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回家路上。
徐淺淺緊了緊衣服，擡頭看了一眼江年。
“你行不行啊？”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嗎？”江年反問，並未跳過這個成年人的話題，“六百分包過的。”
“真的假的，我和五百分的人沒話講。”徐淺淺一臉自然，說出了十分不當人的逆天暴論。
好好好，壓迫低分仔是吧？
“依稀記得，某人答應了我一個要求。”江年以暴制暴，“決定好了，要是我考上了六百分。”
“我的要求就是，你讓我舔一下，不能拒絕。”
聞言，徐淺淺臉色一變。
“江年，你總是刷新我對變態的認知。”
“過獎了，愧不敢當。”他謙虛道。
徐淺淺：“.這是在誇你嗎？”
不過說來說去，她也沒說答應，也沒說拒絕。屬於是覺醒了壞女人的獨有超能力，想釣著江年。
贏了，你抽菸光吸不吐嗎？
什麼意思？
肺霧啊！
輸了，啊我沒答應啊？
嘻嘻，果然只是一枚小楚南啊，很想舔吧？
十一月新番，新鮮出爐。
《五百分野狗和壞女人青梅的戀愛頭腦戰》
哪裡看？問得好。
掐指一算，六市大聯考也只剩一週時間。
江年其實心裡也沒底，人都有上限。他的極限是五百八九十，只是隱約覺得沉澱差不多了。
具體結果還得看試卷的難度，以及臨考狀態。
江年屬於五百分後期巔峰修爲，低分仔只能和馬國俊坐一桌。和身邊衆人，還有一段差距。
至於周玉婷，五百分低階野狗罷了。
回到家後。
江年照常洗漱後，著手準備把剩餘一張半生物試卷寫完。以備用明天直接找晴寶，爆點經驗。
老前輩的經驗，還是值得一爆的。
晴寶年輕，工作沒多久半路接手了奧賽班。除了工作能力和外貌出色外，做題思路也是頂級。
既是江年的生物培優老師，也是他的高三引路人。
包括他現在正在使用的學習計劃，例如下午認真聽講。完成作業跟上進度，都是晴寶制定的。
按理來說，高三老師不會專門做這種事情。
更何況晴寶是個不粘鍋，任何麻煩或是不利於道途的事情。基本不會做，一整個小心爲上。
不過關門弟子的話，就沒事了。
嗡，桌上的手機震了震。
江年聽見動靜並沒立刻查看消息，二分之一概率是陳蕓蕓，兩人天天聊不需要回復那麼及時。
如果只有一條消息，三分之一概率是班長。但班長的回覆期比較長，所以也不急那麼幾分鐘。
況且他正寫著生物大題，聊天不利於學習。一羣天殺的六百分天驕，勾引自己這個五百分玩樂。
不當人子！
五六分鐘後，他這纔拿起手機，打算看一眼誰發的消息。
然而，消息竟是隔壁徐淺淺發來的。
徐：“你要是能考到610，也不是不能”
不能什麼？
不是，聊天也斷章？
江年看著那微信聊天界面六個省略號，不禁嚥了一口唾沫。身體忽的有點熱，抓耳撓腮起來了。
徐淺淺還是有點壞女人潛質的，突然就開始半夜釣魚了。
他回覆問道，“舔？”
隔壁。
徐淺淺看見消息，不由一怔。
咦，下頭。
不過她也沒給對面發六十秒的語音條，怕真讓江年那個不要臉的爽到了。皺眉間，計上心來。
舔也沒說舔什麼，把腳伸過去不得氣死他。
再說了，他能不能維持上次的高分還不一定呢。或許這次要摔一個跟頭，給他長個教訓也好。
再怎麼說，都不如高考摔跟頭嚴重。
啪啪啪，她打字回覆道。
“你先考到再說吧。”
屏幕那頭的江年，見狀不由再次愣住。
竟然默認了？
他原本只是有棗沒棗習慣性打兩桿，不過既然徐淺淺答應了。那等於二次加碼了，不得嗦個爽？
“那行，我繼續複習了。【圖片】”
江年反手把自己挑燈夜讀的照片發了過去，提一提自己的士氣，順便殺一殺徐淺淺的威風。
果然，徐淺淺不說話了。
喜滋滋。
做題一直持續到後半夜，總體來說還是枯燥的。
陳蕓蕓睡前給他發了一條消息，如所有關係要好的人一樣。都會在準備睡覺前，打個招呼。
“晚安。”
江年：“真能睡著嗎？”
女生宿舍裡。
陳蕓蕓躺在牀上，不知道他想問什麼。
“能的。”
“睡著了，拍張照讓我看看。”
“你能不能不要說的這麼嚇人！”陳蕓蕓抿嘴，手機微弱的光落在她白皙的臉上，又加了幾個表情。
“（捶打）（捶打）！”
“你這麼說，那就不得不提女生宿舍的故事了。”江年起手就是嚇人花招，“你半夜醒來過嗎？”
被窩裡，陳蕓蕓縮了縮腳。
“你再說不理你了。”
江年：“你不會真信了吧？（笑哭）”
陳蕓蕓：“.”
