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一個個十指不沾陽春水，就連醬油瓶子倒了都不會扶一下，現在居然讓他們自己做吃的，這不是爲難人嗎？
瑞秋笑瞇瞇的，“大家不要太開心哦，等會還有遊戲環節。”
餘念想，可千萬別是什麼真心話大冒險的活動，那真是俗的不能再俗了。
餘念坐在旁邊，看了一眼慕清讓和周韻雲，這倆一個老王子，一個小公主，估計都不會弄這些玩意兒。燒烤的時候，餘念順手烤三份。
她最先拿起來，宋荃默默跟著餘念一樣拿了三份。
“你坐著別動。我來烤。你想吃什麼？”方南好脾氣得哄餘戀。餘念悄悄瞄大妖孽的臉，並沒有看到預想中的巴掌印。
“不用。我自己有手有腳，你別把我當殘疾人。”餘戀這話一落地，場面詭異得安靜了幾秒鐘。
方南臉色陰鬱了一下，“誰把你當殘疾人了？餘戀，我和你是同伴，我照顧你有什麼問題？你就不能當成是我的體貼？”
時愛在旁邊看得很嫉妒，一雙眼睛都在冒火，說話的時候卻嬌嬌得笑了，“餘戀大姐，你別動不動就說大家歧視你。我們壓根就沒有想起來你是殘疾人，你卻非要刷存在感。你刷存在感也就算了，畢竟你真的是殘疾人。可是大家對你好你又不接受。你到底在矯情什麼？”
餘念一開始還擔心自己上這個節目會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現在看到時愛、方南、餘戀三個人狗血三角戀，真心覺得瑞秋太會挑人了，上哪兒去找這麼賣力出演的嘉賓？找不到了，不可能找到了。他們三個人的存在就可以撐起這個節目。
這個節目的名字餘念都想好了:《撕逼大作戰》、《撕逼吧，大兄弟！》、《我們撕逼吧！》、《跟著瑞秋去撕逼》，《撕逼大本營》、《極限撕逼》、《我去撕逼啦》……
餘念想安慰幾句餘戀，但是想想，姐姐這麼好強的人，你安慰她也是沒有用的。
於是她保持沉默。
尤其是看到方南對她那麼好的情況下。
雖然這個妖豔美男子長得壞壞的，可是對餘戀真的好。
但有些話餘念不能說，說了只怕餘戀會炸。
“對不起，對不起。”宋荃小哥不小心把醬料撒到餘念衣服上，一直道歉。
“沒關係。我去溪邊洗洗。”
餘念放下手裡的東西，起身離開。
賀書和悄然跟了過去。
“小舅舅！”周韻雲暗中著急，“你看！賀書和跟著念姐去小溪邊了！你不去看著嗎？”
慕清讓面無表情，坐在火堆邊，像是聽到了，又像是沒有聽到。
周韻雲狠狠得烤著手裡的雞翅膀，低低抱怨，“小舅舅，你別後悔。”
餘念回頭就看見了賀書和，他準備了乾淨的手帕。
“擦擦吧，雖然是夏天，溼了一點沾在身上還是很冷。”
“不用了，不是很冷，坐回火邊烤一烤就好了。”月光的下餘念脣邊帶著微笑，看上去很溫柔，可是賀書和知道哪隻手看上去而已。
就像是這月光一樣，沒有溫度。
“餘念。我們是朋友。”賀書和無奈對她道。
“可是我知道你不是想當我朋友，你想當我男朋友，你還想和我結婚。你還想和我白頭到老。”餘念每說一句，賀書和臉上的溫和就褪去一分顏色。
“學長，我恢復記憶了。但是我是個小傻子的時候，記憶也還保留著。”餘念摸摸頭髮，“你知道的，欺騙別人容易，可是騙自己很難。我也想起來當年是你在溫泉池邊救了我，以及……”
餘念及時收住，轉了話鋒，“你看，其實我們很沒有緣分的。我喜歡你的時候，你不喜歡我。我不記得你的時候，你喜歡我。你喜歡我的時候，我不知道你喜歡我。後來，後來發生太多的事情。我們的距離就越來越遠了。回不去了。”
“你是不是還沒有忘記慕清讓？”賀書和的聲音變得冰冷，“他在你坐牢期間都沒有來看過你一眼。你還喜歡他？我爲什麼比不過他？爲什麼？”
“爲什麼？”
餘戀這個時候走出來，也不知道什麼來的。
淺灘上，只有他們三個人對立。
遠處是燃燒的篝火，明亮、溫暖，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
餘戀走在這種佈滿石子的路上時，右腳的缺陷更加明顯，腳步一高一低，一淺一深。她的臉看上去很陰翳，偏偏脣邊笑著，比不笑還要看上去毛骨悚然。
“賀書和，你怎麼有臉問爲什麼？”餘戀咯咯得笑出來，“原因是什麼，你坐了一年多的牢，我以爲你已經很清楚，很明白。”
“餘戀。你看看你的樣子，你是不是覺得報應在你身上還不夠？”賀書和絲毫不掩飾對餘戀的厭惡，凝眉，“我看你最大的問題不是腿殘疾了。你的心早就是殘疾了。這個問題是治不好的。”
餘念默默看著這兩個人對撕，想說這個節目撕人定製嗎？撕完一對是一對？其實真要算起來，她和慕清讓也今天白天也算溫柔得撕了一場。
撕撕有益身體健康。
“賀書和！你敢不敢當著餘唸的面說，你當年做了什麼事情？”餘戀不想放過賀書和，尤其是看到他又來追逐餘念。她不能得到幸福，賀書和也沒有資格得到幸福，“如果你不敢說。我可以替你說。”
賀書和俊顏上再無溫潤之色，嘴脣緊抿成一條線，刀鋒般尖銳的目光掃想餘戀，“餘戀，當年你知道我喜歡你妹妹，不喜歡你，是不是氣得跳腳？是不是覺得怎麼會有人不喜歡你，去喜歡你妹妹？”
“對啊。你是不是也想不到我居然會知道你接近我的真相？然後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餘戀反擊，“都是你自作自受。你親手把喜歡的女人推到了你弟弟的懷裡。如果不是你告訴我慕清讓要對你下手，我怎麼會讓我妹妹代替我去爬慕清讓的牀？你騙我，我騙我妹妹。你看，是不是完美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