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應該掩瞞哀家香妃的事!”太后拉過了楚淵的手,楚淵抿脣沒回答,太后清醒後,一定有所瞭解,本來這就是一件紙包不住火的事。
“淵兒,這段時間宮中事,哀家都聽說了!”太后又是一嘆,“哀家身體日漸不佳,這或許就是報應吧,還好,哀家偶爾還會清醒,乘著清醒的時候,哀家想問淵兒一句話。”
自己的情況,太后自己也是知道的,清醒是偶爾的,御醫(yī)無奈,她也無奈!
在充滿了陰謀詭計,爾虞我詐的宮闈中,那個人雖很嫉妒,雖恨,卻也是她最歉意,最對不起的人。
那個心結(jié)她怕是到死也解不開了。
望向楚淵,太后輕問道:“你告訴哀家,你是不是真的喜歡那個皇后?”
若說喜歡?你會如何?不會覺得奇怪嗎?楚淵沉吟了一秒,淡道:“她很象雪海!”
“果然是代替品嗎?”太后潸笑,“哀家才知道,原來你自始自終都放不下她!”
楚淵沉默!
其實,若是那個就是她,他不信她的母后會放手,她不會允許的,只是人不一樣,他母后的感覺纔會不一樣。
即便現(xiàn)在的人長得或許跟她母后以前的人很相似,或是什麼,但楚淵清楚一點,無論如何,只要她不知道雪海的真實身份,就不會太排斥。
僅因爲,他是她孩兒,是她最重要的人,若可以不傷他,她絕對可以什麼都忍下來。
這就是他的母親。
果然,太后一笑道:“哎,哀家老了,管不了許多了,但是哀家希望淵兒能答應哀家,讓哀家能有看到孫子那天!”
這也是太后的一直以來的心願,或許應該說,孩子,太后一直看得很重。
否則也不會有爲了他,而血洗後宮的一番狠辣作爲了。
楚淵另一隻衣袖中的手緩緩的握了起來,他不想欺瞞,可必須得如此,因爲她們,他都放不下。
唯有對不起母親了!
深深吸了口氣,楚淵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湊上了太后耳際,緩緩的說了一句話!
太后一怔,嘴脣當即有了些不利索,“她她她……”
“嗯,有了!”楚淵點頭,靜靜的微笑,在母親面前,他的冷,都會融化,而這件事,也確實讓他開心,他想用這件事也讓母親開心,這樣或許也是慰藉了。
得到楚淵肯定,太后撫著胸口,喜色已經(jīng)難掩,誰也不知,在清醒後,知道沒了孫子,她有多麼痛,那可她家的骨肉,她兒子的親骨肉。
裝做沒事,也不過是不想兒子太過傷懷,她還不斷告訴自己,還會有的,還會有的,確實,一定會有。
太后最擔心的是自己來不及看到孫子出生,所以才說那番話,希望能儘快抱孫子!
而現(xiàn)在,喜悅來得太快,失了一個,又來一個,令她措手不及,簡直有種喜極而泣的衝動。
回過神,太后似想到了什麼,連忙喚來了蘭兒,道:“蘭兒,快,快給哀家準備些補品送過去,不然萬一哀家又不清醒……”
人家都還沒回來,太后已經(jīng)在準備了,看來是真的開心,可惜……
“等等!”楚淵這時開了口,也不得不開口,太后一頓,疑惑,楚淵沉道:“母后,香妃的事已經(jīng)夠了,兒臣不願意再看到!”
對於此事,楚淵早已有考量,這個孩子,他絕對不會讓其出任何事,一點都不可以。
太后聞此微怔,也明白了,“對對對,是哀家考慮不周,這事一定不能傳出去,一定不能!”
一切的一切,一切在現(xiàn)在的太后心中都不重要了,原本打算過還要說叨一番皇后的事,已經(jīng)自動被太后忽略了!
太后只有一個念頭,她的孫子,一定要保證孫子平安,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
一定要……
雪海懷孕的事,除了楚淵、太后,還有蘭兒之外,只有雪海三人知曉,這件事被太后和楚淵完完全全的隱瞞了下來。
太后的情況,如所診,又一次失常了,不過好在,是間隔性的,偶爾太后還是會清醒。
雪海從祺州返回皇宮,楚淵親自來接,連蕭玄也來了,還有兩位嬪妃,場面算不上大,卻還是有些恢宏了,單是楚淵的身份和蕭玄這方官員一起,來迎接一位皇后,還是有些過了。
對隱香和凌瑤、還有蕭玄那方的官員頷首點頭,算是打招呼,雪海凝眸看向了楚淵,多日不見,這個男人還是沒變,眉宇多的是份淡淡的歡喜,少了份冰冷。
“累嗎?”楚淵輕問,握住了她的手,言語間,有淺淺的關(guān)懷。
“還好!”雪海微笑,不驕不躁,平淡中卻帶著想念。
楚淵心口微熱,爲她理了理髮際,這才攬過她的肩,朝著荷花亭行去。
倆人這般親親熱熱的模樣,不得不說讓隱香很嫉妒,當然,她不傻到會顯露出來,也不能去質(zhì)問什麼。
楚淵也根本不需要向誰解釋,他是皇帝,他想禁足了就禁,想寵了就寵,沒人敢當面說什麼。
他們相擁而行,這般情景,蕭玄很自覺,先走了,蕭玄帶頭,本是他那方的官員,也不可能多留。
隱香和凌瑤陪著走了一段路,也沒多久,先回了宮,人家倆人甜甜蜜蜜,在這樣的情況下,任誰都沒有留下的打算。
走的走,散的散,就連允公公和那些宮女都很識趣,到達荷花亭,就只剩下他們兩人了。
荷花亭現(xiàn)在橋樑上的一排排侍衛(wèi)早在公孫賦那事後撤掉了,現(xiàn)在根本沒必要再去演戲。
走上橋樑,望著滿池荷花,楚淵擁住了女人,春天的風,帶著他的喜悅心情,讓整個人都感覺很舒心,很輕鬆。
有她,有他,真的覺得滿足了。
楚淵環(huán)著她的手緊了一分,輕問道:“你爲什麼不自己告訴我孩子的事?”
“不是我不自己告訴你,而是彩霞速度太快了!”雪海無奈,楚淵的問話,也不是怪責,只是比較想是她親自告訴他罷了。
不過想想,依彩霞那性格,真沒辦法。
“這個彩霞,總是這樣!”楚淵失笑,旋即眸光又黯了下來,扳過了雪海,他不得不道:“雪海,我想過了,爲了我們的孩子,你準備一下,後天就去搬去法華寺!”
楚淵捨不得,可是必須要忍痛這麼做,而且得儘快,留在宮中多一刻,他都不安心。
千防萬防,暗箭難防,這個道理,楚淵深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