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下課。
許霜拿出手機,放在課桌上看了一眼。對方沒直接拒絕,又問了更詳細的信息。
嗯,他真的有渠道?
她所找的郵票,是祖父年輕時互相寄信所用。
老人睹物思人,想找到這款郵票。
雖然稀有,但也只是因爲發行量小且圖案不受歡迎,實際價值並不高。
這也導致了,現世存量稀少。
原本許霜只是死馬當活馬醫,畢竟江年的抽卡,確實給她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不過,好像真有戲。
嗡的一聲,她把郵票花紋樣式的細節發給了江年。
「姐,我和你說個事?!乖S遠山冒了出來,「馬上就要過年了,我琢磨....:
話還沒說完,他感覺姐姐過於安靜了。
一擡頭,魂都差點嚇飛了。
許霜正冷冷盯著他,彷彿他接下來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爲捱打的憑證。
「琢磨什麼?」
「沒.....沒什麼。」許遠山害怕了,又有些不死心,「我最近看上了一張卡。」
許霜盯了他一眼,「去二手魚買?!?
許遠山只能忍氣吞聲,點頭道。
「好吧。」
實際上,他壓根看不上二手卡。更低的價錢,直接找萬能的江年不就好了?
所以,他打算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回到座位就給江年發了qq,但半天也不見江年回覆,於是又給謝志豪發消息。
「叫一下你們班的江年,我姐讓他看一下qq。
三班教室晚自習,謝志豪正寫著作業。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消息,繃不住了。
「不是,你讓我.....」
謝志豪很想發一個無語的表情,但一想到許霜。頓時又冷靜下來,回覆道。
「行啊,沒問題。(大笑)」
許遠山:「謝謝?!?
謝志豪氣笑了,但還是起身。心道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他走到飲水機角落,在過道那站了一會。見李華在背單詞,越過他道。
「江年,江年?!?
「嗯?」
江年從數學題堆裡擡起頭,人有些恍惚。見來人是謝志豪,不由有些疑惑。
「怎麼了?」
謝志豪也有些尷尬,感覺被江年牛了一樣。臉色綠得不行,扔下一句話就走了。
「看消息?!?
馬國俊眼睛微瞇,嗅到了八卦的氣息。見對方走後,看向了第六小組。
「哎,江年,他讓你看什麼???」
江年沒力氣看手機,心道應該是許霜給自己發的消息,只是僱主這麼急嗎?
不太像她的性格,倒像是....
「沒什麼?!?
「你怎麼會和謝志豪認識?」李華收起了單詞本,有些不屑,「死裝逼怪?!?
江年打量了他一眼,心道大哥不說二哥。
「朋友的朋友?!?
張檸枝轉頭一臉疑惑,但也沒問什麼。剛發的語文試卷,下課就要交了。
她深吸一口氣,心道加油加油!
「你還認識零班的人?」李華狐疑,看了一眼江年後,「叫什麼?。俊?
江年自然不會泄露僱主信息,隨口敷衍了一句。
「我怎麼聽說你凱組..:..”」
聞言,李華頓時尖叫了起來了。
「赤石赤石?。 ?
放學後。
李清容準備收拾東西回家,她這周的位置不太好,在靠近教室門的第一排。
又無聊,又枯燥。
不過這位置也沒那麼不好,至少..:
「清清,我回家了?!菇陱那伴T路過,和她打了個招呼,「注意安全,拜拜?!?
李清容點了點頭,「嗯」
她思索著最後一週,該乾點什麼。李嵐盈那邊說除夕晚上回,說是能趕到。
過年.....
她眸子微垂,盯著手機看了一陣。又聽見蔡曉青在叫自己,這才擡頭。
「走了,班長?!孤欑麋餍ξ?。
她傍晚灌了一瓶菠蘿啤,後來又不小心說了一句蔡蔡子,被狠狠修理了一頓。
入肚的醉意,也跟著消散了六七分。
聶琪琪走在回家路上,也在和班長分享著下午蔡曉青的暴行,並一臉嚴肅道。
「我懷疑武松打虎裡,武松其實真喝醉了,但被老虎打得酒水都吐出來了?!?
「所以,才恢復了清醒制服了老虎?!?
蔡曉青一邊走,一邊了她一眼。
「你想說什麼?」
聶琪琪看了一眼班長,躲在她身後壯著膽子道。
「母老虎?!?
