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棠看著臉色憔悴,神色落寞的司明達,痛心地說道:“司明達,你們男人不都是很勇敢的嗎?出了事不思考如何承擔責任,反而一味地想逃避,原來你跟我前夫一樣敢做不敢當,你們平時掛在嘴上的男子漢魄力呢?”
“唉!海棠,你罵得沒有錯,我們男人就是犯賤,好好的妻子不知道珍惜,偏要到外面找什麼刺激,左梧桐不珍惜你,以後他肯定會後悔的,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對不起王牡丹,辜負了她對我的一片苦心,這兩次的劫難就是老天給我的報應。”
趙海棠的埋怨更加讓司明達愧疚不已,他低下頭去,不停地用雙手捶打著自己的腦袋,以發泄內心的痛楚。
“司明達,不要這麼想,只要你還在意這個家,就要跟牡丹一起扛起家庭的重擔,憑你和牡丹的能力,以後還會有翻身之日,不要太消沉了,錯過的事情已經無法挽回,現在重要的是過好眼下的日子,總結以前的教訓,規劃將來的生活,只要以後不走彎路,你們公司很快就能恢復元氣。”
想到公司遭受的重創,司明在的心就在滴血:“如果警察抓回了高槐,我一定要當面問清楚,他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我,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他?”
“高槐躲在G國不回來,警察確實沒有辦法抓他,畢竟屬於跨國辦案,除了費用昂貴外,辦案的手續也很複雜,另外G國跟我們沒有引渡手續,就算抓到了高槐又能怎麼辦?除非他自己回國,警察才能抓他。”趙海棠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
“就算他回來警察將他抓住,五百萬可能也花得差不多了,他蓄謀這麼長時間,肯定早就預謀好了跟警方應對的措施,說實在的,我做夢都沒有想到幕後的主謀居然是高槐?”距離詐騙案發已經過去了幾個月,王牡丹依然難以置信,她搖了搖頭,說道:“當初在K大學時,他的性格還不錯的,爲什麼過了十幾年,他的變化會這麼大?居然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誰知道他這些年經歷了什麼?他變得如此陰險狠毒,肯定是遭遇了重大的人生變故,以前他跟羅櫻桃談戀愛時,他的家庭條件很不錯的。”趙海棠不解地說道。
“我跟羅櫻桃重逢這兩年裡,從來沒有聽她提起過高槐,誰會想到他突然從哪裡冒了出來?”王牡丹恨恨地說道。
“聽說他們是在前年春節燕子組織的聚會上重逢的,羅櫻桃的嘴巴口無遮攔,將我們公司的財務情況都跟高槐講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羅櫻桃隨口一說,高槐卻暗生詭計,私底下設計陷害我們。”
提起高槐,司明達就恨得牙咬得直痛,多年前他們是情敵,如今卻成了勢不兩立的仇人,他發誓只要高槐回國,絕對不會饒了那個世敵。
“高槐應該不是報復當年你打他耳光的事,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對羅櫻桃早就沒有感情,他處心積慮地陷害你,應該就是爲了搞錢。”趙海棠分析道。
“以前他家的經濟條件不好挺好嗎?他根本不像缺錢的人啊?”王牡丹不解地說道。
“李小亮跟我講過,幾年前高槐的家裡遭了難,他的父母都死於非命,從那以後他的性情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兩年前在南右市經商好像被人騙了錢,沒多久他就跟妻子離了婚,一個人留在南右市,前年春節跟羅櫻桃重逢後,他偶爾聽說我們公司的事,就設計陷害我們,明顯是爲了搞錢,要不然怎麼跑去G國躲避?還關掉了公司。”
不久前司明達給李小亮打電話,詢問過關於高槐的情況,爲了不受牽連,李小亮只得將高槐家裡遭難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司明達。
“他的城府太深了,除了李小亮和小綺外,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些年他經歷了什麼,包括羅櫻桃那個無腦的女人,就是她的無知給高槐創造機會,設圈套等我們鑽。”王牡丹憤憤不平地罵道。
“司明達,現在討論這些都晚了,你聽我的勸,振作起來跟牡丹一起將公司運作下去,只要公司有盈利,你們欠的錢慢慢還,這兩年的損失就當破財免災吧,不要太糾結已經發生的事情,相信警察能夠幫你挽回損失。”趙海棠安慰道。
“國內這邊還好說,麻煩的是G國的訴訟案子,要在那邊起訴高槐信用證詐騙,不但手續複雜,費用也相當昂貴,這筆錢不知道夠不夠律師費。”
司明達絕望地搖搖頭,他對追回這筆錢根本不抱希望,之所以想將高槐抓捕歸案,就是想當面質問清楚,爲什麼要將他當作詐騙的目標?
“就算不夠律師費,至少能夠讓高槐嚐點苦頭,不要以爲騙了錢就可以逍遙法外,他的前妻和孩子都在國內,他不可能不回家吧?”趙海棠安慰道。
“我不擔心抓不到人,只怕人抓回來後,錢早就打水漂了。”司明達咬牙切齒地罵道:“他的死活我不在乎,我只在乎公司遭受的損失,不讓他嚐點苦頭我誓不爲人。”
司明達嘶聲力竭地怒吼著,他的心裡已經被憤怒充斥著,他一向心高氣傲,精明世故,從來沒有人敢打他的主意。
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就在他陶醉在有兒有女,生意蒸蒸日上的幸福之中時,他會被小人盯上,稀裡糊塗地一連遭受兩場劫難,真是讓他防不勝防。
趙海棠和王牡丹理解他此刻憤怒的心情,她們心知肚明地保持沉默,司明達說得沒有錯,高槐跑去了國外,就算將他抓回來又如何?兩次損失的金額將近兩千萬,即便讓他坐一輩子牢,這些損失無法挽回。
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只能以“破財免災”來自我安慰了。
“唉,相信警方吧,即便不能拿回全部的損失,能挽回一部分也是好的,你們要想開些,錢財乃身外之物,聽天由命吧,好在你們公司的實力雄厚,張沐權借了500萬給你們,只要你們好好經營,三年左右就能賺回來,這兩次劫難就當花錢買教訓吧,人生一世誰不跌倒幾次呢?”
“海棠,我真是後悔呀,想起來就痛心。”
“行了,過去的事不要再想,因爲它已經過去,將來的事情也不要急,因爲它還沒有來,重要的是過好現在的生活,想開點,烏雲終究會過去,相信你和牡丹這次跌倒後再爬起來會比以前更強大。”
“海棠,謝謝你!你也要看開些,你這麼優秀的妻子,左梧桐不珍惜,我們都爲他感到痛心,你也要調整好心情,有合適的再找一個吧。”
左梧桐和趙海棠從小就認識,兩人青梅竹馬二十多年,遺憾的是,十三年的婚姻敵不過一個九零後女大學生三個月的感情,不得不說左梧桐的心好狠,他不顧趙海棠苦苦哀求,決絕地離拋下她和孩子,轉身就跟小女友結了婚,留給趙海棠的是對過往感情的無限懷念,以及對左梧桐終生難以消除的恨。
“說起來真的好諷刺,我都不敢將離婚一事告訴我的客戶,怕她們嘲笑我,成天幫助別人調解婚姻矛盾,到頭來自己的婚姻都守不住。”
說到破裂的婚姻,趙海棠的心裡也是苦不堪言,社會就是一隻大染釭,當年跟情濃蜜意的左梧桐在她眼裡,已經變成了一個難以置信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