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的氣氛凝重, 護月教四大長老臉黑得像鍋底,看向方坤的眼神都是火光閃閃,如孫悟空剛剛跳出老君的煉丹爐一樣。方坤結結巴巴把當日遇到胡浪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膽戰心驚地垂手站在一旁。
新月怒提手掌“呯——”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咬牙道:“這麼重要的事,怎麼現在才說?”
正啃豬蹄的教主冷霜寒一哆嗦,嚇得手中豬蹄落在地上,慌得他趕緊彎腰拾起來。方坤直接被嚇跪了,伏在地上聲音顫抖道:“我……我……”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長老會發這麼大的火,還說個屁啊!
教主看新月長老面如寒霜,當下握著豬蹄想啃又不敢動,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望月嘆了一口氣:“此事非同小可,那人若真是胡天行兒子,咱們護月教可就麻煩了。我還是親自去一趟申城吧,不搞清楚心中難安吶!”
望月說話的當口,趁大家都不注意自己,教主趕緊偷偷啃了一口豬蹄。
玄月和殘月黯然點頭。胡家後人一旦振臂高呼,夕日散落江湖的那些舊部必定響應。
新月思忖了一下,道:“正好申城將有法境,我也去一趟吧!”他看向玄月和殘月,想聽一聽他們的意見。
玄月神色凝重,緩緩道:“我也正想去一趟申城!”
在對待胡家的事情上,護月教內部少見的統一。
“行,那就這麼定了,明天一早咱們就出發!”玄月最後定音。
此時,擺在護月教四大長老心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查清申城的那個高中生到底是不胡天行的兒子!
而在申城大明鎮的胡浪,此時也已經把護月教列爲了第一個要調查的對象。當年的滅門慘案無論過去多少年,調查難度有多大,他都不會放棄!
這些年,在他的世界裡自己唯一的親人只有大姨。關於父親、母親幾乎少有感念,只是偶爾在心底會突然想知道一些關於他們的信息。此時聽陸漫漫講述起自己的父母,他的心頭忽然涌出一種難言的思緒。
他們曾是最愛自己的人,是自己的天、自己的保護神!他們或許想陪著自己成長,和自己一起經歷風雨!然而,一切願景都被以一種最殘酷的方式終結!
當時的他們,內心該是如何悲憤與悽絕?
“月辰弟弟,我會一直支持你!”陸漫漫握住胡浪的手,堅定道。
“大仇未報之前,我還是繼續叫我的胡浪吧!”胡浪苦笑著輕輕掙扎了一下,想把手抽出來。結果陸漫漫反而握得更緊了。
“隨我回龍城吧,我母親如果見到你,一定會高興的發瘋!”陸漫漫熱切地看著胡浪。
“可以!”胡浪沉思了一下,道,“在申城我還有一些事需要幾天時間處理,等處理完我們一起回去!”他確實很想見一見溫阿姨,她與父母關係非同一般,又一直爲胡家滅門慘案奔走,於情於理都應該早日與她一見。
陸漫漫點點頭。
就在這時那條重傷狗搖搖擺擺地走過來,擡頭看胡浪。他這纔想起來沒有給它餵食,於是起身煮了一些掛麪。
在狗吃東西的時候,陸漫漫坐旁邊問道:“你怎麼把它包的跟個木乃伊一樣?”
“昨天撿到它時,它受了很重的傷,我還以爲活不了呢,沒想到才過了一天,不但活了,還知道跑來找我要吃的了!”胡浪微微一笑。
等狗兒吃過東西,胡浪準備好紗布、藥粉準備給它換藥,陸漫漫則蹲在旁邊看他忙活。
隨著狗兒身上的紗布越來越少,胡浪“咦”了一聲,手中的動作停住了。
陸漫漫皺了皺眉,奇怪道:“這……看上去傷的不怎麼重啊!”
只見狗兒身上的皮膚大部份都已經結痂,原來露骨的地方長出了少量的新肉,就連背上的兩個血窟窿也已經結出一層薄薄的血膜。
“它當時確實傷的很重,只是這傷……好的有點兒太快了吧!”胡浪滿臉疑惑,是自己敷的藥有奇效還是狗的自愈能力太強悍?
陸漫漫不清楚狗兒當時的傷情,所以也不好接話。
“漫漫,你幫我瞅瞅,我這抓的藥是不是有問題?”胡浪撓了撓腦袋把藥物指給陸漫漫看。
陸漫漫把他身邊的幾包藥粉包裝袋看了看,又拿到鼻子下聞了聞,道:“就是一些平常的瘡傷藥和消炎藥,不會有什麼奇效的!”
胡浪這下徹底懵逼了,皺巴著臉瞅著狗兒背上血窟窿發呆。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兒!
在救狗時胡浪總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不過卻一直抓不住頭緒。此時腦中靈光乍現,他終於知道自己當時忽略的是什麼事兒了:當時狗子身上都是血漬,而它周邊卻一點兒血都沒有。那麼它是怎麼到了挖掘機旁邊的呢?
一滴血不流地跑過去?這完全不可能!有人把它抱過去丟在那兒的?這也不可能,因爲自己在抱它時,它的皮毛不是壓平狀態,血跡也沒有被磨過的痕跡!
胡浪心裡忽然有點兒發毛,這狗有古怪啊!
陸漫漫看胡浪表情陰晴不定,笑道:“你咋了?狗兒恢復的快不是好事兒嗎?”
胡浪不說話,轉身把陸漫漫拉到隔壁房間,低聲道:“這狗兒有問題!”說著他把發現狗兒的過程、傷勢以及自己的疑惑說了一遍。
陸漫漫聽完思忖了半晌,道:“確實有些古怪,不過,你好歹是救了它,它總不至於對你有惡意吧?”
“誰知道呢,農夫與蛇的事兒又不是沒有!”胡浪嘟噥道。
“反正救也救了,先養著吧!”陸漫漫大氣地一揮手,“就算它想傷害你,還有姐姐我保護你呢!”
胡浪翻了個白眼:“謝你了啊!對付一條狗我還是能行的!”
胡浪說這話時,確實以爲自己做爲最高等級的靈長類“動物”,又兼具修行之身,對付一個畜牲那還不是妥妥的事兒?!孰不知,畜牲的實力比自己強啊!這是後話, 暫且不提。
給狗兒換完藥,胡浪與陸漫漫又聊起了大姨留下的“防狼術”,希望能從她那兒瞭解一些關於自己父母修行的一些信息。
果然,陸漫漫聽完胡浪的“防狼術”口訣後,開口道:“我聽母親說過,胡叔叔的修行路子,是以精血煉真元,以真元納靈氣,以靈氣修精氣。而你說防狼術中的以“經血”練真元,只是胡叔叔觸類旁通,站在女性的角度爲月影阿姨琢磨的一套修行方法。不過月影阿姨志不在修行,所以她的修爲並不高。”
陸漫漫頓了一下兒,又道:“你這口訣應該只是摘錄其中的一小段兒,只求練出真氣用於臨時防身,並不涉及高層次的修行!”
陸漫漫說的修行問題本就在胡浪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並不驚訝!印證了自己優化後的修行路子沒有錯誤,他也就放心了。
調精血以培元固本,御靈氣以橫掃六合!No probl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