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孟亭均都在思考南疆一事,眉頭緊若,只是這樣,也爲他平添了幾分俊郎,顯得人更加的沉穩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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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均,會不會真的像父皇說的,南疆有了反心?”章嘉悅問道。
孟亭均卻搖搖頭,“不可能,之前我派人去過南疆,現在南疆的情況並不好,至少在兵力財力上,並不是南朝的對手,他這般做,豈不是自討苦吃嗎?”
南疆縱然心中不平,也不會貿然出兵,一旦敗了,就難有出頭之日,就算真的要反,也會做足了準備,纔會出兵,可是這些日子,南疆一切正常,並沒有向民間徵兵,也沒有大肆向民間收斂財物,想來,定是有了其他原因。
而南疆不朝貢的原因,追根究底,問題出在了紅閣裡。
話說那章嘉琪名聲大噪,在紅閣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連丫鬟,也配了兩個。
每日睡到日上三竿,在丫鬟的服侍下吃過午飯,便開始一天的閒散。
只因爲現在她名聲四起,不少南疆的人都知道紅閣來了一個可人,長的跟天仙似的,故而每次她出去,免不了都戴著面紗,帶兩個丫鬟,再帶兩個打手,以防止別人滋事。
雖在紅閣,卻也覺得這時候的風光,是以前遠不及的,以前有章嘉悅的欺壓,現在在這裡,她是青姨的搖錢樹,一切都是她說了算。
故而方來的時候的怯弱感不復存在,今日,她心情好,帶了人,是去尋當初欺負過她的那些乞丐。
那些乞丐每日在街上坐著,倒也好找,只不過街上行人太多,她若公然讓人動手,驚動了官府,免不了又要惹出許多事。
章嘉琪看著幾個乞丐正靠在牆角,懶洋洋的瞇著眼睛,而他們的嘴脣,卻呈現出青紫,她很熟悉這樣的顏色,當初她餓的前胸貼後背的時候,就是這般樣子。
嫌棄的看了他們一眼,道:“給你們個差事幹不幹?”
那些乞丐猛的睜開眼睛,盯著面前一身華服,點點頭,“小姐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我們只要頓飯錢。”目光中露出一絲貪婪與狡黠。
章嘉琪看著面前對她點頭哈腰的幾個乞丐,心裡痛快到了極點,今日,便是她報仇的時候,便將他們帶到一處樹林中。
那些乞丐也是警覺之人,一看到了樹林,不禁嘀咕,“小姐,請問您要小的們做些什麼?”
章嘉琪不緊不慢的看著他們,目光中露出兇殘,硃紅的嘴脣淡淡吐出兩字,“殺人!”
那些乞丐一驚,驚恐的看了看周圍,又看著面前這個身材窈窕的女子,不禁笑了,“小姐開玩笑呢,我們兄弟幾個就爲了混口飯吃。”
“你們可還記得,當初你們欺壓一個小乞丐的事?”
“不知道小姐說的是哪個?”那些乞丐並不知道大禍臨頭,仍就笑嘻嘻的道。
“就是那個從外地來,人生地不熟的那個?”語氣之冰冷,猶如寒冬裡的飛雪。
“記得記得,那小子生的細皮嫩肉的,若是個女子,我們兄弟……”話沒說完,也知道他們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目光之猥瑣,讓人看了便一陣噁心。
讓章嘉琪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竟然存了這種噁心的心思,若當時自己不是一路上
逃亡而來,又怎麼會弄成這般樣子,不禁恨從心來,“將他們都給我解決了!”
那些乞丐互相看了看,不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面面相覷的時候,見章嘉琪身後的打丁怒目圓睜的逼近,才知道她話的意思。
那幾個乞丐餓了許久,哪裡是兩個身材高大的打手的對手,況且這些打手都是青姨一手扶起來的,沒有兩把刷子,怎麼能夠對付在紅閣裡鬧事的客人。
那些乞丐自知不是對手,嘩啦啦一下子,都跪了下來,“小姐饒命,小人不知道何事得罪了小姐,還請小姐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我們兄弟幾個自當當牛做馬,報答小姐恩情。”
“報答,我只覺得你們噁心,給我全部殺了!”章嘉琪並不理會他們的求饒,若不殺他們,難以泄她的心頭之恨,從今以後,沒人再敢欺負她。
“你是那個小乞丐?”有一個人驚恐的叫出聲,雖然不知道容顏,可是她的聲音卻還是記得的。
幾個乞丐一聽,臉色變的蒼白,難怪她要殺他們,她竟是那日他們欺負的小乞丐,想著當天她趴在地上苦苦哀求,他們卻絲毫不顧及她的尊嚴,仍舊欺負著,沒想到,時來運轉,今日就要喪命在此。
“姑娘,我們幾個有眼不識泰山,還往姑娘不要和我們一般見識,饒了我們的命。”幾個乞丐自覺得大禍臨頭,連磕頭。
