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慕歡顏學(xué)聰明瞭,她沒有終點(diǎn)批判慕安寧,而是批判了顧承澤。
一旁,顧衍城望著那還某些房間那亮著燈的私宅,臉上似蒙了一層厚厚的冰。
“這事,其實(shí)要我說還是怪你大哥。你大哥一項都是這樣,見一個喜歡一個,這些奶奶跟他有過緋聞的都不知道有多少,真是可憐了你大嫂。”
她繼續(xù)聲東擊西。
“說夠了沒有?”
顧衍城冷冽的目光突然掃了過來。
慕歡顏眼底的得意抑制不住,被顧衍城這冷寒的目光一刺,她僵了一下。
“衍城……”
“下去。”
毫無溫度的命令。
慕歡顏徹底呆了:“這……”
私宅位置都很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又是這麼冷的天,她下去,不是凍死?
“下去。”
重複的一聲更增添了戾氣。
“衍城,這麼冷,我會生病的。”
慕歡顏可憐兮兮看著顧衍城,卻沒有激起他眼中任何一點(diǎn)波瀾。
“沈易。”
不耐煩的冷喝,沈易立即下車,繞過來直接開了慕歡顏這邊的車門:“歡顏小姐請。”
連沈易的臉也是冷的。慕歡顏無奈,看了看顧衍城後,不得不下了車。
那天在顧家被趕出來之後,她就知道自己的處境非常糟糕。
以前還有沈清萍和顧仲擎的支持,就算顧衍城對她淡淡的,她也還有靠山。
可這次,她玩過頭了,偷雞不成蝕把米,本想嫁禍慕安寧,讓顧衍城討厭她。
可沒想到顧衍城查出來了。現(xiàn)在弄得沈清萍也不原諒她。
本來,她覺得今晚是個機(jī)會。提供這樣的消息給顧衍城,能進(jìn)一步打擊慕安寧,而且顧衍城也會對她另眼相看,至少不會拒絕她再靠近他。
爲(wèi)什麼,他還是這幅絲毫不領(lǐng)情的樣子?
慕歡顏氣急,車外冷風(fēng)瑟瑟,她很快就凍的抱緊了自己。
這一切都要怪慕安寧那個賤人。如果不是她突然從國外跑回來,她跟顧衍城好好的,怎麼會弄成今天這樣?
慕安寧這個賤人,就該去死。
慕歡顏恨恨的看向私宅裡。目光還沒轉(zhuǎn)回來,她身旁的車突然掉頭走了。
“衍城……”
慕歡顏呆了,也慌了,追拍著車,可車卻加了速,根本沒理會她。
他把她扔在這裡了。
勞斯萊斯里。
沈易被車裡的冷肅氣息凍的受不了,第N次的回頭看了看顧衍城之後,終於忍不住猶猶豫豫的開了口。
“二少,其,其實(shí),慕小姐去大少那裡可能有什麼公事要談呢。慕小姐那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看得上大少?”
他本來想用草包來形容一下顧承澤,話到嘴邊又忍回去了。
“你在替她找藉口?”
顧衍城的話很平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我……”
還沒說完,就被顧衍城截過去了。
“她怎麼樣跟我沒關(guān)係。回去。”
不再發(fā)一言,他的脣畔抿緊了。
夜,寒涼如水。慕安寧不想半夜在這偏僻的路段行走,所以另找了個房間湊合著睡了大半夜。
她之前在房間和自己身上噴了米藥香水。服的那片藥丸就是解藥。她自己沒事把顧承澤迷暈了。
這藥效強(qiáng)勁,他起碼要睡到明天中午的。
她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有信心,所以晚上也睡的踏實(shí)。
臨近天明的時候,她就收拾了一下下樓了。張媽起的早,正在做早飯。她沒吃什麼,只跟張媽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回到市裡,她沒回家就先去了林深那裡。
“安寧,你效率真高。這個時候過來,不會昨晚跟他在一起吧?”
