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恍惚記得，她平淡喚他淵王。
他還記得，她疏離的語氣，清冷的淡漠。
他還記得，她說他是陌生人，她說不愛他，也不恨他，因爲他不夠資格。
而燕三孃的那事以後，他想了很多，也考慮了很多，他儘量控制自己不發怒，儘量去忍耐她的冷淡，儘量的想給她時間緩和，儘量的壓制著自己不去逼她！
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這又算什麼？他默默做的又算什麼？
楚淵眸色沉著，看著女子，痛徹心扉！
秦雪海，未必你都看不到？感覺不到嗎？
難道你真的愛上別人了？真的愛上老七了？
他……輸了麼？
“秦雪海，本王不許你念著別人男人，絕不允許，聽到沒有？”男人傷吼，被她刺激得又一次失了理智。
砰的一聲重響，門被楚淵一道勁氣關上，他回頭，眸色赤紅，瀲灩著一絲絲邪佞，女子同時被他狠狠甩到塌上，他甩得很重，女子碰到牀沿，卻感覺不到痛，她又爬了過去。
那嫵媚的眼神，朦朧著水霧，她聲聲呢喃，一張染著紅暈的臉蛋，豔若桃李，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而楚淵此刻卻是恨不得掐死她，他甚至不明白，憑什麼他如此痛，如此愛，而她卻能喊著別的男人。
楚淵愛得純粹，恨得純粹，但無論何時，無論何地，自始自終都是這個女人。
憑什麼？憑什麼到頭來只有他一人承受？她還喜歡上別人。
憑什麼？憑什麼？
“秦雪海，你死也是本王的人，別的男人休想染指，休想?！币话驼粕仍谂四樕?，楚淵拽過她的長髮，墨眸掠上陰鷙，心中怒焰驚天。
他痛，這個女人也該痛。
“你要，本王就成全你?！毙柏恍?，楚淵俯首鑊上她脣，重重的啃咬，並無憐惜，雪海迴應著，本能的迴應。
這麼久以來也是第一次迴應楚淵的吻，可這算什麼？
楚淵心很痛，痛到滴血，而他的人更怒，連另一隻抓著雪海胳膊的手，滲入她皮肉，鮮血順著他指尖流下來，他都沒發覺。
也就這麼一個女人，能讓他失去理智，能讓他瘋狂，瘋狂恨，瘋狂愛。
秦雪海，秦雪?！?
他心中瘋狂的咬著女人的名字，眸光瀲灩了恨意，這時，門卻正好被推開，楚淵眸色微沉，一掌捲去。
“滾?！币蛔秩绾┘婏w，冷若隆冬。
砰，門瞬間被再次關上。
旭王怔在門口，傻傻的發愣，他身邊還有一些王爺，皆都眼色古怪，那聲音是很熟悉，很熟悉的。
“糟了，怎麼會這樣？”旭王一拍額頭，嘴角發苦，本想讓秦雪海落個與人通（奸）的死罪，他絕想不到自己三哥怎麼就來了，竟還比他快一步。
都說龍有逆鱗，而楚淵的逆鱗就是秦雪海，動之則怒，怒之則血流成河。
說不得，萬一……
旭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脖子，忌憚也頗深。
“走走走，快走?！?
旭王離開，跟隨著一些王爺，而房間中的事還沒完。
楚淵掌心發力，衣衫成了破碎，翻飛在半空中，如花瓣墜在他們周圍。
他眼含恨怒，女人媚眼如絲，不由自主，他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秦雪海，你生，是本王的人，死，也逃不掉，生生死死都逃不掉?！?
“秦雪海，你是我楚淵的，是我的?！背Y眸染戾氣，俯首啃咬上了女人胸口，咬得很重更深，深得滴出血，流出他口中，他吞沒下去，鮮血的滋味，狂亂的心，混合著，使得男人愈發得暴戾。
“疼……”雪海輕啓脣，在迷糊的意識中，卻第一次喚出了疼。
疼？有我疼麼？楚淵心中冷笑，那種疼，是觸摸不到的，卻更讓人來得難受。
咬牙，他咬得又重了幾分，彷彿要烙印上他屬於的痕跡，秦雪海，是他的……
“不要，疼……逸凡?！泵院?，雪海不由自主的咬著脣呼喚，悽迷的看男人，連雙手都疼得開始顫抖。
“秦雪海，你喊誰？”楚淵眸子一瞇，伸手扼上女人的下巴，他全身戾氣加劇。
“逸凡……連，連玨……我，我……”雪海意識不清，體內的燥讓她難耐，身卻很疼，她已不知道自己在喊什麼，僅是憑著那最深刻烙在心中的名字。
楚淵指頭髮顫，眸光更寒，他絕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還有一個相好，連玨，連玨……
連玨？
難道……
“賤人，他就是那個奪你之身的男人麼？是不是？”楚淵厲喝，這也是除了他們倆人，除了旭王，誰也不知道的秘密。
她嫁給他時就不是完璧之身，她說是被強迫，她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他信了，他爲她保密，他發誓保護她一生一世，他發誓要把那個男人碎屍萬段。
他那麼愛她，那麼疼她，呵護如珍寶，生怕她磕著碰著。
結果呢？
他換來的是什麼？
是……背叛。
楚淵嘴角掠上一股自嘲，“秦雪海啊秦雪海，你到底隱瞞了我多少？”
“你所說，都是謊言，都是謊言，對不對？”他怒喝，看著身下的女人，痛徹心扉。
謊言，謊言，都是謊言。
從一開始都在欺騙他的謊言。
他甚至懷疑，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愛過他。
“疼……”雪海疼吟，他加力，指嵌入了她的肉。
“疼？”楚淵諷笑，掐著她的顎，拖近，男人厲聲嘶吼：“秦雪海，你說，到底有沒有愛過我楚淵，說，有沒有愛過？”
“有沒有愛過？你有沒有愛過我？”
有沒有愛過？有沒有愛過我？
楚淵的話聲聲入耳，迷糊中的雪海身子卻是一顫，被藥物所染上的媚色中竟流露出了一絲沉沉的悲傷。
那是刻在深處，滲入骨髓的記憶。
那時，她也這麼問著，你有沒有愛過我？到底有沒有愛我？
有沒有愛過我？
“你有沒有愛過我，有沒有？”她不禁吼喊出聲，燥熱難耐中心莫名痛，這種痛讓她反常的暴怒，更詭異的清醒了一分。
但這清醒的一分，並不足以認清身邊的男人，她猛然翻身，抓住了楚淵的胳膊。
雪海的眸痛中與他染著同樣的赤紅，連著愛，也連著恨，更連著痛。
可這，可這……她這是問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