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陳思睡下了,繆斯回到自己的船艙,吉祥天女和小粟早已等在這裡。
見他進來,小粟纖柔的身子風擺荷葉一樣飄了過來,面泛桃花,嫵媚的一笑,開口說道:“幫主,我們到這裡都好幾天了了,今天是否應當採取行動了?”
繆斯看了一眼表情淡然,一語不發的吉祥天女說道:“我想還是再等一等,陳思剛剛來到,等他醒後,我想跟他談一談,看看他的立場,再做決定。”
說完,他用探問的目光望向吉祥天女。
吉祥天女見他的神色,知道在徵詢自己的意見,無法再保持緘默,就輕啓檀口,幽幽地說道:“我看,也只好如此了。”
小粟雖然心中急切,但見繆斯二人如此表態,知道急切不得,只好嫣然一笑,說道:“一切聽幫主的吩咐。”
說罷,不再滯留,轉身向自己的船艙走去。
繆斯見她窈窕的身影慢慢遠去,心中暗自抓狂,想到:“真是個誘惑死人不償命的可人,偏偏心裡清楚自己碰不得,唉!”
繆斯強忍著身體某處的不適,依依不捨的眼望著小粟美妙的身影慢慢的在視野裡消失。
吉祥天女見繆斯望著小粟背影癡癡的表情,臉上的淡然絲毫沒有改變,只輕聲說了一句:“我累了,進去休息了,你多保重。”
說完一縷幽香走進內艙,消失在繆斯的視野中。
繆斯見她離開,心裡又是暗中一嘆,心中自嘲“身邊兩個極品美女,一個不讓碰,一個碰不得。自己是個正常的男人,這種煎熬真是難當啊!”
繆斯乘坐的是剛剛建造完成不久,屬於他名下的遊艇,但連他也不知道的是,就在剛剛小粟坐過的座椅下面,卻有一個暗倉,並排擺放著十幾具屍體。
也許稱作屍體並不準確,因爲其中一具已經十幾天一動不動的人體此時竟然眨了眨眼睛,似乎聽到了剛剛幾個人的對話,枯死一般的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來,把手中的鋼槍握得更緊了。
熟睡中的陳思不知道的是,這個人竟然是師叔松風不共戴天的仇人——伊賀派當前的掌門人,伊賀正雄。
在他身邊躺著的十幾個人,都是伊賀派中著名的忍者。
他們偷偷藏在這裡,想做什麼?
在大海中拼搏了好幾天,陳思體力幾乎耗盡了,僥倖逃到了繆斯的這艘快艇上,喝下了一杯熱果汁後他就昏沉沉的睡下了。
其實他那裡是睡下了,根本就是因爲脫力而昏過去了。
他昏昏沉沉的躺在船長休息室裡修習幾個小時後,終於被腹中的飢餓感給叫醒了,再也堅持不住,只好拖著痠軟的雙腿起來找吃的。
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陳思當時是昏頭昏腦躍上來的,並且還在兩個極品美女——吉祥天女和小粟面前出了個洋相,小弟弟差點沒拋頭露面。幸虧好朋友繆斯及時出現,給了他一件衣服才使他不再秋毫畢現,並喝下了一杯熱果汁,使他多日來只吃過生魚肉的腸胃得到了一點溫暖。
但是那一杯熱果汁對於目前的陳思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只要瞭解一點陳思情況的人都知道,他可是個徹頭徹尾的大胃王,別說一杯熱果汁,就是一整頭牛都給他,能不能滿足他現在的需求還未可知。
之前繆斯只給他喝下一杯熱果汁,可一點怨不得繆斯。因爲當時陳思剛剛從大海中出來,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那個時候給他吃下更多的東西,顯然是不科學的。更不要說,陳思之前已經疲勞得處於昏迷的邊緣,根本沒有體力進食。
經過了幾個小時的休息,陳思的體力和精神恢復了一點,醒來後肚子裡的飢餓感就洶涌而來。
此時是夜間,光線很暗,再加上他對船上的情況一點不瞭解,所以他試圖找到繆斯讓他給解決伙食問題的想法就有些難以實現。沒辦法,他只好在黑暗中摸索著尋找,希望能儘快找到繆斯或者食物。
別管先找到什麼了,無論是繆斯還是食物,反正能填飽他的肚子,什麼都行。
這個時候,如果找不到食物,見到繆斯也許他也會咬一口,實在是餓瘋了,不管是什麼,他都想吃。
找了好一會,他沒找到什麼可以吃的,更沒找到繆斯休息的地方。
船長休息室本來離船頭就很近,陳思摸索著尋找食物,不知不覺間他爬到了船頭來。
不知道是夜裡的海風涼,還是什麼其他的緣故,來到船頭上的陳思突然莫名其妙“唰”的一下子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無論是哪裡的!
