候,她就已經疼暈了過去。

“真是不經打啊…”

“是啊…居然跟夫人叫板,真是不知死活!”

“活該受這份兒罪!夫人的話都敢違背,簡直不想活了…”

“夫人也算是開恩了,沒有將她趕出府去…”

有些看熱鬧的婆子丫鬟們說道。

章氏處罰了泗兒,心裡頭暢快無比。她一開始就不喜歡這些個容貌不俗的丫頭,如今找了個錯處,將她們給罰了,怎麼能不痛快呢!

喝了茶,用了早膳。章氏這才起身去老夫人那裡,規(guī)規(guī)矩矩的請了安。幾位小姐也跟她見了禮,一屋子的女人說說笑笑了一會兒,老夫人就找了個由頭,將她們都請了出來。

惜若自然是要回自己的園子去的,但是半路上卻被閔若給攔了下來。

“大姐姐,你不覺得憋屈麼?這章氏一進門,就奪了你的權,還處處爲難府裡的人。你真的能咽得下這口氣?”

面對閔若的試探和挑撥離間,惜若只是微微一笑。“三妹妹這是怎麼了?她可是爹爹明媒正娶的夫人,是咱們的母親。你這麼說,可是大不敬呢~”

“哼,大姐姐又何必裝呢。那琉璃園本是你孃親的居所,如今章氏入了府,爹爹就將那個地方給了她,你心裡真的半點兒怨言也沒有?我就不相信,你心裡一點兒都不恨她。”閔若咬牙切齒地說著,一字一句都是戳在惜若的心窩子上。

可惜她失算的是,此惜若非彼惜若,就算餘氏是她的親生母親又如何?她們不過是陌生人,沒多少的感情。之所以留念著那琉璃園,不過是想參透裡面的密道,以備不時之需而已。她們都把她想得太簡單了!

“三妹妹,別怪大姐姐我沒提醒你。說話的時候,還是注意著點兒,免得被有心人聽了去,惹出什麼事端來。還有…”她故意拖了一下,才繼續(xù)說道:“我看見母親剛纔出了白松園,朝你們珍珠園去了。聽說唐姨娘還沒有起呢,是不是?”

一提到自己的孃親,閔若就再也呆不住了。

這幾日,唐氏叫那章氏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如今臥倒在牀,那章氏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兩者相較起來,她還是很明智的選擇回園子裡去,免得那章氏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看著閔若遠去的背影,惜若忽然笑了。

“小姐,什麼事這麼開心?”雪兒進門就見到惜若的笑顏,故而十分好奇。

惜若搖了搖頭,將手指往嘴邊一豎。“噓…待會兒就知道了…”

雪兒見小姐神神秘秘的,也不好再追問下去,端著早膳就過來了。“小姐還是先吃點兒東西吧,這鋪子裡的賬冊,還是緩緩再看吧。”

惜若放下手裡的賬冊,然後去銅盆裡淨了手。“爹爹雖然將我管家的大權收了回去,但是鋪子裡的生意卻還讓我管著,我自然是不能懈怠了。”

從她那嘴角的一抹諷刺的笑容不難看出,惜若心裡是極其鄙視的。他這是拿她當傭人使喚呢!用得著她的時候,就百般的對她好。用不著的時候,恐怕就會將她當成棄子,隨意地丟棄吧?

“再怎麼說,身子還是最重要的。”雪兒有些心疼自己的主子。

入書和入畫辦完事回來,給惜若行了禮,然後纔在一旁服侍著,並說起了剛從珍珠園裡傳來的消息。

“那新來的夫人還真是彪悍的緊呢,居然將唐氏從牀上給拖了起來,非要她帶病隨侍左右。哈哈…你們沒瞧見唐氏那張臉,都蒼白的不見血色了!”入書是懂醫(yī)理的,對人的身體狀況可是非常瞭解的。

惜若挑了挑眉,問道:“她應該沒有大礙吧?”

