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點出發(fā),登上山頂已經是四點半。
江年在那低頭玩手機,等著她們拍拍拍結束。眼眸低垂,身形頎長,像是空谷幽泉。
不一會,林棟四人似乎是準備走了。
不知爲何,突然朝著江年這個方向走了過來。林棟朝著他眨眼睛,瘋狂打眼色。
江年大概懂了,棟子得欠自己一個人情了。
鍾舒蘭笑容甜美,一點也不社恐。朝著江年揮了揮手,就開始直接打招呼。
“哈嘍,學長。”
江年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你和林棟學長是一個班的嗎?”顧夢菲身材更好,偏向於御姐風,但在江年那.御不起來。
“嗯,是。”江年興致缺缺。
大概是感覺帥哥有點不太高興,兩女也只是打了個招呼。並未言其他,順勢離開了。
下了山頂後。
鍾舒蘭忍不住率先轉頭,小聲問林棟道。
“棟哥,你同學是不是不高興啊?”
林棟擺手,隨口胡謅道。
“那倒沒有,只是他這個人比較愛學習,對分數(shù)低於六百的女生沒什麼興趣。”
“啊?”顧夢菲有點傻眼了,挺拔的山脊線角度都平坦了幾分,“多少?”
“六百吧。”林棟咳嗽了一聲。
“不對啊,那兩個女生呢?”鍾舒蘭發(fā)現(xiàn)了盲點,好奇問道,“難道成績也是六百以上?”
若是放在升班聯(lián)考之前,陳蕓蕓成績其實在五百八九徘徊,但這幾個月有點厚積薄發(fā)了。
直接一口氣,衝上了六百三。
有一說一,林棟自己都考不到六百三。
所以,他點了點頭。
“嗯,都是。”
鍾舒蘭頓感恐怖如斯,以及命運的不公。爲什麼長那麼漂亮,成績還能超過四百?
說好的,上帝是公平的呢?
難道這就是中國人不信上帝的原因,太他媽不公平了!
她與顧夢菲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頓時說不出話了。
顧夢菲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問道。
“那那個學長他也是六百分嗎?”
“哦,那倒不是。”林棟毫不猶豫搖頭了,“他五百多分,所以喜歡六百分的。”
這話若是讓江年聽見,估計要當場紅溫。
豈可修!五百分怎麼你了!
詛咒你以後不許看有女人出現(xiàn)的片!
聞言,顧夢菲與鍾舒蘭鬆了一口氣。
還好,不是六百分就行。
上帝果然是公平的。
怎麼說呢,三四百分男生的手摸起來感覺笨笨的。但只是五百分的話,還是不如六百分男生。
陳蕓蕓似是隨口問道,“剛剛.組長和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打個招呼而已。”江年看了一眼四周,“快天黑了,下山嗎?”
“嗯,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陳蕓蕓抿了抿嘴,悄悄鬆了一口氣,“還是走剛剛那條路嗎?”
“走大路吧。”江年道,“天黑之後,林子裡一點光都沒有,指不定有髒東西。”
“你還來!”王雨禾整個人猛地嚇一跳,衝上去對著江年又是一頓小碎拳。
驚弓之鳥,莫過於此。
三人沿著樓梯往下走,江年一邊吹噓。
“這算什麼,初中那會我還和人在空教室裡玩過四角遊戲。就那個,你們聽過吧?”
聞言,陳蕓蕓有些害怕,肩膀微微聳起。
“別講了,我有點怕。”
王雨禾也有點怕,但這次下山走的是平路。天晴了雨停了,她感覺自己又行了。
“結果呢?”
“結果就是,教室裡同時出現(xiàn)了兩個人的腳步聲。”江年幽幽道,“也就是,第五人格。”
王雨禾愣了一瞬,旋即回過神來,氣急敗壞。
“你你你!!!”
下山比較輕鬆,只花了不到半小時。
但天也黑了。
一條蕭索的公路連接著遠山,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山。能見度不高,天空青灰色。
一輛小轎車唰的一下,從路旁經過。
陳蕓蕓有些慌,拉了拉江年的衣服問道。
“還有公交嗎?”
