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不敢等他再說什麼，徑自奔了廚房。
青絲玫瑰糕本就偏甜，我便又煮了些清淡的荷葉薏仁粥，一併端了進來。
看著男人慢條斯理的一口一口的品嚐著，那在我看來甜得發膩的點心，我卻漸漸意識到什麼。
“你在擔心？”
房間裡沒有別人，他這話，顯然是對我說的。
而此刻，我也明白，他輕而易舉，便將我置於衆矢之的。
長袍的事，他不是已經放過我了，如此這般，又是爲何？
“奴婢愚鈍，不懂六皇子的意思。”
殷梓彥並不急著開口，而是慢慢的咀嚼著泛著玫瑰香氣的青梅絲。
“你以爲，伺候的好，就能在宮裡站穩腳跟？”
男人端起粥，薄脣輕啓，望著空空如也的盤子，卻沒有去喝那粥。
“木秀於林，而風必摧之。”
殷梓彥淡淡言出，面上依舊平靜。
原來剛纔的事，不過是他給我的一個警告。
“我的話，你懂麼？”
“六皇子過譽了，奴婢只知一心侍奉主子，從沒有過多餘的念想。”
面對這樣精明的一個人，我不敢裝糊塗。
“你來猜猜，我在想什麼？”
殷梓彥突然話鋒一轉，如打趣一般問出，而表情卻是鄭重的。
“奴婢不敢妄言。”
“是你猜不出吧？”
男人頓了頓，接著道：“最難猜的，便是人心，你懂麼？”
“奴婢謝六皇子提點，只是風欲摧之，奴婢又有何法？”
“如今岐國與雲國皆對我朝驃騎將軍陸泊釗心生忌憚，可是爲何？”
他不待我答，接著道：“不過是父皇給他兵權罷了。”
他這是在讓我找一座靠山嗎？
我突然想到他剛剛說的那句“木秀於林，而風必摧之”，便道：“奴婢不懂政事。”
“我說過，我看上你了。”
殷梓彥的眸光，緩慢卻銳利的轉向我。
他，這是什麼意思？昨個晚上才和我說過是鬧著玩的，怎麼又改了主意？
只是男人的脣角微微勾著，讓人看不出，這次會不會又是他的戲弄。
“奴婢知道六皇子喜歡說笑，奴婢只當是聽個笑話了。”
我垂下頭，不再與他對視，而他卻笑意漸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