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嘍哈嘍,大明星。」
「哼,學(xué)人精!」
江年在開車,無暇分心。
所以,視頻通話的重任就交給了副駕的黃芳代勞,後者還有點不情願。
黃芳不太願意,但是江年給她拉上賊船了。
「枝枝,早啊。」
「早上好呀,芳芳。」張檸枝癡癡的笑,聲音甜滋滋的,「還沒到家啊?」
「快了。」江年道。
黃芳聊了一會,將視頻掛斷,嘆氣道。
「我良心不安。」
江年警了她一眼,「芳芳,那我問你,我?guī)至耸颤N見不得人的事嗎?」
黃芳聞言,不由陷入沉思。
「你騙人。」
「善意的謊言,天下第一好。」江年嘰裡咕嚕一堆,「反正你不懂友誼。」
黃芳:「...手我都快沒法正視這兩個字了。」
「那你躺著看唄,一點不懂變通。」江年輕點油門,開車進(jìn)了上河口村。
這是一個靠近遠(yuǎn)離鎮(zhèn)子的小村落,依靠著一條河而建的村子,上是指方位。
路上他們經(jīng)過了下河口村,中河口村。看過結(jié)霜的田地,三兩成羣的枯樹。
黃芳家在半山腰,一座刷著白石灰的一層平樓,典型的新農(nóng)村改造房。
「上不去吧?」她擔(dān)憂道。
「我能上不去?」江年提前降檔,精準(zhǔn)踩油門,大吼一聲,「獻(xiàn)醜了!」
老桑塔納發(fā)動機喻鳴,一溜煙上坡穩(wěn)穩(wěn)停在空地上。
「芳芳,如何評價呢?」
「我有點想吐。」黃芳面色蒼白,該死的推背感,「走吧,進(jìn)來喝杯水吧。」
砰了一聲,江年下車,撓了撓頭。
「你這又吐又讓我喝的......
房子裡走出一個佝僂著背的男人,皮膚黑,頭髮花白,走路一一拐的。
「囡囡,你回來了!」
這是黃芳的父親,看著更像是爺爺,因爲(wèi)他們夫婦撿到黃芳的時也將近五十了。
「爸。」黃芳大大方方叫了一句。
「這是..:.?」黃父看向了江年,心中疑惑不解,暗道該不是談戀愛了。
「他是我們...
少「副班長。」江年主動介紹自己,「我和黃芳也是一個組的,前後桌。」
在得知對方是自己女兒的同學(xué),黃父變得極爲(wèi)客氣,又是泡茶又是拿瓜子蜜棗。
江年變魔術(shù)似的,從車裡拎出了水果牛奶。
「帶路吧。」
「你什麼時候買的?」黃芳驚奇,連忙按住了他,「別送了,你這也太...
「餘知意那邊鎮(zhèn)上買的。」江年強行進(jìn)屋,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中藥味。
「伯母呢?」
「囡因她媽身體不好,這段時間沒法下地。」黃父扯著嘴角,笑了兩聲。
沒什麼好笑,但人總不能整天哭喪著臉過日子。
「哦哦,沒事。」江年一點不帶猶豫,進(jìn)房間和黃母打了個招呼,纔出來喝茶。
黃父愣了愣,態(tài)度更加熱情了。
「一個人來的嗎?」
「不是,還有一幫同學(xué)。」江年嗑著瓜子道,「他們留在安鎮(zhèn)了,沒過來。」
「吃飯了沒有?」黃父問道。
江年搖頭。
「囡囡,做飯給你同學(xué)吃。」黃父道,「菜園裡摘點菜,水缸裡那條魚也做了。」
「哦哦。」黃芳把行李放回房間後,換了一身舊衣服後,開始淘米做飯。
江年也沒推辭,笑嘻嘻繼續(xù)和黃父吹牛逼。
「正好嚐嚐芳芳的手藝。」
「切。」黃芳無語,路過客廳又問了一句,「組長和馬國俊怎麼辦?」
「在餘知意家蹭飯唄,還能怎麼樣。」江年擺手,「反正他們臉皮厚。」
安鎮(zhèn)。
餘知意從臨街的一棟樓窗戶那,探出半個身子往下看,朝著樓下大聲喊道。
「你們樓下逛逛別走遠(yuǎn)了,一會就吃飯了。」
