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虹無奈之下只得又帶著二人狂奔而去。他前前後後一共奔出十餘里地都是往偏僻的地方跑,自己都不知道到了個什麼地方,只知道越發的覺得山高林密,草木叢生,人味越來越少。來到此地之時他一共已經奔出來二十餘里地,他四肢發抖,舉手投足之間已感到乏力。
正拿不住頭緒之間白日虹似聞聽得有流水之聲,急忙之中尋著聲源找去,輾轉幾步便擡頭望去,水源之聲似乎在山巔之上。運氣踏空起,直奔山巔而去。來得山巔之上白日虹瞧見眼下模樣大吃一驚,這山巔那邊是茂林密木,而這邊卻是一大股山泉,正向下奔流不息,水珠蔓延周圍之地,直打得細枝嫩葉搖搖欲墜,昏昏沉沉。
再向下放眼望去,是一個五六十里的一片竹林,恰逢春天,這片竹林更顯嬌嫩,深夜之中靜美非常,水流之聲也蓋不住竹影婆娑,沙沙之聲悉數傳來。五六十里的竹林中盤著一條蜿蜒曲折的小溪,小溪水源便是白日虹腳下的這股清泉。但這股水源之大並非下邊這條小溪所能盛裝,如此想來,白日虹細細往下瞧去,頓時只見下邊一個大水潭深不見底,但水卻是清澈非常,儘管如此,依舊瞧不見潭底。
白日虹正出神間,後邊追兵又到,一人喝道:“西山老鬼討教了。”說話之間只見一個拿著判官筆,年過半百的老者飛身前來。
衆人都知白日虹此時油盡燈枯。所以一個個是驍勇異常,。白日虹並未搭理那人,只瞧著眼下的兩個孤兒黯然淚下,不知如何是好。
那西山老鬼人還未到就先發出了一枚梅花鏢直射白日虹面門,白日虹舉劍來擋。西山老鬼落地之際急忙就地一滾以判官筆點向白日虹下盤腳足大穴,白日虹擡足側身避過,西山老鬼又順勢一滾將手伸向了白日虹身後的白依依。
白日虹瞧見他真正的目的大吃一驚,汗如雨下,霎時間在腦中竟然出現了白依依遭到不測的畫面,受此大驚之餘,精神竟然一下拔高了許多隻覺得精神抖擻,斷不能讓那廝碰小師妹一下。
西山老鬼眼見將至,心中大喜,手指待要碰到白依依時餘光見寒光閃過,一股劍氣直向他手指飛來,劍氣之凌厲,霸道,使得他吃驚不小,忙收了手倉惶穩住身形,再看白日虹,只見他精神抖擻,那裡看出一絲疲倦?
突然,又一人喝道:“老鬼莫慌,我來助你。”緊接著一個婦人落定在他身旁。
白日虹見了,笑道:“先前的是西山老鬼,想來你便是西山鬼娘了?你們夫妻何故來此?”
那婦人笑道:“小子倒是見多識廣,我夫妻來此自是拿了好處,你又何必再問?”
白日虹怒道:“到底是甚麼好處?竟要窮追不捨將我落霞山莊趕盡殺絕?”
那婦人只笑而不語。西山老鬼卻悄聲道:“莫費口舌,這小子已經不行了,速速結果了他性命拿了好處快些回去便是。”說完自己先舞起判官筆攻來。那婦人也使判官筆急忙來助。
夫妻二人互相助攻,助防,配合得天衣無縫,打得行雲流水。一人或上一人或下,或左或右,一時間直逼得白日虹連連讓步。西山老鬼見了大喜,運氣提速急出一招點向白日虹左胸。白日虹吃驚,轉個劍花豎劍來封。
只聽得那婦人喜道:“拿住了,拿住了。”
白日虹瞧去,大吃一驚,暗道不好。白依依已經被那婦人捉在手裡,自然還有小石頭。白日虹心裡慌亂,急忙來救。那婦人恰是讓他救一般直退開來讓其來救。西山老鬼在後甚喜,出招點中白日虹後心,夾著他幾十年的功力這麼一點,莫說是現在的白日虹了,哪怕是全盛時期也不會沒半點傷害,何況現在油盡燈枯的模樣?
