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兒狡黠一笑,足尖一點,繼而掠身飛離了他好幾步遠。
那紅衣男子也不惱,只是斜睨著她揶揄道:“既然你打算跑,我也懶得廢那個功夫去抓你回來,只不過你確定你要離我遠一點比較好嗎?你臉上的那個玩應,靠自己是揭不下來的。”
璃兒氣的握緊拳,往那紅衣男子身邊蹭了幾步,紅衣男子瞬間掠身向前,一把握住了她的脖頸!
璃兒咳的出了眼淚,胡亂拍打著紅衣男子的手道:
“你玩賴!不是說懶得抓我回來麼!”
紅衣男子微微瞇起雙眸,語氣冰冷:“說,是不是七王爺派你來的!”
璃兒默默的在心中鄙視他這個問題,這還用問麼?
可明面上,她卻故意擺出一副茫然無措的態度:“教主饒命,小的怎麼會是七王爺派來的呢!”
紅衣男子看她撒謊時臉不紅氣不喘的模樣,驟然邪笑著鬆開手。
璃兒跌坐在地上,猛的咳嗽了好幾下。
她怒極的揚起手刃打向那紅衣男子!可誰知他卻輕鬆側頭閃開,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閃著墨色妖華的指尖衝向璃兒竄出了幾抹速度極快的利刃。
機警敏捷的旋身閃過暗器,璃兒身輕如燕,紅衣男子忽然收住手,鳳眸閃過一絲精芒,悠悠嘆道:
“功夫還不錯。”
糟了!璃兒腦海中浮現四個字: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那紅衣男子忽如鬼魅一般快速閃到她身後,一雙白皙修長的手在她衣領內猛的拽出她之前墊在後背上的那塊布!
隨意的把東西丟回她手中,紅衣男子輕佻俊眉:“小東西,你把這麼個累贅綁在身上,是不是累壞了?”
璃兒臉色微變,恨得咬牙切齒:“你剛纔故意試探我?”
他挑眉嗤笑:“你以爲呢?”
該死……!
她從出生到現在,還沒這麼被人欺負過。
璃兒看著紅衣男子那副得意的嘴臉,忍不住諷刺:“哼!邪教就是邪教!一點章法都沒有!”
原猜測這句話足以激怒他,桃夭夭做了充足的戰鬥準備。可誰知…
紅衣男子甩袖挑眉,恢復了之前的孤高冷傲:“小東西,在這奇春派內,除了主子我就是章法。”
跟他折騰了這麼久,璃兒的肚子早就打雷了。紅衣男子拍拍袖子斜睨著她:
“你不是內侍麼,陪我去吃飯。”
這不是疑問句,這是陳述句。
璃兒冷哼一聲,徑自的轉身準備揭開自己臉上的假皮,紅衣男子的聲音逐漸遠去:“那是奇春派秘製的毒物易容,你要是自己撕,小心褪一層皮!”
璃兒的手立刻停了下來!她看著越走越遠的紅衣男子,緊緊抿脣,施展輕功追上他的腳步。
紅衣男子頓足不前,笑吟吟的雙眸故作疑惑:
“小東西,你跟來做什麼?”
璃兒在心裡罵了他千萬遍,過了半晌,才換上一副討好臉:“教主大人,我來陪你吃飯啊!”
本以爲會讓對方心花怒放,不想那紅衣男子聽到此言卻是面色一沉:
“我不是教主,以後喊我頭。哼”
紅衣男子甩袖就走,璃兒急忙跟上,生怕在這滲人的地方跟丟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
璃兒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只負責跟在他身後左拐右拐,一會兒看著他打開這個開關,一會兒帶著自己走出那個迷陣。
就在璃兒鬱悶的想著他還不如把自己隨便丟在什麼地方餓死算了的時候,眼前的大門忽然打開。
面前的景象讓她呆住了,簡直就是世外桃源。
四周有著白玉牆,大殿中央的一泓春水池中慵懶的開著一朵睡蓮,如琉璃的花瓣在那春水中幽幽浮動。
再往前看,有座涼亭,裡面有著一張石桌和四個石凳。
再看那石桌上面,璃兒嚥了口口水,肚子咕嚕咕嚕的鬧開了。
佛跳牆,炭燒牛肉,珍饈雞,太極明蝦,奶汁肥王魚,紅燒果子貍她雙眼放光的擡起頭,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紅衣男子,吸吸鼻子道:
“教主大人,啊不、頭!你可真是咋吃都不胖啊”
紅衣男子轉身坐在石凳上,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副金鑲白玉的碗筷,他看著璃兒,忽然彎起眼角,拿著一塊珍饈雞看著她:
“想吃嗎?”
璃兒舔舔脣點點頭,她快餓死了一直都在這兒鳥不拉屎的地方受驚嚇,當然耗費體力。
紅衣男子挑挑眉,伸手撤下一絲肉絲,惑人的放進脣間,細細咀嚼。
“頭……”
璃兒的肚子不合時宜的打了個震天雷那紅衣男子被她那副倒黴樣逗的悶笑出聲,他一改之前的玩味,拿著一個雞翅在她眼前晃悠道:
“七王爺跟你是什麼關係?你來這兒做什麼?”
“……”
璃兒三緘其口絕不坑聲,可恨的是,面前這個紅衣男子故意饞她,那舉止慢條斯理,本就氣質極好的他,現在看上去好像吃的也挺香。
完了,理智就要背叛了。
璃兒悲催的頂著一副苦瓜臉,紅衣男子停下動作,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餓不餓呀?”
璃兒懶得回答,徑自仰頭翻了個白眼。
這還用問麼!
紅衣男子嘆口氣,無奈的挑眉睨著她,修長的指尖輕巧石桌桌面:“其實,我跟七王爺的關係不算是壞,你有沒有想過,你幫他做事,萬一他卸磨殺驢,怎麼辦”
璃兒怒極的叉腰:“你纔是驢。”
紅衣男子也不生氣,只是輕笑:“姑娘別生氣,我這不是一個比喻麼”
璃兒鬱悶的坐在他對面,那雙雪白修長的手還輕拿著一個雞翅膀在她眼前轉啊轉,璃兒嚥了口口水,被他饞的就像一隻餓壞了的小貓:
“嗚嗚,我說還不行嘛。”
七王爺啊七王爺要怪只怪你待遇沒這兒好,璃兒對不起你璃兒要投降了!
最終,理智沒勝過紅衣男子卑劣的手段,璃兒認栽的嚥著口水,十分簡練道:
“七王爺讓我過來借用你的雙龍玉鳳鐲。”卻是沒說起因是自己師父的交代。
紅衣男子嗯了一聲,神情看不出喜怒。他好整以暇的從石桌旁拿出副碗筷遞給她,言語潔:
“吃吧。”
“謝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