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都在?”楊啓明有點傻眼。
林棟那個組的兩個女生,陳蕓蕓以及王雨禾坐在一起。
旁邊是.江年,等等,爲什麼江年也在?
“hi?!苯晟焓执蛄苏泻簦S口道,“你們怎麼這麼晚纔來,都吃了一半了,該不會走錯了吧?”
聞言,楊啓明和黃才浪頓時緊張了起來。
快住嘴!
你想毀了我們嗎?
“哈,當然不是,就是”楊啓明極爲罕見卡殼了。
縱身爲強者,事到如今腦力也該用完了。
黃才浪見楊哥查克拉已然耗盡,於是立刻發(fā)動聰明的小腦瓜一陣旋轉(zhuǎn)。
“我們迷路了?!?
迷路了?
陳蕓蕓懵了,心道這裡距離學校也就直走一公里。
迷路這個詞實在有些小衆(zhòng)了,這還是漢語嗎?
兩人就在這種古怪的氣氛中坐了下來,突然就問。
“伱們一起來的?”
聞言,陳蕓蕓有些心虛。
“嗯,因爲家長懶得來?!?
她模糊掉了很多信息,但又交代了一部分信息,直接把江年包含進去了。
反正不會猜到是她以某種身份.帶進來的。
王雨禾一言不發(fā),藉著楊啓明兩人打招呼吸引衆(zhòng)人目光的機會。悄悄轉(zhuǎn)動玻璃轉(zhuǎn)盤,開開心心吃菜。
所有人都贏了,除了老劉。
他拿熱毛巾醒了醒酒之後,本想回到酒宴繼續(xù)和朋友縱情飲酒。
但一想到剛剛被自己學生撞見喝醉,頓時猶豫了。
若是自己下午果真滿身酒氣去上課,又或是找了老師換課??梢灶A見的是,自己的事蹟將在班上流傳。
那種事情!不可以!
想了想,他頓時覺得剩下的酒沒必要喝了。
臨走前,他打算和江年打個招呼,也算是一種見證。
讓寄吧孩子瞭解一下,自己是一個負責任的人民教師。
喝酒這種事情往往淺嘗輒止,事實上極度自律。
潛臺詞:回去後別瞎幾把造謠。
於是,他整了整儀表後又恢復了堂堂人民教師的風度。
楊啓明剛喝了一杯啤酒,一轉(zhuǎn)頭看見班主任了。整個人懵了,尋思起猛了還是猝死了,怎麼還走馬燈了?
黃才浪壓根不敢動,筷子直接定格在空中。
陳蕓蕓更是呆若木雞,彷彿被人當場抓姦。對方還是自己的班主任,她整個人都定住了。
王雨禾放下了筷子,低著頭等事情過去。她直勾勾盯著碗裡的菜,她還要吃的。
老劉其實更慌。
剛回到宴席,一眨眼。
一二三四.加上江年,五個學生坐一桌了。
明明自己剛剛?cè)デ芭_拿熱毛巾的時候,還只有江年一個人。
怎麼一眨眼,桌上多出一堆學生?
老劉懵了,自己真是醉了。
現(xiàn)在老家的米酒都這麼猛嗎?
我去。
勸酒的時候一口一個自家釀的糧食酒,沒什麼度數(shù),多喝點對身體沒害處。
這熱毛巾一擦,幻覺都幹出來了。
服了。
這哪是沒度數(shù),壓根就不知道幾度吧?
“老師怎麼了?”江年起身問道。
老劉嚥了一口唾沫,不敢說自己喝出幻覺來了。
這桌人其他幾個年輕人都在吃飯,唯有自己學生個個不動了。
太詭異了,不是幻覺是什麼?
這要是在江年面前說漏嘴了,自己一世英名沒了。
對於別的老師來說,或許只是一樁笑談。
甚至可以在辦公室閒聊的時候,提起這一樁趣事,樂呵樂呵。
他不行,他太想進步了。
“江年啊,老師下午還有課。”老劉確實有些站不穩(wěn)了,不去看那些幻覺,“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吃。”
他特意只說了“你”這個詞,表明自己沒醉。
“哦哦,那我送送老師?!苯隂]聽出有什麼不對勁。
或許老劉偏愛自己呢?
桌上人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下意識覺得這肯定是偏心啊。
不然爲什麼在場那麼多人,卻偏偏只和江年一個人打招呼。
堂堂班主任,臨走還要和學生打招呼?
倒反天罡。
不過如果那個人是老劉的話,那倒是合理了。
“不用,不用?!崩蟿[手拒絕。
這回不是無需多言,是真的拒絕了。
天知道等會出門還會不會看見新的幻覺,自己還是一個人走回去吧。
“呃,好吧?!苯昴克椭蟿㈦x開。
坐下後,半個桌面猶如冰封解凍了一般終於活躍了起來。
黃才浪用公筷夾了一筷子菜放入碗中,長舒一口氣。
“嚇死我了,班主任怎麼來了?”
楊啓明眨了眨眼睛,一句臥槽脫口而出。
“我還以爲出幻覺呢?”