「好。」李華擡頭笑道。
「臥槽,你媽的。」馬國俊慌了,「一會吃飯不得尷尬死,江年呢?」
「赤石。」李華蹲在樓下,看著一小孩騎自行車從街上過,也是分外鬱悶。
「他在黃芳家吃飯,飯點過了纔會回來。」
「草,那中午怎麼辦?」大胖子道,「你去應(yīng)付大人,我全程吃飯不說話。」
「也行。」李華起身,「我就說你是個啞巴,小時候一場高燒就阿巴阿巴了。」
「滾!」
午飯後,江年姍姍來遲,張開雙手道。
「兄弟們,好想你們啊!」
「赤石吧!」李華服了,中午是他吃過最尷尬的一頓飯,緊張到?jīng)]吃飽。
「你真在黃芳家吃飯啊?」馬國俊問道。
「是啊,還能有假?」江年笑嘻嘻,「人長得帥,差點被留下來做女婿。」
「你踏馬是真不要臉。」李華繃不住了。
「哎,誰做女婿?」餘知意穿著紫色的羽絨服下樓,帽子上還有兩個紫耳朵。
江年打量了她一眼,點頭道,「聽說穿紫色衣服的,內(nèi)心都比較悶騷。」
餘知意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看看他,
「你說我什麼?」
「沒什麼,時間不早了。」江年轉(zhuǎn)身道,「我要回去了,這兩人送你了。」
李華:「赤石!」
馬國俊:「我也走。」
不一會,只剩下餘知意站在原地。望著江年離開的背影,氣呼呼追了上去。
「你站住,剛剛說我什麼!」
餘知意追得氣喘吁吁,抓住了他的衣領(lǐng)。又有些不滿,怎麼這人一點不停留。
「誇你外秀內(nèi)秀,放手。」江年一邊系安全帶,看了她一眼,「你要回鎮(zhèn)南縣?」
「切。」餘知意這才放手。
「拜拜。」
車一溜煙走遠(yuǎn)了,她才後知後覺。網(wǎng)吧通宵恍如昨日,分別卻也是如此匆匆。
下次再見,只能是開學(xué)了。
江年開著車,往鎮(zhèn)南縣城方向開去。他沒那麼多愁善感,嘰裡咕嚕說什麼呢。
在他看來,寒假實在是短得可憐。
放十八天假,他也不可能玩十八天。最多玩到初三或初五,後面就要學(xué)習(xí)了。
茜寶在閒聊時,給他透露過一個消息。
年後,學(xué)校會組織部分老師培訓(xùn)。同時,開放一部分空教室作爲(wèi)自習(xí)室。
目的是給那些離得近的學(xué)生,一個自律學(xué)習(xí)的的環(huán)境。
江年完美符合,也打算好了要去。
「你們明天去哪?」李華坐在副駕,轉(zhuǎn)頭看向了主駕的江年,以及後排的胖子。
「網(wǎng)吧,走起?」
「不去,玩膩了。」馬國俊搖頭。
「我約了妹子。」江年一邊開車,毫不避諱道,「你們小孩子自己去玩吧。」
聞言,李華和馬國俊一起破防了。
「草!」
「江年,你踏馬是不是人!」
「哈哈。」江年笑嘻了一會,說出了年後上自習(xí)的打算,「你們?nèi)ゲ蝗ィ俊?
「瘋了?」李華盯著他看。
「特麼的,一整個學(xué)期都沒怎麼放假。好不容易過年了,你還跑去上自習(xí)。」
江年開著車道,「學(xué)生不上自習(xí),難道挽著女人逛公園?」
「確實,一時半會也沒什麼玩的。」馬國俊也有些動搖,大胖子就是牆頭草。
李華感覺這兩人實在不可理喻,「打打遊戲,躺在牀上玩鳥也好啊。」
江年笑笑,過了一陣?yán)洳欢〕雎暋?
「李華,看看鳥。」
「赤石!」
好消息,省道上燃起來了。
壞消息,基情。
回了鎮(zhèn)南,江年把兩人送回了家。而後慢慢悠悠晃悠回去,停在自家樓下。
下車前,他把金主許霜的限量版小熊取了出來,上樓時給金主發(fā)去了消息。
「東西拿到了,給你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