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蕭玄你果真夠意思。”楚淵猛然拍了一下蕭玄肩膀,看似不大力,蕭玄卻疼得差點沒捏住杯子,楚淵小聲的聲音此時已更冷幾分,“你少給朕打馬虎眼,現在就給朕說清楚,究竟搞什麼?”
他們暗暗的話語百官並沒聽到,在百官眼中,看到的聽到的只是楚淵跟蕭玄親如兄弟的模樣,能讓楚淵對待的人少之又少,除了他以前麾下的兄弟和胡將軍,就從沒有過的事,這還要在開懷的情況下。
百官見得這副情景,分明眸光異樣了一分,尤其是一些跟著公孫權的老臣,當然今天公孫權沒來,不只今日,自從參見了新皇帝登基典禮後,便沒在出現,稱是病了!
百官眼色隱然有點不解了,楚淵和蕭玄的關係真好到了這個地步?
百官看不到,不代表蕭玄看不到,楚淵怨氣很重,十分重,蕭玄打哈哈又回了一句場面話,苦臉道:“皇上,很快了很快了……嘞,來了!”
蕭玄眼睛一亮,忙若無其事坐正了,楚淵狐疑,也看了過去,此時樂曲已停,先前舞姬紛紛退了下去,順帶居然把架好的舞臺也搬了下去,換上了一個大型的荷花。
楚淵不明,衆人也甚爲疑惑,這時大家不由都停止了交談,對這個大荷花多了絲興致。
忽然,就在這時四周飄起了花瓣,百花馨香陣陣溢出,大荷花終是漸漸的開放了。
大荷花中是一隻大型手掌,掌心有一名蒙著面紗沉睡的女子,她似乎睡著了,竟一動不動。
直到一聲清雅的樂曲響起,女子終於動了,一個優雅的翻身站了起來,隨著樂曲,女子在掌心上翩翩起舞起來,白色的紗衣隨風飄蕩著,她舞姿妙曼多姿,偶爾舉頭,就似在邀請明月共舞。
這不是主要,主要的是,女子在那裡,卻給所有人一種如夢似幻的飄渺感覺。
就象仙女在那裡起舞,凡人抓不到,觸不了,即便想觸及,彷彿也會感覺是一種褻瀆。
在場衆人不禁寂靜了,眼中只剩下那道身影,象一場幻境,可是還沒待他們從這種幻境中脫離出來,一聲與先前完全不一樣的樂曲奏響起來。
嘩啦。
女子同時撕碎了自己的白衣,露出了黑色的緊身露雞裝,她的裡面還竟穿著這麼一件,是衆人意想不到的,就跟舞蹈一樣出人意料。
仙女忽然化爲妖女,激入心的樂曲,誘惑的舞蹈,女子向他們輕眨上一眼,也恍若是一種誘惑。
就是裝束有點太露了,這歌,也有點太過露骨了!
尤其那一句:此時此刻,我知道你想征服我,我也在等,你把我解脫。
他們從沒聽過這般的歌曲,也明知不太好,可是在他們眼中的那光潔的背,纖細的腰,若影若現的脣,配著動作歌聲,讓他們某種東西分明有了些萌動,根本沒辦法控制,喉嚨的乾澀,更是讓他們不斷狠嚥唾沫,有種想把上面人兒擁入懷中的衝動,這是種男人情不自禁的自然反應。
這樣的歌,這樣的舞,這樣的人,怕少有人能耐住,就是一些身體強悍的老頭子也忍不住,除非是柳下惠。
就連蕭玄和楚淵身體都有反應,但蕭玄眸光中卻很清明,多的詫異,這舞他是沒看過,也沒料到的。
楚淵也有些驚訝在世間竟能有如此尤物存在,不過,驚訝過後,心頭是一股怒火升騰,他看不出這到底是什麼驚喜!
男人們的思緒各不相同,女人們思緒倒是同出一轍,怒,柳清清另外。
“停停停,給哀家停!”
啪的一聲,太后一臉鐵青,終於摔了茶杯,場面豁然因此而寂靜了!
那些男人們幾乎整齊劃一,同時大汗淋漓的趕緊垂首掩飾自己窘態,心中暗道此女是妖孽,又暗悔自己禁不住誘惑,可是有些人的眼神還是不自覺的在往女子身上瞟,喉嚨還在滑動,這些都是青年氣盛的男子,稍微年紀大一點自覺羞愧,也不敢擡頭了。
這些場面太后怎能看不見?心中怒意愈加的升騰了起來,冷冷喝問道:“這誰找的舞姬?這是我們宮中舞姬的嗎?什麼亂七八糟的,簡直,簡直不知所謂!”
在古代這般舞蹈,著實非常過了,太后氣憤理所當然,尤其大婚之宴,弄這樣的,更是……
有些男人臉上多了一絲惋惜,自覺這女子怕是要完了。
楚淵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一捏蕭玄肩膀,男人眼神森目視前方,但聲音卻既陰鷙又森然,“蕭玄,你嫌命太長是不是?”
楚淵有些動了真怒,語氣中都隱隱帶了份殺氣,蕭玄無言了,乾笑了兩聲,才忙小聲道:“皇上,你爲何總這麼急呢,你讓人請那名舞姬上來,不就明白臣的驚喜了嗎?”
“是嗎?”楚淵瞇眸看向了那女子,招手讓人傳了她上來。
雪海上前,行了禮,卻沒開口。
太后再次怒了,想要說什麼,楚淵卻先開口,淡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秦雪海!”
是,這名女子回答的是秦雪海,秦雪海是誰宮中可沒人不知道。
不過她的聲音根本不是那個秦雪海,根本不一樣,巧合嗎?
所有人狐疑了。
楚淵眉頭也擰深了一分,“把面紗摘了!”
男人的命令式是語氣,雪海也沒反駁,依言摘了下來,這是衆人第一看到這個女子的真容。
很美,美得飄渺,美得誘惑,也美得驚心。
有一句話形容最適合: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又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淥波。
淡看是一種滋味,細看又是一種滋味,很難描述這種視覺感。
許多男人不由又有了些失神,這次太后也不另外,不同是太后是震驚的呆愣,旋即啪嗒一聲跌坐在了椅子上。
“不可能,怎麼可能,怎麼會是她,不可能的,不可能……”喃喃自語,太后恍惚陷入了自己的什麼思緒中,連忙來詢問的隱香和凌瑤的話語也聽不到,口中一直說不可能,不可能,但沒人知道她在說什麼不可能。
唯有蘭兒清楚,古怪的看了雪海一眼,蘭兒忙攙起了失神的太后,淡道:“太后累了,需要回宮歇息!”
說罷,蘭兒向楚淵小行了禮,攙起太后便離開了這裡。
楚淵眸瞳微微收起,也沒再發話,這場宴席很快結束,可以說是以歡樂開席,以不歡結束。
新婚夜,楚淵並沒去凌瑤那裡,在去永壽宮探望了一下已歇息的太后,便徑直回到了養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