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門嫡女
惜若在家休息了兩天,轉(zhuǎn)眼間就到了母親的忌日。天剛亮,惜若就起來洗漱穿戴完畢,先去老夫人的白松園請了安,然後就帶了丫鬟小廝奔著城外的苦禪寺去了。
苦禪寺雖不像皇家廟宇那樣的富麗堂皇,但也香火旺盛,很多善男善女前去參拜,在京都裡的名氣也算是盛極一時。
乘著印有魯國公府標(biāo)識的馬車,花了整整一個時辰纔來到那寺廟門前。在雪兒繡兒的攙扶下,一身素淨(jìng)白衣的惜若嫋嫋地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大小姐,這裡的人還真是不少呢,跟集市一樣熱鬧!”雪兒年紀(jì)比繡兒稍小,性子也活潑得多。見到什麼都很新奇的她,自然是興奮異常。
惜若扁了扁嘴,打趣道:“休要胡說八道,小心得罪了佛祖。”
雪兒吐了吐舌頭,趕緊閉了嘴,安靜了下來。那模樣,真是嬌俏可愛的緊。繡兒抿著嘴在一旁笑著,但卻又不敢太放肆。
“好了,別忘了我們是來做什麼的。孃親在天上看著呢!走吧,我們?nèi)ゴ蟮睢!毕舾齻z調(diào)笑了一陣,然後又恢復(fù)到大家閨秀的樣子,帶著她二人朝著主殿走去。
雖然惜若這個擁有現(xiàn)代靈魂的人是個無神論者,不信這世上真的有鬼神,但看到那高大慈祥的佛像,還是誠心叩拜了三下。菩薩在上,信女惜若不求榮華富貴,不求嫁入侯門,但求一生平安,活的瀟灑不受拘束。許願完畢,惜若又叩拜了幾下,然後才讓兩個丫頭給扶了起來。
“喲……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瞧,這不是名動京城的才女公孫惜若嗎?”剛站起身,惜若便聽見一道譏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好看的秀眉皺了皺,很快就恢復(fù)了鎮(zhèn)定。
惜若福了福身,道:“原來是丞相府的顏小姐,失敬失敬。”
那顏如玉生的其實挺漂亮的,只是一雙眸子似淬了毒一樣,狠狠地瞪著惜若,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惜若心想,這顏如玉肯定是還在爲(wèi)上次宴會上失去表現(xiàn)的機(jī)會而暗自懊惱她吧?不然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怎麼一見面就聞到這麼大的酸味兒呢?
“顏小姐,也是來上香的?”不過水來土掩,惜若倒是顯得落落大方,沒有失了大家的風(fēng)範(fàn)。
顏如玉冷哼一聲,道:“公孫小姐現(xiàn)在可是風(fēng)頭正盛,還用得著尋求佛祖保佑嗎?還是說,公孫小姐心中有愧,所以來請求菩薩的原諒的?”
面對著這樣的欺侮,惜若並不惱怒。“惜若心中無愧,自然是行得正坐得端。只不過今日是家母的忌日,惜若這個做女兒的當(dāng)然要前來爲(wèi)孃親祝禱一番以表孝心。哪像顏小姐這般清閒,什麼事情都跑來找佛祖傾訴。”
顏如玉聽出她話裡的意思,一張如花似玉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大膽公孫惜若,你竟敢如此詆譭本小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惜若知道她不好惹,背後有強(qiáng)大的勢力撐腰。但她也不是吃素的,可以任人捏圓搓扁。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反擊的時候,一道清亮的嗓音及時替她解了圍。
“顏小姐,這裡是佛門清靜之地,豈可容你在此大呼小叫?”
惜若側(cè)過頭去,看見三個人並肩走了進(jìn)來。剛纔說話的那人,正是臉上掛著邪笑,永遠(yuǎn)一副吊兒郎當(dāng)模樣的司無痕。而另外兩人,則是一直與他玩在一起,有著尊貴身份的三皇子和四皇子。
顏如玉一見到這三人,囂張的氣焰立刻就消失了,反駁的話已經(jīng)到了嘴邊,又生生地嚥了回去,取而代之的便是溫順謙恭的大家閨秀模樣。“臣女顏如玉,拜見洛王殿下、越王殿下、司公子。”
那司無痕瞧都懶得瞧她一眼,反倒是朝著惜若拋了個媚眼,引來她的一臉不屑。
惜若也福了福身,行了禮。鑑於男女有別,她不敢在這裡多呆,於是帶著兩個丫鬟飛快地從側(cè)門離開了。
三皇子一向都是冷淡性子,對於惜若的離去倒黴什麼意見,可是司無痕卻有些不高興了。他好心跟她打招呼,而她居然不理他,徑直走了,這不是太瞧不起他了麼?於是也不跟自己的兩個死黨打招呼,匆匆的跟了上去。
顏如玉看著惜若離去,心裡很是高興。
現(xiàn)在,她終於可以單獨跟這兩位皇子相處了。雖然在輩分上,她是他們的姨娘,但她的年紀(jì)卻與他們相當(dāng),於是顏如玉可以忘記自己的身份,一心芳心沉淪在英俊非凡自由灑脫的四皇子蕭子碩身上。
“三皇子和四皇子也是來禮佛的嗎?”面對這麼好的機(jī)會,顏如玉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的。於是她羞澀地開口,主動尋找話題。
蕭子冉是個極其自律的人,從不近女色,所以將這個矯揉造作的女人丟給了自己的皇弟來處理。畢竟對付女人,他有的是經(jīng)驗。
看到兄長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蕭子碩只好自認(rèn)倒黴,想辦法來應(yīng)付這個女人。雖然他極其討厭這個女人,但是礙於皇后和丞相的面子,他不得不虛以委蛇一番。“顏小姐一向不是隻愛詩詞歌賦的麼,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裡了?”
顏如玉見四皇子居然破天荒的回話了,頓時心花怒放。“如玉這兩天在家裡看書看得悶了,所以出來走走。沒想到這麼有緣,在此遇到兩位殿下。”
說完還嬌羞地瞄了一眼蕭子碩,愛慕之情溢於言表。
蕭子碩咳嗽了一聲,差點兒被嚇到。這女人真是難纏啊,隔三擦五的跟自己來個偶遇,說的好聽,哪來這麼多偶然!無非是從宮中得到了消息,提前在這裡等著罷了。他纔不相信什麼緣分,也不想跟她有緣!
“三哥,一空大師還等著我們呢,我們快點兒過去吧。”爲(wèi)了擺脫這個花癡女,蕭子碩只好把自己的三哥也拉下水。
蕭子冉自然是知道這個弟弟的性子的,於是附和道:“嗯,那我們這就過去。”
顏如玉還想再跟蕭子碩多聊兩句,但是人家有正事要做,自己又是個姑娘家,不要太過於主動,只好作罷。
目送這二人離去之後,她忽然又想起剛纔惜若的無禮來。於是帶著自己的丫鬟,也從側(cè)門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