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分別了七十多年作爲師兄的松鶴道長,作爲弟子的王瀟,或者是陳思這三個棲霞派的人,還是國安系統和公安系統知道點松風消息的人,都對他這七天來的行蹤很是關切,都十分迫切的想跟他說說話,瞭解一下他這些天來的具體情況,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爲眼前還有許多工作需要人立即去做。
首先在平臺上陳思和松鶴道長捉到的兩個“舌頭”還沒有妥善的處理,如今這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大禹國和倭國之間在外交上的一番交鋒交鋒在所難免。
傻子都看得出來,這次事件毫無疑問就是倭國在大禹國境內實施的一次意圖盜竊大禹國的軍事科技情報,並秘密建設基地,意圖在戰時摧毀大禹國飛機制造廠的一次破壞行動。
但是事實是一回事,輿論的走向往往卻是另一回事。
倭國人慣於惡人先告狀、無中生有、捏造事實、歪曲事實,一個不慎,對方有可能會反咬一口,在國際上先給大禹國潑髒水,把水攪渾,然後抱緊大哥醜國的大腿,說不定還真能讓他們弄出點文章來,混淆視聽。
這不是沒有前車之鑑,瓊玉島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本來跟倭國連邊都沒有的事,結果讓他們別有用心的搞出幾齣鬧劇之後,在醜國的暗中默許之下,國際社會還真的有些搞不清了。
其他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死無對證,誰知道倭國人會講出什麼歪理邪說來?
所以那兩個在平臺上被陳思和松鶴道長捉到的“舌頭”的價值,一下子就凸顯了出來。
去除這兩個喘氣的,洞裡還有四個不喘氣的也需要處理,並且那處倭國人安裝了大量炸藥的地方和這裡不僅需要妥善處理,還得留下大量的影像資料,以免倭國人狡辯。
這裡的三枚導彈還不知道威力到底怎樣,還有待導彈專家的鑑定。
如果陳思知道經鑑定後得知那三枚導彈裡竟然還有一枚核彈,不知道他的冷汗會流到什麼程度。
不過,這些工作自有其他人去做,松鶴道長、松風、陳思和王瀟帶人找到具體的位置後,就撤了出來。
多日來,幾個人,特別是松風實在是累了,需要趕緊休息一下,至於山洞中的處置和繼續搜捕倭國人的事情他們已經有心無力了。
離開了衆人的視野,松鶴和松風兩個人別了七十多年的小老頭終於抑制不住的對視著,老淚長流。
老小孩老小孩,人年齡大了以後看得開了,反而會少了很多的顧忌,所以行事往往會返璞歸真,有些跳脫,天真自然,有些像孩子。
但他們卻絕不會像孩子一樣輕易的流淚,他們已經無淚。
但那句話說的十分的精準“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情深處”,雖然師兄弟二人已經見面好一會了,但直到此時,分別了七十多年,見慣了世事滄桑的兩位老人才來得及默默地審視著對方,無語淚千行。
陳思看著兩位老人對視著,嘴脣哆嗦著就是不說話在那裡飆淚,自己心中不知怎麼也酸酸的,正好感覺到頭部上之前迸濺上的血漿和腦漿在潛水的時候還沒有衝乾淨,他就找到了一個水窪仔細的清洗了一下,避免自己也被兩位老人感染的跟著飆淚。
哭完了,松風看著松鶴說了一句心裡話:“師兄,我餓。”
七天了,這些天他風餐露宿,不,可能他根本就找不到吃的,能不餓嗎?