白日虹一個沒挺住口中直噴鮮血,跌跌撞撞的來到白依依身旁口齒不清的問道:“小師妹傷著那裡沒?是大師兄太過無能,讓小師妹受驚了。”白依依泣聲道:“大師兄不要再這樣說了,你也不要拼了,聽天由命吧!我不怪你,我父親更不會怪你的,你不要再拼了。”說完已是哭得跌倒在地。
白日虹也想忍住淚水,但情到深處難以自己,只聽得他仰天長嘯道:“悠悠蒼天,何薄於我?”
那夫妻二人見了只起招來攻並不相讓。白日虹瞧見,急忙攬過白依依舉劍來格。這邊的卻是奔小石頭去了,白日虹又急忙來救。抱得兩人在懷才漸感安心。還未安定,那夫妻二人又起招攻來,逼得白日虹狼狽不堪躲閃不及,那婦人判官筆一點,便中了白日虹右大腿,一時間血流直下。
觀戰幾人見那夫妻二人佔了上風,怕搶了白日虹這個頭功,當下全部起招來攻。
白日虹被夾攻之間左腿又被劃了一劍,至此已經三處受傷,被西山老鬼點中後心最爲嚴重。插招換式之中不知是誰一掌拍在白日虹肩頭使得他站立不穩連同兩個孩子摔下崖去了。
帶頭二人見了急忙來看,卻瞧見白日虹落在了下邊的水潭之中,似乎隱隱約約看得他還在掙扎。那年長者道:“跳下去,一定要殺了他將屍首帶回去。”
衆人聞言面面相覷都不做聲。那人喝道:“白日虹帶傷之身掉入水潭都無大礙,你們在怕什麼?”再看衆人,似有難言之隱。那年長者見了,冷哼一聲,自己先跳了下去。衆人見他落入水潭並無性命之憂都接著全部跳了下去,誓要拿得白日虹性命方休。
水潭之上便是那五六十里的大竹林。白日虹帶著兩個孩子上了岸,回頭瞧去,見後邊的人正要向下跳來,他急忙摘下發簪瞧準了那西山老鬼的面門猛的甩了出去。
那西山老鬼的婆娘落水去扶他時見他沒了知覺,還道是他很少下水嚇暈了去。待上得岸來才瞧見了他眉心的髮簪,這才失聲痛哭不已。
衆人聞聽哭聲都急忙趕去,只見西山老鬼倒在地上沒了鼻息,額頭中的髮簪觸目驚心,髮簪入腦直至末端,三分之二都插入腦中去了。如此,哪裡還會有人生還?那婦人只哭得昏天黑地,一瞬間竟憔悴了許多,又似乎瞬間老了去。那婦人雙目通紅,直罵道:“姓白的,我要你給我家老鬼陪葬。”
白日虹也怒,喝道:“陪葬?我落霞山莊滿門被你們屠戮殆盡,要陪葬的該是你們纔對。”對答之間,那婦人直來到白日虹身前用了拼命的打法對白日虹窮追不捨,白日虹心中暗吃一驚,知曉了她是要和自己同歸於盡。那婦人判官筆奔白日虹咽喉而來還不相讓,抓住了白日虹腰間直靠身壓來,如此纏鬥早已是亂了章法。
白日虹使勁掙脫,直將他腰間的衣服扯去了一個洞,順勢也抓住她腰間轉過身去起一腳踢在他腳腕上,將那婦人踢得向後倒去後奔後心並無半點猶豫挺劍直入刺穿了後背奔前胸出來,劍上的血在滴,但人已經斷氣。白日虹拔出長劍也口吐鮮血坐倒在地。