“在校外,班主任應該不管那麼多吧?”陳蕓蕓這句是說給自己聽的,她感覺今天真是一波三折。
王雨禾擡頭,思考片刻。
“蕓蕓,幫我夾一下魚脯,謝謝。”江年沒什麼感覺,剛剛就沒怎麼吃飽,聳了聳肩道。
“來來來,繼續(xù)吃。”
鎮(zhèn)南的魚脯一絕,鮮美吸汁。
江年用公筷和陳蕓蕓的公筷碰在一起,絕對乾淨的公筷。
兩人挪了挪,對視了一眼,不由笑了笑。
好在長大了,不然有大人在絕對捱罵。
老劉剛走出大酒店,一回頭又在走廊那瞧見自己的兩個學生。
江年那個組的吳君故和曾友,兩人結(jié)伴走了出來。
他不由打了一個寒顫,醉意更明顯了。
心道完了,幻覺還在繼續(xù)發(fā)力!
想到這,老劉急急忙忙頭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此刻他什麼都不想,只想著回教師公寓躺著休息一會。
酒店門口。
吳君故本身就是斯文人,謙謙君子類型。
不愛吃也不貪吃,菜還沒全部上完的時候,就已經(jīng)吃飽了。
剩下一道甜湯沒上,以及水果和飯後甜點。他不愛吃,可吃可不吃。
正好曾友是個熬夜虛比,出來吃個飯。
一會說幻聽到楊啓明和黃才浪的聲音,一會又說撞見班主任了。
吃了沒多久,曾友也沒胃口了。
兩人一合計,還是直接撤吧。
吳君故和曾友兩人一前一後,穿過長長的走廊。從門口影壁那出來,驟然得見午日天光。
曾友神神叨叨,一直唸叨著。
“我真他媽有幻覺了,真的分不清啊?!?
吳君故有些無語,但還是轉(zhuǎn)身耐心安慰同桌。
“你別多想,可能就是熬夜太多了。也有可能楊啓明他們真來了也說不定,等午休之後你問問他們不就好了?”
“不是,哥們,我真的看到了。”曾友有苦說不出。
不會真被吳君故一張烏鴉嘴說中了,自己熬夜熬出幻覺了。這要是直接掛掉了,自己兩個充電寶誰來繼承?
送給吳君故,他又不想要帶魂環(huán)的東西。
唐三都能接受十萬年魂環(huán)!
“行吧行吧,算你說的對?!眳蔷矢胶退?。
“不是,我沒開”曾友還欲爭辯,目光忽然如繩子一般凝緊,“那邊!班主任,果然是班主任!”
聞言,吳君故也有些好奇了。
“哪呢?”
一轉(zhuǎn)頭,大中午的.街頭街尾人羣蕭索,唯獨沒有班主任的身影。
他目光望向曾友,臉上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曾友,你剛剛.真的看到了嗎?”
冬日暖陽底下,曾友眨著眼睛,疲憊感涌上心頭。他一時間也有些動搖了,抱著頭臉色有些痛苦。
“我我分不清??!真的分不清。”
喜宴。
桌上,只剩下王雨禾和黃才浪還在戰(zhàn)鬥。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直勾勾的盯著兩人吃飯。
王雨禾是吃得又細又慢,本質(zhì)上是細嚼慢嚥而且很挑。
黃才浪是風捲殘雲(yún),肥肉瘦肉甲魚龍蝦葷素不忌。
江年靠在椅子上玩手機,慢悠悠喝茶。
陳蕓蕓亦然,只是她是在和江年在手機上聊天。
楊啓明隔得遠,不知道他們在QQ聊天。
見桌上氣氛有些沉悶,以爲兩人只是各自尷尬獨坐玩手機。
“咳咳.等會你們?nèi)ツ陌???
學校大門過了午休的時間,大約是十二點四十五到十二點五十這個時間就鎖了,一直到下午前纔開放。
江年沒立刻開口,而是看向了陳蕓蕓。見她也在想,於是含糊道。
“不知道,你們呢?”
“嘿嘿,網(wǎng)吧又不夠時間?!睏顔櫭餍α诵?,頗爲豪邁道,“北門知道吧?那邊圍牆有個地方可以翻過去?!?
“你們要翻牆?”陳蕓蕓驚呆了。
“那不是有監(jiān)控嗎?”江年適時插入一句話。
頓時就把楊啓明分享欲勾出來了,他看著桌上那幾個二十來歲的男女也看向自己,心中滿足感爆棚。
“嗨,那地方是死角,破監(jiān)控拍不到。”
頓了頓,他繼續(xù)分享道。
“從圍牆那翻過去,再慢慢跳下去。只要沿著牆根走一段,再悶頭衝過去,監(jiān)控也不知道你從哪出來的?!?
“那個牆那麼高,也太危險了吧。”陳蕓蕓詫異。
“沒多高,徒手就能過去。”楊啓明吹了一點小牛逼,但是不礙事,“你們呢,一起翻進去嗎?”
聞言,陳蕓蕓連忙擺手。
“我和雨禾不太行,沒力氣?!?
聞言,正在吃飯的王雨禾突然擡頭,一臉認真道。
“我可以!”
楊啓明尬住了,直接忽略她,轉(zhuǎn)頭看向江年。
“江年你呢?翻不翻?”
“不了?!苯晷α诵Γ皼]翻過圍牆,應該翻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