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可否用佔耆之法確定問題到底出在何處？”
欽天監內，蕭瑟再度出聲，眼下掌握的情報太少，若是憑空想象，根本就無法確定問題來源。
“或許可行，或許不行，只是此刻老夫已經受到重創，短時間內要想占卜天機，恐已無能爲力了。”
“但有一事，老夫必須提醒殿下，如今天啓天機混亂一片，若是想要占卜，必須避開天啓，氣運之事，卻偏偏必定牽扯到朝廷，天啓又是一個避無可避之地，殿下必須跳出這個漩渦纔有可能尋得一線生機，找到問題所在。”
蕭瑟站在原地，一時無言。
齊天塵之言他聽懂了，正如之前他的猜想，對於一件事兒的占卜可以用不同的媒介作爲參考。
自然，這個方法在之前，道劍仙趙玉真也曾用過，至於效果，似乎還不錯。
“敢問國師，誰可勝此重任？”
齊天塵輕輕嘆了口氣。
“這個答案，殿下不是已經知曉了嘛？”
蕭瑟眉頭一皺。
“可之前國師不是”
齊天塵輕咳兩聲，臉色閃過一絲不正常的紅暈。
“此一時彼一時也，之前還未曾達到這一步，北離尚且有挽回的餘地，但現在”
方纔他施展黃龍觀秘法，窺得一絲天機，如今北離氣運金蓮萎靡不振，與那個小道士有關，至於具體情況，他卻不知。
既然青城已經與此事發生了牽扯，那青城山自當出一份力，這是道家所講的因果。
所以在蕭瑟猜出那個答案時，齊天塵纔會有此一說。
蕭瑟低下頭，目光微動，陷入沉思，國師齊天塵的話聽起來似乎有些深意，但是這裡面似乎還有一層意思，但齊天塵卻沒有說明。
儒劍仙謝宣站在一旁，聽到此話，眉頭也皺了起來，道家的這些人說起話來總是雲裡霧裡的，特別是像齊天塵這般人，窺破天機，卻又不肯言明。
若是江湖中的那些騙子，這般雲裡霧裡，恐怕他只會搖頭一笑，不予理會，但這人換成了齊天塵，卻讓他有些想揍人了。
“老神仙，要不是你受傷了，我都想要揍你一頓了。”
聽到謝宣的話，齊天塵眉頭一動，隨後他輕輕搖了搖頭。
有些事情他註定不會說到明面上，這是爲了大家好，難道要說如今北離氣運波動是與趙守一有關，此言無異於挑撥離間，再說他心裡也清楚，趙守一這個小道士並不是那樣的人。
“蕭楚河多謝國師提點。”
蕭瑟眼神有些恍惚，他眼底閃過一絲深意，隨後他輕輕一抱拳，轉身離去。
與之相反，儒劍仙謝宣卻盤膝坐了下來，齊天塵因反噬受傷，他既然來了，自不會裝做看不見。
“老神仙，天啓或者說北離的未來將會走向何方？”
齊天塵嘆了口氣，目光變得有些複雜。
“修道多年，老夫一直在想，冥冥之中的命運到底有沒有可能改變，隨著時間的流逝，老夫見證了太多的悲歡離合，卻又無力改變這一切。” 齊天塵身爲黃龍觀的傳人，除了道法之外，自然也精通衍天秘術，未來發生的事情，若是他真的想知道，自然能知道一些，有一些他想改變，但終究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無法如願。
唯有一件事兒，是在命運之外的。
青城山的那位道劍仙，當年呂素真一卦演天機，但最後卻被一個少年硬生生扭轉了。
當時，他才終於知曉當年自己的師傅爲什麼會說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莫衣的事情，師父一直都很後悔，他總是在反問，爲什麼自己不是那個一。
也是他的出現，這方天地的未來便發生了變化，變得不可捉摸，無法估量。
後續也改變了曾在他身邊的那幾人，永安王蕭楚河，雷家堡雷無桀，唐門唐蓮，雪月城的酒仙、槍仙、雪月劍仙、司空千落，青城山的道劍仙，還有許多許多。
“既定的命運？”
謝宣有些好奇，爲什麼國師會有這般消極的看法。
“老神仙何必如此消極，若是命運真的是既定的，那我們努力變得更強又是爲了什麼？”
齊天塵嘆了口氣。
對於謝宣的說法，他似乎並不認同，天地之道，瞬息萬變，冥冥之中的那股力量在督促一個人變好的時候，焉知這股力量不是天道所安排。
這一次，齊天塵沒有再開口解釋，這樣的看法在別人看來，可能有些荒誕，多說無益。
另一側，白王府邸。
武夫許開山看著正盤膝而坐的二皇子蕭崇，眼中流露出一絲滿意之色。
二皇子蕭崇因目盲多年，心境修爲極爲了得，雖然因爲在朝堂一事上牽扯了心神，心境受阻，但卻破而後立，知恥而後勇，其境界也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許前輩，崇兒這是.”
一旁，顏戰天有些緊張，白王府邸已經關閉有幾天的時間，這些天王府閉門謝客，在天啓城內已經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白王殿下這一次算是因禍得福，加上老夫機緣巧合得到了一株千年烏靈參，神遊有望。”
顏戰天聽到這話，眼睛登時一亮，神遊玄境，若是蕭崇真的能達到這個境界，就算是日後他在帝位爭奪失敗後，也能有自保之力，這個結果對他來說，可是一個極好的消息。
“你也不用高興的太早，若是老夫沒有感覺錯的話，赤王蕭羽恐怕也已經進入神遊玄境，畢竟對方境界攀升極快.”
一想到此事，許開山自己心裡也有幾分不解，若是說蕭楚河能夠跨入神遊，靠的是劍閣傳承，還有那位開國皇帝蕭毅的饋贈，這能說的過去。
但是蕭羽，其天資不如蕭楚河遠矣，又未曾聽聞對方有什麼奇遇，其境界卻能如此快速攀升，恐怕對方身上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皇帝屬意六皇子蕭楚河，若是到了最後一步，說不得我們還要爭上一爭，此事你們心裡早做個準備。”
對於皇位，蕭崇可以不在乎，但是他可沒說過要讓給其他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