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她們兩個換一個蘇曉樑,讓一切平息。否則……”他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
方子謙走到門邊,曾凡又說道:“就他們可以利用網(wǎng)絡嗎?我們也可以,現(xiàn)在把責任都往那個公安局局長身上推……等到蘇曉樑出來,讓他們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兒。”他的聲音殘忍而又冰冷。
方子謙剛走出辦公室,就見曾凡的秘書跟一個黑衣便裝男,形色匆匆地跑進來。
方子謙心裡一驚:“發(fā)生什麼事了?”
秘書壓低聲音:“不好了。上千名羣衆(zhòng)堵在了政府大樓門口,示威,讓我們把蘇曉樑交出來。而剛纔省委消息下來,說公安廳已經(jīng)由公安廳長跟省紀委組成了調查小組跟突擊行動隊,在趕往A市的路上。”
“這麼快……”方子謙渾身一顫。這根本就像是準備好的,就如帖子一出,那邊的人就已經(jīng)出發(fā)了一樣。
原來……曾凡早就被上頭盯住了。
秘書對著便衣男道:“你先進去請示會長,看看下一步咱們該怎麼走,我還有點事要跟方總交代一下。”
便衣男深深地看了秘書一眼,然後快步走進去。
秘書拉著方子謙:“借一步說話!”
兩人來到僻靜處,秘書說:“現(xiàn)在的形勢,方總,想必你也看到了,是吧?”
“我都不明白,怎麼會這樣?”方子謙茫然地說。
“曾會長他大勢已去,這邊書記市長也很震怒,一定會把他交出去的,我們只不過是過河卒子……”秘書說,“我們還是跟上面合作吧。把我們知道的說出來,將功贖罪。”
方子謙看著他,似乎還在猶豫著,思考著。
秘書已經(jīng)有些焦急了:“方總,你別考慮了,現(xiàn)在我們也只有這條路可以走了……”話音剛落,一把匕首插進了他的腹部,他雙眼瞪得圓圓的,不可置信地望著方子謙:“你別……執(zhí)迷不悟,你們這樣……只有死路……死路一條……”他倒了下去,張著滾圓的眼睛。
而方子謙卻把刀抽了出來,冷冷地道:“我也是沒有辦法,如果跟著你們我必死無疑,而跟著他,也許還有一條活路。從我把自己的命運交到他手裡開始的那一刻,我就已經(jīng)……跟他是生死相隨了……”
秘書的身子抽搐著,他還想說什麼,卻已經(jīng)說不出來了,口中的血跟腹部的血幾乎都要流光了,而他嘴裡開始泛起血沫,他劇烈地抽動了好幾下,最後終於停止了……停止了呼吸。
方子謙一直站著,靜靜地看著他死去,睜著那雙圓圓的眼睛,緩緩蹲下來,幫他的眼睛蒙上:“你別怪我,我也是沒有辦法!”他這麼喃喃地說著,然後就站起來,轉身朝著曾凡的辦公室走去。
曾凡見他進來,已經(jīng)是怒不可歇:“你怎麼還在磨蹭,不是讓你去把尹鳳華跟尹冰抓過來嗎?”
“外面都堵住了,我出不去。”
曾凡看了一眼站著的那個黑衣人:“發(fā)信號……務必抓住尹家母女。”
男人依言,點點頭,也不說話。
曾凡在辦公桌的下面一陣摸索,然後找到什麼按鈕,按了一下。雪白的牆壁上竟然還有一道暗門。
“趕緊走!”曾凡道。
方子謙毫不猶豫地低頭跟著他走進了這個黑色的密道里……
這一天,發(fā)生了很多事。
A市市政府門口圍堵了上千名羣衆(zhòng),口口聲聲讓政府把非法地下賭場老闆蘇曉樑給交出來。有的是爲自己陷入賭癡的兒子,丈夫來申討的。有的是爲了被賣進裡面強迫進行性服務的女兒來申討的……這件事很快也在網(wǎng)上傳開了,公安局局長像只無頭蒼蠅一樣,飛來飛去。同一天,A市的很多商場被憤怒的羣衆(zhòng)砸壞,也有數(shù)家金店遭到歹徒的搶劫。市政府領導班子召開緊急會議,由市委書記傅天華主持大局,連發(fā)出緊急通緝令,全力捉拿曾凡,給人民一個交代。
同一時間,從省裡趕過來的調查小組跟特別行動隊也在中午趕到了現(xiàn)場,很快的連省委書記林知識和省長遲天也跟著趕來維護現(xiàn)場。而在帖子中被影射的高位者曾某卻不知所蹤,同時失蹤的還有簡方集團的總裁方子謙,原郭氏集團的秘書尹鳳華和她的女兒尹冰。
當天,市監(jiān)督管理協(xié)會會長的秘書李峰被殺害於市委大樓門前的矮鬆叢邊,他始終張開著他的兩隻眼睛,死不瞑目。據(jù)法醫(yī)鑑定,他臨死前受到過利器的襲擊,直接導致他死亡的原因是:失血過多。
在那一天,A市第四人民醫(yī)院也就是精神病醫(yī)院的病患者郭敬烜忽然狂性大發(fā),打破醫(yī)生跟病友的腦袋,越過重重關卡,竟然逃了出去,不知所蹤。
蘇曉樑幽幽地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密室裡。他就像是耶穌,被綁在十字架上。
四肢酸楚疼痛,張開眼,他用力眨了眨眼,沒有一絲光,他心中有些恐懼,試探性地喊了一下:“有人嗎?有沒有人?”