不過這句話卻說道他師兄松鶴道長的心了去了,因爲自從大年三十晚上,陳思看清了監控畫面中小粟的倩影開始,幾個人就沒閒著,到現在已經是大年初一的下午了,經過一番大運動量的運動和情緒高度緊張之後,經過高強度的消耗,所有人都餓了。
一想到吃的,四個人不再讓樑子天安排的兩名警察陪送著,而是動用上了本門的絕世身法,一陣風似的消失在原地。
從神仙洞到飛機研究所那裡的路十分的難走,好在這難不住棲霞派的四個人,雖然肚皮很餓,但卻更加的動力十足,沒用多長時間,四個人就回到了暫時居住的那棟別墅。
陳思本來記得自己三個人離開的時候杯盤狼藉的,可現在回來發現室內收拾得井井有條,顯然樑子天安排好了後勤人員在三個人外出的時候,進來打掃過。
不過,那些肉是還在,那幾箱子酒也在,松風、松鶴兩位前輩衝過去拿起食物就往嘴裡送。
“停!”誰成想兩個老頭被陳思的一聲大喊全部嚇了一跳。
原來陳思心裡清楚,師父松鶴還可以,可師叔松風也許已經七天沒吃什麼東西了,如果任其就這樣把生冷食物胡吃海塞一頓,兩個人雖然都有一身的本事,但怎麼說都一百多歲了,那樣吃指不定會吃出什麼事來,如果弄出點樂極生悲的事情來,可就不美了。所以他趕緊喊停,並跟兩位老人說明原委後,衝進了廚房。
不一會,他把一盆鮮湯端了上來,王瀟找來了一些糕點;四個人喝著湯,吃著糕點,聽松風講起了之前的事——
“我剛剛跟著那兩個人進到研究所裡,可不這道怎麼回事,還沒等我喘口氣,那兩個人忽然受驚了似的一下子衝了出去。
我顧不得看研究所裡有什麼情況,就緊跟著跟了上去,一直尾隨著兩個人到了大雪山的附近。
在奔跑中,我看得出前面的那兩個人都有一身的功夫,可能不在我之下,但是要論本門的逍遙步,他們可就差得遠了去了。”
說到這裡,松風得意地捋了捋他那山羊鬍子,陳思一看跟自己的師傅松鶴道長一個德行,不愧爲一個師傅的徒弟,不僅身材像,動作也像。
松風不知道陳思內心的想法,接著說:“剛開始的時候,我跟得很近,可慢慢的我故意拉開了距離,並且後來我加快了速度迂迴到了前頭,那兩個人就看不到我了。”
跟著兩個人我一直到了大雪山,以爲他們會一直向山上跑,誰成想到了那裡後,那兩個人反過頭,繞著圈子,又朝著青城山跑了回來。“
我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只是一直跟著。
也許是兩個人一路都在快速的奔跑,以爲已經徹底的把我甩下了,到了神仙洞的洞口,兩個人毫不猶豫的鑽了進去。
下半夜了,那裡肯定沒有遊人,所以他們不用迴避什麼,在前頭打開了手電快速的給我帶著路。”
說到這,也許是滿意自己的調皮說法,他又捋起了鬍子。
“我跟蹤兩個人一直到了那處通往平臺的山洞前,就不敢再追上去了,因爲透過外面星光,我看見外面的洞口處有一個人留下來監視著裡面。
不一會我聽見嘎吱吱的一陣響,藉著星光我看見洞口留守的那個人回身跑了過去。
我知道不能再等,趕緊追了上去,正好看見一個石筍正在緩緩的下降,最後落在了地面。
等徹底聽不見動靜了,平臺上靜靜的,在夜裡,有點瘮人。
我看那兩個人在那裡消失了,猜測他們肯定都鑽入那個石筍的下面了,不然那個石筍怎麼會升起來?所以我就走了過去,可是什麼都沒看到。
之後我繞著那個地方走了一圈,才發現那裡原來是個石臺。
其他的地方我什麼都沒有發現,只好又回到了之前升起來過的那個石筍前。
可我繞了好幾圈,也沒找到把它升起來的辦法,想舉又舉不動,我可沒休息過棲霞功,根本沒那個能耐,急的我直跳高,所以我就跳到那個石筍上打算向四周看看,可誰知我蹲在上面沒一會,那個石筍就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