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宇和小世子霸佔著婉依的房間,所以有士兵來報告軍情的時候第一時間知道藍遠闖關的人竟然是環宇。
“你說沒事,再說一遍?”環宇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士兵,要求再說一遍。藍遠與婉依約定的破陣期限是半個月後,按理說藍遠已經爲這個陣焦頭爛額了,不應該如此著急著破陣,難道說,他找到外援了。
“啓稟將軍,蜀國要求破陣,人現在已經到了天地連環陣門口。”士兵還維持著單膝跪在地上的姿勢,向環宇稟告。
此時萬分緊急,陣中只有韋絕一直在觀陣操演,婉依剛剛回來,她的房間被自己霸佔著,這會會去哪裡呢。
環宇暗罵自己一聲誤事,趕緊吩咐人去找婉依,“去洛將軍的房裡看看,王后可能在那裡。”
如此的危急關頭,環宇雖然擔心戰況,擔心婉依,但是他不可能放下藍若廷不管,萬一藍遠在營中有內應,趁此防守薄弱的時候,對藍若廷不利,婉依及時打了勝仗,他又有何顏面面對小世子。
來送消息的士兵已經出去了,環宇還怔怔看著門口出神。
“小師父,我這裡沒有關係,你留下幾個侍衛給我,他們能照顧好我的。”小世子體貼道。他知道環宇心中到底有多擔心婉依,多久沒有看到他的臉上有這樣爲別人擔憂的神色了。
也難怪,一切都是按照半月後破陣準備的,陣中需要大量的兵力,但是士兵也需要休息,拓跋宏彥帶來的士兵需要適應這裡的環境,需要時間和雪遲國的軍隊磨合,而雪遲國的士兵疫後初愈還在調養,種種分析下來,婉依都是初愈弱勢的,這讓原本勝券在握的雪遲國難免一陣軍心動搖。
搖搖頭,環宇坐回小世子身邊,“婉依這裡高手如雲,不缺我一個人的,何況我從來沒有進過陣,並不知道陣中個個消息,進去恐怕反要拖累人。我就在這裡陪你,給世子殿下做最忠誠的護衛,守你一世無虞。”
緊張到顫抖的手,拂過若廷的的髮梢,環宇心中難抑的澎湃,但願一切安好,但願婉依旗開得勝。藍遠這個罪魁禍首得到應有的懲罰,真希望可以手刃賊人的是他。
婉依真的在尉遲梟的房間,也就是環宇口中的洛將軍。在不知情的士兵看來,王上駕崩,軍營中突然出現一個行蹤詭異的洛將軍並沒有什麼因果關係。自從王后回來,著軍營中就是各種奇葩**奇葩人物都有,突然多出來一個人少了一個人都無關緊要。
王上駕崩對雪遲**士的打擊不所謂不大,現在好能夠有條不紊的進行這一切都是王后的功勞,所有人對婉依既是欽佩又是折服。甚至有人會想,王上沒有子嗣以後王后能夠登上大寶,雪遲國也一樣能夠走下去,一樣可以傲立中原不倒。
爲君守喪的婉依一身的潔白,站在高高的觀戰臺上手持令旗,居高臨下的注視著下方的一舉一動。
觀戰臺上四個角,每個角都有一個人指揮,分別是婉依,蕭夜,韋絕和玉面羅剎。
最開始按照韋絕的設想,是沒有玉面羅剎的,因爲這個古怪女子站在他的身邊總會讓他感覺不自然。可是一時之間找不到如此合適的人選,他總不能讓尉遲梟出現在這裡,或者讓縱觀全局的許正豪來指揮這個連環陣。他們不能將所有賭注全部壓在這個陣法上,不僅要有進路,還要有退路。進能功退可守纔是兵之勝道。
雖說兵者詭道也,可是總有正義和邪惡之分,光明正大和陰險狡詐的區別。韋絕的天地連環陣採用的是陰陽八卦,卦卦相連的原理。藍遠對這個陣法可謂深惡痛絕,在蜀國廣招能人異士前來試陣,接連敗退,又聯合其他對雪遲國早有覬覦的國家,無所不用其極的研究對策,明的不來就來暗的。對陣中個個佈局琢磨清楚,再用人力輔以毒藥,陰謀術士前來破陣。
韋絕佈陣的時候就防著藍遠會利用毒藥這一手,陣中士兵的吃喝全部是外面送到陣中的,此地位置廣闊,兵士們卻從不喝裡面一口水。而且每日進食的食物都是藥物提前配置好的,有防毒解毒的功效。
今日一開戰雪遲國可謂是旗開得勝藍顏的作爲與偷襲無異,商定好的破陣時間,被他硬是提前了半個月,不等排兵佈陣列好,強行闖陣,還好士兵們訓練有素,能夠及時的守在各自的位置上,臨陣應變。
一個人被逼到絕路,會置之死地而後生,雪遲國的士兵接連在蜀國吃了敗仗,又是下毒又是屠殺,就連個、王上都遭遇毒手,兵士們早就有一洗血海深仇的決心。
就是看好了這一點,尉遲梟纔會生出此計來,置之死地而後生,先是製造自己身死的假象,激發士兵的潛力,放鬆蜀國的警惕,然後在意天地連環陣給人以希望。韋絕和婉依如同救世主一樣在士兵的心裡。只要看到觀戰臺上不斷舞動的四面旗,大傢伙的心裡就備受鼓舞。一切盡在主將的掌握,他們只要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服從命令,就等著大勝仗,會王城領獎升官。
藍遠也發現了站臺之上的幾個人對這場戰役的決定性作用,雙眉一鎖,招來身邊的謀士,指著前方彩旗舞動的位置,“國師,那裡是這個陣法的總指揮,有辦法破壞它嗎?”