隨著兩聲迴音,他心中的恐懼更甚。
不一會,大門一開,宋錦程走了進來,跟著後面的一衆(zhòng)保鏢,壓著五花大綁的蘇曉杭也走了進來。
保鏢們把蘇曉杭扔到了地上,蘇曉杭渾身的衣服已經(jīng)被扯爛了,她在地上打滾,嘴裡發(fā)出怪異的呻吟聲。蘇曉樑算算時間,剛巧,今天是她身上被注射的那一種新品種毒品發(fā)作的時間。
這種新毒品注射進去之後,會在身體內有半個月的潛伏期。在半個月後的頭一天,會有一個大爆發(fā)。男人跟女人,在發(fā)作的時候,渾身奇癢無比,特別是要找人發(fā)泄,不眠不休。
而且因爲這是新開發(fā)出來的毒品,沒有解藥。也就是說,被注射了這類毒藥的人,會在欲仙欲死中,縱慾而亡。
方子謙也許是想錯了,其實,蘇曉樑並沒有打算放過蘇曉杭,只不過是讓她活得更痛苦罷了。但是,讓蘇曉樑沒有想到的是,他最後竟然會成爲那個送蘇曉杭最後一程的男人。
而且,他也將在這一運動中,從此喪失掉男人的能力!
宋錦程將兩人手上,身上的繩子打開,門再度關上,蘇曉杭已經(jīng)瘋了一樣撲上來……
這裡面是如何慘烈的一個場景,讓宋錦程也不由地閉上了眼。蘇曉杭,他縱然恨她,原本也是打算把她移交給公安機關,可是沒有想到她的身上卻被注射了這樣的毒品。
她雙眼血紅,像是發(fā)了情的母獅子,抓住男人就又啃又咬。他沒有辦法,這才把她送到蘇曉樑這邊來,他想也許是可以用男人來解開的……不想……竟然是沒有解藥的。
曾凡真的是瘋子。
他身上的病毒,是無解的。
方子謙身上的也是無解的。
蘇曉杭死了……她如花的年紀,短暫的人生,就這樣的戛然而止。宋錦程莫名地想起佳琪,那個溫和美麗的女孩子,始終保持著得體微笑的女人,此刻她的肚子里正孕育著他的孩子……而他可還能見到她嗎?親口再對她說一聲對不起,還能不能在他的短暫的日子裡,可以求得她的原諒?
宋錦程開始思念遠在千里之外的郭佳琪。而遠在千里之外的郭佳琪,則爲了楚含川哭紅了眼,情緒不穩(wěn)定到了極致,忙亂了一屋子的人。而那兩個保鏢,被狠狠罵了兩頓之後,就再也不敢貿然彙報了。
在宋錦程看來,就算這郭佳琪皺一個眉頭,他都能緊張到極點。而據(jù)專家說,這肚子疼並沒有大礙。於是,他們強撐著沒有跟A市那邊彙報,卻也是每天神經(jīng)都繃緊了。
只願這郭佳琪能自己想通,不要那麼難過。
在他們看來,一個人從那麼陡的懸崖上掉下去,絕無生還的可能。經(jīng)過幾輪的搜捕,沒有找到屍首……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屍骨無存了。可惜了,那麼俊朗不凡,又年輕有爲的男人了!
竟然就……唏噓長嘆,人生無常啊!
今天屋子裡異常安靜。
而遠在一里之外,楚天寧派來保護她們的那隊人馬,卻悄悄地撤離了。
這一發(fā)現(xiàn),讓守在外面的兩個保鏢戒備心起。
這種異常情況,第一要跟宋錦程彙報,第二要跟裡面的人知會。
一人拿著特殊的通訊工具跟阿森聯(lián)繫。一人走進去,見到是施蘭娟告訴她:“楚夫人,楚書記派來的人,好像都撤了。”
施蘭娟也是一驚,要來手機就要撥給丈夫。
郭佳琪站在他們身後:“媽,發(fā)生什麼事了?”
“哦,沒事。”施蘭娟掩飾性地笑笑,“好久沒跟你爸聯(lián)繫了,想通個電話。”
郭佳琪並不在意地撇撇嘴,然後挺著大肚子,慢悠悠往後院走去。
“算了。”施蘭娟想了想,“我還是不打給天寧了。有什麼事,他會先知會這邊的。”對丈夫的無條件信任,是她這麼多年爲妻準則。這麼多年來,夫妻二人攜手風雨路上,走了三十年。施蘭娟相信,楚天寧任何的一個舉動,都會是出於對家人的考慮,深思熟慮之後才下決定的。
所以,她不擔心。而且,她也怕自己的一個電話,有可能會拖他的後腿,破壞掉他的什麼計劃。
而阿森那邊接到這邊保鏢的彙報之後,不敢怠慢,趕緊去請示宋錦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