“小姐關心她做什麼?她那是自討苦吃。一點兒的小病就裝的跟得了絕癥似的臥牀不起,這是演給誰看呢?”入書仰著頭,對唐氏的遭遇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

雪兒也憤慨的說道:“就是,她那是咎由自取!平日裡做了那麼多的缺德事,現在是報應來了。”

“那章氏罵人也真是夠難聽的。奴婢剛纔去偷聽了一會兒,實在是不堪入耳啊~”繡兒捂著嘴,輕聲的笑道。

“她罵什麼來著?”雪兒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

繡兒清了清嗓子,然後學著章氏的模樣,比劃起來。“收起你不要臉的虛僞,我不是老爺,不吃你那一套!我告訴你,我可不是那些個憐香惜玉的,莫要再跟我玩你那一套陰奉陽違。今兒個我就告訴你,一日爲妾終生爲妾,有我這個夫人在一天,你就小蹄子就休想越我頭上去…”

“哈哈…果然是夠難聽的。”雪兒捂著肚子笑道。

“還有呢!”入書也學著說道:“你還愣在牀上幹嘛?挺屍呢!還不給我下來!”

惜若看著她們學的有模有樣,也忍不住笑了。“你們呀…”

“小姐,章氏還真是…彪悍啊!”

“是啊…前些天看起來還挺溫順的,怎麼才幾天就變了樣兒了?”

“這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據說在孃家的時候,就是個性子了,所以都成了老姑娘,還嫁不出去…”

“那樣的火爆性子,唐姨娘以後有的受了…”

惜若津津有味的吃著甜粥,聽著丫頭們的閒聊,忽然覺得這日子過得也蠻舒適的。如今她可算是悠閒了,不用管那些雞毛蒜皮的瑣碎事,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說起自己想做的事情,惜若就想到了自己的另一部分嫁妝。老夫人可不是好對付的,要想從老虎嘴裡取出一塊肥肉來,那可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惜若就在心裡盤算著,是不是該想個法子,讓老夫人乖乖的把嫁妝交出來?

“小姐…主上的信。”入畫跟著惜若進了書房,然後纔將藏在袖子中的書信拿了出來。

惜若幾乎是從她手裡搶過信件,等到反應過來之後,一絲可疑的紅暈出現在了她白皙的臉龐上。

“你先出去,我一會兒有事叫你。”

入畫抿著嘴,退了出去,脣邊是忍不住的笑意。看來小姐是真的很在乎主上呢,這樣的一對璧人,實在是太配了!

惜若先是將信封上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確認那是他的筆跡之後,這才喜滋滋的將信拆開來看。

惜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吾離開已經月餘,甚是想念卿,卿的聲音,卿的笑容,卿發(fā)間的香味。邊關戰(zhàn)事頻繁,還需半年才能回京。吾在邊關一切都好,勿念!吾現在才知道,能夠馳騁在疆場,是七尺男兒壯志雄心的最好體現。吾已由校尉(正六品武官)升上了宣武將軍(從四品武官),不日將坐上昭毅將(正三品武官)軍的位子。卿在京城可好?可有想念吾?

惜若臉紅著看完這封信,一雙細白的手將信捂在胸口,半天回不過神來。

他走了這麼些日子,一直音訊全無,惜若只能靠著回憶來思念他。一邊爲他擔心著,一邊祈禱著他平安歸來。當他的親筆書信拿到手裡的時候,惜若別提多激動了。那字字句句告訴了她兩個消息。一是他很想念她,二是他已經做出了一些成績,一個月之內,連升了幾級,可謂是開了整個夏楚的先河了。

那晉升的聖旨,據說還是皇上親自下的呢。

皇帝中毒之後,請了不少的名醫(yī)去看過,都無濟於事。本來秘而不宣的事情,最後鬧得震驚朝野。皇后見事情瞞不下去了,於是廣招天下名醫(yī),最後還是獨孤十四進宮解了皇帝陛下的毒。

