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侯府的妙手聖醫白徵寒白公子瘋了
有人說見到他光天化日坐在大街上,一臉癡呆模樣,誰叫也不應;有人說他當著許多人的面把白家醫館給砸了,把所有的藥材都弄翻了,甚至砸了珍藏的千年人蔘,嚇得人們好幾天不敢去白家醫館看病;有人說親眼看見他吃泥土,一邊吃一邊咂摸著說好吃;有人說他連爹孃也認不出了,竟敢做出拿著藤條追著爹孃打如此大逆不道事情;還有人說,見過他三更之後出來裝鬼嚇人……
“哎,你說,白侯府的白公子,長得斯文俊秀,醫術了得,怎地會變成這副模樣?”
“是啊他以前可是許多名門閨秀爭先恐後都想嫁的帥氣公子呢”
“聽說他與樑府的千金情定終身,但是被皇帝老子賜婚,招爲駙馬,硬生生要拆散這對神仙眷侶,白公子抵抗不得,一撞了柱子,瘋了”
“不是吧這個白公子如此癡情?”
“是啊不知碎了多少少女的心呢”
“嘖嘖,可惜了現在他竟然變成瘋人一個,恐怕皇家的駙馬也做不成了吧”
“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竟然有人連駙馬也不想當多少人盼也盼不到呢”
“白公子愛美人不愛江山啊”
……
“梓騫,朕命你暗地裡查探白徵寒發瘋之事,查探的如何了?”
“回皇上的話,據探子的話,只覺他不似假癡,竟有幾分真傻,他日日夜夜監視著白公子,卻不見白公子露出絲毫破綻。皇上,若這白徵寒只是做戲想讓皇上收回成命,這戲也太入了吧”
“朕聽說,白徵寒瘋了的前一天,你的千金左悠然可是找過他?”皇上目光灼灼的看著左梓騫,“你家的丫頭聰明絕頂,鬼主意甚多,這不會是她出的主意吧?”
左梓騫急忙跪下:“皇上,小女即使膽大包天,也不敢聯合白公子欺瞞皇上,求皇上明察”
“你家的丫頭,實在聰明的不像話,即使想出這種鬼主意也不出奇。”
“請皇上明察。”左梓騫仍是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透一下。
“梓騫起身吧。”
“微臣不敢。”
“朕讓你起你起便是。難不成要朕來扶你?”
“微臣惶恐。”左梓騫這才起身。皇上又道:“你家丫頭有母儀天下之風範,待她及笄,我有意把她賜給凌兒,梓騫,你覺得怎樣?”
“皇上……”這問題他能如何回答?
皇上不要,我悠然不想當太子妃不想當皇后,只想當一介平民,請皇上另尋他人。
找死他雖是一朝丞相,夫人又是皇上胞妹,也不可沒了君臣之禮,恃寵生嬌,這可是大忌啊
皇上隆恩,臣跪謝
找罵一想到若容苦大仇深不想悠然嫁入皇家特別是不願悠然嫁給太子的模樣,他就頭痛。更何況,他還不知道寶貝女兒的心意啊
“皇上,悠然年紀還小,如今還未曾及笄,一切言之尚早。”
待到女兒及笄了再說,說不定到時候事情也就明朗化了,或者已成定局,皇上雖是皇上,總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行賜婚吧
皇上見左梓騫與他耍太極,暫也不強迫他,現在言之尚早,況且若果凌兒能奪得美人心,求得美人同意,這是最好不過了現在他因給白徵寒與慕容薇賜婚,已經弄得頭疼不已,如今非但不能籠絡白侯府這方的勢力,反而把這白侯府的嫡長子給逼瘋了,他這個賜婚,確實難辭其咎啊
“梓騫,這道取消婚事的聖旨,你去白侯府宣讀吧”皇上疲憊的揮揮手,讓左梓騫告退。最近彷彿事事不順心,惠兒,若你在就好了,你如這左家丫頭一般的蕙質蘭心,可以爲朕排憂解難,你可知朕非常想你啊朕老了,很多事都開始力不從心了……
“聖旨到”
白侯府全府上下見得左梓騫攜著聖旨來了,趕緊跪下接旨,白侯見自家兒子還一臉癡呆的站著,趕緊用力拉著他也一起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左梓騫一邊讀著聖旨,跪在地下的白徵寒突然站起身,撲倒左梓騫,又搶過了聖旨,津津有味的啃了起來。
“寒兒”
“哥哥”
一大羣人趕緊上前架開白徵寒,白侯戰戰巍巍的從白徵寒手中搶過聖旨,尊敬的遞給左梓騫:“左丞相,犬兒病了,請勿見怪”
“不打緊。”又接著方纔的唸了起來。
白侯轉身吩咐:“你們幾個把少爺按住”
白徵寒一邊奮力掙扎,一邊嘴裡喃念著:“我要吃我要吃爹,你爲何不讓寒兒吃”
白侯苦笑不得,只待左梓騫唸完聖旨,恭敬的接過收好,以免白徵寒再來搶奪聖旨:“恭送左丞相。”
待左梓騫走了,白侯才恢復了冷峻的神色,厲聲喝道:“架少爺進房”
白徵寒被一羣下人擡起了房間,白侯吩咐大家都出去,房內只剩下他與白夫人、白嵐紫與白徵寒。只見白徵寒依然一副癡呆垂涎的模樣,白侯寒聲道:“寒兒,如今你得逞了,還給我裝瘋賣傻?”
