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偷懶了,所以補上也不分章節(jié)了
_______張?zhí)煨燮崎T而入?yún)s只見到張楊和殷閒兩個人面對而坐,在他們旁邊就放著一張小方桌,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人。
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冷冷的盯住殷閒的臉,一句話也不說,好像要從他的表情中得到什麼啓示一樣。
殷閒笑了起來,他迎著張?zhí)煨鄣哪抗鉄o畏的望了回去,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啊!你好像來晚了!”
張?zhí)煨垩壑虚W過一絲猙獰,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殷閒質(zhì)問:“誰幹的?!”
“這個……”殷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笑著說道:“其實,還是不要知道的比較好!”
張?zhí)煨圯p輕的閉上了眼睛,再度爭開之後,眼中都露出了一片清明。他緩緩的說道:“小子,我很欣賞你!”
他口裡說著欣賞,語氣中卻毫無一絲欣賞的意思,反倒有著一種淡漠的鐵血的殺意。
“那可真要謝謝您了……”殷閒片嘲一般的笑了笑,語氣裡沒有絲毫的恭敬和感激。
也難怪,其實這架綁架根本就是針對他來進行的,而張楊被綁只不過是無妄之災(zāi)。殷閒相信,以張家的實力,如果查不到這一點,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他纔會對那可憐的僱傭兵頭目說出自身難保的話。因爲他知道,張?zhí)煨鄄豢赡軙罴野l(fā)威,他所能做到的,也只有遷怒自己罷了!說白了,自己就是那隻可憐的小羔羊……
“你很聰明……”張?zhí)煨圩旖歉∑鹨唤z淡淡的笑意,冷笑著說道:“不過聰明人通常都活不長久……”
“老頭子,你夠了吧!”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張楊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她就像一隻護雛的母雞一樣,擋在殷閒的面前,惡狠狠的說道:“你還會在乎我的死活嗎?沒本事抓到綁我的人,拿我朋友出氣算什麼本事?!”
張?zhí)煨畚⑽⒁汇叮S多年了,張楊對待他的態(tài)度一直是一種說不出的淡漠。他知道對方不肯叫自己父親,總是在背後叫自己老頭子。他並不爲意,先是他覺的自己對不起對方母女,再是他覺的老頭子這個稱呼親切,心想對方縱然不肯叫自己父親,卻也從來沒有把自己當作陌生人。
可是今天張楊居然當面把這個稱呼叫出口,還毫不客氣的指責自己,這讓張?zhí)煨蹖嵲谟悬c受不了這種打擊。就好像一直默契深雙簧的人其中一個突然不配合了,這就會讓搭檔無所適從。
“你……你知道是誰幹的?”張?zhí)煨郾鞠胴熈R張楊幾句,可是話出口卻變成了這種帶有哀求意味的的話,他甚至覺的自己其實是在找臺階下。
張楊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十分想跟老爹對著幹,她只是覺的這會看自己的父親格外不順眼,就像是看到了一個不可理喻的老頑固一般,偏偏這個老頑固還是自己不能不理的人!這種感覺讓她格外的不舒服,而且她本能的覺的老頭子是在遷怒,在演一場殺雞儆猴的戲!殷閒是那隻可憐的雞,而自己就是那個無妄的猴。她覺的老頭子是在警告自己!所以她毫不猶豫的反擊了!
“我當然知道!他剛剛就坐在這裡!”張楊線毫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的那絲嘲弄的笑容跟剛纔的殷閒如出一轍,她甚至覺的自己有點幸災(zāi)樂禍,“只不過是在你到來之前五分鐘離開了而已!”
“是誰!”張?zhí)煨鄣哪槼亮讼聛恚鰻懸粋€黑道梟雄,他不容別人落自己的面子,哪怕這個人是自己最心愛的女兒也不行!
“最神秘的李家繼承人之一!相信你知道是誰吧!”張楊略帶得意的說道:“五分鐘而已,你還抓得到他,你去抓吧!”
“李林?!”張?zhí)煨垲D時愣住了。幾大世家的這些陳谷爛芝麻,其實都不是什麼公開的秘密。李家家主繼承人開始競爭上崗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會牽涉到李家內(nèi)部鬥爭之中。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傻了吧?!”張楊白了張?zhí)煨垡谎郏z毫沒有女兒對待老爹的那種畏懼,反倒有著一種仗勢欺人的**:“自己沒本事就不要遷怒別人!阿閒招你惹你了?你拿他出氣?!有本事去抓李林去啊!”
“現(xiàn)在不是招惹李家的時候!”張?zhí)煨凵钌畹膰@了一口氣,頗爲無奈的說道:“抓李林,我做不到!”
李家中張家雖然同爲六大世家,可是張家的實力居於六大世家之末,而李家去居於六大世家之首,縱是現(xiàn)在李家在搞內(nèi)鬥,張家依然無法與之抗衡。更何況,這種內(nèi)部競爭的時候,往往都是一致對外的時候。這時候去抓李林,無異於摸老虎屁股!
