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羅櫻桃,值得這麼生氣嗎?你想想看,王牡丹是司明達的老婆,你是他的初戀女友,你們的身份註定你們就是仇人呀,她吃你的醋不是很正常嗎?換位思考,將你放在她的位置,有可能你的反應比她還要激烈,女人都是小心眼,哈哈哈…”
高槐和羅櫻桃曾經是戀人關係,分手前只是求職方向不同而分手,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矛盾,如今人到中年,心裡也不會有什麼顧慮,聊天時也比較隨意。
“我現在的心情就像啞巴吃黃蓮,沒心思跟你貧嘴.”羅櫻桃搶白道。
“哈哈,羅櫻桃,不要這麼悲觀,開心點吧。”高槐給羅櫻桃剝了幾顆開心果,並體貼地倒了一杯飲料:“吃點開心果,就像當年在K大學一樣,每天都像個快樂的小鳥,那多好啊。”
高槐這個細微的動作讓羅櫻桃感到心裡暖暖的,她緊崩的神經也漸漸放鬆了。
“我也想開心,可是開心不起來啊。”羅櫻桃吃了開心果,心情卻還是沉甸甸的。
“行了,咱們聊點別的吧,你有幾個小孩?”高槐問道。
“有一個兒子,明年才上小學,是不是太落後了?”提到兒子,羅櫻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你老公做什麼工作的?”
“技術員。”
“哦,挺好的,工作安穩。”
“湊合著吧。”
提到姜楠木,羅櫻桃的臉上又飄上了幾朵愁雲,高槐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他猜想羅櫻桃的婚姻可能不太幸福。
“羅櫻桃,你變得有點悲觀,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高槐若有所思地說道。
“都是被王牡丹氣的。”羅櫻桃再次將話題引向了王牡丹,那筆十七萬塊的錢就是她最大的心病,既心疼錢,對於王牡丹咄咄逼人訓斥始終無法釋懷。
“如果你不跟司明達聯繫,保持普通的同學關係,她就不會爲難你呀。”
“她管不住老公,就來拿我出氣,算什麼東西。”羅櫻桃對王牡丹恨得咬牙切齒,歸還的十七萬塊錢,簡直就像在她身上割了十七刀般難受。
“你跟司明達重逢後,他對你的態度如何呢?”
高槐試探地問道,他和司明達畢竟是情敵,當年在學校鬧得像仇人似的,他被司明達打過一頓,在他的心裡,司明達打的那幾巴掌就是一生解不開的死結,不過在羅櫻桃面前,他不會表露出來。
聽到高槐的詢問,羅櫻桃的臉上略過一絲尷尬,她將頭靠在沙發上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說道:“我承認有段時間我們是走得比較近,但這不是我一個人的錯啊,每次都是司明達主動找我,包括他給零花錢也是自願的,王牡丹憑什麼將所有的罪過都算到我的頭上?”
“就憑她是司明達的合法妻子,不管你跟司明達是什麼關係,在王牡丹的眼裡,你現在跟他交往就是小三,註定被人唾棄。”
“一個巴掌拍不響,就算我有錯,她家男人也不見得有多幹淨。”羅櫻桃憤憤不平地發泄著對王牡丹的不滿。
“跟我說說他們倆的近況吧。”
高槐追問道,他對司明達公司的經營規模並不瞭解,作爲曾經的情敵,他們之間有過節,相互攀比經濟條件也是人的本性所致,如果他的條件比司明達好,他的心裡就會有種優越感,反之,司明達的條件比他好,他的心裡就會感到不平衡,這也是人的劣根性使然。
“其實畢業後十二年,我和司明達,王牡丹都沒有聯繫,直到前年的端午節,他們的兒子滿百日,他們給兒子舉辦了一場隆重的生日宴,我跟好幾個同學一起參加,相當於參加是同學聚會嘛,那是畢業後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都加了微信,隨後我們的聯繫就多了起來。”
在講述的過程中,羅櫻桃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不自然,她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低沉了許多,看得出她的心裡藏了很多秘密。
高槐何等狡猾,他從羅櫻桃的表情中已經猜到她和司明達的關係絕不尋常,要不然王牡丹不會對她步步緊逼。
他進一步試探道:“如果你們只是偶爾在微信上聯繫,王牡丹不可能大動干戈罵你吧?她不是那種人。”
羅櫻桃自己心裡有鬼,面對高槐的試探,她只得顧左右而言它:“司明達的生意做得很大,他生意圈中的朋友比較多,我就想讓他幫忙介紹一些生意,這樣一來,我們的交往自然就多了,他對我確實比較照顧,時不時給一些零花錢,對於他來說這些錢並不算多,但是不久前被王牡丹查出來了,她要我全部歸還,否則就去起訴我。”
提到那筆錢,羅櫻桃氣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更讓她無法忍受的是王牡丹高高在上的傲慢態度。
“她要你歸還了多少錢?”