「我看你是欠打!」蔡曉青把袖子捏了起來,「一會看你吐不吐酒水。」
「??!班長救命!」
李清容走在路上,看著聶琪琪左躲右閃。不由得想起了江年,不由笑了笑。
在聶琪琪一腳打滑,即將摔倒之際。她伸手一撈,直接把聶琪琪拉了起來。
「小心?!?
「謝謝班長,你真好?!孤欑麋鳚M眼桃花,「班長親親,嘛嘛嘛??!」
剛湊過去,就被蔡曉青拎走了。
「來,繼續算賬?!?
「不要?。。 ?
夜幕深沉,三人在打打鬧鬧的氛圍中出了校門。
另一邊。
江年剛說完請徐淺淺和宋細雲一起吃晚飯的事情,靜靜等待著兩女的反應。
「怎麼樣?」
昏黃的鎮南長街上,夜風呼嘯。
「爲啥?」徐淺淺問道。
「要不,你們去吧?!顾渭氹呌行┻t疑,「我明天..::.還有一大堆試卷沒寫。」
「那不行?!菇觌y繃,也覺得自己有點抽象了,「反正吃頓飯而已?!?
「事出反常必有妖?!剐鞙\淺篤定道。
宋細雲:「確實?!?
「不是,你們就這麼看我的?」江年有點破防了,但系統任務擺在那。
「誰讓你不當人的,整天動歪心思?!剐鞙\淺白了他一眼,「多半沒好事?!?
只能說,她與江年確實把彼此摸透了。
但她並未直接拒絕,「再看看吧?!?
「好吧。」江年倒也沒氣,最近時間確實緊張,但應該能順利約上飯。
兩少女耳根子軟,多提幾次就行了。
目前,他已經搞定了花紋樣式。並且用查到的模糊線索,精準復原了全貌。
萬事俱備,只欠【購買】。
「哎,對了?!顾炀氜D移話題道,「你們知道什麼時候期末考試嗎?’
「下週吧,不知道周幾?!剐鞙\淺隨口道。
宋細雲道,「可能是週四?!?
「其實是..
三人一邊閒聊,結伴進了巷子。
「哥,被拒絕了?!裹S才浪嘆了一口氣。
冬夜裡,天臺。
楊啓明坐在一個石墩上,捏著啤酒易拉罐。聞言,不禁幽幽嘆了一口氣。
「又失敗了嗎?」
黃才浪撓頭,「我說楊哥想和你認識一下,她說不和學校水電工談戀愛?!?
「???」
楊啓明聽到被拒絕還沒那麼悲傷,聽見水電工的瞬間,人徹底繃不住了。
心裡那根弦,徹底斷開。
「才浪啊,你說我還有機會談戀愛嗎?」
「有!」
一道雄渾的聲音,從天臺傳來。
「棟哥?」
「哈哈,大老遠就聽見你在思春?!乖岩哺松蟻?,笑嘻嘻看著兩人。
「這天臺竟然一直都是開著的?」吳君故暗道神奇,左右看看到處黑不溜秋的。
「你才知道?」曾友搭話道,「我看別的班的上來好多次了,還有開飛機的。」
吳君故:「???」
「大丈夫何患無妻?」林棟走到楊啓明身旁,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勵道。
「振作起來,等到了大學機會大把。」
聞言,楊啓明滿臉疑惑。
「是嗎?」
「是啊。」林棟道,「高考完的老同學知根知底,新學妹嬌嫩可人。」
聞言,楊啓明也不由重新振作起來。
「有道理!」
過了一陣,幾人一同回了林棟他們宿舍。開了幾桶泡麪,弄了點零食雞爪。
手電一開,直接夜宵狂歡。
楊啓明把壓箱底的幾打啤酒也貢獻了出來,使得夜宵盛宴氣氛到達巔峰。
曾友最懶,直接躺在牀上吃。
吳君故並不討厭幹活,順手幫曾友泡好了面。幾人分那點開水,勉強吃麪。
「其實應該泡兩遍,最後下調料包。」
「哪來那麼多熱水?!沽謼澋?。
「這倒也是。」
「爲什麼不能啤酒泡麪呢?」黃才浪突發奇想,直接讓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牛逼(6)?!?
吃著吃著,一大幫子人開始聊天。說到了即將期末考,即將到來的寒假。
「一到過年,酒多得吃不完?!乖淹虏鄣溃刚嫣ゑR的奇怪了,哪來那麼多酒?」
聞言,幾人都有共鳴。
「我們那懷孕了,也有人辦酒?!裹S才浪道,「叫好事還是什麼,菜不好吃?!?