前後力斃七人,此時真的是油盡燈枯了,劍插在地上支助身子,跪在白依依身前,嘴角血跡似還在慢慢流淌出來。白日虹悽慘一笑,抓起白依依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與白依依四目相對,眼神中說不出的關愛和不捨,不甘,不甘心就這樣死去。緊緊的抓住白依依的手,緊緊的貼在自己臉龐,笑道:“大師兄怕是不行了,我死後你……你……”後邊的竟是說不出口了。頓了頓才脫口說道:“你就求他們饒你性命,若如此願,今後尋個好人家求他們收留你後好好的活下去就是了。”言畢,淚如雨下。
白依依泣聲哭道:“不!大師兄不要死,我不讓你死,你快好起來我們繼續跑啊!”眼睛已經是紅腫了起來。
白日虹道:“小師妹知道嗎?我是個孤兒,八歲那年師傅收留我賜姓爲白與師傅同姓,賜名日虹,從此我便有了姓名。師傅又教我武藝,師孃教我讀書寫字。你出生後我便像師傅師孃待我一樣待你,心中早已把你當做親妹妹。可還記得我們師兄弟帶著你上後山抓麻雀去河裡捕魚嗎?可是他們都先後逝去。現在,大師兄也要走了。只是,我有負師傅重託,來世做牛做馬再報答師傅恩情,贖我有負重託之罪。”
白依依哭喊道:“我都記得,大師兄我全記得,你不要死我們繼續跑,之後你還帶我還有小石頭去抓麻雀……”白日虹笑而不語,只是淚下。
突然,一人喝道:“哎呀!哭哭啼啼的吵死了,要死便死快些。”白日虹瞧去只見是個青年漢子。
白日虹力斃七人之後追兵只剩下了領頭的二人和黑夜蒙面人,另外還有兩人,一人是個二十出頭的黑衫小子,另外一個便是剛纔說話的那個青年漢子。除此之外再無他人。斃了七人還剩五人,其餘下屬被黑衣蒙面人留下收拾小虎和小胖了,想來二人早已斃命。
白日虹艱難起身,道:“小師妹等我,大師兄先收拾了這個人,讓他閉嘴。”說著提劍上去,腳步踉踉蹌蹌的,搖搖欲墜。
“本想讓你死得安穩你卻還要逞強要來收拾我?來啊!你到是過來啊!”那青年漢子瞧著站立不穩的白日虹嘲笑道。然後又來到白日虹身前拍了拍白日虹的肩,又道:“別逞強了,還是自行了斷吧!”
白日虹淡淡一笑,突然眼射精光,振起精神,抓起那廝手臂向自己拖過來又接上一招‘南燕歸巢’當場結果了那廝性命。白日虹也倒在地上,口齒不清的說道:“笨蛋,飯桶,全是一幫笨蛋飯桶……”之後再沒了動靜。衆人瞧去,只見他目光渙散,似星宿黯淡無光一般,應是生命走到了盡頭。
那帶頭年長者嘆息一聲,道:“都殺了帶回去,那個小乞丐不用帶回,就當是給野獸留下的。”
黑衣蒙面人和另外一人得令走了過去要結果白依依和小石頭性命,二人也跪在地上閉目仰天。二人直走過去就要動手。
突然,一聲簫聲飄然入耳,衆人瞬間晃了心神,帶頭年長者吃了一驚,暗道:“何人竟有如此內力?”