謀士是一個五十出頭的老頭,頭上稀疏的黑白相間的頭髮在頭上鬆鬆垮垮的挽了一個髻,用一根木頭簪子固定住,下巴上幾根彎彎曲曲的鬍子隨著清風一縷一縷的飄起來,就是鋝這這幾根鬍子,謀士搖頭晃腦道:“辦法不是沒有,但是國主要找到一個人。”
“什麼人?”別說是一個人,就是是個二十個,只要他能說出這個人叫什麼長什麼樣,就是上天入地他也要把這個人找出來。
“神箭手傾天!”國師放著精光的小眼睛和藍遠陰測測的雙眼對視著,二人瞭然一笑,只聽得藍遠一聲令下:“鳴金收兵!”
被天地連環陣折磨得找不清方向的士兵們長舒一口氣,灰溜溜的掏出陣去。
大獲全勝的王林,哈哈大笑著三步並作兩步的找到許正豪前來道喜:“元帥,我的許大元帥,韋絕這老頭果然有本事,看那藍遠灰溜溜逃走的賊眉鼠眼樣,老子就高興,哈哈~哈哈”
洪鐘一樣粗獷的嗓音,直白的表現出衆人難以言喻的喜悅心情,婉依心裡也高興的很,但是作爲這裡最高決策人,還是要儘量表現的淡然。
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自己所處的位置代表的身份的,不如說玉面羅剎。
剛從站臺上撤下來,玉面羅剎就指著韋絕的鼻尖道:“老東西,看你還敢瞧不起姑奶奶,怎樣一天這一仗姑奶奶打的漂亮吧!”
婉依一聽,只想落跑,她可是最瞭解自己的這位師父,這要是真的把韋絕惹毛了,韋絕一個毒術下來,方圓十丈以內殃及池魚。到時候什麼毒蛇蠍子蜘蛛老鼠的全過來,噁心都噁心死了。她可不想好端端的做了炮灰。
韋絕白了玉面羅剎一眼,對婉依說道:“丫頭,老夫還有些重要事情要與許元帥商議,這就要退了。”說著眼睛還眨呀眨的,對婉依發著暗號。
言下之意是,這個瘋婆娘你趕緊把人帶走吧,我一刻也不想看到她了。
婉依會意,拉著玉面羅剎的手,“師父,小哥哥他們回來了,您還沒見到呢,這會若廷行動不便,也不好過來給您老人家請安,我們去看他們好不好。”拉著玉面羅剎的手就像自己的營帳走去。
玉面羅剎離開世子府多時,彼時還是各謀其政的看起來和諧的很,可是才幾個月功夫,喜的喜悲的悲,讓她這個做師父的一時半刻都消化不了。
喜的是環宇和藍若廷好上了,尉遲梟和婉依也重歸於好,終身大事都安定下來了,她這個做師父的也就欣慰了。悲的是小世子的身體竟然被迫害到如此地步,早知道就應該潛進蜀國的王宮裡把藍遠一劍殺了。
玉面羅剎和藍若廷相處的時間最長,對這個徒弟也是最有感情,越是靠近婉依的房間,腳步越是沉重。
環宇回來的時候她還沒來得及過來看人,藍遠就帶著人打過來了。她是想有機會一招斃命藍遠好爲自己的徒弟報仇的,可是藍遠那個小人狡猾的狐貍一樣,躲在重重保護後面,頭都不敢露一下,玉面羅剎有心無力,只能老老實實的聽著韋絕吩咐,安守本分。
婉依凱旋的事情早有人過來稟告給環宇,環宇這會樂開了花,只等著婉依回來。只見婉依恭恭敬敬的打開門,讓玉面羅剎先進來,環宇與小世子具是一喜,他們聽說了師父在,可是沒能先過去請安拜謁就開戰了,心裡正位幾個人擔心呢,可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