說起那獨孤十四,也是朵奇葩。

他是醫(yī)仙的弟子,很少出谷。個性孤僻,不喜與人交談,但是又跟司無痕三皇子四皇子是好友。他本來不願意進宮給皇帝看病的,但是拗不過司無痕他們的威脅,所以只好勉強點頭的。

不過他的醫(yī)術還真是沒話說,一個時辰就將所有御醫(yī)無法解決的毒素給清楚了,順便還查出了皇帝陛下體內的蠱。

從進宮到出宮,他一句話都沒有說。皇帝要給他賞賜,也被他無視了。好在皇帝欣賞他的醫(yī)術,也看在他是兩位皇子的朋友,所有才沒有降罪。這樣的一個人,不懂世事,又跟個啞巴似的,實在是不怎麼好相處。

惜若良久纔將信放到一個隱蔽之處,然後拿出一張宣紙,開始回信。剛寫下少楓兩個字,惜若的淚便滴了下來。

她從來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但是此時此刻,她忽然有種想要哭的感覺。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章嬤嬤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瞧見惜若的淚水,甚是心疼。

惜若拿起帕子,擦了兩下,露出常見的笑容說道:“嬤嬤,我沒有哪裡不舒服。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章嬤嬤走到惜若身邊,長嘆一聲。“夫人要是在就好了…”

惜若聽著她的感慨,心裡頓時有了想法。“嬤嬤…再過一段日子,母親就要搬到琉璃園去了,這可如何是好?”

章嬤嬤以爲她是念舊,不想有人住進自己孃親的園子,於是安慰道:“小姐請放心…老身會想法子讓那章氏主動搬出琉璃園的!”

惜若想著章嬤嬤的話,心裡有些好奇。她會想出什麼法子讓那個母夜叉主動退出孃親的屋子呢?她一個做奴才的,難道還能有本事迫使那章氏退讓不成?

章嬤嬤自然是不會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惜若的,她也是怕連累到惜若。畢竟夫人不在了,她這個奶孃,有義務護得小姐的周全。

“小姐,別多想了。今兒將軍府的人上門來送帖子了,說是表小姐下個月就要出嫁了呢~”章嬤嬤故意轉移話題道。

說起那餘雲依的婚事,還真是一波三折。自從出了那件事之後,餘府的人都擡不起頭來做人。有那樣一個不守規(guī)矩的女兒,餘大將軍都不敢與同僚一起喝酒了。那薛侯府還算是有責任心的,第二天就派人上門去提親了。只是薛小侯爺和餘大小姐都是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所以婚事一直拖著。直到前不久,貴妃娘娘親自去請旨,讓皇帝一道聖諭,這纔將二人的婚事訂了下來。

餘雲依在家裡要死要活的,怎麼都不肯嫁。她心裡的最佳夫婿人選,可是洛王殿下。貴妃娘娘明明答應了側妃的位子,可是後來被惜若一攪和,那側妃自然是做不成了。最後趙貴妃只能讓皇帝下旨,將她許配給了自己的外甥薛小侯爺。

惜若自然是看的通透,那貴妃娘娘這麼急著拉攏將軍府的人,不就是爲自己的兒子麼?洛王的確是有帝王之相,但是皇后娘娘豈是那麼好對付的?從前幾次的較量來看,雙方實力相當,誰都沒佔到什麼便宜,反而讓人看了笑話。

再說說那北宸的公主吧。從上一次在大殿之上受了重傷,至今留在驛站,不肯回國,一定要皇帝給個交代。人雖然是司無痕打傷的,但那也是出於自保,誰讓那公主當著大家的面揮了鞭子呢?再說她現在也安然無昂,活蹦亂跳的。所以孝文帝對北宸國的無禮要求,一直都置之不理。

北宸太子東方磊的態(tài)度也一直很強硬,直到後來皇帝中毒,他纔有所收斂。因爲獨孤十四查出的那毒物,是來自北宸國。如今他們都成了嫌疑之人,被看管在驛站中。就算有再多的不滿,那北宸國的使者也無話可說。