剛開始陳思並沒怎麼在意,以爲是夜裡的海風使他這樣,可當他默運玄功——棲霞功想驅走寒冷的時候,他一下子感到了不對頭——
別說是一陣寒冷的海風,在他如今的棲霞功下,即使是大塊的寒冰都不在話下。
可奇怪的是,當他運轉棲霞功後,渾身的汗毛依舊直立著,並且立得更加的直了。
他有一種炸毛的感覺。
“有危險!”
自從他破天荒的成爲好一千多年以來第一個把上古奇功“棲霞功”修煉到第四重的人後,他的感覺異乎尋常的靈敏,雖然因爲疲憊和飢餓的原因,他的腦子還有些不靈光,但到了這個地步,陳思還是警覺地意識到,有危險!
這是在一艘朋友的遊艇上,夜裡靜悄悄的一個人都看不到,遊艇遊弋在大海中,四周什麼情況都沒有,哪裡來的危險?
可是此時陳思就是確確實實的感覺到了危險,並且是極度的危險。
哪怕是一顆炸彈就要在他的身旁爆炸,都不會給他這樣毛骨悚然的感覺。
——怎麼回事?
棲霞功共分九重,這九重又分爲三個階段,分別針對著“人”、“地”、“天”三個大的修煉階段,目前陳思破入的第四重已經屬於地級階段,這個階段主要就是修煉人的精神力,所以說,此刻陳思的精神力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想象的了。
對自己門派棲霞功的神奇效果,陳思是在清楚不過了,所以他知道自己之所以會有毛骨悚然的感覺,絕對不是自己的錯覺,在自己的身邊,肯定存在著巨大的威脅。
在這個空曠無人的大海上,威脅會來自於哪裡呢?
陳思趴在船頭的甲板上,不敢動了。
巨大的恐懼感暫時替代了他腹中的飢餓感,讓他一下子提起了精神,把棲霞功運轉到他所能運轉的極致,來探測這恐懼感的源頭到底來自哪裡。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就站在陳思的身旁,一定會看到一個很滑稽的場面,因爲他的耳朵竟然在轉動。
他進入了入定的狀態,從海風、波浪聲、海中魚兒的鳴叫聲、船上成員的鼾聲、小粟睡夢中發出的令人銷魂的呻吟聲中仔細的分辨著。
終於有兩種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兩種很微小的聲音,陳思敢保證如果不是他,那兩種幾乎微不可查的聲音別人是無論如何都聽不到的,甚至很多現代化的精密儀器都探測不到。
就因爲那聲音極其細微,所以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兩種聲音,是人的呼吸和心跳聲。
距離自己如此近,聲音又這麼微不可查,微小到比船上離自己很遠的船員呼吸和心跳的聲音還小得多的程度,只能說明一點,發出這種微小呼吸和心跳聲音的人,修習有很高深的隱匿功夫。
聽說那種功夫修煉到高深階段,一個人可以長期不吃不喝,生命和生理狀態幾乎全部停滯。
是什麼人隱藏在繆斯的遊艇上,打算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