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青山的話說的很尖銳,但經(jīng)過商量之後,大家覺得也是那麼回事,所以經(jīng)研究後決定立時取消宵禁,並通過媒體向市民公佈了看守所事件的真相,只不過把犧牲警察的數(shù)量,從六名減少到了三名,至於江湖海和另一個嫌疑犯的死,就沒必要虛報產(chǎn)值了。
對大丫手術(shù)後的情況說明,只是說她清醒後並沒能記起當時的情況,還需要再深入的治療云云。
做完這些工作之後沒幾天,籠罩城市上空的恐怖陰雲(yún)就慢慢地散去了,因爲案件不再神秘,街頭巷議就減少了許多,人們也慢慢地對此次案件失去了興趣。再說馬上就要過年了,人們的注意力很快的就轉(zhuǎn)移到別的事情上去了。
能引起人們興趣的東西還很多,既然這件事情已經(jīng)不再神秘,那再去尋找一些秘聞豈不是更好,何必沒完沒了的咀嚼已經(jīng)沒有了滋味的甘蔗渣子呢?
恐怖的氛圍很快就解除了,一時之間又破不了案,看看馬上要過春節(jié)了,所以上級來人紛紛的撤了回去,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松鶴道長這次跟隨陳思下山本來是急著尋找?guī)煹艿模瑳]想到因爲這件事情耽誤了,現(xiàn)在事情終於暫時的休止了,陳思想起師傅這次下山的目的,他趕緊找到了李青山。
作爲武夷山市國安局的局長,李青山之前忙的實在是焦頭爛額、不可開交,松鶴道長沒事的時候又總不露面,所以到目前爲止,李青山雖然很想拜訪一下松鶴道長,都沒有成行。
聽完陳思的介紹,瞭解到松鶴道長現(xiàn)在不僅已經(jīng)成爲了陳思的師傅,更是王瀟的師伯,他再也坐不住了,開車拉著陳思就直奔他的住處。
這一次因爲松鶴道長下山的目的還沒有達到,並且小丫也沒有在陳思的住處,所以他終於同意住進了陳思那裡而沒有再回他的山頂洞,只不過他說什麼都不肯睡那柔軟的牀,而是睡到了地上。
陳思拿他沒辦法,只好由著他去做。
陳思領(lǐng)著李青山局長上了樓,打開門一眼就看到一個小老頭正坐在地板上在打坐,也不知道在休息還是在練功。
見到他這個樣子,李青山稍稍的愣了一下,之後連忙上前一步抱了抱拳,說道:“晚輩李青山見過道長。”
松鶴道長彷彿沒看見李青山對自己抱拳,反而對後面的陳思埋怨道:“小子,我都下山好幾天了,不僅還沒得到我那個師弟的消息,連頓好吃的你都不給我弄,我收你這個徒弟算是白收了。”
“呃”,他的這句話,把李青山和陳思都弄得好不尷尬,一個被晾在了一邊,一個更嚴重,不僅自己領(lǐng)進來的人人家沒給面子,自己竟然當著別人的面被他詰責,誰遇到這種情況能不難堪?
可陳思馬上就不再難堪了,因爲他知道松鶴道長不諳世事,就是這個樣子,有什麼說什麼絕不藏著掖著。
所以,陳思不僅不再尷尬,反而指著李青天收到:“師傅,徒弟我前幾天確實沒有時間給您找?guī)熓澹贿^我今天可是把師叔領(lǐng)回來了,您怎麼還不理睬?”
“什麼?”
聽了陳思的話,松鶴道長趕緊回身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了李青山好半天,才說道:“你是松風,怎麼分別七十多年了還這麼年輕,難道你還整容了,怎麼個子也變高了,難道你又練了什麼稀奇古怪的功夫?”
“哈哈哈,他不是我?guī)熓澹挥型ㄟ^他,才能找到我?guī)熓濉!标愃紝嵲诒锊蛔×耍谝慌源笮ζ饋怼?
李青山見到這個情景,剛剛的一點尷尬也不見了,就又說了一遍:“晚輩李青山,見過道長。”
這一次,松鶴道長不再對李青山不理不睬了,反而連忙拉著他的手,急切的問道:“快點說,我那個師弟現(xiàn)在在哪裡,他還好嗎?”
