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多謝六皇子陪同,爲表謝意,本王讓人準備了一些大秦的特‘色’菜餚,六皇子一會兒可要好好的品嚐。”衛子銘身上穿著一件藏青‘色’的文袍,袖間繡了一株株翠綠的文竹,看起來更襯得他氣質優雅恬淡。
今日一早南蠻六皇子赫深就到了使者館,說是要帶他去領略南蠻國的民俗風情,他便跟著一起去了,到現在纔回到使者館。
衛子銘同樣有獨立的院落,讓跟赫深對立而坐的在一張木桌子前。桌子上擺著一盤還沒有‘激’戰結束的棋盤。
赫深拿過一枚黑子,緩緩的落下,看似不經意間的一步棋,卻將衛子銘的黑子‘逼’到了死角。
衛子銘拿起白子,尋思良久,卻久久都無法將手上的白字落下。
“六皇子真是深藏不‘露’,這棋技竟是如此的‘精’湛。”最後,衛子銘失笑的搖了搖頭,將手中的白字放回了棋盤之內。溫潤泛著光亮的眼眸看著赫深。說出來的話卻一語雙關。
雖然他跟赫深只有這大半天時間的接觸,可他卻發現這個赫深絕對不比赫敏,赫達二人差。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如果要跟自己比較的話,這勝負,難分。
“聽說凌王今日也到了,攝政王不打算去打聲招呼嗎?”赫深笑著將棋盤上的黑白兩子細細的挑選出來,放回到棋盒裡。看似不經意的說著。
衛子銘眼眸閃過一抹暗‘色’,但面上卻看不出任何異常。“衛凌霄乃是我大秦的叛賊,若非是顧念此次是項陽帝的生辰,本王定要將衛凌霄捉拿。”衛子銘爲了破壞衛凌霄的名聲,可是不遺餘力的讓人宣揚衛凌霄是如何歹毒的殺了昭武帝和太后的。現在幾乎半個大秦的人都以爲衛凌霄做出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可以說,他壞衛凌霄名聲這件事情,做的還是比較成功的。
不過,若非衛凌霄不在乎,不然衛子銘也不會那麼順利。
“那按照攝政王的意思,父皇這張請柬實是不該送去的?”
“項陽帝所做之事,本王不敢妄斷,只是……衛凌霄跟南蠻之間的深仇,本王卻是知道的。看來這一次項陽帝讓衛凌霄來,是想要化解雙方之間的……仇恨了?”說完,衛子銘低垂著眼簾像是隨意一問般的拿起桌子上的梅‘花’糕小小的咬了一口。
“這些事情本殿可不清楚,攝政王也知道本殿可是從來都不過問這些事情的。”赫深哈哈一笑,將衛子銘的問題敷衍了過去。
兩人都聰明的沒有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繼續聊上了別的話題。可越是往下聊,衛子銘就更驚訝的發現赫深懂得的東西甚至比自己還要多得多。
“王爺,是否用膳?”兩人聊著,這時間已經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了。
“恩,讓人將膳食端了上來。”衛子銘心情看起來不錯,赫深果然是深藏不‘露’。如果能夠讓他爲自己做事的話,或許可以舉一反三!
“六皇子,這些都是大秦的宮廷特‘色’菜餚。不知跟南蠻的相比如何?”衛子銘讓丫鬟給赫深佈菜,此時看向赫深的眼神比剛纔又柔和了許多。
赫深順著他的意嚐了幾口,當然不會說不好吃。
這一天衛子銘跟赫深算是相處得很不錯的,衛子銘還約好了明日兩日在繼續遊漢陽。
“赫深,你原來在這裡。”在赫深剛離開衛子銘的獨立院落,走到使者館的大廳時,一道聲音讓他頗有些頭痛的按了按眉心。還真是‘陰’魂不散。
“我奉父皇致命來陪同大秦的攝政王,這還有事情要處理,你有什麼事情自己解決就好了,不用來找我。”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說過要幫我找出那個人幫我報仇的!”赫貞雙眼一瞪,眸子裡已經漸漸的開始孕育怒火。
這邊在大廳針尖對麥芒,另一邊寧爾嵐在護衛的陪同下去看了看南蠻的‘藥’材鋪,想要多觀察觀察別國的‘藥’材和醫館經營模式。這一回來就看見有一個穿著華服的男‘女’站在使者館的大廳裡對峙著。
在看一旁不敢做聲的‘侍’衛和丫鬟,便知道這兩個人身份不簡單。不過……他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影倒是有兩分的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我說你就不要胡鬧了,我還有正事要做的!”赫深忍無可忍的道。
“有什麼正事比給我報仇還重要?”赫貞可不會那麼輕易的讓他‘門’‘混’過關。
一聽那男子的聲音,寧爾嵐便認出,這個男人就是她在山上救了的那個。她猜想得沒錯,這個男人的身份不一般。
不過,那與她並沒有多大的關係。反正他昨日可是做了僞裝的,認不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母妃回來了。”寧爾嵐想要直接無視他們二人走進通往後面院子的‘門’。不想瑾哥兒剛醒過來,沒有發現寧爾嵐就鬧著想要出來等,這剛一出來就碰到了。
瑾哥兒的聲音不可謂不洪亮,加上又練了好些時候的內功,這一叫可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寧爾嵐無奈的笑笑,上前牽著瑾哥兒的小手。“怎麼跑出來了?隱哥兒呢?隱哥兒照亮了你這個哥哥不需要在一旁照顧嗎?”