“太子哥哥,咱們難道就要一直這樣被關在驛站裡,什麼都不做嗎?”東方清韻傷好了之後,就再也閒不住了。而且整天被人監(jiān)視的滋味,的確是不好受的。

東方磊不動聲色的喝著手裡的酒,沒有理會她的無理取鬧。

五公主所說的未嘗沒有道理,但是夏楚皇帝中的的確是北宸國獨有的一種毒物,他就算長了十張嘴,也沒辦法說清楚。爲今之計,就只有調查出事情的真相,洗脫冤屈,然後再找夏楚算賬了。

可是這周圍都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官兵,他就算本事再高,也不能離開這裡。而他培養(yǎng)的暗衛(wèi),也沒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得驛站。

“太子哥哥…”東方清韻見東方磊無動於衷,於是拉著他的袖子撒嬌。

東方磊正在思考問題,被她這麼一攪和,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給我閉嘴!這一次要不是你衝動行事,咱們的任務早就完成了。怎麼會發(fā)生後面一連串的事?你不知悔改也就罷了,還在這兒給我添堵。別以爲你是父皇最疼愛的公主,本太子就不敢對你怎麼樣!”

被東方磊罵了,東方清韻臉色也變得很難看。她的太子哥哥一直都是和顏悅色的,從來捨不得大聲地對她說話。如今不僅沒有了往日的風度,還大聲地斥責了她,這叫她情何以堪,以後還怎麼在侍女們面前立足啊?

“太子哥哥,你…”眼中閃著淚花,五公主委屈了扁了扁嘴,差點兒哭了出來。

東方磊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不想再看到那張惹人厭的臉,於是將五公主打發(fā)了出去,一個勁兒的喝著悶酒。

“殿下,難道咱們就只能在這兒坐以待斃?”東方磊的一個心腹靠近他,小聲地說道。

“如今那孝文帝認定了是咱們動的手腳,將本太子軟禁於此,本太子還能做什麼?”東方磊灌了一口酒,心中煩悶不已。

“明眼人一看就是栽贓,那孝文帝怎麼會看不出來?恐怕這件事,是夏楚有意爲難北宸…太子殿下不如…”那人在東方磊的耳邊耳語起來。

東方磊聽了他的建議,有些忐忑不安。“這樣不好吧?清韻好歹是本太子的皇妹,是北宸的公主…”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殿下,這是咱們唯一的機會了。”那穿著黑斗篷的謀士冷冷地說道。

東方磊的手頓了頓,還是下不了決心。“容本殿好好想一想…”

“時機可不等人吶…”那謀士再次提醒道。

東方磊擡起頭,望了望那個隱藏在面巾下的男子,眸子裡瞬間閃過一絲的狠戾。“就按你說的去辦…不過,別讓她吃太多苦!”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

那黑斗篷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暗夜中。

五公主東方清韻一向都是個活潑的主兒,不過剛剛被太子責罵了幾句,心情有些抑鬱,所以整個人看起來都沒什麼生氣。

“公主,那驛站裡的菊花開得正旺,要不咱們過去瞧瞧吧?”身邊隨侍的侍女見公主不開心了,於是想著法子想讓她重展笑顏。

五公主此時哪有心思賞花啊,悶悶的低著頭,也不知道在看哪裡。

就在此時,一陣陰風掃過,身後的幾個丫頭還沒反應過來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五公主是有武功底子的,剛反應過來想要呼喊,卻也是晚了一步,身子一軟也跟著倒了下去。

一個黑色的人影迅速的接住她的身子,一躍便上了屋頂,消失在了夜幕中。

翌日,夏楚皇帝便接到密報,說是北宸國五公主曝屍荒野,死不瞑目!而東方磊在獲悉了公主的死訊,也怒髮衝冠,一直嚷嚷著要想夏楚討個說法。

龍座之上,孝文帝震怒。

“你們這些人都是幹什麼吃的,怎麼連個人都看不住!來人,將此次派去辦事的官員通通拖出去,斬了!”