後半夜。
女生宿舍裡，陳蕓蕓突然醒了。她一開始下意識想要睜開眼睛，但一想到江年的話頓時又停住了。
都怪他，太討厭了。
但又有點想尿大半夜的，她也不敢出聲。只能縮進被子裡，悶了一會又有點氣，於是解鎖手機。
“都怪你，我現在醒了！”
消息發送成功，時間顯示凌晨兩點二十四。
然而下一秒，簌的一聲。
江年回覆道，“哈哈，我一直都沒睡。【照片】”
見狀，陳蕓蕓鬆了一口氣。
看見江年伏案做題的照片後，心裡那股毛毛的感覺頓時不見了。雖然隔著遠，但依舊覺得安心。
畢竟江年家離學校也不過一公里遠，或許有一戶亮著燈的窗戶。
她感覺到了真實感，於是也不怎麼怕了。掀開被子起身去尿尿，順帶回復了江年消息，疑惑道。
“你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對方秒回了消息，“寫作業。”
“可明天還要上課。”陳蕓蕓提醒道。
待她爬回上鋪，還未鑽進被子裡。手機發出了亮光，一條消息彈出，江年的回答十分簡短。
“明天下午放假。”
見狀，陳蕓蕓縮進被子裡，思索片刻後不由問道。
“你明天下午打算幹什麼？”
“睡覺。”
陳蕓蕓想說的話，頓時噎住了。
她其實想邀江年一起去爬山，在鎮南上了三年的高中。身邊的同學除了她之外，幾乎都去過青木嶺。
啪的，她點開了天氣軟件。
上面顯示，明天依舊是個大晴天。
嗯，是個爬山的好天氣。
還沒等她鼓起勇氣，對方倒是先發了一條消息。
“有事？”
陳蕓蕓想了想，拐彎抹角反而落了下乘。
“想去爬山。”
她等了一會，卻發現江年還是沒回消息。心裡難免有些忐忑，心臟微微跳動，慢慢閉上了眼睛。
忽的，她再度睜開眼，又補了一句。
“和雨禾一起。”
消息發送完，她不由把頭埋進被子裡。黑暗中眼神幽幽，窗戶外傳來風颳樹葉的簌簌聲。
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有點酸。
手機亮了亮，陳蕓蕓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
江年：“帶小學生爬山，這不郊遊嗎？”
聞言，陳蕓蕓不由抿了抿嘴，忽的想到了什麼。
“你去嗎？”
這次沒間隔太長時間，消息直接發了過來。
“幾點？”
約好了時間，陳蕓蕓看著消息不由笑了笑。
夜深沉，漫長。
江年一晚上沒睡，直接做題做到了凌晨。
由於週日下午放假，不需要上課。因此他提前用了一次免疫疲勞，反正每天刷新，物盡其用。
早上，晨光熹微。
江年停下了筆，免除一次疲勞不代表一直不會累。趁著天亮這一小會的時間，他打了把遊戲。
做了一晚上試卷，不僅僅生物試卷寫完了。
連帶著把數學卷子也做了兩張，小題跳過了。寫了難度較高一些的題目，也算有些收穫。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他這才走出房門洗漱，揹著書包上學。
臨出門前，他看了一眼鞋架。
前天給父母買的新鞋到了，今天就在家裡看看見了。即使如何挑毛病，兩人總歸是喜歡新鞋的。
對父母，他也說不出太肉麻的話。
父母與子女總保持著一種默契，無論情感如何含蓄。分量卻不會少，上稱依舊是千斤打不住。
砰，家門關上。
中午課間，年級跑操取消。
老劉領著兩人把一塊牌子搬了進來，教室裡的人頓時面面相覷，不知道年級組又搞了什麼怪東西。
“老師，這是什麼啊？”
老劉也沒藏著，直接解釋道。
“年級組的活動，每個人都把自己的理想大學和想說的一句話寫在紙上，學委負責收上來。”
“然後，貼在這個牌子上。學累了就過去看看，汲取新的動力。”
聞言，三班的人都懵了。
“老師，爲什麼現在才搞啊？”
老劉嘿嘿一笑，指了指教室裡的一衆學生道。
“要是剛上高三就搞這些，豈不是一牆的清華北大？目標太高，對於你們沒一點點激勵作用。”
三班的人，紅了，臉紅了。
誠然，如果現在是剛上高三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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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目標大學，必定會稍微狂放一些。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有個五百分，就敢衝刺清華。
現在一輪都快結束了，頭腦已經稍微清醒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