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點心鋪是有,但大多數就是綠豆糕,桂花糕之類的東西,沒有特別新奇的口味和樣子。
看來自己的打算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金食街的盡頭,正是酒巷,姑蘇瓏匆匆從酒巷經過,又繞到了金絲街。
金絲街相對於其它幾個大街來說,女子更多些。
姑蘇瓏便隨意進了家,大略一掃,心裡有了譜。
等多走了幾家,到了一家比較大的成衣鋪子,姑蘇瓏便吩咐景明,買了三套和她們來時所穿大不相同的衣裙,還有三頂紗做的帷帽。
再進下個店,又買了三套衣裙,然後向店家借了間屋子,換上了第一次買的衣裙。
沉璧帶著帷帽先行離開,紗做的面簾直接擋住了她的臉,旁人隱隱約約看不清楚。
姑蘇瓏在沉璧離開時,親眼看見店外有幾個人在盯著店中離開的女客看,不遠處還有一行人,也在不時探頭看過來。
果然有人在跟蹤!
不過竹笙簫的人應該沒有這麼笨,林夫人的人算是一方,還有一方又是誰?
過了一會,姑蘇瓏同樣帶著帷帽離開,
然後是類似打扮的景明,
因爲年輕女子較多,店家也不會留心到,她們就是剛纔一起進來的三位女客。
姑蘇瓏早就和她們倆約好見面的地方,不過卻沒有說自己要去做什麼。
沉璧以爲景明會陪著王妃,因此聽了安排,去了約定好的茶樓。而景明在八方巷已經見識過王妃的身手,當然更放心。
之所以這麼慎重,是因爲姑蘇瓏並不想讓自己的行動,被那些人知道!
隨意逛了會,姑蘇瓏留心著身後,發覺沒有人再跟著,又去買了身男裝和斗笠,收拾好自己,覺得沒有破綻後,才又回到金屋街。
相對於其它街道,金屋街有些冷清。
因爲竹雨國全民尚武,雖然朝廷有文武狀元考試,可參加武狀元考試的人數,要比文狀元多出好幾倍來!
因爲武狀元可以一字不識,無需買什麼筆墨紙研。
而文狀元考的東西就比較多,因此只有一部分習武實在沒有天分的,纔會專心於學文,畢竟競爭的人比較少。
帝都裡有專門的一個坊市,是打造各種兵器的,聽說家家門庭若市。
姑蘇瓏雖然自小習武,可對於兵器卻只是會使用,對其中的原理並不清楚。
因此,只能把主意打在金屋街上。
她選定的書屋,名字叫做天書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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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天書閣,書童打扮的小二迎上來,問道,“這位小哥需要什麼?筆?紙?還是墨?”
因爲姑蘇瓏身量小,這小二直接把她當成了來跑腿的書童。
姑蘇瓏擺擺手,放粗了聲音說道,“掌櫃可在?”
小二陪笑道,“小哥需要什麼,告訴我就行。”
“我想賣本書。”
小二覺得自己可能是聽錯了,又笑道,“店裡面什麼書都有,小哥可以隨意看看,有喜歡的再給你家公子買去細細研讀。”
姑蘇瓏冷哼一聲,揹著手說道,“不要看我人小就看低我,我要賣個故事給你家掌櫃,快去通報吧!”
小二驚疑不定,有心說這小哥在胡鬧,可是人家又說得如此鄭重,他不敢擅自做主,因些真的跑到後院和掌櫃的說了這事。
很快,後院裡面的方掌櫃便到了前面的店裡,看到姑蘇瓏正捧著一本書,輕咳了幾聲,這才說道,“這位小哥,剛纔我家小二說你要賣本書給我,卻不知道,是何種書?”
姑蘇瓏放下手中的書,轉身笑道,“是個故事而已。”
她打量了下這掌櫃,四十來歲,穿著一身儒衫,相貌中正,倒是像個讀書人。
“卻不知道小哥,可有把書帶來?”方掌櫃問道。
“現時,我還沒有!”姑蘇瓏坦白說道。
方掌櫃皺眉道,“這位小哥可是來尋我們開心的?我們天書閣,可不是任你消遣的地方!”
姑蘇瓏淡定道,“急什麼?我說一章,你來聽聽?”
她剛纔翻了幾本書,寫的全是高手,如何一步步提高武藝,最終成爲將軍,報效國家的故事。
幾乎每本都是同樣的情節,看起來毫無趣味。
方掌櫃聽到姑蘇瓏這麼說,耐著性子說道,“那就請小哥說吧!”
“從前有個孩子,他叫做阿寶……”
姑蘇瓏想來想去,雖然她記得許多故事,可是比較正統些的小說難以讓人耳目一新,索性直接說個出格些的,只要能引起旁人的興趣,便成功了大半。
姑蘇瓏說到這阿寶,歷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成了大門派的弟子,正是如墜夢中,卻被名義上的師傅潑了冷水,要把他趕出門派的時候,就停了口。
方掌櫃原本還以爲面前這瘦弱的小哥不可能有什麼好故事,沒想到聽了一段,剛剛覺得有些趣味,這小哥卻不講了。
一旁的小二按捺不住,搶著問道,“這位小哥,他真的被趕出來了?”
