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涵吃驚地瞪著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賀長麟,很快,便失去了意識,什麼都不知道了。
賀長麟順勢接住白子涵往沙發(fā)上倒的身體,把手中的東西往鄭衛(wèi)方的方向一扔,“處理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扔出來的東西,看著鄭衛(wèi)方若無其事地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個塑料袋出來,那這張溼紙巾放了進去,然後又恢復了原來的站姿,就好像剛纔什麼都沒有發(fā)生過似的。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就是一張白色的溼紙巾而已,賀長麟用這張溼紙巾在大家都以爲他們在進行他們的恩愛日常的時候把他自己的老婆弄暈過去了。
在場的都不蠢,瞬間明白了那溼紙巾上有什麼貓膩。
“賀先生……你、你這樣……”一個警官模樣的人很想跟他說你這樣是不對的,可是估計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震驚,以致於話都沒有說完,畢竟誰都沒有想到賀長麟會這麼做。
賀長麟把白子涵打橫抱起來,說道:“先說清楚,我是不會讓我妻子去南城的,你們所有的方案都要建立在我妻子不會親自去南城的基礎(chǔ)上才行?!?
“你……你爲什麼不早說?”一個警察問道。
賀長麟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們在我一開始提議做人皮面具的時候就該分析出我的決定,如果你們沒有分析出來,那就是你們的責任。不過,我看你們剛纔提出的方案既有我妻子到親自去南城的,也有基於我妻子不會過去的,我想,應(yīng)該不是每個人都沒分析出來吧?”
警官模樣的人這時說道:“沒錯,我已經(jīng)猜到了?!边@個男人瀑布汗,在心裡吐槽道:但是我沒想到你會用這種方法把你老婆留下啊,你還真是下得去手,好好的說不行麼?南城那麼遠,又不是你家隔壁,你不讓她去,她還能自己一個人長著翅膀飛過去?
“很好?!辟R長麟纔不管別人怎麼看他,他只知道,在這個時候,他不會讓白子涵去任何地方。“給我一個手銬。”他衝著一個警察伸出手。
這個警察看了眼他的上司,見對方點了點頭,他才把自己的手銬遞給了賀長麟。
“記住,這手銬的鑰匙你已經(jīng)找不到了?!辟R長麟對這個警察說道。
這個警察有些無語地點了點頭。
賀長麟又讓白子涵平躺在沙發(fā)上,把她的腦袋放在自己腿上,又讓朱嘉雯和他一起給她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讓她睡得舒服一些,然後才把自己的手和她的手拷在了一起,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後,他面無表情地擡起頭,說道:“好了,可以繼續(xù)討論了?!?
房間裡的氣氛有些詭異,很多人都因爲這一幕面面相覷,不過,大家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幕,不知道爲什麼,居然看上去讓人覺得有些羨慕。
……
白子涵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牀上,賀長麟就坐在她的身邊,靠著牀頭看書。
這是他們的臥室,非常熟悉的環(huán)境,白子涵剛剛醒來,一時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醒了?”聽見白子涵的動靜,賀長麟放下書,轉(zhuǎn)頭問她。
白子涵嗯了一聲,雖然意識還沒有完全醒來,但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忘掉了什麼重要的事。
她掙扎著從牀上爬起來,這一動,就發(fā)現(xiàn)她的手腕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她詫異地把手從被窩裡拿起來一看,震驚地發(fā)現(xiàn)她的手腕上居然有一個手銬,她的手就和賀長麟的手拷在一起!
“這是怎麼回事?”她的記憶瞬間回籠,“對了,我們怎麼會在這裡睡覺?我睡了多久了?方恬呢?”
他們不是在討論怎麼營救方恬還有那兩個保鏢麼?怎麼她一覺醒來,就在家裡的牀上了?她百思不得其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要我先回答你哪個問題?”賀長麟的語氣很平靜,似乎並不覺得這個場景有什麼好奇怪的。
白子涵覺得很不對勁,這樣太奇怪了。
“方恬和那兩個保鏢呢?他們現(xiàn)在怎麼樣了?救回來沒有?”她把自己的問題在腦子裡過了一遍,覺得那三個人的安危這個問題纔是最重要的。
“他們還在設(shè)法營救?!辟R長麟說道:“大致的方位他們已經(jīng)確定了,但是具體地點還要再確認才知道?!?