那帶兵去包圍驛站的官員,一個個嚇得跪了一地。

“皇上饒命啊…這…下官實在不知情啊…”

“饒命啊,皇上…”

“饒命啊…”

孝文帝正在氣頭上,說出來的氣話也是聖旨。所以不等有人反應過來,御林軍便進來將那些跪地求饒的官員給拖了出去。

朝中的大臣一個個都屏息凝神,生怕連累到自己,誰都不願意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畢竟這事來的太過蹊蹺,那公主又不是死在驛站。

孝文帝聽著下邊的大臣們都不吭聲,心裡的火氣就更大了。“你們一個個都啞巴了?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亂子,你們倒好,一個個都明哲保身,不願意站出來說句話了,好,很好…”

聽到皇帝的話,朝堂上的大臣們都噗通噗通的跪下了。三呼萬歲之後,一個個都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妄言。

孝文帝見他們個個都一副怕事的模樣,氣得拍桌子。但是不管他如何的發(fā)怒,底下的人都保持著沉默。無奈之下,他只好點名了。

“幾位皇子,你們有何看法?”

聽到皇帝點名了,四個皇子都變得格外謹慎起來。所謂長幼有序,蕭子冉自然是要等到大皇子蕭子皖開口後,才發(fā)表意見的。

那蕭子皖一身名貴的服飾,站在人羣中,格外的顯眼。但是他一向自視甚高,看待事物的時候,總是先入爲主。他恭敬地拱了拱手,對皇帝說道:“依兒臣來看,定是那西陵國搞的鬼。這一次他們竟然只派了個太傅前來,已經是對父皇的大不敬了。見那公主在宴會上大出風頭,有些看不下去,所以就趁機嫁禍給我國,想要挑起兩國的事端,從中牟利!”

皇帝聽了大皇子的分析,沒有任何表示,而是直接問了三兒子。“子冉,你覺得呢?”

蕭子然謙恭地上前一步,將自己的想法表達了出來。“回父皇的話,兒子認爲這件事根本就是那北宸國自己搞出來的。如今查出父皇身中的毒物,是出自北宸。北宸太子這是急了,想要反嫁禍,以洗脫自己的嫌疑。從宴會上的挑釁不難看出,北宸有了不安分之心。至於那西陵國,之所以沒有派皇室成員來賀壽,據說是因爲國內動盪不安,攝政王把持朝政所致。他們都自顧不暇了,怎麼還會搞出這麼多事來?而且那西陵國使臣早在幾日前,就已經起身回國了。”

皇帝聽完洛王的話,總算是點了點頭。“冉兒說的不錯,這件事的確不可能是西陵國所爲。”

“那北宸太子也未免太過狠心了,居然連自己的手足都下得了手!”二皇子蕭子靖有些驚詫的說道。

“這世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那北宸太子也不是池中物,將來要做皇帝的人,豈會是個心慈手軟的?”一直沒有吭聲的蕭子碩站出來反駁道。蕭子碩就是對二皇兄看不順眼,所以只要找到機會,他就會出言嘲諷幾句。

“四皇弟,你爲何總是要與我作對?”蕭子靖大聲地質問道。

“二皇兄,我不過是實話實說,怎麼又惹到你了?”蕭子碩眨著眼睛,故意裝的很無辜。

“你…”面對蕭子碩,蕭子靖只有吃癟的份兒。

大夥兒似乎都已經習慣了他們之間的互動,也都安靜的站在一旁,沒有去摻和。英王蕭子皖暗暗握緊了拳頭,嫉恨洛王又搶了他的風頭,但是因爲在金鑾殿上,所以他不敢造次,只能忍了。

蕭子冉無視了他怨恨的目光,依舊淡漠的站在一旁,寵辱不驚。而此刻,皇帝則是滿意的看著洛王,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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