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瓏並不知道自己已經無形之中給倆位車伕如此大的壓力,全部的心思還是放在誰會在這個時候選擇主動攻擊竹笙簫的問題上。
真正有實力的人,絕對不會去僱傭如此實力的殺手來刺手竹笙簫,可若是實力普通的人,怕也是早就被她的第一層飛鴿傳書就攔住了。
既然敢動手,那麼勢必就是姑蘇瓏的能力差不到的人。可卻……
很明顯,沒有選擇太過厲害的殺手來,這波動作,明顯就是爲了給姑蘇瓏和竹笙簫提醒:接下來要開始有人動手了!
沒錯,這次刺殺看似是來對付竹笙簫,但是若是仔細深思下來,這分明是來給他警告的。
如此實力的人,姑蘇瓏甚至相信,不需要自己出手,那些暗中保護竹笙簫的人都能夠解決。
“瓏兒,今天中午想吃什麼?”
竹笙簫人畜無害,彷彿什麼都沒有想的湊過臉來對姑蘇瓏詢問。
姑蘇瓏心中煩躁,他這個小子向來聰明,怎麼這一次就想不到有人要對付他了?
“吃什麼吃,今天中午要是再吃,你的命就沒了信不信!”
“不信。”
竹笙簫脣角含笑,臉上比姑蘇瓏還要篤定。頗爲不要臉的看著姑蘇瓏,直接了當的反駁了她。見姑蘇瓏殺人一樣的目光瞥到了自己的身上,又立馬補充:
“因爲瓏兒肯定會拼了命的救我的。”
“哼!”
姑蘇瓏那眼睛斜著竹笙簫,她肯定,這一次若是還任性,打死都不會救他的!
反正這小子自己的勢力也不少。關鍵時刻根本就不缺少有人護法。
心中打定主意,姑蘇瓏也不多說。冷冷的看著竹笙簫,一副放任不管的樣子。彷彿是隨他願意做什麼就去做的樣子。
竹笙簫只覺得後背一寒,雖然姑蘇瓏什麼都沒說,他卻感覺到了一股來自於姑蘇瓏內心深處的放棄。
“瓏兒真的認爲今天會有人來殺我?”
“嗯哼。”姑蘇瓏皮肉不動的冷哼。
“瓏兒,不如咱們來個打個賭如何?”
姑蘇瓏不說話,只是拿眼睛看著竹笙簫。等他繼續說下去。
“咱們倆個就賭今天會不會有人來刺殺我。”
姑蘇瓏的賭術向來不低,並不是她什麼時候都能有辦法讓自己贏。而是在沒有百分之百讓自己贏的把握的時候,她絕對不下注。
此時竹笙簫信誓旦旦的開口要打賭,她也不著急打斷,反而是冷冷的看著竹笙簫,看他會繼續說什麼賭注。
“就賭咱們今天晚上睡哪裡的問題。”
“哦?”
睡哪裡?這隻有一輛馬車,他們天天都睡在一輛車裡。還需要什麼繼續考慮的?
“怎麼個睡哪裡的說法?”
面對姑蘇瓏的疑問,竹笙簫還沒開口就紅了臉。吭哧憋肚憋了半天,終於還是漲紅了臉說道:
“若是我贏了,咱們今天就睡一牀被子裡。”
“不要臉。”
姑蘇瓏幾乎是想也沒想一巴掌就拍了下來。清脆的響聲讓外面的倆個車伕清楚的聽見。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誰卻都不敢多說什麼。
開玩笑,雖然那是皇子,可打他巴掌的人可是姑蘇瓏啊。
動動手指就殺了那麼多殺手的姑蘇瓏,他們就算想邀功也不敢去找姑蘇瓏的麻煩。
老老實實的趕車,沒過多久,終於聽到了馬車內悶悶的叫停聲。老老實實的嘞馬停住、果然看到了一個半張臉帶著巴掌印的竹笙簫出來。
從車上將鍋碗瓢搬下來準備生火做飯,車伕見此也知道應該休息,開始去收集草料餵馬。
三人配合的井井有條,不過這一次,卻沒有人敢抱怨姑蘇瓏在車上睡大覺了。
竹笙簫悶聲做飯,他跟姑蘇瓏打賭沒有人會來。姑蘇瓏還真的爽快的答應了。雖然說捱了一巴掌,但卻還是忍不住的好心情。
哈哈哈、一想到今天晚上要跟姑蘇瓏一個被窩,他就忍不住露出陣陣奸笑。
只是完全沉浸在自己好心情的竹笙簫絲毫沒有發現,他的這個笑容在倆個車伕看來是多麼的可怕。
“我說、三皇子不會是被姑蘇姑娘給打傻了吧……”
“小點聲,自己知道就行了。說出去你不是找死!”
“……”
對於這倆個馬伕的小聲交流竹笙簫迅速的無視,什麼都不懂!哼!他可是即將要得到跟姑蘇瓏同牀共枕的效果!
心中一想到這一點,竹笙簫再一次忍不住的奸笑。
而此時,在草叢當中、倆個人正在竊竊私語:
“看準了沒,就是傻笑的那個。殺了咱們就有一千兩白銀!”
“什麼,你不是說咱們不是來殺人的嗎……”
另外一人聞言立刻好奇反問,他們之前可是說好了是來送信的,怎麼到了這裡反而就要動手殺人了?
可此時聽著彼此的言語、卻是要動手殺人,根本就沒有一開始準備過來的目的了。
如此選擇,也自然是引來了同伴的詢問,畢竟他們一開始可根本就不是這麼說的。
而此時在馬車當中的姑蘇瓏,聽到了外面的交談聲音,嘴角帶上了一絲的輕笑,本人卻是根本沒有出來幫助竹笙簫的想法。
哼、還想跟她睡一個被窩,還是老老實實的去車頂睡去吧!
嘴角的冷笑若是讓竹笙簫看到必定會抖一抖,只可惜現在的竹笙簫正在全心全意的準備著手上的晚餐、根本就沒有在意始終都在身邊的危險。
別說竹笙簫,其實若不是姑蘇瓏刻意注意周圍的一切,她也根本就不會發現這些危險。
而經歷了這麼短暫的時間溝通,那倆人也終於達成了共識。
現在的竹笙簫根本就沒有人保護,給他報信,就算有打賞也絕對不會有一千兩白銀這麼豐厚。倒不如直接殺了他,遠走高飛、他們二人拿著那麼多的銀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更何況,以現在的情況來看,竹笙簫就是個手無寸鐵的文弱皇子。哪裡有半點的抵抗能力!
草叢中忽然迸發了強大的殺氣,就連倆個車伕都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
竹笙簫卻安然處理著手上的食材,彷彿沒有感覺到殺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