“那就不要怪到阿閒頭上!”張楊這會就像一隻刺蝟一樣,絲毫碰不得,她怒氣衝衝的說道:“自己沒本事,還怪別人,算什麼男人!”
張?zhí)煨弁蝗挥悬c明白了!女兒今天之所以這麼反常居然是爲了眼前這個年輕人!他頗爲怪異的瞅著殷閒,心中的感覺十分複雜,有些欣慰,有些不捨,還有些厭惡。
欣慰的是女兒終於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意中人。不捨的是生女外向,只知道幫助外人,不理老爹的感受。厭惡的則是這不知道從哪冒出的傢伙,就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lián)屪吡俗约旱娜饧饧狻?
“我知道!我也不怪他!”張?zhí)煨劭粗箝f的眼神充滿了挑釁,回過頭來看張楊的眼神卻充滿了溫馨:“我只是嚇嚇他,看他到底對我女兒是真心還是假意的!只是沒想到,我的寶貝女兒這麼快就跳出來說話了……”
“爸!!”張楊破天荒的露出小女兒神態(tài),嬌嗔道:“你別瞎說!我們現(xiàn)在只是同學……”
她不經(jīng)意間已經(jīng)把自己內(nèi)心深處隱藏的秘密暴露了出來,甚至連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聽到女兒近十年沒有出口的稱呼,張?zhí)煨坌闹凶钊彳浀牡胤奖挥|發(fā)起來了。看殷閒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小子!謝謝你!這聲爸,我已經(jīng)快十年都沒有聽到過了!”
“你還說!”張楊不依不饒的瞪了張?zhí)煨垡谎邸?
“不說啦!不說啦!”張?zhí)煨蹛蹠康娜嗔巳鄰垪畹念^髮,笑著說道:“你們現(xiàn)在還是同學嘛!”
他刻意的加重了現(xiàn)在兩個字,聽得張楊臉上頓時紅霞片片。
殷閒莫名其妙的看著這父女兩人,覺的這兩人變臉的程度足可以去演川劇了,先前還刀劍相向有如仇人,一會功夫去父慈女孝,溫馨有加了!只是這張楊露出小女兒的姿態(tài),一時之間還真的讓殷閒有些受不了。平時看慣了她冰山美女的作風和英俊軒昂的氣質(zhì),猛然之間變成了小女人,這種感覺真的很可怕……
“李林雖然暫時不能動,那些傷害你的傢伙卻一個也跑不了!”張?zhí)煨蹛蹜z的看著張楊說道:“我要讓他們知道,得罪我們姓張的,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後果!”
“小子,你也來看看吧!”張?zhí)煨蹖ε赃叞l(fā)呆的殷閒說道:“還是要謝謝你救了楊楊一命!”
這種情況下,殷閒還能說不嗎?這擺明了就是變想的拘禁啊!看來,在張?zhí)煨蹪M意之前,自己是無法離開張家的大門了!
“張先生客氣了!”殷閒認命的點點頭,“我也去看看這些傢伙會有什麼下場吧!”
通往落人村的路上,一輛不起眼的廂貨兩用車上,李林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旁邊坐著的師父妝管家約翰遜卻是幾次欲言又止。最後終於忍不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你想說什麼?”李林微微張開眼睛,眼睛裡暴出一絲精芒,再看之下卻如一潭沉水,沒有絲毫波動。
“少爺,我只是有點不明白!”遜翰遜皺著眉頭說道:“我們花了這麼大的代價,只是見了那小子一面,說了幾句話!這是不是有點得不償失了?”
“你覺的呢?”李林笑而不答,反問自己的老師。
遜翰遜是名震業(yè)界的勝負師,卻不是一個很好的謀士。他所精通的只是技術(shù),而他所向往的也只有精益求精的技術(shù)。對於這種爾虞我詐的謀略完全不通。
“我只是覺的,我們犧牲了這麼大,卻什麼也沒有得到!太不劃算了!”約翰遜的計算方法很簡單,他用的是勝負師的標準: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然後比較得失確實勝負。
“哦?那你說說,我們都犧牲了什麼?”李林沒有直接回答自己師父的問題,反而笑著反問。在這些問題上,他覺的自己和師父的地位反轉(zhuǎn)了一下。
“很多!首先我們動用了大量的情報偵查,才得找了這個殷閒的位置,然後我們又用動了傭兵部隊,才抓住了他們!而且還犧牲了好幾個人!”約翰遜皺著眉頭分析道:“我們得到的結(jié)果卻只不過是跟殷閒見了一面,說了幾句話!”
“你錯了!”李林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沒有犧牲!”
