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笙簫醒來的時候,纔不過黃昏時分。
疲憊了三天的竹笙簫只覺得這一覺睡的渾身舒暢,低頭看著姑蘇瓏,卻見她仍然是睡之前的那個樣子,安靜的坐在地上,除了身體有了稍稍的姿勢變化,恍若未動。
“你沒休息嗎?”
“我休息過了?!?
淡淡開口回答,竹笙簫卻分明看到了姑蘇瓏那已經(jīng)熬的黑了眼眶的大眼袋。心中嘆了口氣,卻是知道姑蘇瓏絕對是一點都沒有休息的。
此時雖然還強(qiáng)撐著,但卻彷彿隨時都能睡去一般。
從吊牀上跳了下來,竹笙簫雖然沒有睡飽,但卻也有了一個緩衝的休息時間。擡手將姑蘇瓏抱上了吊牀,強(qiáng)制的將她橫著放躺下來。既然是要做休息,怎麼可以就他一個人休息呢。
只是單手將姑蘇瓏哦放下的時候,卻是不小心讓姑蘇瓏的屁股坐了下來去。
“嘶……”
措不及防的接觸到樹枝,姑蘇瓏倒抽了一口氣。
竹笙簫一驚,看著迅速恢復(fù)了表情的姑蘇瓏,只覺得一顆心都被她給氣壞了。
“你的屁股也顛爛了?那爲(wèi)什麼不說出來?還始終挺著!”
“我沒事。”
聽出了竹笙簫語氣中的一絲怒氣,姑蘇瓏卻是露出了笑容繼續(xù)安慰。
不說還好,一說反而更是猶如火上澆油。竹笙簫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的沒用。竟然連自己的喜歡的女人都不能保護(hù)。
心中火氣翻涌,可偏偏卻不能說姑蘇瓏一句不好。
“讓我看看怎麼樣了?!?
伸手就要揭開姑蘇瓏的衣服,卻是被姑蘇瓏的小手一把按住。眼睛明晃晃的看著竹笙簫,姑蘇瓏格外的堅決。
“不行!”
男女授受不親,她雖然久在江湖上行走,本身也是個大夫,可卻也不能隨意的讓人看了自己的身體。
伸手死死的抓住衣角,姑蘇瓏整個人躺了下去不讓竹笙簫看。卻是不小心碰到屁股,疼的擠眉弄眼卻還在拼命強(qiáng)忍。
竹笙簫見姑蘇瓏如此,心中一時酸澀難耐。差一點鼻子一酸就哭出來了。
“好吧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讓人看我也就不說什麼。只是你現(xiàn)在好好休息,卻是不許繼續(xù)堅持硬挺著了。我來看著,到了午夜會叫醒你的。”
竹笙簫烏拉拉的縮了一堆,同時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蓋在姑蘇瓏的身上。
姑蘇瓏只覺得身上一暖,帶有竹笙簫體溫的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更是格外的舒心。
當(dāng)下也不繼續(xù)堅持,趴在了吊牀上閉上眼睛便就睡去。
三天三夜,幾乎每一次休息的時候都是姑蘇瓏守著。就算是偶爾她竹笙簫去尋找水源和食物,也不見姑蘇瓏有休息的時候。
此時忽然給了她充足的時間休息,姑蘇瓏難得放鬆了下來,迅速的進(jìn)入了睡眠當(dāng)中。
迅速的進(jìn)入了深睡眠的狀態(tài)當(dāng)中,姑蘇瓏相對放鬆,而竹笙簫卻是在經(jīng)過了這麼一會的休息,身上的疲憊更加嚴(yán)重。
不敢碰屁股,甚至連坐下都不敢。
身上的衣服早就纏滿了塵土,正是他始終趴著的緣故。
無聊的趴在地上,竹笙簫不敢睡去,反而是幫著姑蘇瓏看守。生怕隨時發(fā)生什麼意外擾亂了她的瓏兒的睡眠。
認(rèn)真的打量著四周,竹笙簫從小到大從來不喜歡這種放風(fēng)的工作,可此時卻是乾的心甘情願。
踏踏踏、踏踏踏!
心中正百無聊賴,趴在地上的竹笙簫卻是忽然聽到了一陣馬蹄聲響。
正要爬起來躲一躲,那騎馬的不對卻已經(jīng)迅速的靠近過來。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趴在地上的竹笙簫,那帶頭的人勒住了繮繩迅速的向著竹笙簫靠近。
“喂、小子。你可知道帝都在哪裡?”
“五個帝都,你說的是哪個?”
對於對方的稱呼竹笙簫非常不滿,擡起頭一雙眼睛都快飛到了天上去。一開口卻是把對方給嗆住了。
“這裡是奉潮國,自然是問奉潮國的帝都?!?
而在那帶頭男子的身後,一個明顯小兵模樣的人憤怒。自以爲(wèi)是的開口,在碰觸到竹笙簫那看待傻子一樣的目光手卻是格外的尷尬。
“不知道?!?
雖然沒有姑蘇瓏那一身的好武藝,可是竹笙簫同樣也有自己的驕傲。
身爲(wèi)皇子的他,怎麼可能容忍別人一開口就小子小子的喊了出來。轉(zhuǎn)過了頭悶聲悶氣的說了一句,竹笙簫將腦袋枕在了胳膊上。隨時都要睡著了的樣子。
“放肆,在我家公子面前,竟然也敢如此放肆!你是不要命了嗎!”
“喲,怎麼你家公子是當(dāng)今聖上?竟然連一句不好都不能說?”
慵懶的擡起了頭,竹笙簫看了對方一眼,彷彿是給了對方好大的面子。
若是熟悉竹笙簫的人,自然是不敢相信他竟然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向來不管什麼時候都在努力的保持著溫文儒雅的三皇子,竟然也會有如此針鋒相對的時候?
“你……”
那幾人被竹笙簫一句話憋的說不出來第二句話,全部都怒目相視,卻是好半天都沒能找尋到一句話來對付竹笙簫。
幾個人被竹笙簫一人氣的不要不要的,心中全都充滿了不甘心。
“嗎的,區(qū)區(qū)一山野村夫也敢如此,你們倆個、去把他給我滅了!”
那帶頭的人心中憤怒,隨手指了身後的倆個人對著竹笙簫開口。眼中兇光畢露,果然是有要殺了他的心思。
竹笙簫聞言微微一驚,皇城帝都!天子腳下!他可從來都沒有想過還會有人如此的猖狂。開口閉口的竟然就是要殺人。
眼看著倆個人邁著步子揉著手腕就走了過來,竹笙簫卻是知道,對方是真的要殺了自己的。
身子不自主的往後退了退,看著半空中仍然香甜的睡著的姑蘇瓏,眼中閃過了一抹的無奈。他只是想要姑蘇瓏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一覺,怎麼就這麼的難?
“喂,我勸你們最好理智一點。不然發(fā)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咱們可都不好看!”
用最後的理智勸說仍然在不斷靠近的人,竹笙簫的手已經(jīng)搭上了空中的吊牀、卻是不願意真的就這樣推醒了姑蘇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