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得到懸空遺寶的時候,當時梟龍小隊的衆人都有一番猜測,但幾乎沒有人會真的相信懸空的話,可現在聽過師傅的講解,陳思才真的相信了。
不過相信了之後,陳思想了想剛剛師傅松鶴道長的話,他感覺到有點汗顏——棲霞功的第一部分只是人階,就連比自己高好幾倍的師傅還有十倍的上升空間,那麼自己現在是什麼程度?
想到這,他就問了一句師傅:“師傅,你看我現在處於什麼階段?”
松鶴道長想了想說道:“嗯,你現在勉強能算作人階初級階段。”
聽了師傅的回答,陳思心裡一陣狂跳,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真的已經入門了。不過高興之後陳思有點臉紅,原來自己只是屬於人階初級階段,還勉強!
不過他接著有點自嘲的想“初級就初級吧,好在沾個人字。
經過師傅的解說,他這才知道,當初自己多麼的淺薄,自以爲是個高手了,有些目空一切,原來自己纔剛剛開始。
清楚了自己的定位,他就更加的虛心,不再好高騖遠,暫時的放下了對棲霞功第二階段和第三階段的想法,認真的跟師傅修習起棲霞功第一階段來。
首先,他要解決體內存在的兩種真氣相爭的問題。
經過大約十天的修習,陳思終於感覺到了體內那兩股真氣的存在,他這才遵照師傅松鶴道長的指導,嘗試著控制體內那異種真氣在體內的運行。
可想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一連幾天時間,陳思都沒有辦法讓體內的異種真氣乖一點,反而在自己的刺激下那異種真氣有點狂暴,如果沒有師傅松鶴道長在旁協助,他好幾次都處於極度危險的邊緣。
這些天,他最怕的就是睡覺,因爲他總會在夢中夢到牛二那炸成汁的樣子。
半個月過去了,體內的異種真氣依舊不聽他的指揮,不過師父松鶴道長的話此時卻得到了驗證——體內的兩股真氣,越來越狂躁了,他們時刻在破壞著自己的內臟和經脈,所以他的口鼻經常地會溢出血來。
不僅陳思心裡很急,師傅松鶴道長也是十分的揪心,他想盡了辦法幫陳思控制,幾乎累得他筋疲力竭了,但陳思的內傷還在日益的加劇著。
到了這個時候,松鶴道長不得不對陳思說:“爲師也沒想到,你體內的異種真氣會那樣的強大,爲師之前低估了它。”
聽過師傅的話,陳思的心情極爲沉重,他知道人不是萬能的,師傅也是一樣。
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甚至已經不能站立,他感覺生命正在遠離自己而去。
最後的一天,他爬行著來到小溪邊,絕望的從懷中掏出了師傅還給自己的那張皮張,把它拋在了水中,想到“就讓它隨波而去吧,自己就要走了,師傅說過年歲大了,也無法在往下修習棲霞功了,就讓它自己去尋找下一個有緣人吧。”
他盯著在水中浮現出來的皮張上的圓點,有些依依不捨。
這時,體內的異種真氣受到了感應,依據皮張上的圓點指引,動了起來。
陳思試著用眼光依次的掃過那第一個圓圈組成的學位,體內的異種真氣竟然依次的在體內走過。
水流很慢,陳思試著讓異種真氣依據第二個圓圈圖案走過,他竟然成功了。
這個時候,體內的異種真氣似乎有了活力一般,也似乎在歡唱,竟然主動地向體內的另一種真氣發起了進攻,陳思感覺到身上一陣輕鬆,來了一點力氣,趕緊俯身,把正要飄遠的皮張抓了回來。
他把皮張放在面前的地上,試著再一次的引導體內的異種真氣沿著第一個圓圈的穴位運行,他成功了。
接著他又指揮異種真氣按第二個圓圈運行,也成功了。
他試著運行第三個圓圈,仍然成功了。