“那我們怎麼會在這裡?這是怎麼回事?”白子涵揚了揚自己的手腕,把賀長麟的手臂也跟著舉了起來。
賀長麟說道:“你在這裡,是因爲我不想讓你去,所以我讓鄭衛(wèi)方去買了藥回來,把你迷暈了。”
白子涵難以置信地盯著賀長麟,經(jīng)他這麼一說,她想起來了,對啊,那個時候長麟給她吃了一塊點心,還幫她擦嘴來著,後來不知道爲什麼擦嘴巴就變成了捂住她的嘴,然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啊,對,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還看見了賀長麟面無表情的臉上那雙泛著堅定視線的眼睛,就好像不管發(fā)生什麼事都不會讓他改變他的決定一般。
“你爲什麼要做這種事?”她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賀長麟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因爲我也不確定那張趕工出來的人皮面具最後做成之後和你究竟有幾分像,如果不像的話,我擔心你會打算親自去交換方恬?!彼不瘟嘶胃觳?,說道:“你看清楚這個手銬,是我強迫別人把我們拷在一起的,鑰匙已經(jīng)找不到了。我要讓你知道,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如果你執(zhí)意要去送死,我就陪你一起去。”
白子涵的心裡突然就像是被一道電流擊中一般,酸酸澀澀的。
她低頭看著把她和賀長麟的手腕拷在一起的手銬,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她不說話,賀長麟就靜靜地陪著她。
“他們,已經(jīng)去南城了?”良久之後,白子涵低著腦袋問道。
“嗯,現(xiàn)在還在飛機上?!辟R長麟說道:“我把飛機借給他們了,這樣還能讓歹徒覺得你的確是在飛機上。你的手機我也給他們了。對了,我有一張照片,你要不要看看?”
“什麼照片?”白子涵問道。
賀長麟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打開,翻了一張照片出來給白子涵看。
這張照片上,一個幾乎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淺淺地笑著注視著鏡頭,這個女人的視線,就好像隔著時空和她對視著。
“這是……”白子涵驚訝地擡頭看著賀長麟,“這是……那個女警察?”
“對?!辟R長麟說道:“雖然是趕製的,但是面具做出來的效果非常好,再加上變聲器,歹徒如果只是通過手機,是不會發(fā)現(xiàn)任何破綻的。我還讓他們有意無意地向歹徒透露,我之所以沒有跟著一起去南城,是因爲我不同意你去,所以你把我弄暈了。你做過這樣的事的,你還記不記得?”
正是因爲有那次的教訓,這次,賀長麟才決定先出手爲強。
經(jīng)他這麼一提,白子涵也想起了以前的事,她的表情一時變得有些古怪——沒有想到,那麼久遠的事,這個男人居然還記得。
她剛纔的接受不了,現(xiàn)在也不得不接受了。難道說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們,能把他們?nèi)齻€順利救出來麼?”白子涵心裡矛盾極了,她不想別人因爲他們的原因受到傷害,但是她也不是不能理解賀長麟的做法。跟賀長麟說的一樣,換成是她,她也會這麼做的,哪怕賀長麟再一次不和她說話,她也一定要違揹他的意願,不讓他去隻身赴險,哪怕別人說她自私她也認了!
“我不確定他們能不能把他們?nèi)齻€順利救出來?!辟R長麟說道:“但是我知道,如果他們?nèi)齻€有事的話,你的心裡不會好受,所以我另外做了安排?!?
白子涵一愣,“做了什麼安排?”
賀長麟說道:“我向老頭子借了幾個人,他們已經(jīng)確定了三人的具體位置了?!?
白子涵很驚訝,但也迷糊了,“可是你剛纔才說,他們只是確定了大概的方位,還沒有確定具體的位置?!?
“我說的是警方。”賀長麟說道:“雖然他們的速度也夠快了,但是有人的速度更快?!?
“那爲什麼不把消息分享出來?”白子涵著急地問道:“如果確定了位置的話,不是應(yīng)該告訴大家嗎?”
“如果告訴大家了,那就不叫出其不意了。正好讓其他人打掩護,這樣更方便行事?!辟R長麟把自己的手機從牀頭櫃上拿過來,放在面前,說道:“現(xiàn)在,我們只需要等待結(jié)果就可以了?!?
白子涵盯著手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賀長麟把她拉過來,摟著她對她說道:“有句話我還沒有跟你說,這次你處理得很對,就是應(yīng)該第一時間告訴我,只要你告訴我,我就一定會把問題解決掉。”
白子涵心裡一震,她把腦袋靠在賀長麟的肩窩裡,盯著手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