“哥哥,聖旨已下,你可不必再裝了。”白嵐紫也上前勸道。
白徵寒依舊不聽,依然雙目無神的看著他們。忽然,他眼睛一亮,撲到白夫人的懷裡:“娘,我要吃奶”一邊說一邊撩起白夫人的衣衫。
白夫人一聲尖叫:“寒兒,你這是幹甚麼”
“哥”
“寒兒”
白侯與白嵐紫趕緊架開他,白侯怒火中燒一掌摑至白徵寒臉上:“你看你,爲了樑家那女兒都成啥樣了你對得起爹孃對你的哺育之恩麼?”
白侯扶著受了驚嚇的白夫人離開,白嵐紫扶著癡坐在地上的白徵寒,語氣不免責怪:“哥,這回演戲演過了,你可嚇壞孃親了”
白徵寒目光始終呆滯,白嵐紫不由得心下一驚:莫非哥哥是真瘋?
“哥哥?”
“這位姐姐,你長的真漂亮,你喚作啥名字?”
“哥哥”
白嵐紫終於驚慌了。
開始她認爲哥哥是在假借瘋癲之命逃避婚事,而如今取消婚事的聖旨已下,哥哥仍舊是這般模樣,還如此對待孃親,看來,哥哥是真的瘋了
這下該怎麼辦纔好?
“泳兒,那白徵寒已經瘋了,連皇上都下旨要收回之前賜婚的聖旨,你這又是何苦偏要嫁給他呢就算、就算……唉……”
“爹爹,泳兒遭遇不幸之事,徵寒哥哥也不曾放棄泳兒,如今徵寒哥哥瘋了,我也不能離棄他。更何況,泳兒已立了誓,今生今世只認定徵寒哥哥一人。女兒已收拾好包袱,打算暫住白府照顧徵寒哥哥,求爹爹成全”樑泳兒跪在地上,說完這番話後,她重重的磕了磕頭,撞擊力度之大,地板“砰砰”作響,沒一會,額頭已經一片淤青。
樑老爺實在於心不忍,大手一揮,一副沒眼看的模樣:“去吧去吧,女大不中留明天我就去跟白侯爺商量你們的婚事,這總行了吧”
“謝爹爹成全”樑泳兒收了淚意,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身後的丫鬟趕緊扶著她。樑泳兒回了房間把包袱拿好,便去了白侯府。
到了白侯府,拜見了白侯爺與白夫人。侯爺與夫人原本是不待見樑泳兒的,只因樑府的家世原本就配不上白府,樑泳兒又出了件這樣的事情,這樑泳兒是萬萬不得娶入白府的,而皇上碰巧又下旨賜婚,這失了貞的樑泳兒跟金枝玉葉的公主一對比起來,自然公主是百般百般的好,而樑泳兒卻卑賤如泥了。
而這次寒兒竟然瘋了,開始,他們都以爲是寒兒爲了推託婚事才故意裝瘋賣傻,心裡更是厭惡這樑泳兒,想不到她竟然把寒兒迷惑成這樣了不料寒兒竟是真瘋,不是假癡,而這樑泳兒也不計前嫌,說要照顧寒兒,即使他瘋了,也要嫁給他,這事,讓他們對她不得不另眼相看。
白侯爺的臉上也無波瀾,只是淡淡的吩咐下人:“給樑小姐安排一間靠近公子院落的廂房。”
“是。”
樑泳兒吩咐丫鬟們把行李收拾好,自個兒便去了白徴寒的院子。只見白徴寒撅坐在地上,手上拿著一根棍子在樹下搗騰著什麼,樑泳兒見狀不由得心一酸,上前輕聲喚道:
“徵寒哥哥。”
白徴寒聽到有人叫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見了樑泳兒,揚了揚笑顏:“大姐姐你好。”
“徵寒哥哥,你認不得泳兒了麼?”
“泳兒?泳兒是誰啊?”白徴寒一臉天真的問道。
“徵寒哥哥……泳兒對不住你……”樑泳兒蹲下身,忍不住眼淚朦朧。
“大姐姐別哭,誰欺負你,徵寒幫你報仇去”
樑泳兒抹了抹眼淚:“沒人欺負泳兒。”
“大姐姐你長的好漂亮,等我長大以後一定要娶你爲妻”
“好……等你好了,我就嫁給你……”
樑泳兒心頭酸澀,她輕輕的抱住白徴寒,卻止不住揪心不已:“徵寒哥哥,以前勞費你照顧泳兒了,從今以後,就讓泳兒來照顧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