“額有是有,但是不一定準。”江年看了一眼越發(fā)暗沉的天色,皺眉道。
“這裡距離河邊也不算太遠,我們邊往回走吧。路上遇見車了,再搭車回去。”
“好。”陳蕓蕓與王雨禾都同意了。
主要還是因爲天太黑了,公路離青木嶺的村莊隔得太遠了,江年外加兩個妙齡少女站路邊。
即使出事了,那邊也不一定能有人聽到。
雖然江年血氣方剛,又是本地人。就算一個人扎個帳篷,直接睡在路邊也不害怕。
但並不意味著身邊兩個女生不害怕,所以爲了安全起見,還是趁早離開比較好。
漆黑的公路上,三人開著手電筒。
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走,漆黑的公路看不到盡頭。往前走一片黑暗,看得人心裡毛毛的。
荒郊野嶺,顯得更加陰森。
王雨禾與陳蕓蕓兩人並排走,惴惴不安地走在馬路里側,江年走在最外面。
“不用怕,再走幾分鐘就能看見青木大橋了。”他與陳蕓蕓挨著走,黑暗中出聲安慰道。
陳蕓蕓轉頭看了他一眼,心裡踏實了一點。
“嗯。”
果然,三人走過一個拐角,看見了燈火通明的青木大橋。
“橋!”王雨禾跟個復讀機似乎,不停重複一個橋字,“真的是橋,好大啊!”
橋上方懸掛著紅色的大字,橋之下是南江分支,彷彿是擺渡靈魂之橋。
在黑暗中,顯得莊嚴又神秘。
“王雨禾,你也就這點文化水平了。”江年嘲笑道,“除了大,你還有別的形容詞嗎?”
“關你什麼事!略!”王雨禾伸出頭,衝著他翻了個白眼。
“我還是第一次從橋上過,和白天坐車的感覺不太一樣。”陳蕓蕓鬆了一口氣。
橋對岸是燈火通明的縣城,河邊新式小區(qū)林立。
幾人過了橋,依舊沒等到公交從後面追上來。倒是看見有公交往山裡鑽,不由有些慶幸。
“還好沒在原地等,不然肯定遲到。”江年道。
“是啊。”陳蕓蕓點頭。
不過她沒說的是,恐怕在那等半小時得嚇死。同時也不由暗歎,男生膽子就是大。
一路走到河邊,看見了臨街商鋪。
陳蕓蕓與王雨禾頓時有種從原始深山回到現(xiàn)代社會的感覺,整個人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後面也沒公交車什麼事了,河邊距離學校也就兩公里。
三人掐著時間,找了一家餛飩店吃了點東西。緊趕慢趕,終於在上晚讀前抵達了教室。
教室裡,燈火如雪花一般明亮。
江年習慣性往後門那走,推開門發(fā)現(xiàn)“自己位置”坐著人,不由恍惚了兩秒。
看著一整個六人小組陌生的臉,他這纔回過神來。
哦,換座位了。
他若無其事從後排走向講臺邊,在第二排停下。座位在中間,必須從枝枝的位置進去。
張檸枝正伏趴在桌上寫作業(yè),其實已經看見江年了。
早在江年和陳蕓蕓、王雨禾兩女從教室前門那分別時,她就已經看見了,還奇怪江年爲什麼走後門。
果然,又回來了。
但是她不想理江年,於是假裝若無其事繼續(xù)寫題。
忽的,她感覺肩膀被輕輕拍了兩下。
張檸枝不由皺了皺眉,反而把頭轉向了另一邊。
“幹嘛?”
“進一下。”江年眉頭一挑。
“不行,你走組長那邊。”張檸枝氣鼓鼓的,特意把屁股往後挪,佔據(jù)整張椅子。
教室有六七十個人,也就導致各自的空間十分狹窄。
她這麼往後一坐,幾乎是把所有縫隙給堵上了。
“我不。”江年隔著衣服捏了張檸枝手臂上的軟肉,“我就喜歡從你這進,讓一下。”
“你壞。”張檸枝條件反射縮了縮手。
“別玩大冰老師的梗了,我要進去了。”江年汗顏,十分霸道把她往前推。
“哼。”張檸枝不情不願讓位。
少女的衣服被桌面往下壓,胸前印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江年落座後,沒忘了轉頭打個招呼。
“班李.”
腦子左右互搏,卡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