由於離的太近,也許之前淨想著好吃的了,他的吐沫星子噴了李青山滿臉。
知道面對的是一位前輩高人,所以李青山也不好意思擦,再說他想擦也擦不了,雙手在松鶴道長手裡攥著呢。
“道長,您先別急,聽我慢慢的說。”他說道。
松鶴道長依舊拉著他的說道“好,你快說。”
“你師弟松風道長現(xiàn)在在給我們國安局辦事,只是……”說到這,李青山沉吟了一下。
“只是什麼?”
“只是幾天前他和徒弟王瀟一起出去執(zhí)行一個跟蹤任務,如今三天過去了,兩個人至今未歸,我們也聯(lián)繫不上他們。”
說到這裡,李青山偷眼看了看松鶴道長的反應,以爲他肯定會焦急不堪,猴急似的追問師弟的下落。沒想到,松鶴道長不僅沒有爲師弟松風擔心,反而好整以暇的欣賞起李青山一身衣服來,像孩子見到了玩具,東摸摸,西瞧瞧,似乎十分欣賞的樣子。
李青山作爲國安局長爲了工作方便平時總是便衣並不穿制服,所以他今天到這來也是一身穿著舒服的唐裝。
陳思看是這個樣子,好像對師叔的失蹤漠不關(guān)心,就問他:“師傅,您不是十分思念師叔嗎,怎麼聽到他執(zhí)行跟蹤任務失蹤了您一點都不急?”
松鶴道長這才從李青山一身的唐裝上收回目光,說道:“他要是幹別的去了,我可能會替他擔心,但要說跟蹤嘛,我?guī)煹苣莻€人我還不知道,他是不會失手的,現(xiàn)在沒回來,估計他是沒玩夠。”
聽了師傅的話,陳思忍不住又問道:“師傅,師叔現(xiàn)在大約有多大年紀了?”
松鶴道長掐著手指頭,慢慢的計算到:“他剛來的時候十二三歲,我們在一起十七八年,走的時候三十歲左右吧。我們分手了七十多年,現(xiàn)在大概一百歲多一點的樣子。”
聽了小老頭的話陳思不得不佩服師傅的記憶力,這都多少年過去了,他還能把師叔的各階段年齡記得清清楚楚的。
不過聽過鬆鶴道長這話,陳思和李青山差點趴地上——一百多歲了,還沒玩夠?
松鶴道長看到徒弟陳思和李青山的表情,明顯的不相信他就有些不服氣,別忘了他可是會讀心術(shù)的,所以他說道:“你們不信是吧,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你們仔細聽聽就明白了。”
——“其實,你師弟自小就淘氣,他就像個山裡的猴子,沒有老實的時候。你師爺本來留的是長鬍子,修道的都很愛惜自己的鬍鬚。可是你師叔來了之後不久,你師爺不得不剪短了鬍子,因爲你師叔那個時候還小,總愛拔他的鬍子玩。”
“他的性格很不適合修道,我想大概是你師爺看他的資質(zhì)很適合修煉逍遙步法的緣故吧,這才收了他爲弟子。可能自打開始就知道他早晚會還俗,所以當你師叔提出還俗的時候,你師爺一點都沒有反對。”
“你師爺當初收他的時候也沒有寄望他能好好的當個道士,知道他終究是要還俗的,像他那樣性格的人,怎麼能安心的修道呢?”
說到這裡,陳思看見師傅松鶴道長的鬍子一翹一翹的,好想他想起了什麼樂不可支的事情,不僅鬍子在翹,一陣笑意也浮上了松鶴道長的面頰。
果然,只聽他帶著笑意說道:“那是七十年前的事了,你師叔要還俗之前,非要讓我跟他出去一趟,我知道他愛胡鬧,總愛給我惹亂子,以前有事情需要出去的時候,我總不愛跟他一起去,總是找藉口跟師傅留在道觀裡。可那一次,我想兩人在一起十七八年,他就要還俗了,以後再見面不容易,我怎麼也得答應他一次,就跟他去了。”
“他跟我說,師傅養(yǎng)育了他十七八年,要走了,他怎麼也得給師傅留點什麼紀念,他讓我?guī)椭耄颤N東西師傅最喜歡。”
“我一天只知道跟師傅練功、修道,其他的一概不關(guān)心,所以我也不知道師傅最喜歡什麼,就沒給他出什麼主意。”
說到這,松鶴道長忍不住鬍子翹的更厲害了,好像是好玩的事情就要來了,所以陳思和李青山也被他勾起了興趣,反倒不怎麼再爲松風道長和王瀟失蹤的事情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