當下,衆人紛紛聞聲瞧去,只見竹巔之上飄然落下一名女子,身後是一輪皓月映著她,發捆垂耳髻,白衣勝雪,飄飄然似有神仙之態,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簫至朱脣,頃刻間簫聲震耳,直攝人心魂。
正驚訝之間,竹林深處走出一人,束髮戴冠,長髮直披至腰間,同樣的勝雪白袍,看年紀已是花甲之年。雖如此,但衆人瞧了無不覺得豐神俊朗,來人擡頭笑道:“雪妹,莫再吹了,再吹他們就要屎尿一襠啦。”說完哈哈大笑。那竹巔之上的女子抿嘴一笑便住了簫聲。
那人回顧衆人,又笑道:“你們幾個怎麼這般歹毒,害了這漢子不說還要害這兩個孩子,你們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說的正是那追殺白日虹等人的餘下四人。
四人面面相覷,默不作聲,頓了一會兒,那年長者答非所問道:“前輩是何人?”
那老者拿出手裡的一根竹竿指著白日虹三人,笑道:“救他們的人。”
年長者皺起眉頭,一字一句,道:“當真要如此?”
老者捻鬚搖頭,笑道:“然也。”
那年長者盯著他只向另外兩人說道:“動手!”那二人得令就要去取白依依和小石頭性命。
老者盯著他,只拿起手裡的竹棍一甩,只見餘下半截竹棍直飛出去點中了一人後腦,再看那人已七竅流血倒在了地上。同去的黑衣蒙面人大吃一驚急忙退回那二人身邊。只是半截竹棍點中了後腦就使那廝七竅流血,這其中內勁可見一斑。
餘下三人和白依依小石頭都是暗吃一驚。衆人瞧去,他手裡的竹棍裡邊卻是藏了一柄劍,竹棍約莫正常劍柄那麼大,他手裡的劍也比普通的劍略窄了些。劍柄更有意思,怕只是這根竹子的根。整跟竹棍是一根竹子連根拔起削去了竹根之外的部分留下這麼長的一截。以竹根做了劍柄,將劍身藏在餘下的竹棍之中,此番設計,很是巧妙。只是衆人不知,這根竹棍是其它材料所鑄,並不是真的竹子,若是真的竹子哪裡會一年四季青綠色?只怕是早已泛黃潰爛了。
年長者道一聲:“裝神弄鬼,我卻要看看你的本事。”說罷一掌拍來。
老者出手如風,用劍拍在他手背上道一聲:“伸直。”又一劍拍在他手腕處,又道一聲:“擡高。”只用劍身拍得那廝火辣辣的疼。那人未言,老者笑道:“想不到‘翻空掌’這種粗淺的功夫還有人學?還視如寶貝一般?真是可笑。”
領頭那人也年過四旬,江湖中成名數十年後哪裡還遭過這等羞辱?遂喝道:“老頭狂言,竟然說我的翻空掌是粗淺功夫?我這雙肉掌縱橫江湖十餘載鮮逢敵手。”
老者聽罷,哈哈大笑,道:“還十餘載鮮逢敵手?我是很想知道你是怎的活到現在的,你道是我說錯了?”
領頭那人道:“當然錯了。”
老者又笑道:“那我且來問你,你的翻空掌比起那些叫花子的‘降龍十八掌’如何?”領頭那人頓時語塞。老者又道:“又比起那些和尚的‘經罡伏魔掌’如何?”那人無語。老者盯著他靜待下文,見他不語,眼珠一轉,朗聲笑道:“依我看,你的翻空掌在各家掌法之中不過是三流掌法,小孩子玩過家家的玩意。”又道:“莫要爭辯了,我定要救得兩個孩子性命。”
領頭那人回過神來,喝道:“老頭狂言,那白日虹不一樣武藝超絕麼?卻也能奈我何?”老者捻鬚道:“這年輕人的武功倒也不錯,不過武藝超絕嘛卻還說不上……”話未說完那人已起雙掌拍來。老者急忙喝道:“小子無禮,怎能偷襲?”又回顧竹巔之上的女子說道:“雪妹,來一曲助興。”