瑾哥兒嬉笑的進了寧爾嵐的懷裡。“母妃,瑾哥兒想你就出來等了。”
昨日赫貞可是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瑾哥兒和隱哥兒的模樣了,這會兒看見他差點要大叫起來。終於給她找到了!
赫深也往這邊看了過來。在發現那人是寧爾嵐的時候,眼神閃了閃。
寧爾嵐牽著瑾哥兒就要往‘門’內走去,卻不想被一抹身影擋住了去路。
“別走,小孩,昨天那個抱著你的男人呢?”赫貞攔在寧爾嵐和瑾哥兒的身前,跋扈的看著瑾哥兒問道。因爲兩個孩子幾乎長得一模一樣,赫貞誤以爲瑾哥兒是隱哥兒了。
“你好沒有禮數,爲什麼要攔我們的路。你這個醜‘女’人!”被攔住了去路,瑾哥兒也不高興的皺起了一對小眉頭。就挑釁的說了句刺‘激’赫貞的話。
“死小孩,你不要裝蒜,告訴我昨天那個男人到底在哪裡?”赫貞說著伸手將要去抓瑾哥兒,瑾哥兒也是練了好些時候功夫了,小小的身影一閃,就讓赫貞落空了。
在旋身的時候,還在赫真的腳上踩了一腳。
“啊!居然敢踩我,看我今天不好好的收拾你!”赫貞被瑾哥兒‘激’怒了,從腰間‘抽’搐一個鞭子,就要往瑾哥兒的臉上甩去。
寧爾嵐皺眉,上前將瑾哥兒抱在懷裡,秦眼快的將赫貞甩過來的鞭子一把抓住。
“放手!”赫貞瞪著一雙不大的眼睛滿是怒火的看著秦吼道。
寧爾嵐剛纔並沒有注意,這會兒看過去,稍稍將赫貞打量了一番,赫貞生了一張圓圓的臉蛋,一雙眼睛不大,還是單眼皮,眼尾處輕輕的上揚,鼻子很‘挺’直,但鼻翼有些不好看,沒有‘女’孩子的秀氣,嘴巴倒是一櫻桃小口,只是配在這麼一張臉上稍顯怪異。
赫深本來不想管,但想到寧爾嵐昨日怎麼都是救了他的人,而且看樣子似乎沒有將他認出來,便上前將赫貞的鞭子壓了下來。
“你跟你個孩子較真幹什麼?說不定是你認錯人了。”
“我又不是傻子,又怎麼會認錯人?昨天這個孩子也在場。況且他剛纔還踩了我的腳!”她從小都是被嬌慣著長大了,哪裡被人這麼欺負過,這口氣她怎麼都咽不下去!
“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昨天那個叫‘花’子。”瑾哥兒恍然想起的大聲道。
叫‘花’子?在大廳的‘侍’衛和丫鬟互看了一眼,他們是南蠻國土生土長的,當然知道這七公主有多跋扈,從來都沒有人敢做什麼忤逆她的事情。
這孩子……雖然身份不低,但是……
“你,你說誰是叫‘花’子!死小孩,看我今天不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七妹,你不要鬧了,這可是在使者館,要是鬧出什麼笑話,丟臉的還不是我們南蠻?”赫深將赫貞拉到自己的身邊壓低了聲音道。
“難道就要我這麼放過他們?不可能!”好不容易找到人,她纔不會善罷甘休!
“是南蠻國的七公主和六皇子?本來七公主和六皇子來,本妃該是請二位進去喝杯熱茶的,可七公主莫名其妙的敵意,真是讓人消受不起。難道這就是南蠻國對外國使者的待客之道?”寧爾嵐牽著瑾哥兒眼神微微泛著幽冷的光。
無緣無故就攔了他們的路,還想動手了,雖然這是南蠻的地界,可並不代表他們就可以隨便被人欺負。
寧爾嵐的話赫深怎麼聽不出來,這是在說他們南蠻國的皇室完全沒有該有的禮數,是在諷刺他們這一次的生辰宴是故意讓別國使臣來,給他們難堪的。
原本他並不十分注意這個‘女’人,覺得她雖然救了自己一次,可並不代表她就有多特別,在南蠻懂得醫術的‘女’人也是有不少的。可不想,她在沉斂無‘波’的模樣卻是騙人的表象。
而且這個孩子剛纔叫她母妃,在來大秦的使者中,只有有衛凌霄是帶了自己的王妃跟孩子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