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是藏不住的,愛兩個人可要藏好了。
江年感覺自己不用藏。
問心無愧。
其次,藏也藏不住。
他幽幽嘆了一口氣,繼續埋頭做題。時間在題海中快速流逝,從唰唰的筆尖以及書頁中溜走。
我擦,荷塘月色。
第一節晚自習,老劉忽然進來了,還回頭看了一眼自習課表。
“是語文晚自習吧?”
“是。”有人回答了。
聞言,老劉走上講臺,敲了敲多媒體桌道。
“咳咳,大家停一下,在這裡強調一個事情啊。一輪複習眼看就要進入尾聲,大家要注意一下.”
接下來的十分鐘裡,老劉提了一輪複習結束的時間。
並暗示月底的六市聯考,是以高考標準出題的。卷子的難度比較高,大概和一模水準相當。
其次,他又提了一些班級瑣事。
最後又突然說起了預防早戀的話題,隱隱點了上午成人禮那幾對小情侶,告誡的意味很濃。
江年摸了摸下巴,心道自己四個人,和老劉說的都不沾邊。
破案了,自己是三好學生。
教室裡燈火通明,老劉講臺上一邊說一邊用眼神掃視班級。但凡他掃過之處,有貓膩的都低頭了。
直到他對上了江年的眼睛,頓時有點破防了。
若是普通學生,他還能用聯考成績下降作爲藉口。若是對方成績掉了,直接將其火速換組。
可這招用不了,愁啊。
算了,等他成績下降再找他談話吧。
老劉嘆了一口氣,對著陶然招了招手。
“學委,上來放一下新聞週刊。”
聞言,班上瞬間安靜了。旋即,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臥槽!!放電視了!”
“萬歲!!”
“老劉今天好像人啊!”
突如其來的“新聞週刊”,讓全班人都小小的喘了一口氣。燈關了,窗簾拉上,教室門關上。
突然的關燈,讓一小部分打算做題的人不滿。
“關什麼燈啊?我又不想看。”
“關前面的燈不就好了,有必要全關嗎?”
“嗶嗶什麼,做題滾出去!”
“你他媽說什麼?”
老劉已經走了,大概是回辦公室喝茶。畢竟他已經不是高中生了,對新聞週刊並不感興趣。
解決矛盾的責任,自然也就落在了班幹部頭上。
聖天子在第一排一言不發,獨坐明堂。
右相蔡曉青揉了揉太陽穴,忍無可忍的站了起來。先叫停了爭吵,接著給出了一個解決方案。
“關教室前面的燈,後面的燈不關。做題的搬個凳子往後面坐,想看新聞週刊的搬凳子往前面坐。”
話音落下,衆人也沒了意見。
於是啪嗒一聲,前面四排的燈滅了。講臺上,禮部尚書陶然淡定打開了多媒體,搜索獸耳娘。
他打字打到一半,意識到這不是自家電腦,於是又開始回刪。
好在打的是字母縮寫,班上人光顧著吵架。也沒人注意多媒體發生的一幕,擡頭已經是新聞週刊。
嘩啦啦,吵架吵的兇的爲了面子。梗著脖子,大搖大擺的搬著凳子去了前面蹭坐,認真看視頻。
同樣的,前面也有一些人想要做題。
於是嘩啦啦往後面走,但班內過道狹窄。後排的人只動了十個人,於是最後一排就成了優選。
然後,陳蕓蕓就來了。
她沒搬凳子,直接坐在了李華的位置。
至於李華這個比.他跑前面去看新聞週刊了,狗東西抱怨後面太亮,在後排看視頻沒感覺。
江年瞥了一眼陳蕓蕓,見她拿了一張試卷,不由好奇。
“數學試卷什麼時候交?”
陳蕓蕓想了想,“下週一吧。”
“裝可愛是吧?”江年手一指。
“啊?”她一臉懵,但還是挺高興的,笑著說道,“不用裝啊,我本來就挺.”
“好了,禁止自誇。”江年打斷了她的話。
氣氛一如往常,只是江年感覺後背有點冷。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轉頭卻又沒發現什麼。
張檸枝正在心無旁騖的寫作業,一筆一劃超認真。
江年見狀,不由放心了。
“剛剛說到哪了?”
兩人都是聊一些尋常的話題,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長痘。”陳蕓蕓回答道。
聞言,江年看著她潔白細膩的皮膚,不由愣了。
“你會長痘?”
他是痘痘絕緣體質,也不需要刻意去忌口。
或許是因爲從小到大,飲食結構沒改變過。加上他喜歡運動,身體氣血好。
大多數長痘的人大約是因爲青春期激素這飆漲一下,那狂飆一下。外加飲食重油重鹽,熬夜修仙。
以至於皮膚出油,焦慮掉髮,成績下滑,然後青春就這樣渾渾噩噩過去了。
像.徐淺淺與宋細雲成績好又漂亮,也不長痘。這一半歸功於天生麗質。一半歸於從小習慣好。
比如徐淺淺腳白白嫩嫩的,也沒什麼氣味。
一方面是因爲她腳不怎麼出汗,另一方面是在她還是一個小蘿莉的時候,天天洗澡都會用沐浴露洗腳。
外加每天用熱水泡腳,然後用毛巾細細擦乾。
什麼?江年是怎麼知道的?
不說。
“不是我,是幫我化妝那個女孩子。”陳蕓蕓道,“因爲不知道怎麼謝她,打算送祛痘的面膜。”
“不太好吧,這不提醒人家嗎?”江年道。
“哦,那我換一個吧。”
晚自習一眨眼過去。
放學前,江年想捏張檸枝的手,然而失敗了。
他倒也沒放在心上,吹著口哨離開了。
失敗是成功他媽,今天捏不上明天總能捏上。子子孫孫.不是,水滴石穿,枝枝硬不了幾天。
經過教室前面時,江年習慣性轉頭看了一眼教室。
正好和收拾書包的李清容對上目光,一晃而過。他一邊往走廊那走,心裡想著明天好像就是週末了。
週末換位置.與聖天子前後桌。
三樓,江年與徐淺淺在樓梯上對了一個眼神。隨後一起順著擁擠的人流往下走,一直到樓下才匯合。
“呼,今天終於結束了。”徐淺淺下樓後,看著灰濛濛的天空呼出了一口濁氣。
“怎麼?”江年問道。
“沒什麼,只是想著明天下午放假幹什麼而已。”徐淺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