姑蘇瓏笑了笑,說道,“掌櫃,我這故事,能值幾兩??”
方掌櫃還沉浸在故事氛圍中,大手一揮,“好故事!好情節!給百兩也不多!”
小二愣愣地看著自家掌櫃,平時有些學子抄書來賣,掌櫃的最多給上幾百文,就算字寫的特別好,也不過一兩銀子。
這回怎麼這麼大方?
方掌櫃掩飾著咳了一下,雖然只聽了個開頭,但是這故事比較新穎,加上主角也特別,讓人不自覺地進入故事裡面和他一道感受。
如果真的印出來,一定能賣得火。
畢竟這世上天才少,但是像阿寶這麼平凡的人卻是特別多的。
不過,這一百兩,確實有點多了,他後悔剛纔聽得太入神。
“這位小哥,你這故事,要價多少?”
姑蘇瓏調侃道,“您剛纔可是說,百兩不多啊!”
方掌櫃略有些尷尬,“小哥,你看我這店裡也知道,現在生意難做的很,好多人都去練武,這願意買書的人少之又少。我也是看你這故事獨特,要不給你五十兩?”
五十兩的話,到時候賣上一兩銀子一本,賣多了自然就賺回來了!
沒想到姑蘇瓏竟然說,“我這書,不賣。”
聽到這話,方掌櫃的心裡像是有個小貓在撓,“可剛纔你不是要賣本書?”
“我只是提供一個大概,具體要怎麼寫,還是您店裡說了算。您可以找些筆墨好的人來寫。”姑蘇瓏解釋道。
方掌櫃猶豫了,“那這銀子怎麼算?”
“不管店裡賣多少本,多少錢,我就要一成!”姑蘇瓏也知道自己沒時間慢慢把故事寫出來,因此價錢也壓低了不少,再說只要這書賣著,她就能有進項,多少倒是無所謂了。
方掌櫃還在左思右想,姑蘇瓏又說了一句,“我家公子才思泉涌,下本書會更精彩!”
這句話說出來,方掌櫃終於下定了決心,“那好,這位小哥,你且等下,咱們立個字據。”
不愧是書店掌櫃,方掌櫃的字寫得很好,不大會就按姑蘇瓏的要求,還有自己這邊的要求,寫了兩張同樣的字據。
姑蘇瓏接過毛筆,直接在左下角簽上了一個名字,林三郎。
天真算起來就是將軍府的三少爺,因此姑蘇瓏才定好了這個名字。
收好字據後,姑蘇瓏借了紙筆,很快就把全部梗概寫了出來。
寫好後,姑蘇瓏便把紙遞給方掌櫃,又說道,“細節你們看著寫,但是千萬要按著我這梗概,否則賣得不好,可不要怪我們。”
方掌櫃又思索了下,說道,“小哥,不如這樣,這開篇後天應該能寫好,你先來看看,若是合適,我們就印,不合適再改,如何?”
姑蘇瓏應了,便把字據揣入袖中,出門前又對方掌櫃說,“我們公子也不是無名之輩,方掌櫃還是要小心謹慎,不要惹了不該惹的人。”
方掌櫃連連說不敢,姑蘇瓏這才離開。
她仍舊帶著斗笠,又去了金絲街,找了間最大的布莊,把小狗小貓的簡筆圖案,賣給他們,讓他們做到靠枕上,以便吸引女客,用的則是林三孃的名字。
不過這次兩個花樣直接賣了二十兩,因爲這樣的東西,看一眼就能摹仿個大概,多了自然不值錢。
只要這兩個賣得好,下次再來,店家說了,就漲到一個花樣二十兩。
姑蘇瓏已經很滿意了,平時一個銀釵能賣上幾兩就不錯了,她至少還賺了不少。
最後一個目標,則是金食街。
走得累了,她就隨意找了間生意一般的茶樓,喝了幾杯茶。
又給了一兩銀子,找了間空茶室,換了第二身女子衣裙,把男裝和斗笠都收好,這才邁步走向金食街上其它酒樓。
至於點心方子,還是過陣子再賣吧!以免一時間這新鮮東西出來得太多,惹人注目!
此時已近午時,九天酒樓,看上去是這金食街上生意最好的酒樓。
臨街足有三層高,大堂裡坐得滿滿當當,二層三層好像都是雅間。
姑蘇瓏徑直穿過大堂,大略看看了每張桌子上的菜,然後攔著一個青衣小二問道,“我口味比較特別,想借用下廚房讓廚子幫我做道菜,可否?”
小二忙得不可開交,開口就道,“那得五兩銀子。”
現時一道菜不過幾百文,多的也就一二兩,這五兩已經是天價。
姑蘇瓏一口答應,便隨著小二去了廚房。
在姑蘇瓏看過後廚材料後,大廚隨意吩咐了一個幫廚要按姑蘇瓏的要求去做。
過了一會,姑蘇瓏把自己選擇好的東西給了幫廚,幫廚剛把配料下去炒了幾下,整個後廚就充滿了嗆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