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短信的時候，顧衍城還沒醒。
怕他看到，慕安寧看完就刪了短信。
看完了短信，再想睡就睡不著了。
身旁的人還睡得熟，俊顏沉靜，還保持著昨夜一樣的的姿勢，抱著她，臉貼在她的髮絲上。
他淺眠，而且淺眠的人一般睡眠質量都不好。他也是難得能睡得這麼沉。
好的睡眠對他身體有幫助，她不忍吵醒他，所以即便睡不著也沒動，還這麼躺著。
沒一會，門鎖突然開了。
她躺著看不見，但是聽聲音是慕小寶。
那小拖鞋拖拉拖拉的走進來，走到顧衍城那邊直接就掀了被子。
慕安寧察覺到他的意圖，頭都大了，正發窘的時候，身旁的男人低吼了一聲。
“慕小寶，誰讓你來的？”
“唔？”
某個壓根還沒睡醒的寶寶迷糊的揚起了小腦袋。
“爸爸？這不是我媽咪的房間嗎？我走錯了嗎？”
他已經爬上來了，擠在顧衍城身邊，佔了很小的一塊地方，被顧衍城吼了一聲之後就一臉懵逼的揚著小腦袋四下看。
“不對啊，這是媽咪的房間啊。我媽咪呢？你把我媽咪吃了嗎？”
“我現在想把你吃了。你多大了，就算是你媽咪的房間，你爬上來算怎麼回事？”
難得的好睡眠被攪了，某人也是慢慢的怨憤，恨不能立即把這個小肉包子直接扔出去。
慕小寶腦中瞌睡蟲還沒有完全跑掉，反應還有些慢，朝顧衍城眨了眨眼睛，又爬起了一些，這下，她終於看見他母上了。
“媽咪。你怎麼又跟爸爸睡一起啦。”
慕安寧：“……”
怎一個囧字了得。
“不對呀。”
某寶委屈的皺起了小臉。
“你說我是男子漢了不能跟你睡了，那爲什麼爸爸可以？一次，兩次，三次，以後你們都要一起睡嗎？媽咪，你懂不懂事不過三啊。”
“……”
誰能告訴她該怎麼回答？
慕安寧坐起來，狂躁的抓了抓頭髮，瞪了顧衍城一眼。
“我不知道他怎麼來的。我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
甩鍋。
慕小寶那雙眼睛果然盯在了顧衍城臉上。
這個瞬間，什麼父慈子孝那都是傳說了。
他只知道，他夢想中的媽咪的牀現在被這個男人佔據了，而且不是什麼意外，不是什麼偶然，次數太多了，就成了必然。
這雙小眼睛簡直在冒火，看得顧衍城也直皺眉。
“你自己做錯了事還瞪我？”
“我做錯什麼了？我好久沒跟媽咪睡了。早上起牀之前來親近一下不行嗎？你呢，你憑什麼跟我媽咪睡？”
前兩次，他就算了。他都努力接受了，甚至沒表達任何不滿。這怎麼還睡個沒完了？
慕小寶小臉擰巴了。
慕安寧面紅的滴血，完全不知道怎麼應對，只好乾脆躲在顧衍城的背後，裝傻了。
前方，大眼瞪著小眼。
大男人瞪著小男人，戰火一觸即發。
“慕小寶。”顧衍城開口迴應了：“你問的很好。那既然你問了，我也告訴你。你媽咪，她是你媽咪，你是男生，所以長大了不能跟她睡。”
“你也是男生啊。”
慕小寶忍不住質問，直接捱了他爹一記白眼。
“我還沒說完，你不要打岔。她是你媽咪不錯，但她是我的女人。男人可以跟女人睡，不可以跟自己媽咪睡。聽懂了沒有？”
“……”
慕小寶一臉懵逼，想了半天才道：“這是什麼邏輯？”
慕安寧感覺自己的臉都要燒著了。聽著顧衍城這教育孩子的話，直恨自己剛纔太依賴他，沒有提前制止這場混亂的對話。
忍無可忍，她從這邊下了牀，然後繞過來，把慕小寶給抱了起來。
“小寶，你聽著，這是個意外，意外。我沒有要跟他……”
睡這個字眼她是說不出來的。
“我只是昨晚太累了，他也累了，走錯房間了。”
“走錯房間？”
慕小寶眨眨眼，看看顧衍城。
顧衍城對慕安寧這種鴕鳥般的解釋很鄙視。
“如果這是走錯房間，那大概以後天天會走錯。小寶你要有心理準備。”
慕小寶：“……”
慕安寧忍不住回頭瞪了顧衍城一眼。
“你能不能閉嘴？”
“是你在逃避。他也不小了。難道不知道父母應該睡在一起？”
“……”
無言以對。
“小寶。”
顧衍城伸手，又把慕小寶從慕安寧懷裡給抱了下來。
“你希望我們在一起的是不是？”
“嗯。”
迴應的有些擰巴，不過還是給了是的回答。
“那好。爸爸和媽媽在一起，那就是要睡在一起的。明白了？”
“……”
慕小寶沒說話，緊抓著小眉毛扭頭看著慕安寧。
“媽咪，爲什麼我覺得我好像被拋棄了？”
“你沒有。”
顧衍城先答了，又抱著他的小肩膀把他的身體轉了過來。
“爸爸媽媽都愛你。只是睡覺不能跟你睡。你想想，跟你睡了，還怎麼給你生妹妹玩？”
慕安寧：“……”
她快要給這個男人跪了。
“睡一起就能生妹妹了？”
某寶竟然上鉤了。
“是。”
肯定的迴應，慕小寶的腦袋耷拉了下來。
“哦。那你們睡吧。”
說完，他就爬下牀，轉身就悵然若失的走了。
“小寶。”
慕安寧想去追，顧衍城一把扯住了她把她拽了回來。
“這不是挺好？解釋清楚了。”
“好什麼好？他纔多大，你跟他說這些？再說，誰要跟你生女兒了？”
慕安寧好不吝嗇的丟著白眼。
“他也快五歲了，並不很小了。不習慣，只是因爲他以前沒有爸爸，沒見過父母睡在一起。現在習慣了就好。”
他的話好像沒什麼錯。
可慕安寧又總覺得慕小寶那背影有些小受傷的感覺。
“你……太急了。他很依賴我，雖然是自己睡，偶爾也會跑來跟我親近親近，你還沒有讓他習慣，就先告訴他，以後都要這樣，都不會帶他，他心裡不難過嗎？”
當媽的人，心總是軟一些。
“難過一下也就過去了。孩子的可塑性很強，沒你想的那麼糟糕。但是，如果他總盯著我睡在哪，我會比他更糟糕。”
他的表情，簡直是在跟誰爭風吃醋。
慕安寧也是無語了。看了顧衍城一眼，也懶得在說什麼，掙脫了他的手站了起來。
“我起來了，學校還有事，我要走了。”
今天，最重要的是要見肖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