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天啓城中,巡邏的侍衛多了許多,大傢伙似乎也覺察出去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後來又聽到吏部尚書全家被屠的消息,登時引起軒然大波。
大街小巷中開始議論起來,有人說蘇閣得罪了利害的仇家,這才被人滅了滿門;也有人說蘇閣壞事做的太多,這才遭了報應。
雪落山莊,蕭瑟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一炷香之後了,吏部尚書蘇閣之死,讓人有些猝不及防。
“吏部尚書?他怎麼會出事?”
蕭瑟站在原地,驚疑不定,只是下一刻,他眉頭一皺。
“不對,他還沒有離開天啓!!”
蕭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驟變,他隨即看向身旁的姬雪,沉聲問道:“李當心他們兩人怎麼樣了??”
姬雪沉吟片刻。
“還沒有抓住,不過現在他們應該早就離開天啓城的範圍了,畢竟追殺他們的人也不是廢物。”
吳靖琪和李當心離開天啓之後,便好似龍入大海,了無音訊,就算是百曉堂,也只能推斷兩人的大致方向,至於具體的行蹤,根本就無從得知。
“好一齣瞞天過海之計。”
蕭瑟收回視線,不禁喃喃自語。
衆人聽到這話,腦海中也瞬間聯想到了很多的事情,吳靖琪、李當心兩人當日似乎也沒有說貢院裡的事情就是自己做的,他們只是沒否認,但換句話來說,沒否認卻不代表承認。
“蕭瑟,你的意思是說兇手另有其人??”
司空千落又確認了一下。
“現在看起來,應該是這樣。”
“只是如此一來,恐怕天啓城中的有些人要睡不著覺了。”
唐蓮指尖彈出一柄短刃,在手裡把玩,說起此事,他的語氣有些玩味。
既然兇手沒有落網,那些曾在科舉考試中舞弊之人,自然就是那個人的目標,並且從對方的行事上來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雞犬不留,如此狠辣的風格,幾乎不留餘地。
“蕭楚河,此事需要上報給宮裡嗎?”
葉若依目中閃過沉思,隨後開口詢問道。
其他幾人聽到此話,也紛紛看了過來。
“不必,此事既然我們能夠想到,那宮裡自然也能,當然,或許也有可能沒想到,不過有人會比我們更急的。”
蕭瑟眉頭一挑,語氣頗爲複雜。
其他幾人聽到蕭瑟的解釋,若有所思,他說的不錯,就算是明德帝沒有想到這裡,當年的那些人會幫他想到這裡的。
只有一旁的葉若依看著站在那裡的蕭瑟,神色略顯複雜,與其他幾人考慮的不同,葉若依除了這個想法之外,還在考慮,蕭瑟可能是打算借刀殺人,借那把暗處的刀,清理朝堂的蛀蟲。
“對了,君玉先生和麪壁大師回來了嗎?”
蕭瑟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轉而對身邊的葉若依問道。 “應該是回來了,剛纔我回來的時候,看到蕭凌塵殿下也剛從外面回來,不過說起來有些怪,他既沒撐傘,衣服也沒溼.”
聽到此話,蕭瑟嘴角一抽,在他的印象中,如今蕭凌塵的境界不過逍遙天境,這般顯擺,純粹是自討苦吃。
“他有沒有說去哪兒了?”
葉若依輕輕搖了搖頭。
蕭凌塵是瑯琊王世子,叫他一聲小瑯琊王也不爲過,論身份,葉若依不過是葉嘯鷹之女,對方怎麼會跟她交代自己的去處。
“算了,他願意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蕭瑟沒有再去糾結蕭凌塵的去處,其實他心裡知道,若是這個同樣的問題去問姬雪,姬雪可能會給他一個具體的答案,不過那樣的話,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後院,蕭瑟再次見到了君玉。
對於蕭瑟的到來,君玉似乎並不太意外,見到蕭瑟之後,君玉便直接了當的開口說道:“皇帝一開始懷疑徐開厚是我們殺的。”
蕭瑟眉頭一皺,自己父皇這一次顯然是欠考慮的,若動手之人真的是這幾位,他們也用不著偷偷摸摸,就算是光明正大的出手,朝廷也奈何不了他們。
況且這幾位半步歸真之間,各有各的算計,並不是一條心的,若是有人藉機發難,然後羣起而攻之,淘汰掉一個人,這絕對是他們所有人都想看到的一幕。
“後來吏部尚書被人殺了.”
君玉負手而立,幾位半步歸真都在金鑾殿之中,然後吏部尚書蘇閣被人擊殺,蘇府上下一個人也沒有幸免,便已經是最好的證據了。
至於後面明德帝的威脅,他並沒有放在心裡,當年自己的師傅離開天啓,除開自己心灰意冷之外,也有一部分四境守護的原因。
這些人現在自顧不暇,他們的境界與北離的國運息息相關,葉無殤想的不錯,那些人的境界的確極高,最低的都是歸真境,高者甚至達到了歸真境後期。
若是這些人下場,收拾半步歸真的確不難,但難就難在,這四境守護一職鎮壓著北離的一部分國運,根本就離不開人。
“然後皇帝限期讓葉無殤和許開山兩日之內找出兇手。”
說到此處,君玉呵呵一笑。
他也不清楚葉無殤和許開山到底是真傻,還是裝的,明德帝身居北離龍運,他們本就無處下嘴,龍運可不是簡單的東西,其反噬之力一但沾染,別說是半步歸真,就算是歸真境恐怕也扛不住。
既然他們不敢動手,那與明德帝起了爭執,又有什麼意義?讓這位今朝的皇帝更注意自己??
“父皇沒有爲難先生??”
聽君玉有些幸災樂禍,蕭瑟不禁反問了一句。
“你小子倒是蔫壞,我是讀書人,有道是君子動口不動手,你父皇爲難我作甚?”
對於這個回答,蕭瑟可不信,既然明德帝有這道聖旨,那便說此事絕對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
“他們兩個,一個自由散漫慣了,一個揮起拳來就如同瘋魔,自然受不得那些冷嘲熱諷,不過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你父皇這一次召集我們過去,似乎有些刻意。”
“就好像在試探我們敢不敢出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