“十七萬。”
“哇!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難怪她要你歸還。”
高槐驚訝地看著羅櫻桃,臉上的表情顯得極爲誇張,跟他所謂的外貿公司老闆的身邊顯得不太匹配,不過羅櫻桃並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異樣的神情,自顧自地發泄著對王牡丹的不滿:“她家的資產快過億了,這點錢對於他們來說算什麼?更何況是司明達主動找我,我只不過是讓他關照生意,王牡丹無非就是報復我,不要以爲她還是那朵清純的白蓮花,其實她的心思毒得很。”
看著羅櫻桃義憤填膺的模樣,高槐的臉上略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說道:“她對你不仁,你也可以對她不義啊,光生氣有什麼用呢?”
“他們家大業大,我一個窮打工的,有什麼能耐報復他們?更何況我的格局不會那麼小,隨他們去吧,這兩年的經歷就當作一場噩夢,我之所以跟你講這些,就是心裡憋得慌,而且你不熟悉他身邊的朋友圈,跟你說說也無防,這些話在別人面前不好說。”
雖然羅櫻桃記恨王牡丹,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什麼報復,她的動機只想賺錢,至於坑人報復的事她做不出來。
高槐未置可否地笑了笑,說道:“這有什麼難的?要不要我幫你想個辦法,既可以幫你出氣,還可以拿點好處費?”
“你說什麼?”高槐突如其來的仗義讓羅櫻桃感到莫名其妙,她盯著他足足看了幾秒鐘,那一刻她突然覺得這個男人變得好陌生:“你有什麼主意?”
高槐詭譎地使了一個眼色,低聲說道:“你給他們做了一年多的海關帳,對他們的財務系統應該很熟悉了吧?比如:出貨量,退稅金額,報關文件,等。”
“只熟悉這兩年的出貨量,退稅金額和類目,其它的帳目不太熟悉。”羅櫻桃滿臉詫異地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高槐冷笑道:“只要你熟悉他們的出口帳目就好說,我做了這麼多年的外貿,很熟悉這個行業的潛規則,不管哪家公司的出口帳都會有點水份。”
“你是指報稅方面?”羅櫻桃恍然大悟,終於明白高槐言外之意指的是什麼。
“那還用說,這種情況在行業內是公開的秘密,我就不相信司明達和王牡丹有多高尚,在利益面前,誰都不是‘柳下惠’,能夠‘坐懷不亂’,更何況司明達那種野心勃勃的人,我敢打保票,他的稅務帳目絕對不乾淨,你可以從這裡入手,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整理他們偷稅,漏稅的資料,去稅務機關舉報他們,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順帶你還可以拿點好處費。”
聽完高槐的餿主意,羅櫻桃不禁驚出一身冷汗,她不得不盯著高槐多看了幾眼,這麼多年沒有見面,她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爲什麼想出這種不人道的毒計劃? 他覺得這個男人變得有點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