竹巔之上的女子依言,簫至朱脣,隨即簫聲緩緩飄來,悄然入耳,只是沒有夾著內力罷了。再看圈內的老者舞起竹劍,身法飄忽,似醉似閃,搖搖欲墜。出招輕緩甚慢,但三人卻傷不了他。細看之下只覺得那老者像在玩耍一般,似酒後練劍,又似歌女劍舞,再一看他步伐,恰似起舞一般。直截了當的說,他在醉酒劍舞,當真瀟灑至極。
伴著簫聲,小石頭和白依依漸漸看得癡了。小石頭留心,暗自發覺他的一起一落好似和那女子的簫聲有著很大的聯繫。出神之間,突聽得老者喝一聲:“歸雁橫秋。”再一看去,地上倒下一人。至此,只剩下了帶頭的兩人。二人與他不過鬥了數合已然驚得汗流浹背,先前並未言語那人突然喝道:“前輩且慢!”老者道:“怎的?”那人急急忙忙從懷裡拿出一塊腰牌遞給老者。
老者並未接過手來只遠遠觀瞧,待瞧得仔細了,道一聲:“怎的?這樣我就不敢殺你了麼?”那人急道:“你……我命休矣!”年長那人也瞧出了這老者厲害,暗道:“想不到我今日遇上個山野村夫竟然一敗塗地還要斷送了性命。”出神之間只聽得老者又道:“來來來……再來比過。”說罷仗劍入了圈中又逼得二人還手與他較量。
小石頭和白依依伴著簫聲看著老者的獨角戲,看得如癡如醉,突然間,老者喝一聲:“飛鴻影下。”先前求饒那人倒在了地上。餘下那人神色黯然道:“前輩絕學,我等不敵。”老者笑道:“指你一條歸路。”那人喜道:“當真?”老者淡然一笑,挽出劍花朵朵,喝一聲:“遙指歸路。”一語畢,結果了那廝性命。但那老者卻還自顧自的在那喝道:“殘霞晚照、雲收雨過、落梅飄雪……”一邊說一邊舞起劍來。
竹巔之上的女子這才飄然落下,來到他身後,道一聲:“人都沒了你還在做什麼?”說完徑直朝小石頭和白依依走來。老者也立即收勢尾隨過來。
小石頭一時間竟然緊張起來,急忙之中趕緊護在白依依身前,喝道:“你們要幹什麼?”白依依見了,暖在心頭。
女子道:“別緊張,我沒有惡意。”小石頭這才瞧清了她模樣,之前只覺得她是個女子,現在看來她竟是個年長許多的女子,但見她舉止溫和言語溫柔,想來也無惡意,遂讓了開來。
老者跟在後邊,道:“雪妹,怎麼樣,我說這套劍法絕對厲害吧!一直苦於沒有試劍的,卻不想今天闖進來幾個倒黴鬼,功夫還行,這才顯得出我的這套劍法高明。”被喚作雪妹的那人回顧她溫柔笑道:“現在開心了吧?”老者哈哈笑道:“開心,開心!”
正說間,一人艱難叫道:“前輩……”衆人瞧去,卻是白日虹。老者收了笑臉急忙過去將其扶起,白依依三人也急忙過去。
只聽白日虹拱手抱拳艱難續道:“前輩,在下落霞山莊白日虹,師傅白落霞遭奸人所害滿門被屠戮殆盡,只留得我帶著師傅遺孤逃難江湖,今又落難在此怕是將命不久矣,望前輩垂憐救這兩個孩子性命,日虹下輩子做牛做馬再來報答前輩大恩。”說罷咳嗽連連,嘴角又流出許多血來。那女子聽了,掩面流下清淚來。
老者見了也甚是痛心,道:“小友放心,你忠義之心我已瞧見,只是來得晚了。但我既然已來,就絕不會棄這兩個孩子性命於不顧。”
白日虹聽得老者答應他的請求心中激動萬分,急忙拱手抱拳感謝道:“多謝前輩垂憐,多謝前輩垂憐。”說完又急忙去拉白依依的手,道一句:“好好活下去,你若如此,大師兄也能含笑九泉了。”語畢,不多時,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