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15分鐘,早自習(xí)下課鈴聲悠揚響起。
啪嗒啪嗒的高跟鞋聲由遠(yuǎn)至近傳來,緊接著,門被霸道地打開,一陣撲鼻的名牌香水味傳來,隨後是薛羽宜清亮的聲音:“哎,今早怎麼回事,小孩上課都沒什麼精神……”
直到發(fā)現(xiàn)所有辦公室老師都停下手中的工作,一臉同情地望著她時,她才意識到不對勁,側(cè)目望去,一張冷峻的臉正面朝著她,深邃平靜的眸底承載著一絲怒氣。
“哥……”她被嚇得花容失色,目光閃躲著,連連向後退去。
“哥,你怎麼在這……”
“呃,我們先出去上課了,你們慢聊?!?
“我們也去了,等會見……”
辦公室內(nèi)的老師見狀紛紛自覺離去。薛氏的家事還是少聽到的好,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各個老師紛紛離去,只留下三人。
薛梓墨無奈嘆氣:“是不是準(zhǔn)備瞞我一輩子?嗯?你是薛氏集團千金,未來的事業(yè)必定是與薛氏緊密相連,怎麼,現(xiàn)在在這裡當(dāng)老師是什麼意思?”薛梓墨步步逼近,身上散發(fā)一股威嚴(yán)凜冽的氣息。
“我……我只是在爲(wèi)薛氏下一代良好教育打的基礎(chǔ)。再說,爸媽那麼看重孩子,教育是必不可少的?!毖τ鹨朔畔陆贪?,有些不滿地頂嘴。
薛梓墨黑眸一瞇,走到曲溫如身邊,輕攬住她的肩膀:“教育問題就交給溫如,你不必操心?!?
曲溫如心頭一暖,側(cè)眸睨著他。
他這句話,肯定地認(rèn)同了她的能力。
她低垂著眼簾,嘴角掩飾不住的微笑,能被薛梓墨信任真好。
“曲溫如?曲溫如她遲早要滾出薛家,哥,你別忘了她曾殺了你們的孩子。你現(xiàn)在這麼信任她,就不怕她毀了孩子的一生,你……”薛羽宜不滿地叫道,如同一隻炸毛的獅子般,目光兇狠地望著被薛梓墨護在懷裡的曲溫如。
聽聞此言
,曲溫如的笑容頓時凝固,緊接著,全身的血液都好似停止了流動,腦中空白一片。遲早要滾出薛家?因爲(wèi)那個夭折的孩子嗎?
她緊咬著雙脣,這三年,她被誤解,被迫背上奉子成婚後殺害親生孩子的罵名。但沒有人知道,多少個夜晚,她徹夜不眠,調(diào)查著孩子夭折的真相。然而,線索實在太微小,她一個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查到些什麼。
感受她肩頭的顫抖,薛梓墨冷哼一聲望向薛羽宜,不滿地打斷:“夠了。她是否要滾出薛家,也是我說了算,不需要你擔(dān)心。關(guān)於孩子……”他低眸望了望緊咬著雙脣的曲溫如,繼續(xù)道:“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不希望你再在我面前提起?,F(xiàn)在,你馬上收拾東西回家?!?
薛羽宜氣得直髮抖:“我不回去!打死我都不回去!哥,你怎麼能這麼對你妹妹!我可是你親妹妹??!”
“正是因爲(wèi)你是我親妹妹,我纔要送你回去,走吧?!毖﹁髂犻_曲溫如,走到薛羽宜身邊毫不留情地抓住她的臂膀。
“我不走!我不走!子圖,救我!子圖!”薛羽宜蹲下身抱著身體,不斷地?fù)u著頭。
當(dāng)薛羽宜第一次偶遇陸子圖時,他正在街邊喂一隻流浪的小寵物,面頰上的笑容如春日般溫煦和睦,雖然身著一身名貴西裝,卻絲毫不在意流浪狗弄髒了衣服。
只信仰門當(dāng)戶對的薛羽宜從來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然而,愛情總是像這樣給了你無數(shù)次意外。
薛羽宜是個要強的女人,尤其在家庭庇佑下,她更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第一次邂逅後,她熱切地渴望再次見面,便派私家偵探四處打聽陸子圖。
在A市,打聽陸子圖就如打聽薛梓墨一樣,根本不是難事。
終於,她瞭解到他的一切,包括他背後龐大的家族,是那個與薛氏勢不兩立的DT集團。
辦公室門突然打開,西裝筆挺的陸子圖站在門口,有些發(fā)愣地望著這幅場景
……
曲溫如臉色煞白地緊握咖啡杯愣坐著。薛梓墨緊握著薛羽宜的手腕,兩人似是剛爭執(zhí)過,彼此臉色都不太平和。
“抱歉,我剛經(jīng)過的時候,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就順便進來看看,打擾了。”陸子圖溫文爾雅地一笑,那笑容,頓時如三月春陽融化了薛羽宜的心。
“陸校長……”薛羽宜哽咽著撲入他懷中,嚶嚶嗚咽著,模樣甚是惹人憐愛。
猝不及防的陸子圖呆愣在那裡,有些疑惑地凝向薛梓墨:“這……到底是怎麼了?”
薛梓墨黑眸瞇起,陰鬱地冷哼一聲,摔門而去。
陸子圖輕嘆一聲,鬆開薛羽宜,拿起一旁的紙巾幫她擦拭淚水:“別跟你哥鬥氣,你知道他不好惹的。”
薛羽宜撒起嬌,膩膩道:“我纔不怕他呢,我就是要在這裡上班,這樣我就能天天看到陸校長了。”
陸子圖失笑,這算是間接對他表白了嗎?
眸光不自覺瞥向坐在辦公室另一角的曲溫如,她好似沒聽到般,正緊握著手機,咬著咖啡杯發(fā)短信。
“那麼,我先去開會了,有事再聯(lián)絡(luò)?!标懽訄D眸色一沉,轉(zhuǎn)身走出辦公室。
“好。”薛羽宜和曲溫如異口同聲道。
待陸子圖離開後,薛羽宜挑挑柳眉,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走到曲溫如身邊,冷冷睨著她:“怎麼,薛大夫人,聽我哥的語氣,你是不是還想繼續(xù)留在我哥身邊,給我們家生孩子?哼,少做夢了!”
“在學(xué)校裡,請叫我曲老師?!鼻鷾厝鐩]有放下手機,毫不在意地繼續(xù)發(fā)著短信。
“你……曲溫如,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薛羽宜氣得直髮抖,踏著高跟鞋怒氣衝衝地摔門而出。
曲溫如緩緩擡起雙眸,輕抿薄脣,再次低頭望向手機中的短信……
藥店老闆翻了賬目簿,三年前那日買過墮胎藥的,只有一個人,薛羽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