這個時候,體內的異種真氣更加的活躍起來,向著體內的另一種真氣發起了猛攻,那種真氣節節敗退,大有潰不成軍之勢。
陳思欣喜若狂,趕緊指揮著異種真氣按照第四個圓圈運行,可是這一次異種真氣似乎發怒了一般,一下子狂暴起來,不再聽他的指揮,在體內亂衝了起來,另一種真氣失去了抵抗,也在他體內橫衝直撞起來。
陳思被兩股狂暴起來的真氣衝得狂噴了一口鮮血,腦袋轟的一聲,差一點昏過去。
他強忍著頭痛和體內極度的不適,不讓自己暈過去,因爲他知道,一旦這個時候昏迷過去,可能就是自己生命的終結。
此時,他眼前金星亂蹦,已經不能視物,地上的皮張也看不到了。
幸好,當初他已經記清了皮張上穴位的位置,他趕緊試探著如當初觀想是一樣,指揮異種真氣按照第一個圓圈運行起來。
幸運的是,他又一次成功了,體內的真氣聽從了他的指揮。
這回,陳思不敢再次貪心,怕體內的真氣再次騷動起來,所以他只是指揮異種真氣按照第一個圓圈的路線運行,慢慢的,另一種真氣再次的被打敗了。
不過,另一種真氣卻是敗而不亡,只要陳思已停止運行異種真氣,它就會重新在體內做起亂來。
由於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月有餘,洞內的食物早已經吃光了,所以今天松鶴道長出去採集食物去了,不然陳思也不能把皮張扔入小溪裡,所以他無法向師傅請教。
時間過去了幾個小時,還是這種情況,可師傅松鶴道長還是沒有回來,怎麼辦?
無奈之下,陳思只好再次嘗試著指揮異種真氣按照第二個圓圈的穴位運行,他暗暗地擔心,如果這一次異種真氣再次狂暴起來,自己還能不能保持清醒,真的很難說。
令他高興的是,他居然又一次成功了,並且異種真氣經過幾次循環之後,似乎得到了濡養,更加的強大了起來,竟然如下山的猛虎,沒允許另一種真氣逃走,竟然毫不客氣的吞噬得乾乾淨淨,這才意猶未盡的老老實實在自己的筋脈中緩緩的流動著。
雖然指揮異種真氣打敗了另一種真氣,但陳思還是沉浸在指揮異種真氣給自己帶來的快感裡,他依舊坐在那裡,運行著。
好久好久,當他感覺到肚子裡已經空空如也的時候,終於忍不住退了出來,這才發現師傅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自己。
“師傅,您回來了,有吃的嗎,快餓死我了!”
陳思張口就要吃的,跟當初師傅見到自己的時候一個樣子。
松鶴道長卻沒理會他的話,反而是抓住他的雙手,孩子一樣的大叫道:“好小子,師傅出去這麼一會,你竟然修到了本門功法的第二重!”
陳思實在是餓極了,沒聽懂師傅說的話似的,再次說道:“師傅,我餓,給我點吃的吧。”
他完全是要飯的口吻。
松鶴道長出去採回了好多的野果,並且還打到了一隻野兔,不過那野兔還是活的,不能給陳思吃,只好塞到他懷中一大堆野果,說道:“快吃吧,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快餓瘋了。”
陳思也顧不得到底是什麼果子,也顧不得是否乾淨,拿起野果就大口的吞嚥起來,小的果子都來不及嚼就下了肚。
吃了個半飽之後,野果就被他吃沒了,不過也沒什麼可吃的了。
他跟師傅要過之後,知道在沒有什麼可以立即吃的了,這纔想起師傅松鶴道長之前的樣子,心裡暗暗好笑,看來師傅從前的樣子還是好的,自己剛纔可能更狼狽。
松鶴道長這次出去買了一些米,並在山裡採了好多的蘑菇,但那隻兔子他卻死活不肯殺,陳思只好餓著肚子動手把兔子拿到外面收拾乾淨了,並用那把石刀弄碎了,放到鍋裡。
松鶴道長洗淨了蘑菇放進去,上面放上盛著米的陶瓷盆,燒上火,不一會香味就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