只是章嘉琪怎麼會放過他們,況且他們現在也認出了自己,指不定哪一天,他們便忘記了今日之痛,回來報復自己,她再也不想給自己留下禍端,況且,當初自己的不堪,是她最不願意回憶起來的,他們今日記起來,便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去了。
目光狠毒,對旁邊的打手作了個手勢。
待幾個打手正要下手的時候,遠處便傳來一陣馬蹄聲,正朝著這個方向而來,章嘉琪對打手使了個眼色,幾人便掩住了蹤跡。
而那幾個乞丐作勢便要跑,章嘉琪心急之餘,只見幾根長箭應聲而來,將幾個乞丐圍在中間,那幾個乞丐驚恐的看著周圍多出來的乞丐,早就嚇的走不動了,哪敢在逃跑。
沒多久,便有一個身穿緋色衣裳的男子帶頭而來,那男子眉眼生的頗爲俊郎,一雙眼睛囧囧有神,他穿著雖然看不出身份,可是他腰間的玉佩,卻是上好的東西,她突然慶幸,自小在富貴人家長大,東西的好壞,只一眼,便可以認出,章嘉琪知道,眼睛的這男子,身份定然不平常。
況且看他們的樣子,是出來打獵的,他的身後跟了許多人,個個神采飛揚,這樣的人,非富極貴。
章嘉琪只覺得自己的機會到了,目光瞪了跟在自己身邊的人一眼,他們跟了章嘉琪許久,自然知道她的意思。
章嘉琪只覺得這樣子出去,有些唐突,便將自己面紗扯了,又將自己衣裳扯壞,若隱若現白皙的肌膚,最後將自己頭髮弄亂了一些,擠出幾滴眼睛,這才楚楚可憐的跑出去。
一邊跑一邊驚恐的撲向那人,“公子救命,就救救我。”說完竟要摔下去。
那男子一愣一個翻身,穩穩落地的瞬間,也將章嘉琪接在懷中,待看清她的容顏之後,眼前一亮,忍不住柔聲道:“姑娘這是怎麼了?”
章嘉琪不說,反
而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看著地上跪著的幾個乞丐,其意思不言而喻。
“可是他們欺負你了?”那男子勃然大怒。
章嘉琪點點頭,可憐的道:“我隨丫鬟出來閒逛,不想卻被他們盯上了,他們便找想對我用強,正好,公子的箭及時,我纔沒有遭他們的毒手。”說完又哭了起來。
“大人,我們沒有,我們不認識這位姑娘啊。”幾個乞丐連聲解釋。
那人眉眼一橫,擺了擺手,他手下的人便將他們帶走。
章嘉琪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故意問道:“公子這是?”
“這些敗類,留在世上也無用,留下他們,還不知道有多少女子遭受他們的傷害。”言外之意就是將他們殺了。
章嘉琪只覺得痛快,自己手上不用染血,就能將他們解決,況且今日還遇見這位,可不是白來的。
那男子見章嘉琪衣裳破損,便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給她披上,“姑娘家在哪裡,朕……我送你回去。”
“公子,說出來,小女子怕公子嫌棄,小女是紅閣裡的人。”說完臉上飛紅,竟低下了頭。
那男子一愣,定定的看了她半響。
章嘉琪只覺得嘲諷的很,自己的這個身份,放在他們眼中,盡是不屑,此時他定然以爲,自己方纔的一切,都是作秀,忙撐起身子,便要起來。
“今日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清意就此告辭!”說完轉身便要走。
“你是清意?”那男子抓住她的手臂,驚訝道。
章嘉琪暗中一笑,果然,清意這名號一出來,還是有些用處的,這男子顯然已經在意了。
睜著懵懂的眼睛點點頭。
“在下不知,竟是清意姑娘,在下絕對沒有褻瀆的意思,清意姑娘雖然身處煙花柳巷,卻只賣藝,光這一點,在下就佩服,姑娘就不要推辭了,讓我送姑娘回去吧。”目光緊緊鎖在她臉上,難怪有這般的容顏,方纔他還在想,南疆哪家的千金小姐,竟這般美貌,卻不曾想,卻是近幾日,傳遍南疆的清意姑娘。
他便是南疆的王,一方的霸主,在宮中的時候,他便聽說了這位女子的事情,只說紅閣的來了一位清意姑娘,只用一段舞,便紅遍南疆,不曾想,今日卻這般相見,倒多了幾分真實。
他突然很期待,她一舞的樣子,看著一個嬌弱的女子,如何能夠在紅閣這樣的地方出名,要知道,紅閣這種地方,光是有美貌是不夠的。
兩人一路走著,一路話些長短,南疆王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只說自己是一個商人家的公子,只因家境富裕,從小錦衣玉食慣了。
章嘉琪一聽,只是經商的,心裡不由得冷了幾分,商人走南闖北,難怪有這樣貴重的玉佩,反倒是她,差點將魚目當作珍珠。
方纔想要巴結的心思,瞬間煙消雲散,商人縱然再有錢,卻也沒有權利,而她,要的不僅是榮華富貴,還要遇上的權利,這樣,她才能回去報仇,將章嘉興踩在腳底。
說話間不免客氣生疏了幾分,可是在南疆王看來,卻覺得這女子聽到自己富足一方,卻絲毫不爲心動,更覺得她出塵絕豔,雖出生紅閣,卻難得有一顆赤子之心,對她俞發喜歡。
(本章完)