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這個詞本身有比較的含義。
正在翻答題卡的林棟，在以權謀私的同時，嘴裡蹦出這個詞。以他們之間的關係，顯然不可能是隨口一說。
聞言，江年頓時心裡就有數了。
一百二打底。
再加上林棟用的詞不是你，而是你們。這個們顯然指得是張檸枝，所以合理推測張檸枝至少有一百三。
想到這，他不由鬆了一口氣。
“找到了！”
林棟拿出兩張答題卡，遞給了江年，順便看了一眼。
“124的，138，猛啊你們組。”
江年看也沒看，把138那張答題卡遞給了張檸枝。而後留下自己那張124的數學卷子，渾如白玉反覆欣賞。
不在平行班，很難理解那種數學上一百二的心情。
他埋頭刷了一個月的題，效率其實並不高。這次考試，數學卷子分數，一半靠這段時間的刷題積累。
另一半靠一些運氣，畢竟撞上了原題。以及張檸枝那個夢境帶來的加成，填鴨式的鍛鍊瞭解題思路。
江年確實對數學不是太感興趣，天賦這種東西很難說。反正高考完，他絕對不會頭鐵選理工專業的。
想太遠了，他回過神，忽然發現身邊有些安靜。
不太對，進什麼奇怪的驚悚副本了嗎？
他悄悄地轉頭，發現張檸枝正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不由一臉懵逼，這什麼情況，自己還沒死啊。
“怎麼了？”
張檸枝抿了抿嘴，一臉認真道。
“124也很棒了。”
江年頓時繃不住了，這特麼是什麼.小小的也很可愛啊！
能不能把你的138的答題卡藏好再說這句話！
不對，自己壓根就不在乎數學成績。
他的夢想又不是要進哈工大玩電焊。雖然這個夢想挺不錯的，但那是李華那個超級陰暗比的夢想。
也沒想過要當喜之郎的太空人，吃奶奶的大嘴巴子。
數學成績只要不好不壞就好了，當然能越高自然是越好的。
但！衆所周知那只是爲了高考而已。
簡而言之，江年只是爲了考試而考試，沒有夢想的一個人。一個務實主義者，應試教育的上等兵。
自然也不會被分數打擊，一百二確實已經達到預期了。
“我沒有，就是.欣賞一下。”江年只好實話實說，避免誤會更大。
“噢噢。”張檸枝捂臉。
她以爲江年見分數太低，道心要碎了。還好不是，看起來江年對這個分數挺滿意，循序漸進確實是好心態。
江年沒忘了看一眼班長的分數，看到14開頭就默默退了回去。
真牛啊，理科天驕。
也不知道徐淺淺多少分，考砸了或許是13開頭。不過更大可能性是14開頭，讓人無法直視的數字。
早自習結束，班上只趴倒了一部分人。
有人歡喜有人愁，趴倒的那些人也不一定真睡著覺。說不定嘴嘻嘻哈哈，趴在桌上纔開始瘋狂emo。
李華這樣的陰暗比，還沒下早自習就在那大聲痛罵閱卷老師。
“純純故意找茬，非要給我扣幾分。”
一下早自習，李華呼朋喚友，往食堂走。
“走走，買吃的。我就不明白，那四分有必要扣我的嗎？”
江年跟著趴下，不過頭側向了張檸枝。偷摸瞄一眼，這人怎麼好像一點都不困，在訂正英語卷子嗎？
好學生真無趣啊，日漫裡.
他眼皮慢慢耷拉，緊張了一早上，真有點困了。眼皮完全合上的最後一秒，似乎逮住了枝枝寶寶轉頭。
算了，困麻了。
張檸枝偷偷瞥了他一眼，有點做賊心虛。想抽出他的數學答題卡看一眼，看看能不能分析出點什麼。
不過他也太寶貝那張答題卡了，壓著睡覺。
臉都貼著了，一點機會都不給。
最後，她從包裡摸出一盒牛奶，悄無聲息放進江年的抽屜裡。原本沒想給他帶的，考試結束了，約定也到期了。
只是自己突然不想喝了，大發慈悲施捨給他喝吧。
一二節都是英語課，江年聽得昏昏欲睡。
而後是數學課，因爲考得不錯，竟然精神抖擻一字不落全聽完了。
中午，食堂歸來。
江年回到教室，趴在欄桿上，喝著張檸枝給的牛奶。望著陰沉的天空，眼睛微微瞇起，開始期待下午的答題卡。
各科老師把答題卡標註了分數，集齊六科答題卡就會開始登記分數。
陳蕓蕓從走廊那頭出現，走向了江年。
“考得怎麼樣？”
兩人雖然關係不錯，但最近陳蕓蕓好像內斂很多了。如果是換做剛認識那會，甜蜜期的她能穿過半個班來看他的成績。
然後佔了李華的座，巴拉巴拉聊半天，上課再回去。
現在好像進入冷淡期了，感情頂不住了嗎？
有點渣女啊，陳蕓蕓。
“還行，英語”他把兩門成績分數挨個報了一下，而後自然反問道，“渣不是，我是說你呢？”
陳蕓蕓其實中午跑操那會就想去看看江年試卷了，但還是忍住了。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想矜持一點。
偶爾會胡思亂想，是不是自己不問，他就不說了。
她道：“兩門都是一百三十多。”
話說完，氣氛頓時陷入沉默。
陳蕓蕓心裡猛地一晃，他或許壓根不關心自己考幾分。也不會太在意自己問不問，都是自己一廂.
“後面呢？”江年問道。
“什麼？”她轉頭，愣住了。
“不是，你這麼陰溼的？”江年盯著她，“我把具體幾分都告訴你了，你就跟我來一句兩門一百三十多。”
“啊，你屬變態的是吧？把我真實分數釣出來，回座位把你分數一加比我多，一個人午休偷摸竊喜是吧？”
陳蕓蕓：“.沒有。”
“沒有是那是什麼？心情不好？”江年瞥了她一眼，“看你從走廊那邊過來，整個人心不在焉的。”
“數學134，英語138，考得一般般。”
江年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再也不會笑了。
“你臥槽。”
陳蕓蕓臉上再度出現笑容，和平時一樣。
“你答題卡改了沒？給我看看？”
“黑筆改的。”
陳蕓蕓：“.不愧是你。”
她轉頭看向遠處的縣城矮樓，自己想的好像有點.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