“沒有?”約翰遜對李林的話頗爲不解。
“沒有犧牲,反而得到了許多!”李林笑了起來,“情報偵查動用的是以前鋪好的道路。也就是說,這次其實是對以前工作的一個檢測!結(jié)果證明還不錯!這是我們得到的!至於傭兵部隊……”
約翰遜仔細的注視著李林,想聽聽爲什麼李林爲什麼沒有損失的時候,李林卻突然笑著說道:“關(guān)我們何事?”
“這……”約翰遜頓時語結(jié)!確實,傭兵部隊又不是李家養(yǎng)的!關(guān)他們何事?自己所付出的只不過是金錢罷了!對於李家而言,金錢只不過是最末節(jié)的東西。
“不要忘了!這件事情我們只是付了訂金而已!”李林淡淡的說道:“綁架殷閒的事情是他們做的!張楊是個意外,正是這個意外造成了與殷閒接觸的時間大大的縮短!所以,他們也要爲此付出代價!”
“代價?”約翰遜疑惑道:“難道少爺想動手除掉他們?”
“用不著!”李林微笑著,只是那笑容之中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邪惡:“他們即然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對張家人下手了,那麼他們就必須承擔得罪張家的後果!張?zhí)煨凼莻€瘋子!他不會就此罷手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的餘款不必付了!”
“少爺是說那隻傭兵部隊會……”約翰遜大吃一驚,“難道少爺不擔心他們把我們暴露出來?”
“我們已經(jīng)暴露出來了!”李林露出一絲苦笑,“沒想到殷閒居然會跟張家大小姐在一起,更沒有想到張家大小姐也會被一起綁來!這是我們的失策!不過,張?zhí)煨巯氡匾仓肋@是一個誤會!所以他的怒火只會衝那些傭兵而去,而我們李家,他暫時還得罪不起!”
“我還有些不明白!”遜翰遜像一個歉遜好學的好學生一樣,孜孜不倦的問道:“少爺說我們得到的比失去的多得多,那我們究竟得到了什麼呢?”
“首先,我見到了殷閒。這是我最初的目的!想知道一個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人,一定要先見見他,憑空想像的敵人比真實的敵人更加可怕。因爲在想像中有著許多自己害怕的因素!殷閒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但是隻要是一個人,那就一定有缺點!這次見面,讓我知道了他的缺點,就會讓我更加不怕他!”李林往後仰靠了一下,舒服的伸了伸腿,接著說道:“其次,跟他的談話中,我確定了兩點!其一殷閒並不是李茂的死忠,他所追求的只不過是利益罷了!其二在談話中,我確定了李茂最終的方向,他果然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傢伙!”
“李茂的方向?”約翰遜越發(fā)不明白了,談話的時候他也在旁邊怎麼就沒有聽出什麼李茂的目的?
“李茂的最終目的是六大世家!”李林嘆了一口氣,“比起這個堂兄來,我的膽子還是小了些啊!”
“不可能!”約翰遜倒吸了一口冷氣,六大世家!多大的招牌啊,多響亮的名字,僅僅這一個李家就關(guān)係到多少人的利益,那李茂能有多大的胃口,居然想把六大世家全部吞掉?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李林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六大世家也不是鐵板一塊,驅(qū)狼吞虎也不是不現(xiàn)實的!我只是有些好奇,李茂到底能策劃些什麼,居然把六大世家列爲目標……”
“這個世界真瘋狂……”約翰遜無意的呢喃了一句,直到此時,他才覺的自己真的老了。勝負師的世界真的很渺小,渺小到他根本無法去想像外邊世界的瘋狂。
“誰說不是呢?”李林笑了起來,“只是越瘋狂的世界才越好玩,不是嗎?”
不待約翰遜回答,李林就接著說出了自己最後一個判斷:“我得到的最後一個結(jié)論恐怕與師父您有關(guān)了!”
約翰遜疑惑的看著李林,不明白爲什麼會與自己有關(guān)。
“與殷閒玩的那把骰子您也看到了!殷閒最後那一招正是千手杜如梅的絕技!沒錯吧?”李林看到約翰遜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那麼我能肯定了!杜如梅就在中都城中!”
“不可能!”約翰遜大吃一驚,他把頭搖的跟波Lang鼓似的,“絕對不可能!我已經(jīng)暗中踩遍了中都所有的賭場,完全沒有一處有杜如梅的蹤跡!”
“正如師父您所說的那樣!杜如梅是勝負師!”李林笑著向師父問道:“當年師父已經(jīng)是最強的勝負師,可是爲什麼還會敗在杜如梅手中?”
“這個……我……”約遜翰頓時老臉通紅,吭哧了半天之後,纔不甘不願的說道:“那混蛋手段太多……我也不知道……”
“這就是勝負的關(guān)鍵!”李林笑了起來,“聽聞杜如梅的千手是指千種絕技,這就說明了一點,杜如梅不僅是勝負師,還是謀略師!”
“爲什麼?”約翰遜想不通其中有什麼關(guān)聯(li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