「這麼離譜?」林棟憎了。
十二點,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直到有人提起八卦,氣氛又開始變得熱切。
「草了,江年這個逼和女生的關係是真好啊?!?
「何止好。」曾友一邊喝啤酒,一邊誇張道,「我以爲我們組的早談上了?!?
「談了嗎?」
「沒談。」
過了一陣子,不知道誰蹦出一句。
「更踏馬畜生了!」
寢室逐漸陷入安靜,有人開始眼皮打架。稍微洗漱一番,就上牀睡覺了。
楊啓明還在和林棟聊,聲音也越來越低。
夜半。
黃才浪幽幽醒來,發現自己枕著別人牀頭的欄桿睡著了,環顧四周驚覺。
嗯?自己還在別人宿舍。
忽的,頭上傳來響動。曾友從牀上下來放水,見黃才浪醒了,打了個招呼。
「哎,醒了?」
「是啊,楊哥呢?」黃才浪也有點尿意,啤酒喝多了,「他先回去了嗎?」
「應該是吧?!乖汛┲闲瑴蕚淙シ潘?
忽的聽見浴室傳來聲音,不由疑惑。
一數室友,一個沒少。
是楊啓明嗎?
浴室裡,楊啓明有些尷尬。他今日連遭打擊,醒酒後忍不住打開了網站。
流連忘返。
一時間有點忘我了,只能說人之常情。
但問題是,耳機不知何時脫落了。
他不確定外面的曾友聽見沒,又不想自己一世英名掃地,不由急的冒汗。
忽的,靈機一動。
楊啓明想起了寢室恐怖故事,心道曾友天天看這些b東西,應該會害怕。
於是,他開始在浴室故意碎碎念。
門外。
曾友和黃才浪面面相,藉著冬夜的月光,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楊哥在和誰說話?」
「女的?!乖炎隽艘粋€口型,面色幾乎慘白。
黃才浪也被嚇得不輕,嚥了一口唾沫。
「那咋辦?」
「別慌,哥有辦法。」曾友面容堅定,小聲問道,「才浪,你是出男嗎?」
「啊?」
浴室裡。
楊啓明扭來扭去,裝中邪裝得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尋思要不要加大力度。
byd,必須把曾友給嚇回牀上去。
於是他又夾著嗓子,藉著月光唱了一小段戲,那是他小時候從爺爺那學來的。
哼著哼著,他眼眶不禁有些溼潤。
想爺爺了。
可等了半天,也不見門外有動靜。楊啓明心道,這下曾友應該回牀上了。
他摸了摸嗓子,打開了浴室門反鎖。
下一秒。
「妖孽!!快快現行!」
「楊哥??!」
楊啓明只感覺迎面被溫暖的水流拍擊,短暫性室息後,下意識張大了嘴呼吸。
當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已經爲時已晚。
整個寢室都醒了....
是尿!
楊啓明一時接受不了,直接倒地。反倒是被黃才浪快步扶起,關心道。
「哥,你還好嗎?」
楊啓明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差點昏死過去。但一羣人圍過來,他也只好茫然問道。
「?。堪l生什麼了?」
翌日。
「哈嘍哈嘍!」張檸枝元氣滿滿,把一個小三明治遞給江年,「我吃不下?!?
江年心中一喜,但還是繃著臉道。
「枝枝你胃口真小?!?
「是呀,女生都是小鳥胃?!箯垯幹煽蓯蹛郏箩衢_始抽試卷複習。
江年一邊吃,一邊哼哼唧唧。
心道,你有小鳥嗎?
就小鳥胃!
枝枝寶寶,真讓人丁寒。
「臥槽?」李華從教室後門衝了進來,快手搶奪,「赤石,給我留一口!」
「呸呸呸?。 菇晖髦紊贤驴谒?。
李華繃不住了,「媽的,賤人!」
張檸枝在一旁捂著嘴笑,她的笑點很低,動不動就會被各種笑話逗笑。
至此,第六小組的人算是正式到齊了。
前排的曾友神神秘秘轉了過來,掃了一眼後排三人,臉上露出了蜜汁笑容。
「你們知道嗎,昨晚我做了一件很吊的事。」
江年嚥下一口三明治,「啥?」
「驅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