雖然相信慕安寧的能耐,林深還是擔(dān)心。
慕安寧疲憊的往沙發(fā)上一靠:“一杯熱牛奶,謝謝。我好餓,好冷。”
主要是,她只睡了半夜,沒睡好。
林深心疼的看了她一眼,替她熱了牛奶,又烤了兩片培根吐司端到了她面前。
“湊合吃一點(diǎn)。怎麼樣?沒事吧?”
看慕安寧這樣,他還真有些擔(dān)心,她出了什麼事。
“沒事。”
慕安寧又坐起來,端起了牛奶,捧在手心裡溫?zé)嶂眢w。
“林深,我突然覺得,我們這麼做是不是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
林深坐了下來,看著她。
慕安寧心口有些壓抑感,沉默了一會,說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這樣把寰亞的機(jī)密都拿來了,之後會發(fā)生什麼,很可能我們根本控制不了。
寰亞可不是一間小公司。他出問題,足以震撼整個國家。到時候,產(chǎn)生的影響,我們真的能控制嗎?”
她的擔(dān)憂,卻只惹來林深一笑。
“安寧。你想太多了。你以爲(wèi)我們做這麼一下就能讓寰亞傷筋動骨?怎麼可能?就算顧承澤確實(shí)是個草包,還有夏雲(yún)琛呢。就算夏雲(yún)琛也不行,還有顧衍城和顧仲擎呢。
這麼一次,是撼動不了寰亞的。積硅步以行千里,上頭說的不急也是這個意思,要有耐心。”
“可是……”
林深的分析,沒能讓慕安寧緊蹙的眉心完全鬆開。
“安寧。”
林深突然喚了一聲,灼灼目光緊盯著慕安寧。
“你擔(dān)心的其實(shí)是顧衍城,對不對?”
慕安寧的心,微微顫抖。
她沒說話,林深看著她,沉默了一會,說道:
“我知道,你是擔(dān)心他的身體。他身體情況不好,再要應(yīng)付兄弟間的爭鬥,集團(tuán)的危機(jī),怕是應(yīng)付不過來。安寧,你終究還是放不下他。”
他的語氣,有些失望。
慕安寧雙手緊緊捧著牛奶杯,粉脣抿的血色漸漸褪去,沒有搭腔。
過了好一會,她才捧起杯子,可手卻在發(fā)抖。
林深看著她發(fā)抖的雙手,將吃的往她面前推了推。
“好了,吃點(diǎn)東西,我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覺。”
慕安寧看看林深,點(diǎn)了一下頭。
回到自己家,一睡就直接睡到了下午慕小寶放學(xué)回來的時候。
睡覺的時候,她關(guān)了手機(jī),醒來纔開,裡面都是顧承澤的電話和短信。
她一個也懶得回。就讓那些信息都石沉大海了。
把U盤交給林深後,她就沒再過問後面的事。因爲(wèi)後面不歸她管,她只要靜待結(jié)果就行了。
而這個結(jié)果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有的。用不著著急。
這件事後過了大概一禮拜左右,林深那邊來了新消息。慕浩軒的案子要開庭了。就在下週一。
這個事因爲(wèi)事實(shí)簡單清楚,所以很快。這段時間關(guān)於這個案子,也陸續(xù)有些輿論出來,基本上都是指責(zé)慕浩軒的。
開庭這天,慕安寧去了。跟林深一起坐在旁聽席。
其實(shí)這個結(jié)果他們早就知道,她來就是爲(wèi)了看慕家人的絕望。
可沒想到,開庭不到幾分鐘,意外就出現(xiàn)了。
“沒有,不是,不是他指使我們的。這件事完全是我們自己一時昏頭,見這船上都是有錢人,心想著這孩子的父母肯定也是有錢人,所以見財起意,趁著慌亂把孩子帶走了,跟這位先生無關(guān)。”
先前抓到的綁架犯突然反口,慕安寧和林深都是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