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奇春派向來隱蔽於稀山上,可卻沒有人知道,要是想進奇春派其實容易的很。
其所謂的‘難’只難在‘入派容易出派難。’
因爲,不管是奇春派的內侍還是四大護法和暗侍衛,其入教之初都吃了特製藥丸,以後只要有違派內規矩,就會立即被催發毒素,使其立即痛苦身亡。
可惜,鳳來靈出自皇家,完全不知這奇春派還有這麼一個規矩,而璃兒也是剛出師門,對於江湖上的奇春派是一竅不通。
當二人好不容易看見了那宏偉的巨石牌匾的時候,驟然發現這裡土壤貧瘠,四周幾乎寸草不生,和剛纔在外面看到的景象相比,簡直就是天地之差。
璃兒走上前來,毫不在意的伸手去敲那石門上的獅子頭:“請問……我有奇春派的請帖,來應選內侍的。”
鳳來靈站在她身後不敢說話,過了好半晌,石門才緩緩打開。
裡面走出一個年過半百的白髮老頭,他半瞇著眼睛打量著璃兒,再看了看她身後的鳳來靈,伸手在兩個人面前晃了晃。
璃兒和鳳來靈紛紛拿出自己的教帖,白髮老頭看都沒看,隨便轉過身讓她們走進去。
緩緩踏足走進石門,裡面的景象完全沒有二人想象中的黑暗和恐怖。
鳳來靈對此有點驚訝,忍不住有些好奇道:“老伯,您都不看看我們是好人還是壞人就隨便讓我們進去嗎?”
那白髮老頭輕輕挑眉:“在這奇春派內,沒什麼好人和壞人之分!我看姑娘你應該是初次踏入江湖,所以完全不懂吧?”
鳳來靈紅了臉:“也不是完全不懂…只是我平日不關注這些…門派和教衆”
璃兒扯扯脣角,打斷他們沒營養的對話,徑自抱著手道:
“老伯,這奇春派的內侍是怎麼個應選法?”
那白髮老頭納悶的看了璃兒一眼:“應選?應什麼選?你們想當內侍其實再簡單不過了,只要在這奇春派內‘毫髮無傷’的活著待三天,就算合格!”
隨著白髮老頭的這聲‘合格’的尾音,璃兒忽聞身後的石門砰然關閉!她臉色微變,暗暗扯了扯鳳來靈的衣袖,喃喃道:
“也許我們來了個很難出去的地方…”
緊張兮兮的杵在那,璃兒和鳳來靈看這看那看腳下,生怕一會兒會忽然出現個毒蠍子讓她們輕鬆玩完。
那白髮老頭轉身就走,璃兒顫抖的扯了扯自己那發白的嘴角問道:
“老伯啊,那個…如果我們沒有‘毫髮無傷’的待三天,會被治好了再丟出去嗎?”
白髮老頭笑吟吟的看著璃兒,忽然覺得眼前這丫頭滿臉驚恐和猜測的模樣煞是可愛,忍不住調侃起來:
“治好了再丟出去?你都死了還治什麼啊?”
“……”
看著白髮老頭輕快的腳步越走越遠,璃兒慘白著小臉跌坐在地上。頭皮開始發麻……
兩個人都只待在門口的屋子不敢動,卻不知若是再往裡走幾步,就會是另外一番情景了。
白髮老頭走遠之後,轉身就拐進了一座暗紫色的大門,他恭恭敬敬的走了進去,面對著高臺拱手道:
“頭,新來的內侍已經到了”
高臺上,漆黑的幕簾緩緩拉起,之前的紅衣男子坐在高腳軟椅上,他翻閱著書籍,神情淡漠,腳下有個火盆,看完一本扔一本。
一目十行,過目不忘。
“來了就來了,怎的還要知會我一聲?要我去迎接不成?”
白髮老頭連忙陪著笑臉道:“頭,您誤會了,我之所以來說一聲,只是想說,之前您在林中碰見的女子就是其中一位內侍。”
紅衣男子輕輕擡眸,緩緩勾脣:“哦?把她帶到我這兒來”
“是。”
白髮老頭後退幾步轉身離開,他走路速度極快,不過是幾步的功夫就再次出現在了璃兒面前,璃兒納悶的看著他,還沒等說話,就被那老頭一個手刃給打昏了過去!
鳳來靈驚恐的睜大眼,連忙抓住老頭的胳膊:“您要帶她去哪?”
白髮老頭伸出兩指點了鳳來靈的穴道!看著站在那一動不動的她緩緩道:“姑娘,老夫勸你你還是別多管閒事的好!”
璃兒醒來的時候,是躺在地上的。
她揉揉脖子,輕輕一碰到後頸就一陣鑽心的疼,璃兒忍不住嘀咕:“死老頭,臭老頭!下手這麼重!想打死我嗎!”
輕輕放下手,她剛準備站起身,這才發現自己渾身溼漉漉的。
完了!
璃兒第一件事就是摸臉,身後傳來男子玩味的聲音:“恩?害怕你化的妝會花了麼?放心,我已經好好的把你化的妝給留在你臉上了”
璃兒回過頭,眼前的人不是那個紅衣男子還會有誰?
“你什麼意思?”
璃兒眨著眼,那紅衣男子微瞇雙眸,修長的指尖捏著她的下巴:“你膽子不小,來我稀山還敢化成醜女來欺瞞我?”
“我……”
璃兒有些腦筋打結,她就是不想他知道才化成醜八怪的,怎麼能算是欺騙呢?是壓根就沒打算說實話啊。
不對,這兩者好像沒什麼區別。
紅衣男子伸手拿出一面銅鏡扔在她手中,笑意陰沉:“敢騙我,就要承受騙了我的後果,我把你變成你化得模樣,讓你一輩子都這樣醜如何?”
璃兒緊緊抿脣。果不其然,之前她畫的那些粗眉和黑痣全都‘長’在了臉上。
她猛的掙脫開他,雙手使勁捏著臉。
意料之中,狀況之外。這張臉肯定不是她的,因爲沒感覺。
悄悄用餘光看著下巴和脖頸處的那道縫隙,璃兒暗暗定魂,一雙杏眼警惕的瞪著他道:
“你說吧,你想要做什麼!”
璃兒的這句話剛說完,紅衣男子笑了。
璃兒看的一愣,他的笑帶著一抹戲謔的意味,整個人身上的霸氣氣質逐漸變得有些柔和。
“臭丫頭,是我想要什麼還是你想要什麼?”
璃兒嚥了口口水,悄悄往後面退了退,幾下小動作後,她發現那紅衣男子還是靜靜站在那似乎沒發現她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